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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可惡的傢伙,在這種關鍵時刻提出如此要求,根本就是逼着自己表態嘛,芮唐庭娜惱怒的眼光掃過前面焦灼廝殺的戰場,自己如果妥協了,王庭的威嚴必然將大幅降低,但是如果不答應。。。。。。

經過一段時間的耽擱。北地人以薄弱左翼為誘餌的消耗戰術正開始發揮出威力,北地重步兵組成的堅固中線,就像一道滿是寒銳的尖刺,穩穩卡在東庭大軍企圖向右翼繼續推進的咽喉位置上,位於高處地勢上的北地弓箭手,不斷向著企圖衝擊的東庭騎兵拋射出致命的箭雨,戰馬翻滾,鮮血橫飛,東庭騎兵在箭簇形成的箭幕中紛紛落馬,屍體躺滿了北地中線前面的坡地

已經有2個千人隊在掃蕩完左翼之後向中線發起猛烈的衝擊,但都被對方利用地勢頑強的阻擊在五十米外,平白損失了一千多人,東庭騎兵一開始如同洪水般的猛烈攻勢,正在凸顯出疲憊之態,這對於憑藉一鼓作氣擊潰敵人的騎兵來說,是一種很危險的徵兆

「前面的戰士在流血,後面的這些傢伙卻在這裏漫天要價,如果讓這種局面繼續下去,大軍的作戰意志必然會動搖,前面所取得的一切戰果都將付之東流,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自己都必須先挽救眼前久戰不下的局面!」芮唐庭娜緊握馬韁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發白,

目光掃過前面各部族族長的臉,最後定在一個身影上,芮唐庭娜小巧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目光轉向前面請戰的茹曼族長,頭微微點了一下,手中的馬鞭在馬鞍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像是最終下定決心般說道「好,我東庭從來不吝嗇給予勇士獎賞,我在這裏就答應你,只要你能夠擊潰敵人的中線,為這場戰役奠定勝局,此戰四分之一的戰利品都是你茹曼族的!」

芮唐庭娜的話剛出口,果然就在四周部族的首領中引起一陣騷動之聲,芮唐庭娜的決定,無疑觸及了不少部族的利益,

一名族長神色慌張的喊道「這怎麼行!,如此這樣,大家不都白花力氣了嗎?」芮唐庭娜認得他,是百安思族的族長,

百安斯族的人口在東庭部族中最小,只有一萬多人,他們這次派出了500名騎兵,完全就是希望能夠渾水摸魚撈一把的那種,本來份額就有限,如果四分之一都給了茹曼族,一下少了那麼多的戰利品,等輪到百安斯族這樣的小族時,恐怕連骨頭都沒有了,

「就是啊,要是真這樣執行的話,下一次誰還去打頭陣,大家都躲在後面撿便宜算了!」一名臉色消瘦,一雙眼睛咕嚕亂轉的中年族長,躲在人群里臉色憤憤的陰陽怪氣的說道,看見芮唐庭娜看過來,連忙有縮了回去

這是瑞德族的族長,瑞德族是一個中型部族,有一定實力但卻總是想躲在後面撿便宜,在草原上的名聲並不好,甚至還曾經發生過趁著盟友在打仗藉機侵佔盟友草場的惡劣事件,為此還遭受過王庭的嚴酷處罰,

這次出擊北方,依照瑞德族的實力最少也能夠派出2千名騎兵,並口頭上也承諾派出最少1500名騎兵,可實際上真正到達戰場的不足800人,其他幾百人都是些老弱的後勤兵,與其說是戰士,不如說是來這裏冒領物資的,為即將到來的冬季做準備,

「咳咳,如果茹曼族如此輕易就能拿走了四分之一的戰利品,那我們其他部族,是不是也可以有獲得相同獎賞的權力!「

隨着一聲沉悶蒼老的咳嗽聲,一名頭上帶着狼頭盔的老人從人群里站出來,老者的聲音並不大,卻很有穿透力,看見他站出來,四周恩恩議論的聲音立即停止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老者身上,剛才還一臉得意的茹曼族長也連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懼意,這名老者正是東庭最強大的

「這個老傢伙,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看見老者出來,芮唐庭娜知道這件事有轉機了,老者先是向芮唐庭娜行了一個禮,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看向遠處天空,緩緩說道「公主殿下對於勇士的慷慨讓人拜服,但是這樣的機會不應該只給茹曼族,而應該是給予所有的東庭勇士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博卡利斯有一個提議,既然是勇士的賞賜,那就以對方的那面戰旗為依據,我們同時出擊,誰能夠拿下那面戰旗,這四分之一的戰利品就是誰的!「

「對,拿下戰旗,戰利品就是誰的!「

四周的族長們群情激奮,僅僅憑藉老者的一句話就像是打擊雞血一樣神色興奮的大喊,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現在被劃為西族的首領博卡利斯,這是一個在草原上已經生活了64個春秋的老狐狸,博卡族在東庭部族中排列第五,

但論起謀略膽量,博卡利斯都是東庭族長中深孚眾望的首要,就連前東庭汗王在征服東庭草原的統一戰爭中,對於這個擁兵自重的老狐狸也不敢以武力征服的方式,也只敢採取半脅迫半聯盟的手段拉攏,甚至直接稱呼其為東庭所有人的長老,其地位可見一般,

看見四周鬧騰起來的族長們,博卡斯利一臉淡然,只是那雙讓人感覺如同鷹目一般的眼睛,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不管怎麼說,芮唐庭娜依然是東庭的長公主,即使這些部族的梟雄們流露出不服的姿態,在明面上還是不敢透露出過於明顯的叛逆表現,

芮唐庭娜身後是兵力雄厚的獵鷹汗王,那可是大多數草原部族的夢魘,除非誰吃多了撐的,敢在如日中天的獵鷹帝國王妃面前撒野,何況這次又是獵鷹汗王親筆下達的命令,但是對於惹了眾怒的出頭鳥茹曼族長,大家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各種各樣的責罵立即就吵開了,大家都在奮戰,憑什麼你們就想多拿走四分之一

「你怎麼能夠這樣說,我的獎賞可是用族中勇士的奮戰換來的!如果你想要,你可以一樣向公主殿下提出要求啊!「肥胖的茹曼族長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下腦門上滿是大顆的汗珠,他一邊嘴唇顫抖的辯解,一邊心裏暗暗叫苦「見鬼了,公主殿下不是一向傲氣強硬,怎麼今天就妥協了呢?」

失算了,真是失算了!茹曼族長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本來他只是想向其他部族展現一下茹曼族的強勢,讓自己在東族中獲得更多的依附者,可沒有想到芮唐庭娜藉著答應他荒唐條件的機會,將更大個頭的博卡斯利逼了出來,

在威望僅次於獵鷹汗王的博卡斯利面前,茹曼族長連啃一聲的膽量都沒有

「好了,諸位,前面還等着我們的援軍呢!「芮唐庭娜覺得這種局面也差不多了,舉起馬鞭止住了大家的罵聲,指著遠處北地夜魔軍的戰旗,厲聲說道「博卡利斯長老說的對,既然是勇士的獎賞,這四分之一獎賞就應該給予拿下對方戰旗的勇士,不管是誰都是一樣,前面那面旗幟就是你們獲取獎賞的依據!大家開始出擊吧!「

「是啊,大家都去準備吧,敵人的戰旗可不會自己飛到你們的手中!「旁邊的博卡斯利臉色嚴肅的說道,邊上的族長們開始紛紛行動起來,跨上自己的戰馬,向著自己部族軍隊的位置跑去,很快在東庭后隊就響起一陣陣的嘶喊聲

「所有人上馬!「拿出吃奶力氣的東庭族長們用沙啞的聲音嘶喊著」拿下對方戰旗者,賞賜牛羊一千頭!「

在這樣的激勵下,后隊的上萬東庭騎兵迅速集結,化為一個巨大的黑色洪流,「殺「彎刀飛旋,東庭騎兵們組成一個巨大的寬邊,向北地夜魔軍所在的位置轟隆而來,馬蹄飛揚起腳下已經侵滿了鮮血的雪泥,將這些紅黑相間的土壤猛的向後拋起

「前排豎槍!」看着洶湧從側面而來的東庭騎兵,已經激戰了2個小時的阿蘇貝卡大喊道,夜魔軍的精銳之名並非浪的虛名,作為北方梟雄阿蘇俄最為倚重的嫡系,裝備之精良也是冠絕北地,看見東庭騎兵排山倒海般襲來,無數專用於阻擋騎兵衝鋒的三米長槍,從密密麻麻如同魚鱗般的盾牌間隙伸出來,就像一個展開了尖刺的刺蝟,

「射!「箭簇如同雨點般迎面襲來,東庭弓騎兵的速度最快,作為東庭中的襲擾部隊,他們跟在騎兵主力的側面,不斷用手中的複合弓向前面的中軍防禦拋射箭簇,而北地弓箭手也極為兇狠的發出反擊的箭雨,

「嗖嗖嗖!「撕裂空氣的呼呼聲響徹天空,箭簇如同蝗蟲般在兩軍之間穿梭,雙方的弓手都在中箭倒地,因為發出的是死命令,以往射出箭簇就會離開的東庭弓騎兵這一次卻是極為頑強的堅守着,用手中的複合弓努力壓制着對方的遠程攻擊,

「殺!「東庭騎兵如同颶風一半襲過凹凸地,一百米的距離轉眼飛逝,戰馬長嘶聲中,最面的東庭騎兵在距離50米的時候突然加速,前蹄落地時,前沖的勢頭猛不可擋!

「啪啪「騎兵頂着夜魔軍的槍陣衝進去,騎兵盾牌被長槍撞擊的粉碎,上面的騎兵要不被刺穿,要不就被撞飛出去,長槍後面的夜魔軍士兵被強力的反撞力撞倒一片,整個防禦陣頭就像被重擊一樣豁然一散,全隊如同被猛力推倒的柵欄分別向左右兩邊傾倒。

「殺,殺!「就在阿蘇俄人還在愣神的剎那,來自東庭騎兵的方向,黑色積雲在短短的20米距離內猛力射出,一陣密集的尖銳風聲中,箭雨不停頓的傾瀉在夜魔軍前排的槍兵隊列中,數千名正在奔襲而來的東庭騎兵,用手中的複合弓對夜魔軍的位置進行了一次全力輸出

「啊「「颼颼」地尖銳風聲撕裂耳膜。腳下的泥土浸滿了鮮血,變得濕漉漉的,慘叫聲、呻吟聲、求救聲、命令聲混成一起,嫻熟的馬技配合東庭人最擅長的近距離突擊射,讓前沿的北地夜魔軍猝不及防,前沿的夜魔軍士兵無不驚得目蹬口呆,毫無遮掩的盾牆方陣後方,響起了一片慘叫聲,後面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中箭倒下,鮮血飛濺。

「堅持住!「關鍵時刻,阿蘇貝卡也親自上了第一線,他手裏拿着一面堅固的精鐵盾牌,用手中的長槍將一名衝進人群里的東庭騎兵一槍挑下來,無數的刀光落下,這名東庭騎兵被頃刻間亂刀砍死,但是個人的勇武對於大局而言是沒有多大效果的,

「嗖!嗖!嗖!「箭矢在耳邊橫飛,

「殺」東庭騎兵騎在飛馳的戰馬上高聲吶喊著撞上來,就像一道浪潮,猛地撞在堅固的岩壁上,化為無數細碎的白色浪花,

「啪啪」夜魔軍前排長矛斷折的聲音就像密集的雨點般響起,無數的鮮血在長槍的前端炸裂開,就像突然冒起了一道鮮紅的霧氣,

那不僅僅是戰馬的鮮血,還有雙方士兵的鮮血,因為沖的太急,最前面的東庭騎兵被長槍刺下來,還沒得及停住腳,就這樣活生生被後面的戰馬推著撞在正面鋒銳襲人的長槍,「殺」這一刻,雙方的士兵都已經殺紅了眼,

不管是冒死衝擊的東庭騎兵,還是拚死抵抗的夜魔軍,幾乎同時在這一刻喊出同樣的聲音,金屬撞擊在金屬上,戰馬的馬甲發出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音,雙方戰士全是靠勇氣交戰,

「擋住!」阿蘇貝卡就像一道鐵塔站在最前面,飛舞的長劍不斷將衝過來的東庭騎兵砍殺成兩截,但是雙方的實力懸殊太大了,夜魔軍雖然是北地精銳中的精銳,但是數量只有5千人,而他們面對的是一萬名已經陷入瘋狂的東庭騎兵,

而原來被他們壓制的左翼方向,也有上萬的東庭騎兵同時配合著中軍從側翼發動猛攻,在兩路騎兵的夾擊下,夜魔鬼就像被打穿了的樹葉,到處都是破開的缺口

「快,命令右翼立即增援我們!「阿蘇貝卡奮力將長槍從一名東庭騎兵的屍體上拔下,用盡全身力氣向身後的傳令兵大喊道,

結果愕然的發現,因為自己的護衛已經戰死,剩下的也大多受傷,跟在自己身後的傳令兵也早就在距離自己十幾米外的位置被一名東庭騎兵攔住,身上鮮血淋漓被砍了好幾刀,搖搖欲墜的身軀被一名東庭騎兵一刀劃過,紅色的血柱從無頭的胸腔一下噴出一米多高

「勒斯!」看見這慘烈一幕的阿蘇貝卡雙拳緊握,雙眼血紅的嘶喊著年輕傳令兵的名字,看着無頭的屍體重重倒在鮮血凝結的雪泥里,手足還在微微的抽搐,最前排的長槍手已經死亡殆盡,無數的東庭騎兵正趁著亂勁在人群中橫掃而過,

刀光翻飛,人頭翻滾,夜魔軍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隊列中的空缺越來越多,本來密集的陣形變得稀稀疏疏,沉甸甸的恐懼感逐漸蔓延夜魔軍士兵的心頭,方陣的隊列已經無法保持了。

「大人,不行了,左翼和前面都已經失守,我們扛不住了!」

不遠處,一名渾身浴血的夜魔軍中隊長一邊抵抗著騎兵的衝擊,一邊向阿蘇貝卡的方向喊道,就在扭頭嘶喊的一剎那,嗖!嗖!嗖!」無數來自他對面的白色線條頃刻間射穿了他的身體,將他連同旁邊僅剩的2名士兵都射成了血窟窿

「嗚嗚」請求右翼增援的命令和號角上響徹在夜魔軍的上空,但是擁有一萬五千人的右翼非但沒有絲毫移動的跡象,反而在開始向後撤離,將已經死剩不足一千人的夜魔軍孤零零的丟棄在高丘上,

「混蛋,你們會後悔的,阿蘇俄大人不會放過你們!「接到右翼悄然撤退情報的阿蘇貝卡氣憤的大聲唾罵,他的劍因為脫力而重重的插在地上,蒼白無血的臉上再也無復剛才激昂的神采,

「將軍,我們怎麼辦?「殘存的夜魔軍士兵開始自發的向他靠攏,能夠活下來的大多都帶着傷,但是他們臉上依然看不出屈服的意思,

「阿蘇俄人沒有孬種!非勝即死,這場仗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阿蘇貝卡目光看過一個個帶着傷的士兵,咬牙切齒的再次舉起沉重的重劍,看着遠處北方的天空,有些沉重的說道「只是可惜,我們再也無法跟隨在阿蘇俄大人的身邊,再也無法見證我阿蘇俄部統一北方的時刻了。只希望死了之後,能夠化為北寒的極光,一起護佑阿蘇俄大人!」

「我們願意化為極光,永遠護衛在阿蘇俄大人身邊!」夜魔軍士兵的低沉喃喃聲中透著決死的淡然,對於死亡,他們早就做好了覺悟,阿蘇俄人在背後捅了東庭人一刀,如果被俘只會死的更加凄慘,東庭人的殘暴是了名的,

暮色在逐漸平息的廝殺聲中降臨,夜魔軍自指揮官阿蘇貝卡以下五千人無一生還,就連東庭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支北地人非常的頑強,如果不是右翼的撤走,這場戰役的勝負還很難說,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芮唐庭娜在微微的沉默后,下達了給予這些英勇戰士火葬的資格,這場大戰雖然爆發的時間不足一個下午,但是上萬北地人在這片區域屍橫遍野,在那一大片被踏平的雪泥草地和灌木中,遺留下斷槍殘箭和滿是泥濘的屍體的滿目創痍,一大片夜魔軍士兵的屍首鋪滿了本來是大雪覆蓋的高坡,

夜魔軍的戰旗最終隨着夜色降臨而倒下,

一名賀函族的騎兵在亂軍中無意中砍倒,但是因為並不知道這面戰旗的意義,這名賀函族騎兵只是胡亂的盤卷了一下,作為一般的戰利品上交給自己的族長,

如果不是這名族長覺得這面沾滿了泥濘和鮮血的布塊太難看,讓人拿到河邊用水洗了一下,可能這就會成為一個歷史懸案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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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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