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 索那河會戰(四)

1635 索那河會戰(四)

黑暗的夜色里,黑乎乎的河面,只能夠見一片巨大暗色,靜悄悄地,只有非常微弱地星光,月亮躲在烏雲後面,整個天空起來灰濛濛地,好像要下雨地樣,空氣也顯得非常地憋悶,沒有絲毫的風,在河面上潮濕刺激的空氣,讓河沿邊的巡邏騎兵感到一些寒冷,數十萬大軍對峙的河岸,在這樣的夜裏,無論是西北聯軍還是高盧人,似乎都在刻意的保持着安靜,都在儘可能地減少自己方向地聲響,

下半夜時,火把被夜風中吹的呼呼只響,紅色火星霹靂啪啪的從頂端冒開來,十餘萬大軍雲集的河岸「踏踏」一陣轟然的腳步聲從河對岸傳來,這引起了河沿的注意。「注意敵人!」巡邏騎兵沿着河沿飛馳的喊聲,讓整個河岸炸開,

「弓弩手,快!佔領河沿!」無數的士兵從獵鷹軍的軍營里鑽了出來,河灘上迅迅被士兵們密密麻麻的站滿。「列弩!前面150米!」隨着弓弩中隊長此起彼伏的的大喊聲,空氣中瀰漫中一種緊張的戰意,訓練有素的獵鷹軍弩手,排出數道射擊線,單膝跪地,身體前傾,手中的腳踏型步兵重弩微微向上抬起,瞄向前方的河面,對面的河灘上,同樣也是人馬喧囂,無數的火把就像照亮大地的河流,從河對面的土坯後面如同漫天繁星般冒出來,

「列隊!」

戰馬嘶鳴之聲隨風傳來,在對面的火把光線中,可以看見無數身穿重甲的高盧士兵在聚集,一簇黑影帶着風聲出現在對面的河堤上,高盧軍團在河沿邊上排出十個步兵軍陣,猶如一個巨大的梯形隊列,

百支高盧中隊戰旗,被夜風一吹,發出振奮人心的嘩啦啦響,一張張寬大的猶如門板般的高盧大長盾,盾面上塗有紅色的十字紋章,在火光的照耀下,猶如點燃的火焰,在每一個隊列的最左邊,是高聳的高盧雄鷹戰旗,旗杆用純銅打造,紅色的戰旗懸掛在展翼雄鷹造型頂部,被河邊的風吹得嘩嘩直響,高盧整個步兵的線條型隊列,體現出非常高的軍事素質,在黑夜裏帶給人如山嶽般的感覺

「大人」一名戴着獅子造型頭盔的高盧將軍轉過身來,低頭向迎面而來斯坦利賓塞稟報,

「比利牛斯將軍!這裏就拜託你了」斯坦利賓塞在河邊高出停住戰馬,目光掃過前方的局軍陣,眼中閃過一絲炙熱將整整3萬部隊作為誘餌投入戰鬥需要不僅僅是勇氣還有魄力,這些帝國的勇士將在大軍渡河時,擔負起吸引對面注意力的重任,雖然只是擺出來的強攻,但為了讓對方相信,必要的損失無可避免,他的目光充滿了冷峻,今晚的索那河,註定會被人血染紅,但明天升起的太陽,將見證照耀帝國的光榮

」放心吧!「這名獅子頭盔的高盧將軍嘴角微咧」我會讓那些西北的野蠻人知道,在帝國大軍的滾滾鐵流面前,他們只是一堆可憐蟲!看看今晚的黑雲,大人,我們都在期盼,這場西北之戰將在大人手中一錘定音!」

「好吧,我們河岸對面見!」斯坦利斌塞神色激動的點了點頭,比利牛斯高盧第四軍中有名的猛將,麾下的比利牛斯軍團是清一色的高盧重裝步兵,以擅長攻艱而聞名帝國,等到斯坦利賓塞的身影消失,

比利牛斯轉過身來,看向對面佈滿射手的河岸,高舉起手「投石機,給我打!」

「嘩」就像突然間撕開了風暴的裂口,上百架在土坯後方的投石機,猛地將巨大的槓桿彈向高空,呼呼,無數被點燃的的火球,猛烈在空中拖出一道道耀眼的光尾,猶如流星傾瀉在黑色蒼穹里散發出熱烈,無數的紅色火點,在空中就像是雨點一般爆開,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這些白光中,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灼熱感

「注意,投石彈!」獵鷹軍弩手沒想到對方會玩這一手,頓時一片混亂,

「前進!」

高盧軍隊吶喊著開始向前,成千上萬的軍隊撲向河面,對面密集的箭雨傾瀉而下,弓弦整齊的震動聲,就像一陣黑夜裏密集的雨點敲擊地面,一片耀眼的寒光帶着劇烈的呼嘯聲迎面襲來,利箭帶出一道道暴雨般的白線,在大雨中形成如同瀑布般的奇景。

「啊」盾牌後面的高盧士兵齊齊中箭,無數的鮮血就像花朵般在他們擁擠的隊列中綻放。

「前進,衝過去!」

在強烈的箭簇打擊下,踏入河水中的高盧軍隊,猶如被一張看不見見的大手正面擊中,齊刷刷倒下一片。

無數的箭簇把正在水中奮力前進的士兵射成了血窟窿,但是沒有人將這些傷亡當一回事,前面中箭的士兵凄厲的慘嚎完全被忽略,,打仗死人太正常了。但就是在這樣的強力打擊力度下,高盧軍陣的前鋒依然毫不退卻的在箭雨中繼續前進,黑色與紅色的碰撞,在人血混雜的泥漿里,殺聲、慘叫聲混成一片,場面亂得如一鍋煮開的的稀粥一般,

士兵們舉起盾牌保護住頭頂,在齊腰深的河水中緩緩前行,河面的水流在雙方的努力下,明顯減到了最低限,就算到了河道中間的最深處,河水只能淹沒到他們的胸口,平緩的水流,再也無法衝動身穿重甲的士兵,發現這一點的高盧士兵,似乎更加激起了高昂的戰意,因為他們認為是他們堵塞了支流,所以目前河流的深度就是如此了,沒有了河流的阻擋,眼前與平地無疑,

」噗嗤。噗嗤「河沿有更多的士兵毫不猶豫的踩進河水中,濺射起一片片的水花,整片河面上都像是翻滾起來,密密麻麻的高盧士兵在水流中靠向岸邊,

「長槍手列隊!」隨着嘹亮的喊聲,河沿上面的獵鷹軍弩手如潮水般退去,手執盾牌的重槍部隊從後面有序的進入戰場,

「快,我們衝上河岸了!」一名高盧士兵半隻腳踩上了河沿,興奮地喊道,對方的抵抗比預想的低,但是前面密集的長槍,讓他的喊聲嘎然而至,這些身穿重甲的重槍手就像一群在冷雨中出現的狼群,

南方軍重槍手都是經過戰爭的老兵,看着爬上河沿的高盧人,並沒有一開始就壓上去,而是老練整列的的躲在厚重的盾牌後面,用手中鋒銳的長槍豎起足以摧毀敵人的巨大槍陣,密集隊列就像一堵鋼鐵之牆,

士兵目光中激發的是一種蔑視一切的凶性,作為近戰兵種,長槍兵的戰損往往都是各兵種最大的,兩軍交錯,只有勇敢者才能活下來,長槍手打量著一個個爬上岸的高盧人,目光冰冷就像在看待死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最大限度的克服心中帶來的恐懼,讓自己在慘烈的對刺殺交鋒中活下來,如果在遇上暴雨風雷之類的天氣,他們身體內的那股血腥就會完全被激發出來,

「前進!」

「前進」雙方同時發出吶喊,長槍手腳步整齊向前,冰冷的目光透著嗜血的瘋狂,一名高盧士兵剛爬上河沿就被重槍軍一槍刺穿了腦袋,黃白之物濺了後面的同伴一臉,無數的黑色鎧甲構成洪流,「啪啪」一萬長槍手組成的合圍,重重撞上正向著河灘瘋跑的高盧人,恍如一柄猛然砸進麵粉堆里的鐵鎚,無數的血雨伴隨着殘肢飛上半空,腥風血雨,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襲來,剛剛爬上岸的百名高盧士兵被完全碾碎,

重槍手的步伐沒有停,而是繼續向前,踏入河水中,

」頂上去!「

」殺「

兩軍竟然在河道中間廝殺起來,刀光劍影,相互廝殺的雙方在齊腰身的水中中翻滾,長槍帶起一串串鮮紅的人血,順着河道流淌而下,河面上都是紅色,在照亮的火把下,顯得如此詭異。

「公爵大人,好兇猛的高盧人!」在中遊河道的一段,一名德尼亞護衛騎士嘴裏呼呼的喘著粗氣,在他的旁邊,德尼亞公爵奮力從一名高盧士兵的屍體上拔出長劍,高盧士兵的鮮血飈射出來濺射了他一臉,

抬起頭,眼前的景象,讓德尼亞公爵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在對面的河岸,高盧士兵就像殺不完一樣,舉著武器爭先恐後地撲通、撲通地跳入了淹到腰部的血水中,人潮洶湧,從上空看下去彷彿將整個河面都佈滿了,隨着河沿的一陣箭雨落下,飛濺出無數的猩紅液體,

在他此刻的眼中,在河流中段殺成一團,無論是獵鷹軍還是高盧軍,他們都是一頭頭凶獸,就是用牙齒咬。用腳踩,他們也會在臨死前發揮出讓人難以置信的戰力,自己引以為傲的德尼亞重步兵,雖然擁有兵力優勢,但竟然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就被衝垮了兩次,這是一個讓德尼亞公爵很沮喪的發現,有些東西可以靠裝備彌補,而有一些卻需要真正實戰的積累,,

德尼亞公爵以鐵血手腕治國,但一直都被老對手偌森德所牽制,真正遭遇如此慘烈的會戰還是第一次,他知道對方猛攻的區域其實是獵鷹軍的防線,而自己僅僅只是被很幸運的掃到了一下,

但就算如此不經意的掃了一下,德尼亞公爵的軍隊,也在短短半個多小內付出了上千人的損失才把高盧人趕下河去,而獵鷹軍卻可以氣勢如虹的與高盧軍隊打的旗鼓相當,甚至還隱隱佔有上風

足以說明德尼亞軍隊與獵鷹軍隊之間的差距之大,而那些小勢力國家就不用說了,幾乎就是一觸既潰,就連敦刻爾公爵的軍隊也被這些潰軍衝垮了,如果不是獵鷹軍適時的補上,河沿防線就像出現第一個出口

大軍激戰在前,一匹匹報告戰報的快馬,也飛馳進獵鷹主營,

此時,獵鷹軍主營卻是少有的寧靜,只有河沿方向傳來萬弩齊發的聲音,從主營的方向看去,無數的金屬白線劃過50米寬的河面,帶起一片死亡的血光,高盧正規軍穩步踏入河水,不斷有人中箭,屍體被河水捲走,形似並不危急但也不樂觀

6月5日凌晨四點

在索那河中段拼殺的血流成河一個小時后,十萬高盧軍隊分成四個梯隊,出現在下游淺灘,隨着一聲強攻的命令下達,如同山崩般的十萬高盧軍隊分別沖向下游只沒及腰部的河水中,

五里長的河面,完全被人擁堵,以萬計的步兵集群在水流中蠕動向前

「放!」負責防禦的雅格林斯一聲令下,河沿上的4萬獵鷹守軍響起了死亡的鳴奏,無數的巨石和暴雨般的箭矢帶着劃破空氣的凄厲呼嘯飛出,同時,佈置在河沿前端的兩翼的弩弓方陣也開始向天漫射,從天而降的箭矢叮叮噹噹打在高盧士兵身上、一瞬間,河面上慘叫聲無數,最前列的高盧軍隊被強勁的弩箭穿過,隨着一團團的血花,屍體紛紛從水中浮起來,

後方的士兵跳過他們繼續前進,狂呼而前,

「第一陣,撤!」高盧士兵沖入三十米線,一線的弓弩手飛速地向後跑,以躲避高盧射手的反擊

「第二陣,放」

隨着命令,在獵鷹軍列陣整齊的擺開的上百門重型弩車,弓弦已經被拉開了一個半月形,弓弦在緊繃的「咯吱咯吱」做響,只聽得一聲「放「字,弩弓帶着劇烈的呼嘯,同時向對面射出,「颼颼颼颼」的凄厲風聲不斷,黑暗中又傳來一陣鬼哭狼嚎。射擊了兩輪以後,前方的河面就象厚厚的一疊吸水紙,每一張都飽滿地吸收了高盧士兵的鮮血。超過五千多具屍體被水流沖走,

「前進,後退上岸者殺!」

斯坦利賓塞下達了極為嚴苛的命令,有一人退縮,全隊五十人集體陪葬,在這樣的命令下,高盧士兵完全就像是瘋了一樣,五十米的河面,到處都是屍體,高盧士兵頂着屍體往前,

後面的人只顧著往前,往前,即使他們想要不往前走,也被後面的人推著向前,前排士兵的掙扎絲毫沒有作用,無數的利箭不斷射進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氣息的軀體,就像一層用血肉構成的盾牌,

無數高盧士兵的屍體隨着河水翻滾,河中翻滾的已經分不清是河水還是血水,終於有一隊高盧士兵衝上了岸堤,迎接他們的是成千上萬整齊得如毛刷一般的長刺槍,槍尖全部向前,沒有退路的高盧士兵猙獰地狂叫,撲身上前,被無數的長槍刺穿,越來越多的高盧士兵衝上岸,兩軍就象兩道同樣激烈的海浪開始碰撞,白刃戰開始了。一瞬間,成千上萬的士兵絞殺在一起,成千上萬人的鮮血飛濺,整個河段都打開了,兩軍的交戰線上就像升起了一層薄薄的血霧。

「陛下,德尼亞公爵派人來稟報,中段壓力太大,請求支援!」軍報很快送到了位於下游主營的胖子手中

「中段?胖子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對方在發起真正攻擊之前,會拋出誘餌早在他意料之中,既然知道敵人的攻擊重點,胖子已經重新做出了調整,中段的兵力減少了一半,否則就算高盧人再多上一倍的人,也不能如此快就造成如此大的壓力,這截留下來的一半人,才是獵鷹軍真正的精銳,一萬中央軍,2萬南方軍重槍手,還有一萬撒隆最得意的突擊重步兵,加上下游4萬重兵,獵鷹軍主力幾乎全部押在了下游

」要真是中段,下游就不會這樣熱鬧了!」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胖子身上的厚甲片在帳篷內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隨手拿起桌面上裝飾誇張的鷹翼頭盔,開口問道」下游的情況怎麼樣?

「攻勢很猛,我軍有兩個旗團被衝垮了!」近衛回答道

「這還差不多!否則,不是太沒意思了!」胖子自言自語的帶上頭盔,系好白色荊棘花紋章尖刺甲胄的領口,拖着一席紅色如血的披風緩緩走出了軍帳的大門,從他站立的位置看過去,河沿上方的天空已經被一片碩大的紅光籠罩,

慘烈的廝殺聲隨風而來,最以讓任何一個戰士體內熱血沸騰,

腳步在帳門位置停住,胖子目光掃過軍帳前靜悄悄的大軍,整個前面的廣坪都是人,被自己從中段抽出的5萬精銳已經在這裏摩拳擦掌等了大半夜,如果高盧人還不來,自己都要失望了

」陛下「

看見獵鷹陛下的身影出現在帳門,5萬最精銳的重裝步兵一手握著長槍,一邊整齊的在胖子面前單膝跪下,每一個個冰冷的鋼鐵頭盔下,是一雙雙滿是炙熱的眼睛,裏邊充滿了對於自家君主的崇拜和戰鬥的渴望,

「以戰神之名最後問你們一次,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胖子目光如電,掃過一張張士兵的臉,散成了略不整齊的四邊形,那整齊排列的盔甲和刺槍一眼望不到盡頭。

沉默的軍團,只有夜風呼號,胖子看到的是士兵眼中毫不動搖的期待、忠誠、信賴、熱誠

」既然如此,那就讓帝國軍團的殺意,在今夜如同燎原的火焰直衝蒼穹!」

胖子蹚郎一聲拔出半弧鋒銳的戰刀,在胖子的手中,薩摩爾發出一聲響徹天空的刀鳴,

數萬重裝士兵神色動容,軍心在刀鳴中一下攀爬到了極點,齊聲吶喊

「必勝!

聲震曠野,無數鋒銳寒光的步兵長槍就像密集的鋼之森林,在這一刻齊齊高舉起來,

看看密麻麻的士兵和如雪般在夜色里閃爍的長槍,胖子的刀落下,此時,一陣如同悶雷般的滾動聲音從上遊方向傳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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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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