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1 惡趣
為了跳出可能遭遇北王庭與寒地人的聯手，耶律軍從北草原腹地突然轉向誰也沒想到的東博方面
憑藉着對於北草原的熟悉，在第五天清晨的時候，胖子眼前一望無際的大平坦地勢突然出現了丘陵，就像是一道黃褐色的斷面將大地在這裏切開，這片黃色的大地與眼前生機勃勃的草原不同，透出了一層暮色的荒涼和悲蒼，在胖子旁邊的耶律七夜光一臉動容
」黃色大地正是東搏的標誌，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本來茂盛青草的東搏在千年的一次變故中，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大部分的人都選擇了遷移，而留下來的就是東搏人，就連草原人都認為這片地區代表着不詳，而且不長草的地區，草原人也沒有興趣，否則怕是數百年前，這裏就已經被北草原佔領了「
眼前的黃土溝壑，讓胖子的眼睛微眯，握著馬鞭的手緊了緊，草原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胖子卻是隱隱猜到了一些，這片被風吹的黃土捲起的大地，在千年以前沒準還真是一片植被茂盛的肥碩之地，而能夠造成如此巨大變化的可能中，因為氣候的突然變冷導致的小冰河期，就完全可能做到
長達數十年的寒冷，導致植被要麼凍死，要麼為了取暖而砍伐殆盡，最終形成了眼前這樣的黃土地區，，本來胖子就在懷疑這次寒地氣候突變，實在是太像小冰河氣候變化的前兆，沒想到會在東搏，看見小冰河時期殘留下來的景象
這不得不讓胖子內心升起一絲緊張，目光看了一眼北面，小冰河時期如果真的來了，帝國所控制的靠北地區也是首當其衝，
這件事也必須儘快告知貝蘇卡雅才行，否則一旦等到小冰河降臨，而寒地地區還以為只是一如往年那樣的冬季，必然會因此造成極為慘烈的代價，而其他地區也必須儘早做準備，帝國的統治地區基本都在北面，是小冰河氣候影響的直接區域，小冰河時期的寒冷期普遍可以達到二三十年，隨之引起的不僅僅只是氣溫的變化，還有對整個現有生存環境的破壞，甚至是長達數年的大旱頻發，在這個農業科技並不發達的時代，這種天災造成的人禍，甚至可以覆滅一個國家。
如果這種天災無法避免，那麼轉嫁災禍就是唯一能做的了
胖子嘴角咧了一下，這對於帝國來說不是難事，帝國的主經濟並不是農業經濟，而是對外的軍事擴張和商貿擴張，帝國控制的地區足夠大，至少在五十年內，帝國都擁有足夠的土地來安置移民，在加上帝國對外戰爭的消耗，小冰河氣候突變對帝國的影響應該不會很大，只要能夠調配得當，小冰河這種危險性滿級的天災，也未必就不能變成帝國對外擴張的動力，這就是天時，而自己已經先其他人掌握了這一點。
「前面發現王庭軍」一名帝國近衛軍官從前面飛馳而來，馬蹄捲起黃色的煙塵
「有多少人？「耶律七夜光搶在胖子前面問道，
」兩千騎左右，護送著一個滿載物資的車隊向北，看起來是一個運輸隊」帝國近衛軍官恭敬回答說
「呵呵，沒想到我耶律七夜光還有撿現成的運氣」聽到這樣的報告，耶律七夜光突然在馬背上花枝亂顫的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高興，在胖子詫異的目光下，才俏臉微紅了一下，解釋說道「北王庭一直都將東搏作為予取予求的劫掠之地，特別是每年春秋兩季，更是例行對東搏邊界地區展開掃蕩，而現在正是秋季之末，用兩千名騎兵護衛一個車隊，必然是這次秋季從東搏劫掠所得的貴重物資，我本來也只是想要來碰一下運氣，沒想到還真讓我們碰到了，這真是長生天的指引」
「既然是運往北王庭的，那就截下來！」胖子擺了一下手，冷峻命令道，區區兩千王庭騎兵，在八萬帝國騎兵面前還不是一擊滅殺的份，既然碰到，那就絕對不能放過，否則一旦北王庭知道耶律軍和帝國軍都繞到了東搏邊界，必然會和寒地人如狼群一樣追過來，東搏邊界位於北王庭的西南面，素來都被北王庭看成自己家的後院，每年從東搏地區徵收劫掠而來的大批物資財富，也是北王庭的一項主要財源收入之一，沒想到這次都白白便宜了自己
「是」
帝國近衛軍官右手放在胸口，紅披風應聲而去，上萬的帝國騎兵脫離本隊，朝着發現目標的方向而去，隊伍繼續向前，越過黃色的大地分界線，眼前的景象逐漸荒涼，四周一個人都看不見，位於大軍兩側的斥候來往搜索，但是隨着一份份的報告傳回來，胖子的眉毛微蹙在了一起，沿途已經發現了不少東搏人村子，甚至還有相當規模的小城，但是結果都是一樣，所有東博人都被草原人殺的精光，老弱婦孺一個不留，所有的房屋都被點火焚燒
「往年不是這樣的，北王庭一直都將東搏作為後院，就像是養羊一樣，要的是羊毛，不是連羊都殺掉，往年只要東博人肯拿出財物來，城外劫掠的王庭軍就會撤走，根本不會將滿城滿村的人都殺光」耶律七夜光目光看向前方一處斷壁殘垣，嘴唇低聲喃喃
「耶律王庭內有北王庭的人，這一點對於雙方都不是秘密」
胖子將手中的報告遞給耶律七夜光，目光看向四周，冷聲說道「北王庭這一次痛下殺手的原因，應該跟東搏人裏邊，有人答應與你聯手有關，或者北王庭並不知道是誰跟你聯手，但相信只要將邊界地區全部清一遍，總是不會錯過的，順便還能對整個東搏地區殺雞儆猴，震懾其他的東搏勢力」
「可是答應與我聯手的東搏勢力，並不是邊界上這幾家的啊，這幾家常年受到北王庭壓榨，甚至還有為了自保，給北王庭送女兒送兒子做人質的，我耶律七夜光也不是傻子，會將如此重要的事情跟他們去商談」耶律七夜光紅潤的嘴唇張了張，嘴角露出一抹誘人的狡黠
胖子看着耶律七夜光那張神采煥發的俏臉，突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消息是你故意放出的？跟你聯合的東搏勢力，應該是在邊界這些東搏勢力的後面吧，王庭軍不知道，他們等於是幫助你們提前清理了出軍的路線！」
「這個。。。。。」
耶律七夜光臉上的美麗笑意一下凝固，一臉駭然，這傢伙還是人類嗎，在胖子那炯炯閃亮的目光下，竟然感覺自己一點秘密都無法隱藏的錯覺，與東搏人聯合的消息確實是她故意放出的，半真半假，就是最好的掩飾，作為北王庭內相耶律家出身的女子，對於北王庭的作風太清楚了，只要得到消息，北王庭必然會連最基本的驗證都懶得做，直接調動邊軍騎兵進行震懾，既然是聯合進軍，那麼與耶律王庭聯合的東搏勢力必然就是邊界上的這幾家，就像胖子說的，不管是誰，都掃一遍就行了，簡單粗暴有效，強者是不需要聆聽弱者解釋的，這種強者邏輯，一直都是草原人奉行的統治準則，就算耶律七夜光自稱耶律家是來自東搏的王族，在草原上待了兩百年，作風和習慣也早就是跟草原人一致了
只要能夠取得勝利，故意讓王庭軍屠殺這些邊界上的東搏人，耶律七夜光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邊界之地，本就是殺戮地帶，何況自從東搏被草原人壓制，數百年來，草原人通過東搏邊界所獲取的物資財富人口，更是不計其數，現在看着北王庭自己抄了自己的後院，何樂而不為，
「這片地區雖然大，其實都屬於東搏大城統萬盧的區域，是東搏排位第三的大族怒家的本城，當初作為北王庭的特使，我還曾經來過一次呢，算是有些印象」耶律七夜光看起來談興不差，一路上還跟胖子介紹東搏的地理人情，似乎眼前這片村村殘破，只有一些塢壁還殘存着，白骨露於野，只有一個個死氣沉沉的荒廢村莊的地區，就是一片片人流穿梭的富裕之地一般，這種特殊的變態惡俗，讓胖子這種殺人如麻的傢伙也會無言以對，還好有了芮唐庭娜這種冷血女人在前，胖子對於草原女人的冷酷已經有了抵禦力，
「傳令下去，就地駐紮」
胖子抬起手，派去攔截車隊的騎兵回來了，拖回來百餘車的各種物質，其中以糧食和財物居多，而讓胖子感到意外的，是車隊裏邊還有東搏女人，這些東搏女人頭上戴着白沙斗笠，身段苗條，在帝國騎兵押送下，一個個身體抖的跟篩糠一樣，在她們眼前，同樣是草原軍裝束的耶律王庭軍是沒有區別的，
等到看見眼前漫山遍野的十餘萬耶律大軍，無數翻飛的軍旗，更不要說是戰甲森嚴的一隊隊的帝國騎兵從她們身邊而過，就像是迸裂戰刀一般的氣息逼人而來，這些勉強前行的東搏女人已經嚇得捲縮在一起，怎麼都不肯再走了，
大軍瀟殺，那裏是這些普通東搏女人能夠抵抗的，這些魔鬼一般的騎兵砍瓜切菜一般的將護衛她們的兩千草原人殺的精光，是比草原人還要可怕的魔鬼，而眼前的大軍更讓她們相信，對方想要覆滅整個東搏只是一句話的事
「這些東搏女人是草原軍劫掠來的？』耶律七夜光問道，目光依然冰涼涼的
「不是，草原軍似乎是她們的護衛」近衛的答覆，讓耶律七夜光的眼睛亮了一下，看着這群捲縮在一起發抖的東搏女人，耶律七夜光策馬過去，一口流利的東博語從口裏出來
東搏語聽起來很怪，就連胖子也聽不懂，就看見耶律七夜光斷斷續續的問這什麼，然後用馬鞭對着人堆裏邊的一個女人點了一下，幾名耶律王庭衛士如狼似虎的衝進去，將那個臉上沾滿泥土的女子拖出來，幾名侍女想要衝出來搶奪，被一名耶律衛士拔出彎刀，嚇得連連退後
胖子的眼睛也不由亮了一下，好一雙又清又亮的眸子，似乎帶着星星的暈芒，能一直望進人的心底。澄澈之處，竟是自己也從來未曾見過的！女子在耶律七夜光的戰馬前，似乎在儘力控制着自己，卻仍然忍不住微微抖。
「看起來你運氣不錯，竟然還能撈到這樣一條大魚」過了一會，耶律七夜光一臉興奮的返回來「那條車隊確實是去北王庭的，但並不是劫掠的物資，而是東搏宰相阿勒送給新汗王的聯姻賀禮，那個女子是東搏王族，跟我一樣的身份，只是兩百年過去了，東搏王族怕是早就忘了我們這一支了，要知道當初我的祖輩被草原俘獲，為了掩飾，東搏王族就宣佈我的祖輩已經死在了草原，其實也差不多，要知道十個東博奴隸裏邊，能夠活下也就是一個，這是草原的作風，戰俘是比奴隸還要低下的存在，是敵人，奴隸可能還能有一口吃的，戰俘往往就得看天命，幾天沒吃沒喝是正常，知道我的祖輩，那位東搏王子是怎麼活下來了的嗎？」
胖子看了一眼耶律大美女那張激動發紅的俏臉，非常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耶律這個詞在草原語裏邊的意思相當惡劣，本來胖子想要說的，現在想想耶律七夜光那獨特的惡俗，好吧，我不知道，胖子聳了聳肩膀，耶律家兩百年的壓抑，需要一個發泄
」你一定猜不到，耶律這次名字當初被北王庭賜予我的祖輩，就是羞辱，耶律的意思是吃人，吃人知道嗎，直到現在，我耶律都保持着這樣的傳統，我的祖輩就是靠這個活到最後的「耶律七夜光目光閃動，整個嬌軀竟然在微微顫抖，沒想到，我耶律家還有從新回到東搏的一天！』
「那個女人你準備怎麼辦？『胖子目光看向遠處那群捲縮的東搏女人，其中那個被認出來的所謂東搏王女，幾個侍女樣子的正在努力安撫着什麼，年紀太小了，有沒有十三四歲啊，胖子的眼睛還是很銳利的，只是掃了一眼，隱隱可以看出是個美人胚子，但是年紀絕對不超過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