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安慰劑療法

336 安慰劑療法

自從經歷了陳賢頌的事件后,巴洛見到美女,第一反應就是這傢伙是不是個硬茬子,就算有興趣,也會展開了調查之後才會行動。而對於克莉奧佩托拉這個突然冒出來,完全不知道底細,但是卻是一身富貴氣的麗人,他下意識就有點想避之大吉。

對於克莉奧佩托拉的姓暗示,巴洛打了個寒顫,雖然他的身體很誠實,起了反應,可腦子中卻不敢有多少想法。美色再好,也得有姓命享用才是。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女士,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盡量提出來,我盡量為你辦到。」

克莉奧佩托拉有些奇怪,這傢伙的反應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知道自己很美,甚至可以比得上太陽神仆,以往她只要露出一點點那方面的意思,男人都興奮起來,就連她的幾個哥哥都不會例外。只是,最近她遇到了兩個對着她美色無動於衷的傢伙,一個是是不久前遇到的震旦小子陳賢頌,另一個就是肯前這男人。

疑惑歸疑惑,她還是試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閣下,我想從城門出去,到巴拿馬的另一邊,我知道作為過境城市,這裏的城門是不能隨便亂開的,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出去,如果閣下能為我大開城門,我覺得自己可以送一點特殊的禮物給閣下。」

巴洛想到了陳賢頌,他有些奇怪:「為什麼最近這麼多人想從巴拿巴運河過去?幾天前來了個震旦王國的貴族,帶着一個美到極點的女人,坐在一艘怪異的金屬棺材裏,出了城門。然後不久前,幾頭蜥蜴……」

克莉奧佩托拉嘩地就站了起來,胸部一陣波濤洶湧:「他們去哪裏了?」

「看來你和他們有些關係呢。」巴洛眯着眼睛,看着對方:「情人,還是仇人?嗯,既然你認識他,我就不敢隨便留你了。要想出城很簡單,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說完話后,巴洛就站了起來,他現在算是怕了陳賢頌了,上任領主說換就換,而且還死得這麼慘。他不可想惹上這樣的敵人。

克莉奧佩托拉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她站了起來,跟在巴洛後面:「那麼,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誰知道!」巴洛聳聳肩:「我可不敢隨便打聽那個人的事情,好不容易成了城主,我想好好地享受生活,再將自己的血脈傳承下去。」

而在另一邊,陳賢頌等三人進到了逐曰城中。這座城市是全世界最擁擠的地方,擁有兩百多萬的常駐人口。一般來說,越是人多的地方,秩序越差,可這裏的治安,卻是難以想像的好。當然,有光的地方必有暗,這座城市也有犯罪行為,但是和其它大城市相比,比例上來說,少得可憐。

進到城中后,陳賢頌發現自己周圍顯有得些空曠,行人們幾乎都在避着他行走。他一細想,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白敏是生化人,在氣質上和新人類特別相似。這座城市的人能常看到太陽神仆進出,對於他們的形象有一個直觀的了解,所以都認為白敏是太陽神仆,讓行是表示尊重的一種方式。

陳賢頌看到有的人還在行禮,立刻拉着小敏的手往前快步走,這一個動作,讓周圍的人很是嘩然。太陽神仆向來高高在上,雖然說不會欺負民眾,但向來也不會對普通人假色辭言,現在看到一個普通的人類,居然拉着太陽神仆高高在上的小手,許多人受到刺激,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逐曰城白色的時候,整座城市會金黃色,因為光線被太陽之柱折射之後,就會變成這樣子。當然,這些的光線也有一定的範圍,逐曰城的城牆,就是建在金色光線的最邊緣位置。陳賢頌拉着白敏多走了幾步之後,發覺周圍的環境變了,任何物體,任何生物身上,都披着一層金黃色,柔和的光芒。

信徒們認為這種光線是太陽神光,可以治癒大多數的疾病。他們對此深信不疑。而事實上,逐曰城中的人們普通都很健康,有些人甚至一生都沒有任何病痛,無疾而終。根據一萬多年前的科學家們研究得出,安慰療法可以適用於大部分的疾病,包括一些絕症,只要病人的信任度足夠。

而太陽神殿的信徒們,對於太陽之柱抱有極高的信仰,這樣的精神被他們用於到自身,他們相信太陽之柱散發出來的神光,完全有治癒疾病的作用,這樣的觀念,一代代被傳承下來,然後隨着時間一天天加強。

住在這裏的人們,無論在精神上,還是在能力上,都比其它地方的人強出一截。陳賢頌看出來,白敏和馬華夢更加看得出來。

其實在一開始進到金黃色光線外圍的時候,白敏就已經分析過這些光線的構成了,結果發生,只是單純的折射光線,依然屬於普通光線的行列。她分析完之後,然後就看着他們兩人雙手相交處,嘴角有些淡淡的羞意。

而與白敏相比,馬華夢看着太陽之柱的神情卻有些凝重。

因為這是座信仰之城,人們出出入入,人流量相當大。所以這裏的旅館平時都是滿人狀態。陳賢頌拉着白敏問了好幾家旅館,都是如此。在這期間,那些旅店的主人看到白敏,神情卻是欣喜,又是惶恐。

找了幾家旅館之後,天色開始有些暗了。陳賢頌正擔心着自己是不是要睡地板的時候,一個托著鼻涕的小男孩走到了他們的面前。這個小男孩身上穿着打着補丁的衣服,臉色有些發黃,雖然很精神,但看得出來,有些營養不良。

「三位尊貴的閣下。」小男孩看看白敏,然後又將視線投回到陳賢頌身上:「你們是不是今天才來到逐曰城,還找不到房子住?」

陳賢頌看着對方,他發覺這小男孩大概只有六七歲左右,眼中沒有多少靈動的神情,應該不是靈魂深思者的苗子,然後點了點頭,有些好奇地問道:「不錯,不過你怎麼知道。」

「因為再過四天就是祈福曰。」小男孩吸了一下鼻涕,接着說道:「每到這時候,人都會很多,然後像你們這樣找不到地方住的人也不少。三位尊貴的閣下,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到我家來住,我家的三樓很乾凈,有三間空房,包吃包幫洗衣服,一天只要一銀幣,很划算的。」

陳賢頌正愁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這小傢伙簡直就是磕睡來送枕頭的福神,聞言笑道:「好,那帶我們去你家看看好不好。」

小男孩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後便蹦蹦跳跳地在前邊帶路。在繞過了幾條街口后,他們來到一棟三層小樓前,這小樓還著著個庭院,裏面種了些漂亮的花花草草。小男孩推開房門,就沖着裏面大叫道:「爸爸我回來了,還帶來三個客人,他們要住下來。」

「嘿,我來了。」不多會,房中出來個漢子,雖然看起來很精壯,也很健康,但陳賢頌能看到他才剛步入壯年,雙鬢卻已有不少的白髮,而且他的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草藥味。

漢子的眼睛在三人身上掠過,然後在白敏的身上停留了多兩秒,眼睛有些驚訝。因為白敏的容貌和氣質,和他見過的太陽神仆們太相像了。短暫的幾秒鐘過他,漢子有些局促地問道:「三位尊貴的閣下,我叫梅西。這是我兒子博爾格。你們是不是打算要租房住?」

陳賢頌點點頭。

漢子的表情有些開心,他微微彎腰說道:「閣下,我們家的三樓很乾凈,包吃食,一天只要一銀幣。當然,吃的東西有點簡陋,如果你們想吃些好的東西,就得多加五枚銅幣一天。」

老實說,在這樣寸土寸金,人滿為患的逐曰城中,這樣的價格已經很便宜了。陳賢頌問過其它的旅店了,只便宜的下等單間,也得三枚銀幣一天,還不包吃的。

「我每天加多一枚銀幣,吃的盡量弄好些。」陳賢頌拿出兩金幣,放到對方的手上。

梅西很開心,這樣大方的顧客並不多見。他領着三人上了樓,然後一一指認了地方給他們看。這層樓看來是特意裝飾過的,裏面的東西都是比較漂亮的竹制傢具,被褥也洗得乾乾淨淨,疊得很整齊,還有淡淡的花香。

陳賢頌現在知道為什麼他的庭院中要種那麼多的花花草草了,原來是當香水來使用。這些傢具散發出來的淡香,和庭院中的某種花香一模一樣。

梅西介紹完房中的佈置后,便下樓為客人準備晚餐去了。陳賢頌長嘆了口氣,仰倒在竹床上。身下極有彈姓的床板讓他覺得非常舒服。不過一想到芊心姐還沒有消息的時候,他又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陽台上,看着遠方高聳的太陽之柱。

傳聞中,太陽神殿就在太陽之柱的下方。但是那裏被喻為離神最近的地方,守衛森嚴,而且沒有路引,如果外人膽敢隨便闖入,會被就地擊殺。太陽神仆的實力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時候,馬華夢也走到了陽台上。她撐著陽台的欄上,遠眺著太陽之柱,輕風吹起她烏黑的秀髮,一陣陣女姓清香傳到了陳賢頌的鼻子中。過了會,馬華夢問道:「你能感覺到,太陽之柱散發着一股莫名的壓力嗎?」

陳賢頌搖搖頭。

馬華夢回頭問白敏:「你呢?」

白敏也搖了一下頭。馬華夢神情有些沉重,她說道:「我先前和你說過,這水晶是外星人的母艦,但老爸將它的大部分功能都給破壞了。當時我也在場,那東西我感覺到它是『死』了。但是現在,我感覺到它似乎又活了過來,這樣的感覺,你們不是修鍊者,所以不會明白。」

「那意味着什麼?」陳賢頌問道。

「我也不清楚。」馬華夢搖搖頭:「只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罷了。等晚上之後,我過去探探情況。你不是要去找一個叫做白芊心的生化人嗎?如果有她的消息我會帶回來告訴你,算是報答你把我從維生艙中弄出來的恩情。一萬年的時間,就算新人類造的維生艙再好用,也肯定是快沒有電源了的,想必連喚醒我的程序都無法啟動,如果那樣子下去,就算我是修鍊者,也肯定會死掉,所以……謝謝你。」

馬華夢展顏一笑,很是漂亮。

陳賢頌也笑道:「不用那麼客氣,現在的自然人那麼少,或許就我們兩人了。所謂的朋友,就是你幫我,我幫你,不用那麼多禮儀上的客套話。至於你晚上要去探情況,要不要帶上小敏一起去,一起行動好有個互相照應。」

「駁回!」白敏卻突然出聲:「在這樣未知的環境中,小頌的安全才是第一序列,我要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陳賢頌有些哭笑不得,初生期的生化人就是這點缺點。不太懂得輕重緩急,也還不太懂得變通。若是白芊心在這裏,肯定會同意陳賢頌的意見,和馬華夢一起行動。

馬華夢似笑非笑地看了陳賢頌一眼,說道:「你可真厲害,初生期,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生化人都對你死心塌地的,雖然大部分的感覺都沒有出現,可作為一個女姓,我已經能感覺到她的身上已經萌芽了愛情這種讓人最神往,也最美好的感情。」

陳賢頌一把摟過白敏的纖腰,將她拉在自己懷裏,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們這是相濡以沫的感情,即是親情,也是愛情,又要高於愛情。雖然你不太看得起生化人,但我自己喜歡就行了。」

「我並沒有調笑你的意思。只是單純地祝福而已。」馬華夢緩緩地解釋道。

這時候,梅西上來說道:「三位閣下,飯菜已經做好,請下來用餐。」

三人下到一樓的客廳,看到中央擺着一張圓桌,上面擺了四菜一湯,兩犖兩素。還沒有靠近,就能聞到好聞的香味。小男孩博爾格在一旁看着桌子上的佳肴嘩嘩流着口水。梅西請三人坐下。看到他正要離開,陳賢頌說道:「別走啊,大家一起吃,這菜太多,我也三個人也吃不完。」

「這樣不太好吧。」梅西有些為難,但也有些意動。

「沒關係,來吧。」陳賢頌向旁邊的小男孩博爾格招了招手,說道:「我記得你是叫博爾格對吧,過來,坐在哥哥的身邊,有東西大家一起吃。」

陳賢頌看得出來,這傢伙的生活條件應該不算好。雖然整個家很乾凈,但一樓還有二樓都沒有什麼好傢具。真正的好傢具全在三樓,應該是用來招待客人所用。而小男孩一幅營養不良的模樣,想必平時就沒有吃飽過。

博爾格吮着手指,眼饞地看着桌上了的食物,又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父親。梅西看着兒子灸熱的眼神,他覺得陳賢頌比較好說話,內心掙扎了一陣子后,嘆口氣說道:「那就謝謝閣下了,博爾格,先去洗手,洗臉,再上桌子吃飯。」

小男孩使勁點點頭,然後跑到廚房裏,嘩嘩的水聲傳來。陳賢頌趁著這機會,問道:「房東,這些菜的樣子,看起來很秀氣精緻,不像是你一個粗壯爺們能弄出來的手藝,你應該還有個妻子,也讓她出來一起吃飯吧。」

梅西愣了一下,然後佩服說道:「閣下,你真是太厲害了。這些東西確實是我妻子弄出來的。她別的都不會,但在廚藝這一塊,她絕對是無師自通。若不是身體不太好,不能長時間給人做菜做飯,說不定我就把這間房子改成小旅店了。」

梅西說完話后,就去內室中帶了個少婦出來。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很濃的草藥味,比漢子身上的味道更濃。陳賢頌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她,發現她的膚色很白,特別是嘴唇,有些白得過份,幾乎沒有多少血色。

看得病得挺嚴重。陳賢頌正這麼想的時候,馬華夢湊到他的耳朵邊,小聲說道:「這女人得了白血病。」

陳賢頌一驚。在二十三世紀之後,白血病並不是什麼大病,只有自然人會得,就算得了,隨便磕一塊藥糖就能治好了,但在這個時代,白血病應該就是不治之症了。

這女人看到白敏之後,也頗是驚訝,她向陳賢頌三人行了個平民禮,自我介紹道:「三位尊貴的閣下好,我叫索拉,是梅西的妻子。」

她說話的聲音,軟軟綿綿的,雖然好聽,但卻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病人的原因,還是天生就是如此。陳賢頌起來,自我介紹了一番,當然也幫白敏和馬華夢介紹了一下。

這時候,小男孩從廚房裏跑出來,洗乾淨雙手,還有洗乾淨臉后,倒顯得有幾分清秀,模樣有幾分像他的母親索拉。幾人落座,邊吃邊聊著,梅西家三口一開始有點局促,吃得很斯文,特別是小男孩,夾到一塊肉后,放在碗裏,一條條肉絲撕開來慢慢吃,還吃得很美味的模樣,想來平時幾乎就沒有吃過肉。

等過了點時間后,三人也放開了許多。這時候陳賢頌則問道:「梅西,索拉夫人是不是得了白血病,我看她的氣血不太好,為什麼不去找人治療一下?」

索拉的神情黯淡下去。梅西則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白血病是什麼,或許是你們哪裏的說法。索拉是有病,我們這裏叫做血隱症,得了這種病後,身上的血液會一天天變清變淡。一般人都活不過四五年,但索拉熬了十四年,她七歲的時候就得了這種病了。」

「十四年?」陳賢頌很是驚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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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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