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四王子

436 四王子

少婦的激動,陳賢頌能理解,換作是誰,被至親的人背叛,然後又被賣到了這種地方來,變成貨物展覽,任由別人參觀,嘲笑,甚至是競拍,都會有這樣的表現,甚至更竭斯底里也在情理之中。

陳賢頌坐下來,沒有理會少婦的意思。白芊心倒是微笑了一下,然後開始使用房間中的茶具,給陳賢頌泡了杯茶喝。少婦在一旁流淚了一陣子,見到陳賢頌如此淡定,似乎誤會了什麼,她走過來,用跪坐的姿勢對着陳賢頌說道:「這位公子,我們母女被賣到這地方來,秀是時事無常,既然公子是我們的恩客,我們也認了,我只求公子只糟蹋我一人即可,但求放我女兒一條生路。」

她說完話,就將整個身體趴了下來,伏在地上。這女人本來就長得挺漂亮,現在又是梨花帶雨,看着極是楚楚可憐。而她的女兒,則依然躲在角落裏,眼神怯怯地盯着陳賢頌,彷彿是一隻碰到了大灰色的小羊羔,一動也不敢動彈。

「起來吧。」陳賢頌淡淡地說道。

「公子答應我才起來,只要公子答應了,我一會盡心儘力服侍你。」這少婦哽咽地說道:「女兒她才十一歲,還是個孩子,求公子高抬貴心,來世奴婢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陳賢頌喝完了一口茶,然後緩緩地說道:「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放過了你的女兒,那麼下一個客人呢?你每一個客人都要求一次,你得做多少世的牛馬。才能把你的誓言還清。當然,這還是最樂觀的想像。在外面,沖着你們母女一起來的人。可真是不少,你能保證個個都是心存良善之輩?」

少婦愣了一下,然後絕望的抽泣起來。角落中的少女跑過來,抱着母親,然後用一種仇恨的目光注視着陳賢頌。這個少女長得很清秀,而且看起來也頗有靈氣,只是年紀還小,前胸和后臀都沒有幾兩內,看着乾巴巴的。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話說回來,弗朗西絲兩年前和和這個小女孩一樣,也是沒有長肉,但是為什麼她就看起來那麼吸引人,一臉的媚意十足。

陳賢頌心中想着這回事,過了會,見到眼前的少婦還在哭,便說道:「與其在這裏任由一雙玉臂千人枕,不如跟我走如何?」陳賢頌倒是看出來了。如果他現在說要把他們買走,還給張海風,以她對朱丈夫的恨意,說不定會還破罐子破摔。所以他打算先將人弄回去再說,等她冷靜些了,再將這母女還給張海風。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少婦坐了起來。一臉的絕望和無奈:「就像公也所說的,與其一雙玉臂千人枕。倒不如做一個年青才俊的玩物來得輕鬆。只是公子,雖然你也是士子。可是要將給我給買走,也是有些維度的。」

「哦,這話怎麼說?」

少婦麻木地說道:「那個人將我母女倆賣到這裏的時候,得了近五百金元的錢,按照青樓的規矩,要想將人贖走,就必須得支付十倍以上的錢,我不覺得我們母女倆可以值這個價錢。如果你真這麼做了,肯定會被其它人恥笑。」

陳賢頌吹了口茶水,然後說道:「五行金元,確實是有點多,但我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少婦的眼睛亮了一下,如果能從秀船這樣的地獄中脫身出來,確實是件好事,況且眼前這個士子一臉坦蕩蕩,根本不像其它男人,見到她,就想吞下肚子的神情。這時候,門外輕輕敲了兩聲,然後房門打開,一個中年艷婦走了進來。

這中年女人盈盈一禮,看起來氣質極是端莊高貴,她走到陳賢頌旁邊坐下,然後輕輕捂嘴笑道:「陳家老祖公,大駕光臨奴婢的秀船,真當是讓奴婢又驚又喜,奴婢煙雲,是本船的船主,也是天香閣的閣主,不知道陳老祖公召奴婢前來,有何要事。」

剛才還哭着的少婦這一下子便吃驚起來,雖然她被賣到青樓已經有三個月以上了,但陳家老祖的回歸這麼大的事情,幾乎就傳遍了全城,而且青樓這地方,更是消息匯聚之地,她也聽說了這事,在她的想像中,陳家老祖怎麼說也得是個老年人,但是……沒想到,居然如此年輕。

不得不說,她弄混了陳家老祖和老祖公。

此時陳賢頌笑了下,輕輕用手指彈了下茶杯,杯中的茶山震動出一圈圈美麗細碎的鱗紋:「看來煙雲女士真消息靈通啊。」

煙雲俏顏輕笑:「不靈通不行啊,開青樓,辦秀船,雖然連招子都不放亮,不過一個月,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特別是像老祖公你這樣的人,我們更加得罪不起。」

「說得我一言不合,就會殺人一樣。」陳賢頌搖搖頭,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煙雲並不怕自己,她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實際上卻是鎮定萬分:「煙雲女士,我覺得這母女不錯,想直接贖回去給自己端茶捶背,不知道女士是否願意割愛。」

煙雲依然笑着,她捂著嘴,輕輕說道:「陳家老祖公,你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她們兩人現在已經是我們天香閣的頭牌了,為了這天,我們天香閣花了無數的精務和財力,雖然她們能入你的眼,確實是讓我們很是高興,甚至讓她們陪你數天也是可以,只是你要想把人帶走,那可真有些奪人所愛了。」

陳賢頌點點頭,他明白煙雲的意思,以這對母女花現在的價勢,只要用上一兩年,多的不敢說,三四萬金元必定會有,如果陳賢頌只想拿五千金元就拿下她們,確實是有些過份了。他嘆了口氣,問道:「那麼,煙雲大家。你開個價吧,我看着合不合適!」

「說句實在話。錢這東西我們天香閣已經不太看重。」煙雲緩緩笑道:「不過我聽說老陳家的鐵爐子別有乾坤,如果我們能知道其中的玄機。別說一對母女花,就算是再添兩個紅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陳賢頌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你可真敢說。」

煙雲在陳賢頌的注視下,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她給陳賢頌倒了杯茶,說道:「陳家老祖公,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受不得你的煞氣。」

不但她如此。旁邊張海風的妻女也是一幅見着了惡神的表情。陳賢頌嘆了口氣,他這才發覺,不知道何時,自己又出現了那種狀態,在一旁的白芊心,也略有擔心地看着他。這倒不是白芊心害怕陳賢頌的氣勢,而是擔心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住這麼強的信號脈衝,會損傷到大腦。

「這是誰讓你說的?」陳賢頌問道。

「這是煙雲自個的想法,沒有人指使我。」煙雲臉色微微有所變化。

陳賢頌又氣定等閑地喝了口茶。說道:「我不覺得一個秀船的老闆,會想要鐵爐子的秘密。無論你的青樓和秀船開得再大,賺了再多的錢,沒有足夠的實力。你根本不敢碰鐵器這一塊的生意,況且你還是個謹慎的女人,給你十個膽子也不敢。所以。你的身後必定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他還不太怕我們老陳家。」

「在震旦王國中,不怕我們老陳家的。也就那麼幾家,有能力擔起鐵器生意的,更是曲指可數。這其中,有梁王府,還有皇室……不可能是梁王府,剛才梁六郎見到我,就跟見了剋星一樣,那麼,你的身後必定肯定是皇室了。」

煙雲的神色似乎變難看了些,她強撐著說道:「陳家老祖你真愛開玩笑。我背後怎麼可能是皇室……我知道老陳家的鐵爐子秘密確實很重要,既然你不願意的話,就把身邊的胡姬放在秀船中,讓我調教幾日如何,幾日後我將她還與你,這樣的話,你既能得到母女花,又沒有任何損失,如何?」

白芊心淺笑了一下,又繼續很賢惠地給陳賢頌倒了杯茶。

陳賢頌靜靜地看着對方,直到煙雲滿頭大汗,整個人都快要趴到地面的時候,他這才收斂了自己的氣勢:「看來你身後的人是打算借我的手來殺你。你的主子都不要你了,真可憐。既然你身後的人,眼線眾多,他自然會知道芊心姐的身份,而後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來,肯定知道我會動怒……呵呵,但我偏不如他的意,煙雲女士,這母女我帶走了,我一個子都不會留下,你告訴你身後的主子,想利用,我就付出點代價,算了,我勸你最好現在就離開秀船,你的主子要殺你。」

煙雲臉色一寒。

陳賢頌站了起來,對着張海風的妻女說道:「不想被人糟蹋的話,現在就跟我走。」

少婦站了起來,看看煙雲,然後使勁點點頭,拉着女兒就跟在了陳賢頌的身後。四人出到房門外,卻發現了一些異常……現在整個船艙中突然很安靜,似乎沒有什麼人說話,人也少了一半以上,留下來的人,都在拿手巾使勁往臉上擦著冷汗。

「剛才你的精神衝擊也影響到了他們。」白芊心輕輕在陳賢頌耳邊說道。

陳賢頌現在越發搞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了,一開始能弄出一種綠色的火來,勉強能接受,畢竟小敏和芊心姐不但會飛,還會發現殺人光球。可是現在他居然能釋放精神衝擊,而且越不開心的時候,越明顯,這明顯不是正常地球人做到的時候。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異像的?陳賢頌想了會,記起來了,好像是從那個古怪的綠色水晶洞中逃出來后,便有了一些古怪的情形,比如說,沒怎麼鍛煉,骨肉反而漸漸鼓了起來,體質也越來越好,居然一次能擺平兩個生化人……怎麼想現在自己都不是正常人。

不過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好事。陳賢頌走下樓梯,看到華姓的胖子還在這裏坐着,他用一條白色的手絹使勁擦著自己臉上的冷汗,見到陳賢頌,倒是強顏一笑。

「明天來老陳家做客吧,就說是我請你的。有些事情,我也想和你談談。」

陳賢頌對這個胖子挺有好感,打算送點好處給他。秀船中現在人人都知道,眼前這個青年不好惹,非富即貴,見他對華胖子和顏和色,倒是羨慕起來。

陳賢頌帶着母女倆離開秀船,一路上沒有人敢阻攔,船上的打手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去,卻不敢輕舉妄動。

房間中,煙雲恍惚了片刻,她想起了陳賢頌的話,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咬咬牙,去了樓船的頂層,進到一個相當奢華的房間中,這也是頂層唯一的房間。

在房間的正中,有一個穿着金色長袍的青年正在喝酒,他長得很胖,但是臉白白的,見到類煙雲,他笑了起來,一臉的敦厚老實:「煙雲,和陳家老祖談得怎麼樣?剛才我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精神衝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來聽聽。」

煙雲便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略去了一些誅心之言。

這青年胖子聽得點了點頭,然後和和氣氣地說道:「也就是說,你不但沒有達成第一目標,連第二目標也沒有完成。嘖嘖,雖然我也不覺得你會成功,但是聽到這消息還是有些失望的。煙雲,我想問你,這幾年我待你如何?」

「沒有四王子,便沒有我煙雲。」

青年胖子嗯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我,想必你也沒辦法把天香閣弄得現今如此興旺,我就不明白,你從一個一無所有的流鶯,變成了現在的天香閣掌柜,錢財和地位我都給你了,為什麼你還不滿足,還要背叛我。」

煙雲臉色一震:「四王子,我沒有啊,我對你一片忠心。」

「是啊,一片忠心。」青年胖子冷笑了一聲:「上月初六,你在哪裏?這月的初七,你又在哪裏?是啊,我是所有兄弟中最胖的,長得最丑的,但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就算是一條狗,好吃好喝養了十幾年,也懂得知恩圖報,你倒是連一條狗都不如。」

煙雲臉色慘白,跌坐在地上,她現在很後悔,早知道應該聽剛才陳家老祖的話,走得遠遠的才對。

「林居正,殺了她,雖弄髒這裏。」青年胖子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我不喜歡別人背叛我,一點都不喜歡,既然陳家老祖沒有殺你,那我只好親自動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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