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超生問題

第二章 超生問題

早上起來,哪怕窗外依然在零下十多度,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打開窗戶,換換空氣。

肉眼可見的霧氣從屋裏面往外冒,外面的冷空氣倏地鑽了進來,巫山貪婪地吸了幾口。

正所謂年老成精,聞人博都六十五歲了,這樣的老傢伙,見多識廣,他的情商之高,是自己沒法比擬的,只有學習的份兒。

昨晚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喝醉了還是裝的,反正最後一副醉眼迷離的樣子。

不過,巫山寧願相信他是裝醉,因為自始至終,聞人博說話口齒清晰,沒有半點兒疏漏之處,也有可能他的自制力特強,即便在醉酒的情況下神志依然清醒。

他所傳達的信息,自己完全領會了。沒辦法,年齡始終是一大硬傷啊。

不要說巫山今年三十二歲,竟然到了大區級行政級別的首腦。就是平中華,今年四十歲,也被平老給死死壓着,至今仍然在古城奮鬥。

那坑爹的古都,讓未來的國家一號無可奈何。

估計還是他老爸出手,明降暗升,從省裏面的副書記,到古城市市委書記、省委常委。

一個沒有實權的副書記,真沒手裏有省會城市來得實在。

前兩天,平中華還打電話抱怨,古城市作為古都,簡直就是一個大坑,西部開發的風潮一起,古城將要何去何從,他打趣說頭髮都白了。

想來自己的腳步太快,出頭的檁子先爛,惹得不少人眼紅。

聞人博的大意是說。巫山還不得不多多歷練,不能行錯一步。否則就有被群起而攻之的危險,萬劫不復到不至於。肯定最多也就副國級的高度。

早知道,真還沒必要來這裏上班,今後升無可升,要不,故意犯點兒錯誤?

這念頭只是在腦袋裏閃了閃,很快就被巫山給掐滅了。要是到了這種高度還犯錯誤,隨着巴蜀系漸漸失勢,自己會被打落塵埃。

大街上,各種叫賣聲鑽入了耳朵。

「包子。大包子,新鮮出籠的泰山大包子,三毛錢一個!」

「麻花兒,剛炸出來的正宗津門麻花兒,又香又脆!」

「大白菜,昨晚上進的貨,嘎嘎嫩!」

帶着全國各地方言的聲音,鑽入了耳朵。也許定北市的其他種族不懂漢語,他們連比帶划。居然和早市的漢族人完成了各種交易。

王璐都快踏入先天了,還是習慣問題,只放了一會兒窗戶,就關上了。

主要是她的性格裏帶了些懶散。畢竟再堅強也不過是沒有經過風吹雨打的溫室花朵,沒有尼娜那種修鍊的狂熱,自然進度就稍微慢一點。

田恆與胡忠良。兩人都得到了巫山的信任,自然也修鍊了不同的功法。

想不到作為文職人員。小田對修鍊更為上心,這麼冷的天氣。他就穿着襯衫,外面罩一件炎黃龍服,也精神抖擻。

胡忠良估計是智商稍微低了一點,對功法的理解稍微有些偏差,身上還穿着厚厚的羽絨服,進辦公室的時候,臉上都紅撲撲的。

想不到,門前還等著兩個人。

巫山一訝迎上前去:「白主任、樊主任,你們倆聯袂過來,咋不提前打聲招呼?」

作為父親手下的愛將,白曙光是監察一室的主任,而樊小波則是五室的主任。

他們一起過來,顯得相當怪異,因為兩個部門不相統屬。

「巫書記,不好意思,大清早就要麻煩您!」白曙光的語氣謙卑,哪有一絲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巫立行的推動,中?紀委主動出擊,早就非曾經被動辦案的部門。

估計不是頂頭上司的少爺,他們倆臉上不會有笑容的存在。

相比於白曙光,樊小波調子打得很低:「巫書記,對不起,有些情況要找您核實。」

五室具體負責的是軍隊高層,他本人也是從部隊系統出去的,自然知道巫山在軍隊里的威望,不管各方面,面前的年輕人都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田恆默不作聲開了門,他知道漠北局剛剛成立,肯定不是這邊的事情。

「兩位是我請都請不到的稀客,裏面請,外面還是太冷了。」巫山做了個手勢,當先踏門而入,進入到裏間。

昨天晚上雖說讓田恆回去休息,這小子可不放心自己的領導,硬撐著陪到十一點多。

要不然,平時他都提前半個多小時到辦公室。

「巫書記,有個情況找您核實。」白曙光現在的態度端正了許多,這可不是一般的幹部,就是沒有巫立行的關係,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存在。

「沒問題,」巫山喝了一口茶:「你和樊主任不是同一個案件?」

「不是,」一般的人白曙光才不會回答呢,他也沒有解釋:「巫書記,程西同的姑娘程瑩瑩結婚,喜宴是您出錢的對吧?」

「是啊,」巫山也不隱瞞:「都是從巴蜀過來的人,我也就這麼點兒能耐。」

白曙光本來想好奇地問下他哪來這麼多錢,不過此前查詢的時候,竟然是自己許可權不夠,只好把這問題悶在心裏。

一句話,巫山就是有錢,今後關於錢財這方面的問題,沒必要問他。

「對不起,我們是例行公事,巫書記。」白曙光沖記錄的人問了句:「小張,要是全部記好了,就拿過來給巫書記簽字吧。」

對於中?紀委,巫山認識的人不多,要不是因為巫立行在那邊任職,估計什麼主任之類的人,根本入不了自己的法眼。

反正從進入政壇的那天起,除非是自己關於女人方面。其他真還沒啥毛病。

既然中紀?委來問這些問題,估計程西同就在劫難逃了。

一時之間。巫山不勝噓唏,一個人想要往上爬。最好還是自己掂量點兒自己的能力,別挖空心思搞什麼政績。

如此一來,給一些想着已經到了高位的人不再有制裁的人敲了警鐘,人必須要有敬畏之心,否則黨紀不容,國法難違。

「巫書記,尚冰過生日的時候,您是否送過一瓶1862年的拉菲?」樊小波說話的時候很不客氣,不是針對巫山。而是尚冰。

要在以往,他本身就是軍人轉業的,至少應該在後面加一個同志兩字,現在直呼其名,就值得考究了,難道他也難逃法網?

巴蜀系在太祖去世以後,本身就已經是國內最大的派系。

可以說,各行各業,巴蜀的人都在其中有領軍人物。

這樣的情況。早就遭致了其他派別的不滿。

更何況,不少巴蜀人反而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中國就是巴蜀人的天下。

對於這樣的人,巫山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不管是程西同還是尚昆哥倆。巫家人和他們打交道真不多。

唯一的交集,也就只有這兩件事兒,紀委的人臉這些都挖了出來。

看來。今後巴蜀系的旗幟,也只有巫家父子來扛着。

「沒錯。」巫山心情沉重地點點頭:「尚冰叔叔喜歡酒,尤其喜歡紅酒。我這人不管是紅酒白酒。沒有偏好。」

「當年,我還在北疆,螺絲查爾德家族的人去拜訪過,給我送了幾瓶。」

樊小波心目中,一樣對巫家的神秘感到很震驚。因為他也曾暗地裏想查下巫家的老底,為什麼父子倆上班以後都沒拿過工資。

隨着改革開放的持續,他不再是對奢侈品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對世界上著名的家族也有所了解。

螺絲查爾德?那可是連最高領袖都要舉雙手歡迎的人物,他們和巫家的關係這麼好?

中?紀委辦案,這次連漠北紀委書記山青柳都沒有知會,直接就闖了過來,可見案件的保密程度。

關於尚冰的事情,巫山也曾從一些渠道了解了一點。

中國的改革開放,在**年的風波之後,似乎有些停滯不前的態勢。

在這樣的情況下,偉人今年靜極思動,專程南巡到粵南市並發表了重要講話。

可是誰都沒料到,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的人,竟然是尚冰:「全軍上下,大力擁護偉人同志的南巡講話,並會專門學習講話精神。」

這種態度,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

你尚冰是誰?不過是軍?委的秘書長而已,在軍?委委員的排名在中間。

第一個跳出來,你把徐世友擺在什麼位置?又把東方置於何地?

要是估計不錯的話,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十月份的全會上軟着陸,目前就應該退出人們的視線,不再出來。

從窗戶里看到中?紀委的兩輛吉普車絕塵而去,巫山心情十分糟糕。

儘管同為巴蜀一脈,巫家的崛起可以說與巴蜀系沒有多大關係,也沒有得到多少幫助。

畢竟蛋糕就這麼大,每一個分系裏,都有自己的培養目標。

巫家人異軍突起,說不定還打亂了不少巴蜀人既定目標和節奏,能不反對就不錯了,更遑論支持,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如今,看到一個又一個巴蜀系幹將倒了下來,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也就是說,連巴蜀系的元老都看不過去,他們肯定不想有巴蜀的人在自己等人身後鬧出什麼麻煩來,乾脆趁健在就直接拿下。

還沒等他感慨,局政法委書記詹小辰與局公安局長郝佳滿進了辦公室。

郝局長不僅管着警察隊伍,還是駐地的雇傭軍司令員。

蘇俄的官僚體系不垮,新的體系肯定確立不起來。

雇傭軍可是下了狠手,對普通的老百姓秋毫無犯,大小官僚就沒有必要客氣。

具體的情況巫山也不是很清楚,差不多是百不存一,畢竟蘇俄的官僚們真沒什麼好人。都是既得利益者。

要沒有這樣的強力局長,估計其他的人坐在這個位子上。還是夠嗆。

別看那些個官僚下獄的下獄,槍殺的槍殺。他們的餘孽可不少,有的在城裏,有的在鄉下,只有讓這些人銷聲匿跡,政府才能正常運轉。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巫山苦笑着:「你們要麼不來,一來就是兩個人一起。郝局長,難道我們的治安條件這麼差,都不敢一個人獨立行動嗎?」

「還有別人也來過?」郝佳滿目瞪口呆:「不會是我們警察系統的吧。」

巫山說出去才發現失言,打個哈哈混了過去。中?紀委的事情,哪怕他們今後也會知道,但不應該從自己嘴裏暴露出去。

不過,他這個局長竟然不知道中?紀委的人來過,至少對情報的收集還是比較滯后。

是不是在適當的機會,讓他專心做軍隊的工作,掛一個局長的頭銜,先找一個合格的副局長出來考察下?

「書記,現在國內不少人都過來了。」詹小辰一開口就訴苦:「對我們公檢法隊伍是一個很嚴峻的考驗。不少同志每天都睡不好覺!」

「不要緊,萬事開頭難!」巫山溫言撫慰道:「不管在什麼時候,國家在我們的身後,我在你們的身後。全力二配合你們的工作!」

見他這麼說,兩人心裏一松,說不感激是不可能的。

「書記。那我就直說了,」郝佳滿沒喝茶。他讓田恆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這幾天我們公安局的人都疲於奔命,快崩潰了。」

「什麼大案件?」巫山吃了一驚。因為他真還沒聽說發生啥事情。

「單一的案件肯定不大,集合在一起就大了。」郝佳滿一肚子都是苦水:「書記呀,您不知道,到處都是國內來的人。」

「恩,」巫山嚴肅地點點頭:「人多了,魚龍混雜,肯定會給你們的工作增加難度。」

「工作再難我們公安局都不怕!」郝佳滿拍拍胸脯:「但這件事情讓我真不知道怎麼解決。抓了又跑回來,我們沒有這麼多人。」

這傢伙就是個純粹的軍人,說話顛三倒西,讓人迷惑不已。

好在詹小辰不住解說,巫山才清楚是啥情況。

有點兒類似於當年在北疆發生的事情,全國不少的老百姓紛擁而至。

他們不是因為過來做生意什麼的,就是超生游擊隊,每一家為了躲在家鄉的罰款,不遠千里,跑到了外興安嶺一帶。

雇傭軍的士兵,更多的時候,是為了維護地方的穩定。

目前身兼兩職,既要維穩,還要處理警察系統的日常事務。

這些超生游擊隊,也是在查戶口的時候暴露出來的問題。

郝佳滿已經和詹小辰商量了不少次,每次發現這樣的情況,直接就派人遣返,由於人手緊張,到了定北市火車站就算完事。

可過不了幾天,那些人又回來了,好像不少家還增加了一些人口。

換一句話說,那些老百姓看到這裏對計劃生育根本就沒有怎麼管,把超生的孩子都一窩蜂帶了過來。

沒辦法,兩個人只好求助於巫山,希望他能解決這個問題。

要不然,全國各地的超生專業戶都跑了過來,西伯利亞和外興安嶺再大,也容不下這麼多的人口。

不是地域的問題,關鍵這裏的可供耕地和以前的土地比較起來,還是太少。

加上巫書記一上任,就規定了不許隨意砍伐和開荒的政令。

再說了,真要把超生戶合法化,漠北局面對的壓力可想而知。

畢竟計劃生育,可是我們國家的基本國策,漠北局是要受到中央的管轄的。

大家表面上只不過是雇傭軍的一員,其實都是在職的幹部。

有朝一日回到國內,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口誅筆伐。

其實,漠北這邊屬於中國的地盤,基層的老百姓並不清楚。

先是黑省的人看到烏蘇里江對岸沒有人執勤,抱着過來看看的目的。

這一傳十十傳百,過來的人瞬間就成了天文數字。

怎麼辦?巫山一時之間也有些為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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