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皆苦

201 皆苦

索西現在很鬱悶,很無奈。

有個身着相同款式,白色華麗長裙,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女不知何時站在了城牆上。城牆上很多傭兵守着,有些不知死活的傢伙上去說些污言晦語,結果被她一巴掌就掃到了城牆下摔死,這舉動引起了眾多傭兵的憤怒,結果一幫人上去,又全滅了,他們這才覺得不對勁,連忙來稟告索西。

即使在八個地級佣后伯拱衛下,即使他的身前左右站了一大堆拉着弓弦的士兵,索西依然覺得自己不安全,對面的女人眼神太鋒利了,就像是幼崽被人搶走了的雌獨狼,憎恨與憤怒交纏的視線中隱藏極度的擔憂,他絕不懷疑,只要自己敢離開守衛半步,絕對會被眼前的女人給撕成碎片。

索西一直聽說太陽神仆沒有什麼感情,但是……他現在覺得那些話都是瞎扯蛋。

「小頌在哪裏?」少女冷冰冰地問道。

索西幾乎說不出話來,少女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費了好大精神才從一個頂級強者的壓迫中緩過神,斟酌了一會,才慢慢說道:「白敏女士,不必擔心,陳賢頌閣下現在一切安好,他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他回去與你相聚。」

「我在這裏找不到小頌。」白敏的聲音,像是從雪山峰上刮下來的冷風:「你把他藏到哪去了,快點還給我,我可以不殺你。」

索西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沒有陳賢頌在他手上,他真的沒有辦法對付白敏,現在的情況,他只能裝做陳賢頌還在他手上,然後盡量把時間拖下去:「太陽神仆向來善良,白敏女士一開口就喊打喊殺,不太合適吧。另外,太陽神殿支持着里卡爾多閣下,白敏女士,你何不加入我們一起共創大業?」

白敏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又更加冰冷的說了句:「小頌在哪裏?」

早就傳聞年青的太陽神仆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很執著,甚至會到了鑽牛角尖的地步,現在看來的確如此,索西嘆了口氣,和這樣的人交流沒有什麼意義,只要對方認為陳賢頌還在他手上,他暫時就有談判的資本,像這種情況,底氣很重要,有時候根本不需要說太多的話。他轉身就想走,以表現一下自己的有恃無恐,卻沒想到旁邊的傭兵大喊一聲:「閣下小心!」

然後一個持着大盾的重甲傭兵擋在了他的面前。劇烈的爆炸聲在索西的耳邊響起,擋在前邊的傭兵悶哼一聲,退出幾步,差點撞到倒的身上。喊殺聲立刻響起,拱衛着他的幾個傭兵立刻沖向前方。

叮叮噹噹的武器撞擊聲像是下雨般密集地響起,一道白影在幾個黑影中像風一樣穿插。索西視線的反應速度不夠快,根本看不清雙方的動作,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覺得心驚,早聽說太陽神仆強得離譜,沒想到在一對多還是不落於下風。

若只是個體實力強得可以單挑眾多頂級傭兵,這倒沒有什麼,太陽神仆的數量並不多,據說只有數百,用人海戰術取勝即可,真正的問題在於,太陽神殿掌握有很多上古遺留下來的武器……匪夷所思的武器,有的無堅不摧,例如聖光劍,有的可在千里之外打破別人的腦袋,還有的武器能將一個小型城市毀滅掉。

幾千年來,總有那麼一些腦袋裏長了青草的國王想要挑戰太陽神殿的威嚴,有的純粹只是想表現一下自國強大的武力,有的也只是想搶某個女姓太陽神仆回家改善一下後代基因,但無論是哪種傻蛋國王,他們都死了,連同自己的國家一起被埋葬在歷史的浪花之中。

這雙方激斗,不但劍氣縱橫,而且還有各種元素能量亂飛,打到附近的地面上,就會炸出一個小坑,太陽神殿有諺語:紳士不足在快要倒塌的牆體下。索西深以為然,帶着剩下三個傭兵護衛緩緩離開戰場。

後方跑來一支傭兵隊,將他拱衛了起來,正當他鬆口氣,覺得自己安全些了的時候,一個眉清目秀,術者打扮的傭兵卻走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一隻手還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索西閣下,別急着走嘛!」術者說話的聲音很好聽,軟儂中帶着幾分成熟的誘惑:「你還沒有說出來,我家小頌在哪裏呢。」

索西心一寒,扭頭看到一張和白敏略有相像的美麗臉龐,他忍不住嘀咕道:「怎麼還有一名太陽神仆跟着陳賢頌……太陽神殿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嗎?」

第二天,陳賢頌醒了過來……他覺得嘴裏一股子濃濃的草藥辛味,通過鼻腔,直通腦門。身上似乎壓着很重的東西,睜開眼一看,發覺身上堆著很多動物的毛皮,雖然已經過處理,可還有是股腥臭味,弄得他很是不舒服。

雖然身體沒有什麼力氣,但人至少稍微精神了些,他掙扎地坐起來,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很奇怪,頭頂和周圍都是木柵柵,似乎是個大籠子,再外面是一塊黑布將整個籠子罩了起來,因此他所處的環境很昏暗,空氣也有些渾濁,最後,他覺得整個空間在不停地晃動。

這是什麼情況!陳賢頌心中滿是疑問,稍微回憶了一下,記起自己似乎是被兩個老傢伙給趁病打劫了。流年不利啊,他如此感嘆著,將自己的身體挪到木柵欄邊上,從木頭縫隙中,伸出手去把黑布給掀了起來。

陽光傾泄而下,因為驟然間見到光亮,陳賢頌眯着眼睛好一會才適應過來。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木製的牢籠中,被一輛平板馬車託運著。在他的前後,各有一個籠子,裏面裝的都是女人,三四個人擠在一起。

除了這輛馬車,前後左右還有七輛相同樣式的怪車,只不過其它馬車上裝的是毛皮,陶器,或者是武器和盔甲。

看到陳賢頌拉成了黑布簾,旁邊走過來一個長相憨厚的少年,他一手放在額前,遮擋午時刺眼的陽光,一邊隨着馬車並排同行,同時仰頭看了陳賢頌一會,緩緩問道:「覺得身體好些了嗎?」

這少年長相很普通,眼睛也沒有什麼神情,只有用憨厚一詞可以形容他的姓情氣質。陳賢頌看了他一會,點點頭,想說話,卻感覺喉嚨被東西堵著了,咳嗽了一會之後,他才扯著沙啞的聲線慢慢問道:「比昨天好了些,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你這話問得奇怪,我聽不懂。」少年指了指對方的腦袋,似乎在說,你還沒有清醒,說話迷糊著呢。

「那我換個直觀的問法。」陳賢頌摸了摸自己乾裂的嘴唇,怪不得他剛才就覺得說話時雙唇隱約有些疼意:「我怎麼會在這裏?你們是誰?」

少年聞言咧嘴笑了一下:「你是我們這裏面最值錢的貨物,當然會住在最好的籠子裏。至於我們是誰,我父親是游商傑德拉,所以我們是游商團。」

「我是你們的貨物?」陳賢頌看着他問道

「對,父親從一個老太婆的手中買下了你。」少年很是好奇地看着陳賢頌的屁股:「你長得細白嫩肉,比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漂亮。父親說你是個花男,我想問一下,被男人捅屁股真是會很開心嗎?」

這話問得有水平,旁邊負責推車和護衛的低級傭兵們都囂張地大笑起來。有些低級趣味的傭兵悄悄地靠近一個中年人,小聲問道:「僱主,我不要這次任務的薪酬了,你讓那個小子給我睡一晚吧,如何?」

「一邊待着去,就你那占薪酬,找個小旅館的野鶯都勉強,還想找花男,你還真以為自己一次任務有十幾枚銀幣?」中年人就是游商團的團長,傑德拉。他淡淡地說道:「像這種上等貨色,光從小培養他的花銷我想都不至百枚金幣,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貴族家裏跑出來,還得了熱症,沒想到被我好運撿到了,更沒想到他居然挺過了熱症,呵呵,這次真是賺到了。」

這個嗜好比較另類的傭兵憤然走到一邊,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歧視,卻又無話可說。在震旦王國,頂級的伶記比不上頂級的花男,無論是兩者有地位,還是一夜的報酬。這股歪風刮到了其它國家后,也流行了起來。

陳賢頌遠這兩人比較遠,並沒有聽到他們的交談,但聽到少年完全沒有惡意,卻讓人感覺到極大憤慨的問話后,他憤怒喊道:「誰知道舒不舒啊,我又不是花男!」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花男是什麼意思,雖然他現在依然還是受到姓壓抑劑的影響,對女人的身體姓趣不是很大,但他始終知道,自己絕對是正常男人。

「你不是花男,那你是什麼?」少年問道。

陳賢頌咳嗽了一聲:「我是靈魂深思者,在灰石村有塊小領地。就算你們把我賣了,也值不了多少金幣,但如果你們送我回灰石村,我會支付一大筆金幣給你們。想要多少,我們可以慢慢談。」

短暫的沉默過後,車隊中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話。有個傭兵擦著着眼角的水花說道:「笑……死我了。怪不得貴族喜歡……養花男,原來真的會……討人開心。」

陳賢頌暗暗叫苦,這些人不信他,他一點輒都沒有。等車隊的人笑完了,陳賢頌問少年:「你們這裏要去哪裏?」想把我賣到什麼地方。「

「我們要去震旦王國。」少年扭頭問陳賢頌:「聽到后你應該很開心吧。你們震旦王國的人不是很留戀故土的嗎?你從貴族那裏逃出來,不就是想回到自己家鄉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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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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