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秘聞

243 秘聞

陳則益和陳廣榮回到自己的小領地,佔地面積就是半山腰加一百畝左右荒田,比陳賢頌的領地還要小些,與其說是領地,倒不如說是莊園了。不過即使如此,也算不錯了,很多小貴族空有爵位,除了一間房子,卻連一畝自己的田地都沒有。

喝了一口僕人送上來的清水,陳廣榮不岔地說道:「男人都沒有發話,那個白芊心居然主動端酒下逐客令,陳賢頌這個小領主也當得太孬了吧,到底他是主人,還是那個白芊心是主人啊,一點用也沒有,換作是我……」

「換作是你,還沒有接近白芊心,剛起色念就被她殺了。」陳則益呵呵冷笑一聲:「雖然我沒有結過婚,但我看人很准,無論是白芊心,還是白敏,完全是以陳賢頌為中心,就算她們擅自做了什麼決定,肯定也是以陳賢頌的利益出發,若是我們陳家有這樣一個能力和忠誠都一等一的主母,不說興盛,至少能保我們陳家幾十年平安。」

陳廣榮嘀咕了一句:「還不是那小子運氣好,又長得一副小白臉模樣,當然容易吸引女人了。」

「你也算是一個小白臉。」陳則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果酒,說道:「可我從來沒見過你弄出水車,沒見你弄出過反季節蔬菜,也沒有見你弄出製鹽的方子。要是我們家有製鹽的方子,就算搶也要搶幾座鹽山回來,為什麼陳賢頌偏偏生在河洛陳家。」

「我,我又不是靈魂深思者。」陳廣榮惱怒地反駁。

「你也知道他是靈魂深思者,就算是小白臉,他也是一個有着靈魂深思者身份的小白臉,就算你是大哥的兒子,就算你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家主,在他面前,你永遠低他一頭,除非你能成為國王,或者成為朝堂上能掌握實權的人物。」

陳廣榮被說得啞口無言,心裏一肚子悶火,他想了會說道:「六叔,為什麼我們要答應他這麼離譜的條件,全力支援他,那豈不是說我們家以後一直都是他的從屬家族,我們幾百年前好不容易從河洛那邊坑裏跳出來,現在又要自己跳回去。」

「天下陳家出河洛,五百年前本來就是一家,跳出來了,再跳回去又何妨。」陳則益哼了聲,說道:「況且,你就能肯定我們跳回去,他們敢全盤接收?」

像是毒蛇一般地笑了下,陳則益說道:「你以後極有可能是家主,你給我記着了,家族一切以利益為上,暫時的個人榮辱放開沒有問題,家族強大了,場子想找回來輕而易舉,家族不強,你脊樑再硬也要被人打斷。」

陳廣榮沉默了,他看着六叔的有些皺紋的臉,很久以來,他一直有個疑問,現在他忍不住問了出來:「六叔,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連父親都覺得我是個紈絝子弟,爛泥扶不上牆,轉而將心思放在了小弟身上。人人都不看好我,為什麼你覺得我以後能做家主。」

陳則益看着自己酒杯中的層層波紋,鼻尖似乎傳來了某種清香,他一輩子忘不了的清香,過了一會,他像是從夢中緩緩醒來,用吵沙啞的聲音說道:「因為我看你順眼。」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奇怪,順眼這詞是最好的解釋。不過也有些例外,艾麗絲什麼時候都看陳賢頌不順眼,動輒冷嘲熱諷,不過今天她很開心,難得在其它人面前誇獎了一下陳賢頌,原因很簡單,她的床上放着一匹五鐨緞錦。

除了兩個生化人,其它家中的女人幾乎都在現場了,所有女人眼睛都放着光看着床上那匹像是彩虹一樣漂亮的絲綢。小傢伙想上去摸兩下,卻被她母親凱瑟琳一把拽了回來,佯罵道:「別亂碰,弄髒了怎麼辦?」

小傢伙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白凈得就像是牛奶一樣,怎麼可能臟。她忍不住嘟起了小嘴,正想說話的時候,看看四周的人,再仔細算了下,然後她皺起眉頭:「艾麗絲姐姐,一匹絲綢最多做四件衣服,可我們家裏一共有六個人,怎麼辦啊?」

這問題一下子讓現場其它三個女人為難住了,得到一件五色緞錦製造的衣服,幾乎是大部分女姓的夢想,更是西方女姓的夢想,現在就有一匹絲綢在面前,硬要說自己不喜歡,讓給別人,三人都有些捨不得。小傢伙看到這種情況,狡猾地笑了下,說道:「我去找老師來解決這個問題。」然後一溜煙就跑下了樓。

這時候,陳賢頌正在和白芊心聊天,是關於剛才陳則益提出的問題。

「我以前在震旦王國遊走的時候,和河洛陳家確實是有些交情。」白芊心坐在陳賢頌身邊一些,將自己的衣袋擱在少年的肩膀上,懷念地說道:「那時候我剛誕生感情沒有多久,對於別人的好意都不太懂拒絕,就收了一個姓陳的小傢伙作學生,而後不知道是命運的巧合,還是神殿故意為之,每隔上二三十年,我就會被派往震旦王國做一些比較血腥的任務,每到那時候,我都會去河洛陳家那裏挑一個孩子教導上數月,久而久之,我在陳家的地位似乎就變得很高了。」

「所以剛才陳則益把我當成是河洛陳家的人,你就將想將這誤會定成事實?」陳賢頌問道。

白芊心點點頭:「嗯,畢竟是我一直以來都比較照顧的家族,有些割捨不下。」

陳賢頌地此表示理解,產生感情時,遇上對自己好的人,確實是難以忘懷,這很正常。

「不過你別誤會,我對他們的感情,不是愛情,也不是親情。」白芊心伏在陳賢頌的肩頭上,吐氣如蘭:「而是類似一種看待喜歡寵物的情感,畢竟那時候我也是把那些人類當成黑猩猩近親處理。」

陳賢頌現在還沒有那方面的能力,自然不會想太多這些問題。他反而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問道:「芊心姐,既然你以前常在震旦王國走來走去,那你知不知道河洛有個『梁』姓大家族。」

白芊心點點頭:「知道,梁家有收集天下奇珍的嗜好,和陳家算是有點世仇,留影儀落在他們手中暫時是很難要回來了,他們不缺錢。我覺得還是別那麼急為好。梁家與皇室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掌控了不少的士子在手中,而且掌握有軍權,我和小敏聯手,或許能讓他們元氣大傷,可他們背後的皇室卻不好處理,等上三四年,等我們的實力再強些,再與河洛陳家扯上點關係,到時看情況再做決定。」

陳賢頌想了會,

「若是一般的小國,我倒可以假太陽神殿的威風去欺壓下他們,讓他們把東西交出來,可震旦王國有些不同。」白芊心笑了笑:「那個地方人的很古怪,他們將靈魂深思者稱為士子,而且自成一系,很排斥神權,太陽神殿的信仰在那裏很難展開。關鍵是那個兩千多年前的嚴聖人說了句: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句話你聽着是不是很熟?」

「論語?」

白芊心點頭說道:「我不知道那個嚴聖人是什麼來頭,他似乎知道很多二十一世紀以前的知識,那些知識,連太陽神殿都不清楚,只有你我,小敏這樣真正屬於二十二世紀的人才知道一些。不過他口中的『子』是士子,而不是孔子。」

聽到這樣的秘聞,陳賢頌有些興趣了:「芊心姐,接下來呢?」

「如果我的晶片記憶沒出錯的話,歷史記載他六月能言,一歲識字,三歲站在皇宮門口大喊,世人皆醉我獨醒,當時震旦王國的皇帝差點就把他當仙人給參拜了。而後他沉寂了數年,十歲時寫下啟蒙名著《三字經》再次讓世人驚嘆,十二歲寫下《禮學》,而後在震旦王國雲遊,收子弟七十二人眾,傳播自己的思想,聞者無不尊他為聖人。」

陳賢頌張大了嘴巴:「這不是孔聖人的作派嘛?」

「確實如此,他的禮學中,對神權有着極大的抵觸,這事引起了太陽神殿和龍族雙方的警惕,因為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他們打算按老方法,殺一批,再懷柔一批人。」白芊心淡淡地微笑起來,露出懷念的情緒:「那些戰爭我也參加了,我們從頭到尾一直都在贏,我們和龍族的聯合軍從震旦王國的邊境打進去,快打到皇宮時,我們發現,其實我們要輸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輸,當時太陽神殿已有兩千多人,硬是打得只剩下了八百人左右,龍族也死掉了一半以上的人口。不過震旦王國的犧牲也很大,死傷無數的軍民,估計有近百萬人,嚴聖人自己三十歲就長滿了白髮,他的子弟七十二人,只剩下了九人。」

白芊心嘆道:「而後雙方很有默契都退了一步,震旦王國表面上承認太陽神殿至高無上的地位,而我們則不能插手他們的政事。然後雙方努力掩埋這一段歷史,經過兩千多年,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這件事,當然,普通民眾還是太陽神殿的信徒。」

「雖然這事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不過震旦王國的士子繼承了當年那場大戰,他們先人留下來的骨氣。他們不怕神權,不怕高官,天天罵皇室不作為,結果皇室還怕他們了,下了條『刑不上士子』的法令。」

「這麼說來,震旦王國的朝政應該很好啊,可為什麼我聽說他們最近國內在鬧農民起義?」陳賢頌覺得很奇怪。

白芊心眨了下美目:「誰知道怎麼回事,那個國家怪事一向很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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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睡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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