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不曉你心意1

尚且不曉你心意1

||芳一與景秀被邀進宮來.奉命在皇上御書房旁側殿門后聽言.

芳一與景秀都知.這是皇上要當着他們的面來審判陳妃.要還給紀芳一一個公道.更是用另一種方式來向景秀握手言和.

芳一心思略有沉重.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門后.與庄席只有一門之隔.從隔間的縫隙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的情景.

此時的陳妃正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昔日風光不在.身形有些顫抖.氣色更差.許是自己也沒有想到這次玩的有些過火.一下子被捅到了皇上那裏去.不光是自己的家人皆沒有逃過.連自己也被卷了進去.

「陳君卓的事你可都知道.」庄席冷著臉問道.

陳妃抬眼.目光如小鹿般看似純凈的搖了搖頭:「臣妾一無所知.」

「哦.」庄席自是不信.聰明如他.一直睡在枕邊的人無論如何佯裝都不會逃過他的法眼.只不過.之前.這陳妃有着一張與憐若相似的臉所以才會得到他加倍的疼愛.只是她自己並不知曉.還以為這寵愛全因自己而發.

「你看這是什麼?」庄席隨手扔出一本冊子.正是當日袖靈呈上的那本.

陳妃顫抖著伸出手去拾起.大概看了一遍.明顯臉色比剛才更無血色.額頭已然沁出絲絲冷汗.

「這上面的各個名字.你可都認得.在朕的印象中.你不只一次的向朕舉薦過這些人.對嗎.」庄席的語氣雖然平靜.但面無表情.這樣才是最讓人覺得可怕的.

「皇上.這一切、、、、、、不過是巧合而已、、、、、、臣弟所做之事.臣妾並不知曉.自臣妾入宮以來.便對陳家的事一無所知.所以陳家的所有事.都與臣妾無關.他們打着臣妾的幌子做的那些惡事.真的與臣妾無關.臣妾並未參與.」陳妃急切的想要撇清自己.幾乎六親不認一般的撇開.

「那你覺得朕應該如休處置他們.」庄席問道.

陳妃想都不想的開口說道:「自然是應該依法處置.」

「你可知.加上這次陳君卓強搶朝廷重臣之妻之罪.陳府已可滿門抄斬.」庄席將滿門抄斬四個字咬得生硬.陳妃聽得一清二楚.

陳妃忙道:「皇上.陳家人固然有罪.可臣妾侍候了您這麼多年.且臣妾並不知陳家所作所為.臣妾也是被他們所累.求皇上開恩.臣妾願意從此斷了與陳家的關係.」

庄席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呵.呵呵呵呵.今天朕還真是開了眼了.你居然是朕憑白寵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大難臨頭.居然都不為自己的親人說上一句好話.全然撇清自己.像你這種無情無義六親不認之人.朕怎能再留你在身邊.」

聽了此言.陳妃眼中含珠.情緒已然激動了起來:「皇上.臣妾侍候了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陳家人有罪.可臣妾是無辜的.臣妾當知他們罪不可恕.所以才不敢替他們求情.皇上、、、、、、」

庄席冷眼看着陳妃.眼中再沒有一絲溫情:「朕本以為.你不僅長得像她.連性子也有那麼幾分像她.可今天看來.是朕錯了.大錯特錯.你與她.沒有半點相似.她善良.和順.處處為他人着想而你、、、、、、你亦不是清白的.若不是你這麼多年來處處從暗處幫襯著.陳家也不會敢如此猖狂.朕看在這麼多年情份上.朕不殺你.你從今天起.就搬到冷宮去住吧.」

陳妃一聽此言.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實難想像.這便是自己的結局.忙爬到庄席腳邊.苦苦哀求:「皇上.臣妾知道錯了.就像你說的.畢竟他們是臣妾的家人.臣妾有的事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請皇上看在過去的份上.饒了臣妾.臣妾給皇上當牛做馬.臣妾再也不敢了.」

陳妃哭得可憐.可庄席並沒有絲毫動容.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來人.將陳妃拉下去.打入冷宮.」

宮人得令.紛紛上來.強行將陳妃拉開.陳妃如同瘋了一樣.大叫着.掙扎著.原形畢露:「你們放開我.我不要去冷宮.我是陳妃娘娘.皇上.皇上你看在我侍候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就饒了臣妾這一次吧.皇上.」

庄席背過身去.一言不發.失望.心痛.說不出的憋悶.

在陳妃快要被拖出殿門之時.她見懇求無果.便也不再求.大聲呼喊著:「都說帝王之家最無情.我陪了你這麼多年.昨日還恩寵萬分.今日便要把我打入冷宮.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陳妃已然不顧自己死活.對於這樣的結果她更是萬萬沒有想到.宮人見她胡言亂語.便忙將她嘴捂上.任憑她努力掙扎.已然逃脫不了被打入冷宮的命運.

庄席閉目.唉息、、、、、、輕聲喃喃的說道:「你可知.你的恩寵.全因於憐若而已.而你.不及她萬分之一、、、、、、」

景秀與芳一清楚的看到這一切.芳一皺眉.何償不是一場心驚.特別是剛才陳妃被拉走時的最後一句話.她突然覺得.似乎自己的處境與陳妃如此相似.用餘光掃了一眼身旁的景秀.尚且不知.在景秀的心裏.是否亦是拿自己當成了袖城的替代品.可實際上在他的心裏.自己卻不及袖城的千百萬分之一.如若有一天自己犯了大錯.是否也會被他打入他的冷宮永不再翻身.

想到這裏.芳一僅有的安全感全部消失殆盡.對自己全然沒了信心.絲毫沒有輕鬆感.反而覺得萬分壓抑.

「出來吧.」庄席說道.

景秀芳一得令.二人推門而出.

庄席轉過身來.神色複雜.

「今日之果.你們可還滿意.」庄席問道.

芳一看向景秀.景秀恭敬答道:「回皇上.皇上英明.臣無話可說.」

庄席一愣.隨即走下階台.來到景秀身前.看了景秀兩秒.苦笑了起來:「多日不見.略顯生疏了.是否還在跟我嘔氣.」

景秀忙低下頭去:「臣不敢.」

庄席拍了拍景秀肩膀:「當日在圍場.我一怒之下將你們趕回京城.事後我反覆思量.其實憐若的事本身錯不在你.不過是因為.我得知真相而一時之間難以轉過彎來.這些日子你和芳一受苦了.這次的事.我也有責任.所以陳家之事.交與你去處理.可好.」

芳一在旁.得知庄席稱自己為「我」而非「朕」便知他是真心不再怪景秀.芳一微笑.景秀這陣子因為此事一直鬱鬱寡歡.此時時過境遷.所有風雨都要過去.只希望景秀開心起來.

景秀終於抬眼.面帶釋然微笑.不言不語.可兄弟二人的心結就此打開.風雨一過.便又是晴天.

芳一在宮中陪了川兒一整日.到了晚間才與景秀一同回府.一路上.芳一明顯感覺景秀的心情與之前大不相同.風平浪靜.他還是當初那個處事淡然的景秀.

可芳一的心.卻隨着陳妃的事情而越發緊了起來.雖然心中始終有個結.可還是勉強裝作開心.只怕景秀會擔心.

夢.似乎又是夢.夢裏.景秀懷抱一女子.芳一走過前去.發現景秀懷中女子是袖城.芳一心中頓時難過起來.可景秀卻對她視而不見:「景秀.」芳一叫着景秀的名字.可景秀就是不看她.只是滿眼柔情的看着他懷中的女子.

「景秀.我才是袖城啊.我才是、、、、、、」

景秀聽了此言.冷眼看着她.怒聲道:「你不要胡說.她才是袖城.你不是.你不是.」夢中景秀的表情冷酷無情.芳一隻覺得害怕.不知不覺得就從夢中哭醒.

哭着哭着便覺著有一雙溫柔的大手在輕撫她的臉頰.只聽耳邊輕聲喚道:「芳一.芳一.醒一醒.芳一.」

芳一淚眼迷濛的睜開眼睛.只見面前是景秀一臉緊張.

芳一覺得有些陌生.稍緩了一緩才知剛才那不過是個夢.

「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景秀溫柔的為她擦拭眼角的淚痕.

芳一愣住.這又想起白天陳妃的話.還有庄席對陳妃所言.試想.此時的景秀對自己見芳一神色不對.景秀緊張的將芳一摟在懷中.輕輕拍了拍:「芳一.是不是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醒過來就沒事了.我就在你身邊.」

芳一聽得此言.哇得一聲便哭了出來.

景秀也不急.也不腦.只是緊緊摟着她.芳一將所有委屈全部哭出來.她分明感覺到自己心裏的害怕.她一直以來都怕.怕景秀會離她而去.怕景秀也會遇到一個長像如同袖城的女子.連心也隨之淪陷再把自己丟到一邊不聞不問.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怕.不怕.」景秀緊緊的將芳一摟在懷中安慰.還以為芳一還是因為陳家的事受了驚嚇.見她哭出來.也放心不少.只要發泄了就好.

的愛.是否也不過是寄於心中袖城.只不過拿她當了袖城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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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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