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圖書館的戰爭（3）

老胡是一台高效的閱讀機，裝有最先進的CPU和高速硬碟。*www.kanshuge.com*看*書*閣*www.他的海量閱讀能力，勉強能用博聞強識來概括，但用妖孽人生來形容恐怕會更貼切一些。

而相對而言，我是一台老掉牙的拖拉機。我的發動機轉數根本就和他不是一個數量級的。而且運轉起來我得喝柴油，他只需點電。相比起來，我費勁巴力的還污染環境；他省時省電，還安靜環保。但我堅信貨比貨得留着，人比人得活着。在這件事情上他只是一個輔助，這些資料也都必須由我來親自牢記才行。所以現在，我就是整個木桶的短板，事情的最終完成時間，不取決於老胡有多快。而是取決於我有多慢。

沒什麼可說的，我有一個優點就是肯拚老命。不然以我這庸人之資也不可能考上B大。但這個事也的確是要了我的老命的意思。

突發事件總是出其不意。當我看到8年那冊的時候，突然發現這裏還是有一些典籍，傳說，故事是看不懂的。當然對於我來講這個事情解決起來並不複雜，因為解決這個事情的最佳人選應該在寢室與步兵奮鬥中。這個其實不是他如饑似渴的表現，而是他閑極無聊時打發時間的方法。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太多的事情他不屑去做罷了。能理解他並和他在同一個等級上的人太少。寂寞了，所以容易饑渴。

我給他發了一封EMAIL，使用的是紅色的信紙。意思很明顯這是我的最緊急地需求支援的求助信號，比高上兩個等級。而相對而言，老四對於信號的敏感度更高於文字。估計這也是他經常腦抽的用符號表達自己感情的原因。

很快的，我就在共享的交叉式資料庫中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他的解決方式我明白，他是網絡高手。本來口水就多，灌水又是他的副業，論壇就是他的家。而且這廝精通從古至今的符號語言，如果早生幾年，估計《達芬奇密碼》就沒有丹·布朗什麼事兒了，當然也許也能使丹·布朗擺脫麥克爾·貝吉特和理查德·利憤怒的指控的「抄襲門事件」了——這是一個麥克爾·貝吉特和理查德·利在182年出版的《聖血與聖杯》與2003年丹·布朗出版的《達芬奇密碼》的劇情相似的真實的故事，文化界的悲哀，商業界的盛典。|www.kanshuge.com|看書閣|當然，他父母努努力，早婚早戀，趕在82年以前讓他面世，也許連《聖血與聖杯》都沒麥克爾·貝吉特和理查德·利什麼事兒，就沒這麼多波折了。

可也許他早生幾年也不會出現現在這個天才的老四劉朗。這個只是假設，存在許多複雜的假設前提，和哲學思維映射。但是我是實用主義者，我不在乎什麼合理的假設前提，我只在乎身邊的老四就是天才的劉朗。B大的劉朗就是我身邊的天才老四。

當然，我們沒有真的在圖書館過夜。因為疲勞戰術未必能夠起到我預想的效果。晚上我一直聽着老胡總結的資料入睡，效果甚好。從感官上講，我是視覺和聽覺雙靈敏者，這兩種方式的學習我的效率總是很高。並能不時的將我所掌握的信息轉換成腦中的圖像。

但是儘管如此，我們一夜也只睡了三個小時。當然這對於劉朗來講，是家常便飯。他晚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一邊開着電腦，一邊在地上撿煙頭。劉朗是煙癮很大的四川人，（貌似四川人的煙癮都很大，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和紅塔山集團有關。）又喜歡耍酷。白天買的煙，只抽一半就扔在地上。晚上煙癮犯了，又沒有煙的時候，就從地上再拾起來抽。反正吃的也是他自己的口水，他根本就不在乎。就像是他根本就不在乎網上的是什麼論壇，只要能滿足他灌口水的渴望就是好網站。這種行為在社會學上講叫做路徑依賴。就好比是狼，總是走在自己走過的路上，狼這樣會覺著安全。老四那樣做也會在寂寞的時候覺著舒服。

當然，昨天大約完成了兩千冊的資料總結，大部分是老胡的成果，這個毋庸質疑。這周還剩下四天，按照這樣的速度，我們可以輕鬆的完成10000這個數字。相對於我原來的設想，現實卻是輕鬆的多。

老大武陽在早餐時聽到了我們昨晚的事情，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是他正忙着組織志願者下周去北京郊外的鳳凰山主題公園植樹造林的事情，實在是十分不開身。但是同意老四無常使用它的電腦，以給我火線支持。而我和老四則取笑他「植樹造零」，老大輕笑，很有自信的說他種的樹，鐵樹也得給他開花結果。但我和老四抨擊他這是唯心主義思想，扭麴生物的生長規律，不利於社會主義建設。其實我的心裏還是很佩服他強大的自信，和成竹在胸的氣勢。

雖然，武陽也很忙。但是和我不同，他總是給人以陽光的感覺，和陸毅有幾分神似。嘴角總是洋溢着驕傲的笑。我總是覺着他和純粹的老北京人還是不一樣。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政治家的個人魅力，屬於職業技能的範疇。但是他對於我們的關心是真摯的，他也總是進他的最大所能給我們以支持。比方說作為班級團支書，他從未受過我們三個人的團費。這個可能就是我們寢室的情分。

上午第一節有課，上課的是曾經和我比較眼皮跨度的那位老教授。我過的是有驚無險，大概是經過了那次教訓，對於我大傻的稱號也有所耳聞。所以並沒有再為難我的意思。畢竟不是太多人有自虐的愛好，尤其是學哲學的，講究遊刃有餘，進退有度。我說過，我是視覺和聽覺雙敏感者。所以可以分心而用，一邊聽着「叫獸」的野性呼喚，這個也應該屬於職業技能吧。一邊繼續看着老胡為我總結的資料。感動的是，老四為我不懂的地方特意以數據的特殊結構，詮釋資料中深奧的部分。

下課後，我和老胡又直奔圖書館。老胡是到了勤工儉學的時間，我是不想浪費時間，因為我有我的堅持。我彷徨過，感嘆過，甚至恐懼過。但是當我的身邊出現機會的時候，我不願放棄，也不能放棄。

因為我為此種種煞費苦心，就是要將爺爺留在我身邊。起碼在他的理想完成之前是這樣。

當然，從周三到周日。大家過的異常充實，連老四也感覺這樣的日子還是蠻不錯的。因為我的原因，他也回到了高考前夕生活異常充實的時光。

隨着資料採集錄入的完成，老胡的工作在周六下午宣告結束。周日的時候已經為着這個學期的書單而奮鬥了。其實對他而言，讀書是一件簡單而愜意的事情。當然看得出來，他讀書不是為了求分數！

通過資料分析和我的感覺，我去過的那個空間具有明顯的生物進化特徵，而我們現實生存的世界已經進入進化的穩定期。相比較而言，在那個空間內可以獲得眾多生物進化的奧秘和進化的方法，這個也許就是我解決問題的契機。

有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名師開悟。但是當我要抱着某個目的時候，行路之前的書是一定要讀的。這樣我可以盡量的節省時間，尋找目標。其實對於我所經歷過的那個空間我還是拿捏不準。但是我又不得不去嘗試的理由，即使破釜沉舟也在所不惜。但問題是，我也不會浪費每一點生存的可能。我希望能夠通過儘可能的熟悉相關資料，來驗證我的猜測，縮短我的試探時間，縮小我的探索範圍。

當然，如果贔屓、玄武都可以歸類與龜類的話，這個種族就是一個不錯的實驗目標。當然位居生物家族中排名第二位對額蝙蝠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相對於龜類來說，蝙蝠這非禽非獸的生物居然有00多種之數，實在龐大。況且歸類的移動速度是排的上號的。所以我的初步目標定位龜類，但是具體的是情況而定。

孫子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是依照我這可憐的智商，是沒有辦法做到了。說實話，我是B大中正常人範疇，還達不到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將全部資料記住的非人狀態。所以才會被人冠以「大傻」的稱號。但是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將電腦夾帶到那個空間。不過我對那個空間心存敬畏，人活於世如果沒有一點敬畏，估計也就活到頭了。很明顯，我才剛起步呢！

我之所以這樣想，是基於這個空間就是我可以找到解決問題的契機，占卜師風神給我的啟示。基於這個假設，我可以再次進入那個空間，也就成了必然的結論。最多就是按照路徑依賴的理論，在重溫一次曾經的故事罷了。

而在回憶在527公車上的細節的時候，我想起了最後我在我腦中想起了夏多布里昂的那句話。晚上的時候，我對老胡提起了《意大利之行》，提起了那段話，提起了夏多布里昂。

老胡好像聽進去了，很有深意的點點頭。

當然，周日的晚上睡得比較好。原因大概在於從周三起，我就生活在緊張、恐懼、患得患失的心理陰影下，而希望令我得到了一刻的鬆弛。願緣希望和理想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