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雙妖護主,再宰一豬

第一百零三章 雙妖護主,再宰一豬

(上一章葉藕桐選擇的應該是第二條路,寫成第一條路了,已改……555,犯了這個數字低級紕漏,看來南朝有老花眼了,請各位看官多擔待,謝謝!)

鍾捕頭得到授命,率領七八名衙役殺氣騰騰地奔赴陳家,一腳踢開門,凶神惡煞,大喝一聲:「陳王氏,你家事發了!」

陳王氏正在家裏,大吃一驚。華叔慌忙跑出來看個究竟,陪着小心問:「鍾捕頭,發生了什麼事?」

鍾捕頭一把將他推開,冷笑道:「來人,將他們全部鎖上,一個都不能放走。」

衙役們如狼似虎,不由分說,只管鎖人。

這一番動靜鬧騰,驚動左鄰右舍,消息風一般傳開,許多人前來圍觀。見到官差捉人,便指指點點低聲議論,又有唉聲嘆氣的,覺得這一次陳家,肯定得完蛋了。可憐華叔小翠兩個下人受到牽連,不知要吃多少苦。他們兩個也是愚蠢,之前好幾次都有機會離開陳家,卻不願意走,現在好了,全部遭殃。

拿了人,鍾捕頭耀武揚威大聲宣佈:「陳王氏一家因為包庇江草齊一案,今縣尊大人有令,捉拿歸案,到衙門審訊!」

華叔連忙稱冤枉:「鍾捕頭,上一次縣令大人不是審完,結案了嗎?」

鍾捕頭喝道:「今時不同往日,廢話少說,上過堂后便知冤不冤。」

就要帶人走。

得得得!

忽而城門過來方向,有健馬平治,速度頗快,轉瞬便到了這邊。就聽見那騎士高聲喊道:「捷報捷報,天大喜訊,涇縣大老爺陳諱原考得揚州鄉試第一名,高中解元……」

這一聲嚷,如同平地響雷,驚得眾人只以為耳朵聽錯。

陳原不就是陳三郎嗎?他不僅中舉,還中了第一名的解元?

怎麼可能……

第一反應,眾人都覺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不敢相信。

涇縣為古城,出過不少人才俊傑,歷史上還曾出過一位榜眼,但鄉試解元,從未有過。

飛馬來報的是驛站一名健卒——這等捷報,都是三百里加急的報訊,因而從揚州那邊傳來得非常快速。該捷報分三路,一路往南陽府衙門送去,一路往涇縣來,還有一路則是直接到舉子家中報喜,討喜錢。

健卒見大群人圍在陳宅院子外,感到詫異,等進入來,見鍾捕頭帶着衙役把陳王氏等人鎖住,吃一驚:「你們在幹什麼?」

這些年來,他送過不少次捷報,可從未遇到過這般事情,解元公的家居然被衙門抄了,究竟鬧哪一出?

鍾捕頭也是傻眼,趕緊問:「陳原真得考中了今屆鄉試解元?」

驛卒一翻白眼,將手中文書亮出:「這等大事,還敢有假?」

鍾捕頭和幾名衙役面面相覷,頓時感覺腿有點軟——黃縣令發號施令派他們來拿人,並未說具體,可如今情況,這人還能拿嗎?

「誰敢抓我家老夫人!」

人群又有人爆喝,只見兩條漢子潑喇喇撲騰而出,一高一矮,一胖一壯,矮胖的手持兩柄鋼叉,面容醜陋兇惡;高壯的面如紅棗,關公似的,手中執一根木棒。

啪!

高壯漢子來勢洶洶,一棍就將走神的鐘捕頭打翻在地,頭破血流。矮胖漢子圓睜雙目,如同一股黑旋風,將幾名衙役戳得哭爹喊娘,抱頭鼠竄。

鍾捕頭滿頭血,驚得三魂掉了七魄,慌張爬起,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飛跑回衙門去。

「哪裏走?」

矮胖漢子打得興起,撒腿追趕,追出去幾步,回過頭來,見到高壯漢子在給陳王氏他們開鎖,狀甚殷勤,心裏暗罵一聲:「該死,差點又被這大頭怪搶了功勞……」

不再追了,返身回來幫忙救人。

陳王氏驚魂甫定,認出蟹和,忙問:「阿和,你怎麼回來了,少爺呢?」

蟹和眼珠子一轉,想好對詞,咧嘴一笑:「回稟老夫人,少爺還在路上,先命我回來報喜。」

陳王氏不虞有他,又望着雄魚精:「這位是?」

雄魚精非常乾脆利索地跪拜在地:「稟告老夫人,小人是公子新收的伴當,姓雄,名『平』。」

這個名字也是敖卿眉起的,一個蟹和,一個雄平。不過兩妖湊在一塊,並不那麼「和平」。

由於諧音,陳王氏只當他們一個姓「謝」,一個姓「熊」,毫不生疑,笑得合不攏嘴:「好好。」

螃蟹看見這大頭怪跪得利索,討得老夫人歡喜,不由氣得牙痒痒。

那報訊的驛卒連忙過來恭賀。

陳王氏猶自不敢相信,接過大紅色的捷報,反覆看了又看,見兒子的名字寫得清清楚楚,淚珠子忍不住成串地掉落下來。

華叔也是老淚縱橫,多少年了,少爺先考秀才,又中舉人,終於是熬出頭來了。

陳家出了個解元公,那些左鄰右舍紛紛醒神,趕緊上來幫忙。

陳王氏穩住精神,吩咐華叔取出五貫錢來給報訊的健卒。健卒見到這麼豐厚的一筆喜錢,笑逐顏開,拿着錢,笑眯眯告辭離去。

陳家這邊歡慶熱鬧不提,卻說鍾捕頭等人,個個身上帶着傷,跑回衙門去見黃縣令。

衙門卻已經收到一路捷報,黃縣令恍然失神:解元呀,不是一般的新科舉人,而是實實在在的第一名。

整個揚州鄉試的第一名,談何容易?

更重要的是這一份功名沉甸甸的,足以光宗耀祖,庇蔭家人了。

他苦着臉問魏了名:「知府大人,你看這事?」

魏了名也是沒了主意,他本以為陳三郎考中個舉人,已經是十八代祖墳冒青煙,哪曾想會考個解元回來?他新官上任,本就打着「不怕縣官只怕現管」的主意,懲治一番陳三郎家人,好叫他明白:有些人得罪不起,必須付出代價。

可隨着陳三郎高中解元,魏了名還不依不饒地抓住不放的話,以後當陳三郎回來,事情就難以收拾了——畢竟在江草齊的案子裏,衙門並沒有任何真憑實據。

抬頭見渾身是血的鐘捕頭,魏了名莫名火起,一拍驚堂木:「鍾捕頭,誰打的你們?」

鍾捕頭將事情來由經過說了。

魏了名聽完,雙眼一亮:「大膽狂徒,竟敢抗法,毆打官差,真是罪大惡極。就憑這一條,便能將他們全部下獄。」

黃縣令眼皮子有些跳,問道:「大人,這事是不是該從長計議?」

魏了名喝道:「他們氣焰如此囂張,必須打壓下去。哼,這一次,不管其他,只抓行兇兩人。來人,速速去陳家抓人。」

這一次,他出動的是隨身帶來的十名精銳兵甲。

兵甲雷厲風行,來到陳家,宣佈來意。

熱鬧的陳家頓時又變得寂靜,眾人心裏忐忑不安。

螃蟹本要發作,忽而似乎接受到了某個指令,和雄魚精對視一眼,兩個便走出來,朗聲道:「好漢做事好漢當,就去衙門走一遭。」

陳王氏等人見着,作聲不得。陳三郎不在家,他們便等於沒了主心骨。

兵甲押著兩人到衙門,上得堂來。

魏了名坐在堂上,喝道:「你們兩個賤奴才,見着本官還不跪拜?」

蟹和雙手抱胸,冷眼睥睨,懶得理會的樣子。

魏了名怒火中燒:「來人,給我打!」

左右立刻有官差手持水火棍,就往兩人膝蓋關節打來,要打得他們跪拜。

啪啪!

如擊鐵木,兩人站得穩穩噹噹,紋絲不動。

這等功夫,駭人聽聞。

魏了名又驚又怒,站立起來,突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心口劇痛,噼啪一下,往後便倒,人事不省。

這一下變故,讓整個公堂都亂了。

黃縣令唬得魂飛魄散,飛步衝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到魏了名牙關緊咬,面色蒼白如紙:

「大夫,快請大夫!」

堂中螃蟹和雄魚精站着,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一聳肩,表示這事與自己無關。

衙門乃律法重地,魏了名又是四品大官,官氣森然,等閑術法難以侵身。因為施展術法,本就憑仗意念,當被施展對象精神堅固牢靠,攻擊之,不但收效甚微,還會產生反噬。

兩妖又接到敖卿眉命令,不可輕舉妄動,哪裏會在公堂胡來?

大夫很快來到,經過一番診治,搖搖頭,道:「魏大人中風了。」

中風了?

黃縣令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張幕僚見狀,趕緊上前把扶住:「大人,身體要緊。」

黃縣令一臉苦笑:「張幕僚,發生了這等事,該如何是好?」

他實在是六神無主了。

張幕僚也是頭疼:「如今之計,只有先將兩名犯人收監,然後將此事稟告揚州,讓他們定奪了。」

黃縣令嘆息一聲:「只好如此。」

吩咐鍾捕頭押蟹和與雄平到牢房關起來。

先前被雄平一棍敲破頭,鍾捕頭彷彿也被敲破了膽,名為押送,實則是蟹和兩人-大搖大擺走在前面。

等進入到監牢內,雄平指著鍾捕頭,大咧咧地喊道:「哪個誰,給咱爺倆安排個好房間,好酒好肉擺上來,否則的話,下次擰斷你的腦袋。」

鍾捕頭一聽,一肚子氣,可當與對方冷冽的眼神相碰,不禁渾身打個冷戰,唯唯諾諾,竟不敢有半點違抗。

這副狀況落在石牢頭眼裏,十分驚奇,不過他是個覺悟很高的人,鍾捕頭不敢吭聲,他更是閉嘴求多福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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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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