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詭秘女子

第四十九章 詭秘女子

安林郡這個幾乎把百姓全部驅散的城池內,此起彼伏的馬蹄聲格外顯耳,早就被宿曜安排潛伏在安林郡各個角落的怡夏士兵,追蹤著馬蹄聲,很快找到了爻國儲君容成千夜的馬車。

只可惜,費了好大勁才攔下的馬車裏,竟然已經空無一人,爻國儲君卻已經不知去向。

消息傳回宿曜這邊,宿曜難掩張揚的一笑,這點能耐都沒有,怎麼能當上一國儲君,況且就算棄了馬車,他也走不出安林郡這塊地方,反正爻國儲君從來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

他們的目標從來就只有一個,安東欞王。

相同的,在安林郡內,也陸續找了幾匹馬匹,證實為欞王一行人所騎,只是活人影子都沒見一個。

雖然搜索無果,但宿曜顯得十分興奮,在他心中,此刻的安林郡就像一片封閉的森林,他和司空欞在其中,他是獵人,司空欞早就淪為獵物。

獵人的獵狗正在繼續追索,獵人只是亢奮著等待收網,隨後便能看着網中獵物絕望的哀嚎。

宿曜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

怡夏太子辛上雲以霍辛之名混入安東朝堂后,他們這群無法見天日的前超人就在安林郡附近紮根,對安林郡不但了如指掌,而他們的勢力也深入了安林郡內。

安東帝怎麼都不會想到,隴西匪案之後,他們化整為零慢慢融入安林郡,而整個安林郡就是怡夏的老巢之一。

他們可以在安林郡縣令姚德勝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活着,休養生息,經營勢力,可想而知,姚德勝是多麼的玩忽職守。

只不過,這一切上雲太子都不知情,也不能讓他知情。太子太過正人君子,只是兵不厭詐,安東都是以令人不齒的手段立國,為何怡夏不能還施彼身。

衛太保,衛墨離,還有許許多多為怡夏犧牲的人們,宿曜就算為天下人所不齒,也要為你們出一口惡氣,定要拿賊老子跪在你們的墓碑前謝罪。

——

「每一次與我在一起,你似乎從沒有幸運過。」

早就棄了馬匹的司空欞和浮夢行走在安林郡內,縱使危險隨時降臨,司空欞還是帶着笑意說話。

「只不過這一次我很放心,至少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危及到你,你始終可以全身而退。」

浮夢一笑,「此言差矣。彼時我不得已必須隱瞞自己的身份,此時你什麼都知道,依舊不懼怕這樣的我,所以我不但能全身而退,還能助你全身而退。」

「……」跟在一邊的十一聽着看着兩人情意綿綿,覺得自己實在還不夠透明。

他們騎馬離開大道片刻后,欞王就安排所有侍衛分開行動,其他人的任務只有一個,想盡一切辦法,克服一切困難,想辦法回營地告知其他人安林郡的情況。

而司空欞把自己身邊人放空,一來與其他手下為彼此牽絆怡夏餘孽,二來為了對付怡夏突然出手,他必須去調兵以備假裝打獵的營地被攻克。

現在他待在身邊的除了從不與他分開的十一,就是意料之外的浮夢了。

浮夢也清楚自己的出現對司空欞而言是意外,凝重的問道:「司空欞告訴我,你接下來的打算,我們的方向是哪裏?」

「胡州。」司空欞對浮夢沒有絲毫隱瞞,「有一支只屬於我的軍隊就在胡州。」

這一片都是小城小縣,但胡州距離安林郡還是有段距離,中間還隔了一個米安縣。

「我們現在光靠步行,去到米安縣至少要用五日。」浮夢分析道:「而且我保證,這一路上肯定不安省……」

「哼——」輕蔑的笑聲從他們的頭頂上不明方向的傳來,「路上不安省?你們還想去哪裏?這位紅衣美人似乎想多了,你們踏入安林郡的那一刻就註定成為我們的瓮中鱉,踏出安林郡都將是你們的白日夢。」

浮夢詫異的抬起頭,看到說話之人就在旁邊的建築頂上,他的眼中冒着幽幽綠光,就好像野狼一般。

是她和司空欞逃亡的太過悠閑了嗎?竟然被人發現還渾然不覺的討論著接下來的路線。

不過沒關係,這種敵人出現,就註定他無法再把發現他們的事告知其他人。

果然,十一一把劍就躍上了屋頂,卻發現頂上根本不止此人一個,或者根本不知道他們沒有察覺自己被追蹤,而是原本就有很多人被安排埋伏在安林郡的各個地方,無論他們出現在哪裏,都會被發現。

十一握劍的手緊了緊,就算這些人原本就潛伏在此,可他們來到這裏時,根本沒有察覺到附近有人,能這般控制自己的氣息,想來這些也都是高手,而他們只有司空欞和十一兩人,情況實在不樂觀。

那人應該也覺得司空欞和十一已經絕對跑不了,神情顯得十分得意。也是,若他拿下安東欞王,這可是大功一件。

「安東欞王果然如傳聞所言,嘖嘖,風流!」此人的嗤笑一聲,「殊不知,風流最後會害了你,逃命都要帶着這麼一個美人,還穿着如此顯眼的艷紅色,太過引人注目真是想不發現你們都難。」

浮夢一怔,完全沒想到,原來讓司空欞暴露的竟然是自己,再看司空欞和十一,衣着的確都是暗色。

今日月光明亮,縱使穿着一身淺色衣裳也比紅色斗篷要遮掩得多。

浮夢貝齒一咬,心中有說不出的怒意和愧疚,於公,她重返人間道目的是讓司空欞喚醒玉佩上的幽冥令,於私,她絕不希望司空欞出事。

所以無論怎樣,她都會保證司空欞的安全。

浮夢冷笑一聲,解開了紅色斗篷的綢帶,鮮艷的紅色落在地上就好似一團紅火。

那人這才看清浮夢的面容,眉頭微微一挑,眼神中是無法掩飾的驚艷,對着身邊的那些人道:「安東欞王和這女子都要活口。」

浮夢掙脫開司空欞拉着她的手,惋惜的看了眼地上的斗篷,這件可真的是絕品啊,現在就要被她棄在這裏,真是太可惜了,不過這人說的有理,這一身紅衣,實在太過招搖。

「你要我們的活口?可我不能讓你們活着,不過看在各為其主的份上,我答應你們,來世決不讓你們當畜生。」

「真是個異想天開,大言不慚的……」

「叮噹,叮叮噹噹」那人的話只說到一半,只聽到瞬間內發出一些兵器聲,有什麼在月光下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而來,他尚未及反應,就已經被浮夢的長劍抵著脖頸,而他身邊的其他人已經一一倒下。

「……的美人……」

就算浮夢的劍已經抵在他的脖子上,可他的話還是因為慣性說了出來。話說完的同時,他已經完全找不到方才說此話的心境,驚恐的看着浮夢。

怎麼可能,他說這句話……不,是說這幾個字能用多少時間?轉瞬之間,她就殺了這些人,來到他的面前,危及他的生命?

這怎麼可能?這個女子是人嗎?

「沒時間讓你驚訝。」浮夢冷著臉孔,「說出安林郡防守最薄弱的位置,不然來世,我保證你的那些手下還是人,你卻會是個畜生。」

司空欞挑了挑眉,看着浮夢份外霸氣的背影,一時竟無法形容心中所想,倒是身邊的十一調侃的說道:「王爺,能得一鬼魂做王妃,似乎也不賴。」

「如果浮夢能成為我的鬼妃,十一,你就可以告老還鄉了。」司空欞很客氣的回應十一的調侃,心中自然是希望,浮夢這次出現,真的能夠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被浮夢挾制住的人咬牙說道:「你休想,今日遇到你這樣的高手,我無法可說,但我誓死效忠怡夏,絕不會給你們逃離的機會。」

「傻瓜啊。」浮夢無奈的搖搖頭,「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我問你這個問題,是給你機會,讓你在死前為怡夏做最後的貢獻,讓怡夏埋伏在安林郡的人可以少死幾個。

我的本事你也已經看到了,你自認為,你們派來或暗殺或抓捕司空欞的人,有幾個能從我手中成事,並且全身而退?」

果然,那人臉色一僵,浮夢說的沒錯,她詭譎的身手,根本無人能敵,安東欞王得此一人,勝過千軍萬馬,就因為這個女子,他們苦心在安林郡安排的一切都有可能付之東流,看來風流還是有好處的。

權衡利弊只在轉瞬之間,隨後他的手就指向了某個方向,「越往安東軍駐紮的方向,埋伏就越多。」

「多謝。」浮夢毫不客氣的一揮手中長劍,此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隨後浮夢走到看好戲的司空欞身邊,看着他站立的位置都沒有變過,挑了挑眉頭,「殿下,白戲看夠了?可以走了。」

司空欞邪魅一笑,「是,這一路看來十分安心。」

在他們的離開是身影后,奄奄一息的殺手吃力的翻了個身,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會一命嗚呼,只是他必須把這裏的情況告訴宿大人和曲大人,必須讓怡夏的所有人知道,他們有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

兩聲悲涼的夜鶯叫聲,引來好奇的鳥兒,看到的卻只有血泊中虛弱的男子,鳥兒靠近,只聽男子不停的發出動聽的鳥叫聲。

原來,他會鳥語,而現在讓鳥傳遞消息比人安全得多。

浮夢和司空欞十一慢慢向安林郡的另一處城門靠近,而宿曜也收到了鳥兒帶來的消息,有一隊人遭遇幾乎落單的司空欞,卻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現在司空欞正往安林郡的另一側城門靠近,應該去會往米安縣。

他緊握拳頭,這怎麼可能?

司空欞就算落單,身邊也一定有侍衛,他們知道與司空欞形影不離的十一,可是宿曜自信,每一隊都是他選出的精英好手,對付一個十一應該並不是難事,除非他身邊還有別的高手。

「姚德勝,那賊小子司空欞身邊到底有些什麼人?」要知己知彼並不是很難,宿曜的身邊還有姚德勝這個貪生怕死之徒。

姚德勝懷着惴惴心情,他現在所想的只有如何逃脫意思,自然是宿曜問什麼,他就顫顫巍巍的回答什麼。

「欞王身邊只帶了一些侍衛……」姚德勝說着,看到宿曜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心中一顫,趕忙又道:「還有……還有緋月。」

宿曜和曲豫淳都是一怔,「緋月?」

他們潛伏安林郡附近那麼久,自然也聽過安林郡第一美人緋月的名字,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青樓女子,根本沒有任何特別。

宿曜皺起眉頭,如果司空欞此刻因為緋月貌美執意將她帶着身邊,明明應該成為他們前進的絆腳石,怎麼可能讓他的一隊人全軍覆沒。

宿曜身邊的曲豫淳的眉頭皺的比宿曜更緊,他向姚德勝走了幾步,道:「你說的緋月,是不是艷春樓的緋月?」

姚德勝一愣,安林郡除了艷春樓的緋月還有第二個緋月嗎?他驚懼的點點頭,不知道這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子突然這樣問,是想做什麼。

曲豫淳見姚德勝點頭,眉頭蹙的更緊,他的神情有點慌亂,又問:「你什麼時候把緋月送到司空欞身邊去的?」

姚德勝木楞的回答:「就是今日……我,我聽說欞王風流,兩位大人讓我把欞王迎來安林郡內,我想總要投其所好,然後順勢帶請欞王來城內酒樓……」

宿曜在一邊看着曲豫淳,臉上倒顯出一點玩笑的笑意,「曲大人,你那麼關心這緋月?的確聽說她是難得的美人,難道你也想做她的恩客?放心,等我抓了那賊小子,緋月就歸你了。」

看得出曲豫淳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他回到宿曜身邊,壓低聲音道:「被姚德勝帶到司空欞身邊的,或許根本不是緋月。」

「哦?」宿曜看曲豫淳的臉色這樣難看,收起了玩笑神情,「曲大人為何這樣說?」

曲豫淳道:「今日午後,我們安排安林郡的百姓快速轉移,我有聽到一個消息,當時沒太在意,現在聽姚德勝這樣說,才意識到不對。

百姓被送走時,有一對男女很顯眼,聽說女子原是青樓名妓,與那男子暗生情愫,所以決定從良,今日那女子剛剛從青樓里逃出,現在想來,似乎聽說那女子就是緋月。」

「緋月跟着安林郡百姓離開了?」宿曜一驚,「那麼送到司空欞身邊的到底是誰?這姚德勝不老實,我去問他。」

宿曜剛要想姚德勝走去,卻被曲豫淳攔住,他搖了搖頭,「我來。」

宿曜嘆了口氣,他雖不是有勇無謀,但僅僅說謀,他還是遜色了不少,若姚德勝有心說謊,也是讓老曲去問,更會有結果。

曲豫淳慢慢的走到姚德勝,宿曜與姚德勝的每一次對話,曲豫淳雖不說話,卻也細細觀察姚德勝,姚德勝所有的話語的確浮誇,卻並沒有說過慌,特別是在之前說道緋月時。

看來,他根本不知道,他帶去司空欞身邊的根本不是緋月。

既如此,就不要從姚德勝這裏問類似那女子到底是誰的問題了,根本毫無意義。

現在更應該知道的是那個女子更可能是因為什麼留在司空欞身邊。

曲豫淳認真的看着姚德勝,「姚德勝,你把緋月帶去安東軍營后,都發生些什麼,我要你事無巨細的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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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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