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虎要參加鄉試

葛三虎要參加鄉試

「爹!我在!」拎着木桶從房裏走出來的葛二蛋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呼吸,本就黝黑的臉上也看不見紅潮了。

「你立刻去把你大哥大嫂叫回來,我有話說!」命令著,葛老木就反背着手,在院子裏里踱步,看來今兒是不出去散步了。

早睡早起的孩子們也都打開了自己的房門,有條不紊的該幹嘛就幹嘛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寶兒還是幫着煙染一起準備一家人的早飯。

不過,新奇的是,今兒瞎眼婆婆居然也出了房門,抬頭「看着」天,眼睛一眨不眨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還有葛三虎,自分給他獨立的小院、吃食也分開之後,也是第一次出現在飯桌上。

「二嫂,這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寶兒的膽子還是不大,也只有跟煙染私下獃著的時候,才有點話說。

「我也不知道呢!」利落的將最後一道小蔥炒雞蛋盛起,煙染聳著肩搖頭。

最近葛老木和葛三虎都還是比較安分的,所以,也不知道他們今天是要準備幹啥了。

飯菜都端上桌的時候,葛大牛夫婦也回來了。

葛家老頭似乎挺喜歡在飯桌上說事情的,所以,當大家正端著碗開始喝粥的時候,大當家的就開口了:「還有一個月,虎兒就該參加鄉試了,你們做大哥二哥的準備好了嗎?」

欸?這話怎麼讓人聽着很是不明白呢?

葛三虎要參加鄉試,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老大跟老二需要煮準備什麼?他們又不參加考試!

煙染有些狐疑的看看葛老木和葛三虎,又看看葛大牛和葛二蛋,他們倆臉上倒是沒啥太多的表情,可是葛楊氏卻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咱們每月交給爹的錢,爹不都收著嗎?怎麼還要跟咱們要錢,我和她爹可沒有多餘的錢!」

哦哦!敢情葛老木是想要跟他們要銀子啊!

煙染恍然,她就說嘛。葛三虎應試,怎麼還叫長房二房準備着了。

低頭繼續假裝沒聽懂,煙染倒不是不捨得給錢,只是覺得一定不要那麼便宜的就給了。不然,往後還不是時時要跟她伸手要銀子了。

「老大家的,你自己說說這兩個月你們統共給了我多少銅板,這些哪夠虎兒在縣城裏吃住的!」葛老木小眼睛一眯,非常不滿的盯着大媳婦,「你別當我不知道,你跟着老二家每天摘果子做果肉的,老二家的可是給了你銀子的,還有兩個小的,身上都有銀子。這次虎兒鄉試。你們是長兄長嫂,必定是要拿出些錢來給虎兒的!」

啐~煙染暗嗤,這死老頭真是鑽到錢眼子裏去了,明明自己手上也存了不少的銀子,卻居然還把主意打在他們身上。可真是夠會算計的。

不過,縣城離家裏不過是半個多時辰的路,他怎麼就還準備住到客棧中去準備應考了?這說出去會不會被人笑話?

倒是看過現代時空中,那些孩子準備高考的時候,有些家長也會花錢給孩子租一套房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有乾脆就住酒店的。不過。那應該是跟如今的春闈或是秋闈差不多等級的吧。

現在葛三虎的鄉試不過就跟那種小升初差不多吧,居然還要這樣勞師動眾?看來,葛老木寵愛這個兒子還真不是一點點的寵呢。

「爹,需要多少您說吧!」葛大牛是個老實人,覺得父母都沒有在做工,沒有錢給三弟赴考。但是他們最近在二弟媳的帶領下。也算是秀山村裏比較富裕的了,那稍微出一份力是應該的。

「你們兩房,一人出十兩!」可哪知葛老木卻沒有看到大兒子的好,直接就獅子大開口。

十兩銀子在如今的煙染眼裏,那是基本不算銀子了。畢竟她昨天才敗家的花了兩千兩買荒地。

可是,在這個秀山村來說,可能除了老里長家裏,還真是沒有人家能夠一口氣摸出十兩銀子來的,這可不讓才沒焐熱幾天大錢的葛楊氏要跳腳了嗎!

「十兩!爹!您沒在開玩笑吧!」那天統共也就得了十五兩的工錢,可公爹居然一開口就要去大半,跟葛老木一樣是守財奴的葛楊氏惡向膽邊生,也不管平時是最怕公爹瞪着一雙小眼睛的,霍的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不滿的叫囂,「三叔不過就是去縣城應個試,就算是怕來回的路上耽擱了時辰,但最多也不過就是住個三天,哪裏能夠用得了二十兩銀子!」

「怎麼用不了了?」平時被二兒媳挑戰了權威那也就罷了,誰叫她確實有點能耐,嫁進來沒多少日子,就能讓一大家子吃上肉,住上新房,所以,他也就憋著氣睜一眼閉一眼。可沒想到這老大家的也跟着長了威風了,居然也學會頂嘴,葛老木立即就覺得一家之長的威信被鄙視了,不由的小眼睛一瞪,怒喝道,「那客棧的天字型大小一天就得二兩銀子,還要吃的穿的,沒跟你要二十兩一房已經是夠好的了,你居然還敢跟我頂嘴,大牛,你看看你的好媳婦,這是吃了豹子膽了還是怎麼的?」

「爹,你別在意她一個女人家的話!」葛大牛心裏雖然也極度的不舒服,總覺得這個爹太過寵著三弟了,從來就沒把他和二蛋看在眼裏,但作為長子,又是以孝為先的這個年代,他就算是心裏不服可也不能做出忤逆的事情來。

「別在意我的話那就寧願把我辛辛苦苦賺得的銀子丟給一個無底洞嗎?」還是有些底氣不足,膽氣很寒的葛楊氏立即就把話頭調轉,對着自己的丈夫發威。

雖然葛楊氏她是小氣了點兒,也守財了點兒,還懶惰了點兒,但她的見解還是非常正確的,那就是方才說的那三個字「無底洞」。

這葛老木和葛三虎可不就是一個無底洞嗎?

不管是春試還是秋試,每年的鄉試他都參加了,可是,考到現在都快要二十齣頭了,還是在縣城裏考着最基礎的考試。偏還要弄得跟赴京趕考一樣的隆重的要命,居然還要住天字一號房,啐,也不怕他拿着哥嫂辛苦賺的銀子亂花折了自己的壽。

煙染繼續不說話,就等著葛楊氏跟葛老木爭吵。

反正,在家族的大事上,她不過是二房家的,用不着做出頭鳥。

煙染不說話,如花寶兒她們也不說,葛芳葛草也依舊吃得歡,反正爺爺和三叔總不會沒臉沒皮到惦記她們的銀子上吧。

瞎眼婆婆吃的很是優雅,更像是聾了一樣,完全沒在意公媳二人越吵越歡的場景。

倒是最主要的當事人的葛三虎終於忍不住的說道:「大嫂,你說話可是要注意一點的,我這次通過了鄉試就是要上京趕考的,到時候考中了狀元,你可別哭着喊著來求我!」

「嘿嘿,她三叔,你還是等先過了鄉試再說吧!」真不是大字不識的葛楊氏看不起這個小叔子,實在是從嫁進老葛家開始,這葛三虎就一直在應試,每一次應試前也都是自信滿滿的說是一定會通過的,可哪一次不是落榜。

人家名落孫山那至少還是排在孫山的後面,他是連人家孫山的影子都沒碰著過呢。

「你你,大嫂你這是在看不起我嗎?」總算還不是很笨,葛三虎不由得惱羞成怒,砰的一下拍上了桌子,一陣巨響,差點沒將桌子上的碗都震翻。

「葛三虎,麻煩你力氣小點兒,這些碗可都是我花銀子買的!」你這是想要敗家呢!差點沒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嗆到的煙染很是不客氣的瞪了一眼葛三虎。

「銀子!銀子!銀子!你們眼裏除了銀子還有什麼啊?」哪知,人家葛三虎還發了飆了,手指頭高高的翹起,指著葛楊氏和煙染,一臉的氣哼哼。

「喲!三叔你是不稀罕銀子是吧?你是清高是吧?那得啊,正好當着爹的面說清楚,說你葛三虎是個書生,是個大人物,生平最看不起錢財了。所以,這次鄉試神馬的,你就有骨氣點兒,別跟我們兩房拿一文錢不就得了!」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居然還敢拿着手指頭指着我的鼻樑骨,還真是當我沒脾氣是怎麼的?

煙染的小脾氣也被惹了上來了,本來也就不是個肯吃虧的傲嬌性子,再加上這兩天親戚造訪,據說親戚在造訪的期間,女人的心情是不能控制的。所以,看熱鬧看了好久的煙染童鞋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你葛三虎喜歡拍桌子是吧,你拍壞了還的賠的,可我要是拍壞了,大不了再買一套回來唄!

於是,一掌下去,砰的一聲巨響沒有聽到,反而是小小的掌心拍得又紅又腫,霎時強忍着不敢呼痛的同時,小手立即被身邊的漢子一把捉住了,阻止她下一次虐待自己的手。

「疼嗎?疼嗎?」一邊幫她揉着紅彤彤的掌心,葛二蛋一邊心疼的道,「你說你說話就說話唄,哪裏犯得着跟別人置氣傷了自己的手呢?」

憨實漢子低柔的聲音一出口,霎時就引來數道熱切的眼光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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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飛出金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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