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一戰成名

第七十二章 一戰成名

轉眼到了正月十八,這天是丁勝男好友梁麗雯的生日,丁勝男一大早就定了蛋糕定飯店,然後給她打電話。自去年離開她那兒后,倆人除了偶爾通個電話,並沒見過面,所以丁勝男想趁著過年她生日的機會好好聚聚,兩人在大學時是好友,丁勝男對她在自己初來省城時的幫助銘記在心。

電話通了,梁麗雯似乎興緻不高,軟綿綿地說算了吧,不能讓你破費,改天我請你。丁勝男問她是不是病了,說話這腔調,她說沒事,丁勝男說沒事準時來,記得帶上你的准老公,我的份子錢早就準備好了,也不見你們的動靜,一會兒我把飯店的地址發給你,咱們不見不散。

晚上丁勝男帶着林正雅和姚喜鳳早早來到飯店,六點整梁麗雯和她男朋友康健準時來到,大家落座,丁勝男給雙方一一介紹,見康健依舊穿着羽絨服帶着帽子,就說在飯店你也穿這麼嚴實,不怕熱啊。康健咧嘴笑笑,梁麗雯說你讓他穿着吧,他的腦袋受傷了。

「怎麼了?」丁勝男吃驚地掀開他的羽絨服帽子看,只見康健腦袋上包着繃帶,用棉網罩着,臉色立變,厲聲問道:「怎麼回事?誰打的?」

梁麗雯聞言落淚,抽泣著把事情經過向丁勝男講述了一遍。原來康健給一家大型的泵業集團公司里做銷售,幾年來積累了一些錢,不想再常年在外地奔波,和梁麗雯過聚少離多的日子,去年年底就從單位辭職,憑着常年跑業務積累下的人脈關係,在和平路機電市場附近開了一家電機水泵門市,也不知道是哪裏關係沒打點好還是同行打壓,開業就時常有人來騷擾,前天是正月十六,過年後的第一天開門,就有三個男子闖進來亂砸一通,還把阻止他們的康健給打傷了,頭上縫了六針。

梁麗雯還沒說完丁勝男就氣炸了心肺,揚手把桌上的一個杯子摔了個粉碎,指點着梁麗雯說你他媽不把我當朋友,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要不問你還不和我說。你不知道我是幹啥的嗎?我就是替朋友打架出氣的。梁麗雯說他們人多,你打不過他們,丁勝男說工商稅務的事兒我管不了,對付幾個小混混我手到擒來,他們在哪裏?梁麗雯說他們說了,只要我們開門他們就來。

丁勝男說好好,有膽,明天你們照常開門,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說完又說咱們不說這不開心的事了,說高興的,康健妹夫,你有傷,今天不讓你喝白酒了,讓壽星老代替你,等你傷好了,加倍補上。又對梁麗雯說你把心放進肚子裏,高高興興的,你們的事兒姐姐替你們辦了,保證今後沒人敢找你的麻煩。說着招呼眾人喝酒吃菜分蛋糕,一起給梁麗雯唱生日歌,漸漸地梁麗雯和康健也開心起來,康健端著飲料向眾人敬酒,說今天不好意思,改天我傷好了敬一罰二,向各位朋友賠禮。

席散各自回家,在路上丁勝男臉色陰沉,林正雅問她你真想管?丁勝男點頭,說我們是好朋友,我剛來市裏,沒地方住,是她把我留在家裏,現在她有事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須管。

「這世上的不平事太多了,」林正雅說道:「你管不過來。」

「碰上一件我就管一件,」丁勝男說道:「我李輝弟弟對我說過,一個人的能力越大,他的責任就越大,我不能像他那樣用法律幫助好多人,但我可以憑自己的本事,碰見一件管一件,這就是我等我老公出獄這段時間裏生活的意義所在。」

「你幫我也是為此?」林正雅問,丁勝男點點頭,林正雅長噓一口氣,說我明白了,幫助別人,實際上也就是幫助自己。丁勝男拉住她的手,無聲地搖了搖。

第二天一大早,丁勝男穿戴收拾停當準備出門,就見林正雅從她的房中出來,穿着羽絨大衣,腳穿白色運動鞋,手裏拿着自己的包,對丁勝男說我和你一起去。丁勝男吃驚地看着她,林正雅說看什麼,有事弟子服其勞,妹妹你要做大俠,我這個姐姐徒弟怎敢落後?丁勝男說你不怕嗎?林正雅說我怕,但人總要走出第一步不是,況且我有這個。說着打開手中的包讓丁勝男看,一把菜刀安靜地躺在裏邊,丁勝男說你帶着這個?林正雅說自那天妹妹買下送給我,它就沒離開過,它就是我壓驚壯膽的護身符。丁勝男聽了豪氣上涌,拉上林正雅往外走,說那好,今天咱姐妹倆大幹一場。

兩人先到梁麗雯家中,約上她和康健一起到他們的門臉上,打開卷閘門,見裏邊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泵和電機,丁勝男好奇地問這麼多水泵啊,這每天能賣多少台?康健說干這個全憑出去跑客戶,門臉就是個點,賣不了幾台,現在這樣,我不放心小雯,所以就不敢出去,開業到現在,一單生意也沒做成,先挨了打。丁勝男說你放心,總有解決的辦法,要不我給你當免費的保鏢,你管飯就行。

丁勝男和康健說着,目光四下里巡視,見康健的門臉在一排門臉的最左邊,緊挨着十字路口,往右緊挨着的一家也是賣水泵的,店主是個不高的黑胖子,不時地拿目光往這邊看,丁勝男和他對視,他趕緊把目光轉向別處,再不回頭,丁勝男心裏有了計較,搬個小圓凳坐在門口,手裏抓着一根抬水泵的鋼管橫放在雙腿上,林正雅也不說話,站在丁勝男身後,斜靠在門框上,眼睛望着遠處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梁麗雯和康健兩人有些心神不寧,不時地看着大街上的行人。

該來的果然來了,上午九點多鐘,三個二十多歲的身穿羽絨服的男子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離老遠就喊康健你個傻x,挨打不疼啊,告訴你趁早關門不聽啊,腦袋讓驢踢了還是讓門夾了?分不出好歹啊。

就是他仨人,康健低聲對丁勝男說道,丁勝男點點頭說你和小雯離遠點,不行就快跑報警。康健拉着梁麗雯朝大街上走去,三個來人中的一個沖他們喊,想跑?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天不把你的門臉砸爛不算完。

丁勝男拍手叫好,說三位好威風好殺氣,不知是誰花錢雇你們來的,當心有命掙沒命花啊,不知道人家給沒給你們上人身意外險啊。其中一人不由朝旁邊的店鋪看去,丁勝男更坐實了心頭的猜想。一個高個子滿臉疙瘩的男子朝丁勝男罵道娘們家也學人家擋橫,他媽的昨晚挨x挨多了,**勁兒現在還沒下去是吧。

「畜生就是該死,」丁勝男罵道。

「滾一邊去,別妨礙爺們辦正事,否則連你們一塊收拾。」

丁勝男欠身欲起,林正雅伸手按住了她,說讓我先試試這些天的成果,不行你再上。說着脫下身上的羽絨服,露出裏邊的黑色緊身舞蹈練功服,林正雅一米七八的個子,手長腳長,緊身的練功服穿在身上,把身體包裹的玲瓏有致,健美異常。

丁勝男見來人都是空手,腰間也不像別着傢伙,於是就又坐了下去,林正雅躍步上前,迎接她的是三人的一陣污言穢語,一個不知死的伸手就想摸她的臉蛋,林正雅也不說話,伸左手抓住他伸來的右手,就勢往懷裏一帶,右腳前插,側右肩猛頂,那人猝不及防之間,被林正雅頂出去好幾米遠,一屁股坐在地上,另一人急忙上前揮拳打向林正雅的面門,林正雅比他個子高許多,左臂下壓外撥,把他的右臂推開,右手平揮砍向他的脖頸動脈處。

這一招叫舞花炮,本來是立掌擊向對方的肩窩,但林正雅個子高手臂長,丁勝男就改良了一下,改成平掌橫砍對方的脖子,威力立增了許多,那人嚇得側身急躲,林正雅的手掌砍是沒砍上,但掌尖的指甲在他柔軟的脖子皮膚上狠狠地劃了一下,血立馬就流了出來,嚇得他亡魂皆冒,手捂著脖子說我的動脈開了,我活不了了,喊著跑進旁邊的門臉里。

林正雅得勢不饒人,轉身沖向個子最高滿臉疙瘩的男子,還沒等他出手,兩人之間還有兩米多距離時,就藉著前沖的力道突然縱身躍起,半空中雙臂張開,身體微微後仰,右膝抬起,包裹在緊身的黑色練功服里的身體以一個極其優美的姿勢猛地頂向對手,那人想躲都來不急,被林正雅的膝蓋結結實實地頂在胸腹之間,這一下比其他兩人傷的都重,嗷地嚎叫一聲,捂著肚子蹲地上,把早點吃得油條豆腐腦吐了一地。第一個被撞倒的男子本來爬起來想再打的,見此情景再也不敢上前動手,扶起嘔吐的男子狼狽地落荒而逃。

林正雅以一擊三,根本沒用一分鐘時間,贏得乾淨利落,一動不動地看着兩人跑遠,半天沒眨眼睛,突然間仰天發出一聲啊地長嘯,緊接着哈哈大笑,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長久以來的憤懣、委屈、無助、絕望,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吳海啊吳海,當初你那樣對我,又打又罵,你可曾想過,我林正雅還會有今天?無恥無良的男人們,來吧,從今天開始,我林正雅見一個就打一個,我就是你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丁勝男拿着羽絨服給她披上,「小男妹妹,」林正雅叫了一聲,雙手摟住她的腰,趴在她的肩上放聲大哭。丁勝男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她。這時梁麗雯和康健回來了,見此情景忙問丁勝男她怎麼了?受傷了?丁勝男說沒事,她有些激動。

這時馬路對面一個手拿相機的女孩走了過來,說她是市晚報的記者,剛才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詳細談談?姐姐的身手好厲害。丁勝男指指康健,說你問他吧。說着又回頭朝旁邊的門臉看去高聲說我們明天還會來,不怕事的就明天再派人來,我們等著。說完拉着林正雅就離開了。

回到家中林正雅沒說話,鑽進屋裏倒頭就睡,直到半下午才醒來,出來時已經恢復了平靜。丁勝男讚許地打她兩拳,林正雅說小男妹妹,今晚我請客,咱姐妹三人好好地喝一場,慶祝我的新生。

「不醉不散,」丁勝男會心地對她說道

「不醉不散,」林正雅堅定地說道。

這一晚丁勝男和林正雅都喝醉了,林正雅抱着馬桶吐個不停,丁勝男摟着姚喜鳳又唱又跳,瘋鬧到半夜兩人才安靜了下來。林正雅高興,是因為她徹底擺脫了以往的怯懦和無助,從此變得自信堅強,丁勝男高興,是因為她覺得很有成就感,她不但挽救了林正雅的**,更拯救了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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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玉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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