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初戰正名,直搗黃龍

第兩百一十章:初戰正名,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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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寨的賊寇藉助複雜地形,各種襲擊,一下子把譚高精心排列出來的隊形給攪得七零八散,亂成一鍋粥。

咻!

亂戰當中,一支弩箭激飛而來,看樣子,竟是往陳三郎奔去的。

蟹和等個正著,亮出雙股叉,眼疾手快,一叉將這根流矢給擋飛,嘴裏罵咧咧道:「都瞎了嗎?往哪裏射!」

然而一片混戰,有誰聽得進去?

呼!

勁風大作,一株樹冠掠出一道黑影,異常敏捷,一手把持一根丈八蛇矛槍,一手抓着根繩子,盪鞦韆般呼嘯而至。他看出陳三郎被眾人保護,定然是官,便要撲來斬首。

丈八蛇矛槍,氣勢凌人,紅纓撒開,舞成一團殷紅,瞧得人心驚膽戰。矛尖上的鋒芒冷冽,能碎人肝膽。

「找死!」

許珺嬌叱一聲,嬌軀揉身而上,袖間刀鋒亮出。只一瞬間,便將長槍撩開,腳尖往槍杆子上一點,借力彈起,鋒寒逼人。

下一刻,一抹鮮血飛濺,那名襲擊的賊寇砸落在地,一命嗚呼。

許珺輕盈飄落,繼續護在陳三郎身邊。在她心目中,三郎安全第一,絕不會輕易離開半步。

「好!」

「縣尉威武!」

衙役們士氣大振,感覺也沒那麼害怕了。本來在他們看來,陳三郎選拔個女子當縣尉,簡直亂彈琴。不甚服氣,只覺得定然是陳三郎公私不分。拍腦袋定下的任命。

如今第一次看到許珺出手,功夫了得。紛紛折服。

遭遇亂戰,陳三郎眼神淡然,四下觀察戰況,微一皺眉:官兵雖然不至於潰敗,但顧此失彼,分明慌了手腳。

這就是演練與實戰的最大區別呀。

演練之際,進退一致,煞是好看。可一當遭遇血淋淋的真正戰役,內心最深層次的各種負面情緒便掩蓋不住地爆發出來。從而影響戰力。

「蟹和!」

「在!」

陳三郎一字字道:「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得令!」

蟹和嘴角露出猙獰的笑意,身形快速地沖向最近的戰圈。

那兒一名潛伏在草叢的黑衣人突然蹦出來,手拿長劍,一照面便砍殺了一名官兵。並乘着襲擊的氣勢,將另兩名官兵逼得步步後退,險象環生。

這時蟹和殺到,黑旋風般,兇猛無比。

那黑衣人吃一驚,反手一劍斬他肩膀。噗,如斬鐵木,根本砍不進去。

「不好……」

還來不及反應,一把叉子已經洞穿了他的喉嚨。

蟹和桀桀怪笑。繼續找下一個目標。他這人身頗為堅硬,便如同練了「鐵布衫」「金鐘罩」那般橫練功夫般,加上裏面罩着一件軟甲。因而不怕尋常兵器攻擊。

抗打便是任性,橫衝直撞。不講道理。

隨着不斷有賊寇被擊殺,官兵們慢慢穩住陣腳。人數本來就佔據絕對優勢。開始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只要不潰逃,便不會失敗,於是漸漸佔據上風,把局勢扳了回來。

林中深處,響起了一陣唿哨聲。

這是賊寇定下的暗號,很快,襲擊的黑衣人開始撤退,逃進密林內,隱匿起來。

一些官兵下意識地追擊過去,不料正觸犯了「逢林莫入」的禁忌,落了單,轉眼間便被斬殺。

「不準追!」

譚高趕緊下達命令,選出一隊人來專門負責警戒,又點名人員,清點戰況。

「稟告統領,我方陣亡十八人,傷三十二人,其中重傷無法繼續戰鬥的,有十一人。」

聽到這個數據,譚高臉頰的肌肉不由得一抖:這樣的結果真是難以接受。要知道,根據情報,綜合得知,黑風寨的賊寇總數最多不超過三十人。彼此十倍的人數差距,然而一陣子,己方便減員近三十。

「賊寇被擊殺幾人?」

「五個。」

聽到這個數字,譚高臉上神色不動:「抬過來。」

五具屍首一字排開,蒙面的臉巾被解開,露出面容。不過這些面容並無多大意義,反正沒人認識,都是生面孔。

譚高閉上眼睛,深深吸口氣:這五名賊寇,其中許珺殺一個,蟹和殺兩個。也就是說,死於官兵手中的,區區兩人而已。

莫大諷刺。

這趟剿匪,讓陳三郎帶人隨行,乃是官場慣例。畢竟他是涇縣縣令,應當在場。不過對於這一決策,譚高並不買賬。在他看來,陳三郎雖然貴為新科狀元郎,但讀書人就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軍中帶着這樣的人,那不是累贅嗎?至於衙役那些,平時嚇唬老百姓還行,一旦見血,不是腿軟,便是尿褲子。

反正譚高心裏就不痛快,覺得陳三郎一行只會妨礙,不會有任何幫助。不料想到頭來,斬殺賊寇,首功卻讓他們給奪了。

這不是打臉嘛。

想着,譚統領便覺得臉頰有些發燙,等看見陳三郎與許珺走過來,這臉就更燙了。

陳三郎來,自然不是為了打臉,而是俯身下去,仔細翻看屍首。

這一幕,倒讓譚高覺得很驚奇。讀書人自命清高,對於血污之類更是躲之不及。眼下陳三郎居然敢直面屍體,實在讓人覺得意外。

看過後,陳三郎面色凝重,緩緩道:「這些人身上有着許多傷疤。」

下面不用繼續說,譚高等也能明白:身上多傷,自然久經戰鬥,並且悍不畏死。

果然是亡命之徒!

譚高暗嘆一聲,環顧左右,看到一眾部下的神色早失去了上山前的銳氣和興奮,而蒙上一層神傷之情。早上的時候還活生生的同伴,此刻已化作冷冰冰的染滿鮮血的屍體,這等衝擊力如洪流,不斷動搖着他們的心志。有狐死兔悲的感傷,更有對於命運叵測的恐懼——誰能保證,當下一波交鋒時,倒下的會不會是自己?

「都打醒精神來!」

譚高忍不住來氣:「馬革裹屍,乃我輩最好的歸宿。一死而已,有甚可怕的?瞧你們那般慫樣,說出去丟本將軍的臉。」

邊上陳三郎一聽,就覺得他這番訓話實在不合時宜。倒是慷慨激昂,表現得視死如歸了。然而場合不同,對象不同,效果自然適得其反。這三百官兵來剿匪,多半是抱着刷軍功拿獎勵的目的,可不是來趕死的。

不過譚高平時素有威望,官兵們雖然心中不滿,但也不敢輕易流露出來。

「好了,傷員且先送下山。其他的人稍作整頓,繼續進山。」

說到這,咬牙徹齒:「我就不信這黑風寨能翻得了天!」

俗話說吃一虧長一智,遭遇過一次偷襲,下次賊寇再敢來,故技重施,就不那麼好使了。

轉過面來,難得露出笑意,一抱拳:「陳大人,受驚了。」

許珺差點要「噗嗤」笑出聲,剛才自家三郎不知多淡定,負手而立,哪裏有半分受驚的樣子。這譚統領,軍伍遭受衝擊,折損不小,臉面抹不開,是以要自找台階下。

陳三郎不以為意,道:「譚將軍客氣了……對了,此處距離賊窩已不遠,前行之際,更要多加小心。」

譚高臉色一緊,再不是先前那副怠慢的樣子:「陳大人所言極是。」

回到那邊,陳三郎坐下來,眉頭皺起,忽道:「珺兒,剛才你也看了,賊寇屍首有甚古怪之處?」

許珺一愣:「這個我倒沒有太注意,哪裏古怪了……」

陳三郎慢慢道:「屍體上的老傷。」

許珺摸摸頭:「傷疤怎麼古怪了?江湖上舔刀子的人,哪個身上不是一身傷疤,我父親身上的傷也不少呢。」

想到失蹤的父親,內心又不禁一陣難過。這麼多年來,若非父親如同一棵大樹般呵護着她的成長,只怕身上也會傷痕纍纍。

陳三郎晃一晃腦袋:「也許我想多了吧。」

此時,隊伍休整完畢,開始繼續前進。目的地:黑風寨老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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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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