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宋太醫是原本的太醫院副使,由於傅之曉這個「空降兵」,導致他直接丟了官帽給貶成了普通太醫。

而劉太醫在太醫院,一直被流傳成是宋太醫之後的繼任太醫院副使,眾人似乎都默認為既定事實。

傅之曉看着一屋子假裝忙碌,實為是在躲避她的太醫們,深深吸了口氣——

她必須儘快站穩腳跟才行。

*……*……*

事實卻遠沒有這麼順利。

太醫院似乎上下通了氣,齊心協力要將這個「侵入者」排擠出去,可姜太醫在中間遊刃有餘,眾人也不敢做得直白了,只挑了些雜務留給傅之曉做。

譬如,宮裏的嬪妃會在一些有需要的病上一病,這時候就需要一些太醫走一趟,大家自是不願去做這些事,往常是無奈而為之,如今還需要麼?硬是打發傅之曉去。

除此之外更為令人心情不悅的便是楚皇帝隔三差五總點名傅之曉去例診,看看身體狀況。

伴君如伴虎,雖說在楚皇帝跟前多晃動必然會增加楚皇帝的眼熟率,晉陞之路也會暢快得多,可同時只要犯一點錯誤,也是難以翻身了。

不僅自己難以翻身,搞不好還連累太醫院。

傅之曉亦是小心了又小心,可楚皇帝卻並沒有刻意刁難她,每次照例把完脈,詢問一下近況,就沒有其他事了。

這反而讓傅之曉不安起來——

莫不是還有什麼后招等着她?

她如今展現在眾人眼前的,不過都是從白子明那裏學習而來的醫術,自身的醫術根本不敢展示在眾人眼前,若要論起來,她大概是連個普通太醫也不如的。

楚皇帝將她捧得太高,日後摔下來必然很疼,甚至有可能——

一輩子也翻不了身了。

可傅之曉漸漸發現,她越來越忙碌了。

總是有人以各種由頭差遣她去問診,偏生對方根本毫無病症,三宮六院人不在少數,每天輪著請她走一趟,這一天天根本不會重複。

一個太醫院副使,竟要去給普通宮嬪看病,怎麼想都是一件悲哀的事。

傅之曉心底冷笑,如今的她,不具備反抗的資本。

日子一晃一個月,立山的戰役持續了一個半月,傅之曉也在太醫院當活死人當了半個月,她既沒辦法施展拳腳,也不敢施展拳腳,上面有姜太醫坐鎮,太醫院的人沒辦法找茬,可楚皇帝態度鮮明,難免遇見內監和嬪妃找茬。

其中最為難纏的,便是德妃。

德妃是柳馨煙的母親母族的女兒,論起來是她的表姨,先不論她到底欣賞簡頃與否,撮合簡頃與柳馨煙卻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畢竟——

放眼大楚,楚皇帝子嗣單薄,晉王和殷王,明眼人都會選擇殷王。

「傅大人可瞧瞧,本宮這是得了何等症?總覺得頭暈氣短,不舒服得緊,宋太醫說本宮只是心病,這真是太可笑了,本宮連日來心情愉快,尚且沒有令人不悅的事情發生,又何來心病?」德妃倚著軟榻,似笑非笑看着傅之曉。

簡而言之便是認為宋太醫誤診了。

傅之曉恭敬地頷首:「微臣診斷之後,自當知曉宋太醫的診斷與微臣是否一致。」

德妃冷蔑地自上而下瞥了她一眼,伸出手:「看看罷。」

傅之曉上前,蹲下身以三指探住她的脈搏,復爾又換了另外一隻手。

根本,就沒病。

傅之曉略一沉思:「德妃娘娘覺得頭暈氣短,只怕是心病所致。德妃娘娘的脈搏平穩有力,並沒有生病。如果德妃娘娘願意,微臣可以給德妃娘娘開一張安神的處方,德妃娘娘放寬心頤養,自然會好。」

「哦?是么?」德妃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緩緩勾出一抹冷笑,「可是宋太醫,明明說本宮是氣血不足呢!」

她拔高了音調:「傅大人看來有誤診呢!」

傅之曉亦是扯了下嘴角,心底冷笑出聲——

原來是在這裏。

「微臣並沒有誤診。」傅之曉垂首站在德妃面前,恭敬地道,「如果德妃娘娘不信任微臣,太醫院上下,自然可輪流替德妃娘娘問診。」

話是這麼說,只怕——

太醫院上下早和宋太醫通了氣,而姜大人更不可能給德妃看病了,除非有楚皇帝的口諭。

「好啊!」德妃娘娘抿出一抹冷笑,「來人,去請劉太醫!傅大人醫術不精,就找醫術精通的來給本宮瞧瞧,到底是什麼病!」

劉太醫和宋太醫自然是同仇敵愾。

傅之曉淡漠地看着宮女匆匆出去,卻毫不在意,拂開袖子上的灰塵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來道:「德妃娘娘,既如此,微臣就先坐着等候劉太醫了。」

「本宮的宮殿,豈容你隨意?!」德妃狠狠拍了一下桌面,幾個宮女應聲哆嗦著跪下身。

傅之曉瞥了她一眼,堪堪站起身:「稟告德妃娘娘,微臣雖只從六品官,卻是太醫院副使,往常的這一職務,大多是給陛下、皇後娘娘、太後娘娘問診。微臣沒有誇耀之意,只是——微臣既然能擔任太醫院副使一職,又是陛下欽賜,醫術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公認,自然,陛下也是認可的。如果娘娘說微臣誤診,醫術不精,那斷是不可能擔任這一職務。除此之外,太醫院還有一位比微臣醫術更為精湛的太醫,娘娘若是不相信陛下的認可,請姜大人走一趟也是無妨。」

傅之曉面色坦然,德妃卻面色一寸一寸陰沉下去。

這個臭丫頭,往常幾次見面,連話也不多說,怎的原來如此牙尖嘴利?

這話明明白白告訴了她,質疑她的醫術,就是質疑楚皇帝的旨意,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質疑楚皇帝的旨意。

讓她去請姜太醫?

她又哪裏請得動!

德妃的面色陰晴不定,爾後趕來的宋太醫和劉太醫,皆是一板一眼進殿下跪:「見過德妃娘娘。」

德妃陰冷的美眸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片刻,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宋大人,劉大人,今兒可真是有趣了,宋大人的診斷,可和傅大人不太一樣呢!」

自然不一樣,德妃娘娘將兩人叫到跟前隱晦的暗示要設計傅之曉,兩人自然心領神會,誰又願意被一個黃毛丫頭壓在頭頂上?

劉太醫與宋太醫略一思忖,冷不丁聽見傅之曉清麗的嗓音慢條斯理道:「宋太醫和劉太醫可要好好看清楚了,那日陛下在玉亭宮道微臣的醫術絕無僅有,想來應當不會看錯。宋太醫和劉太醫可要好好看清楚了。」

宋太醫和劉太醫正在起身,聞言微微一頓,面色皆是沉了下去——

的確如此,不管楚皇帝再怎麼刁難傅之曉,那也是他的事,畢竟誇耀傅之曉醫術的是他,提拔傅之曉的也是他,就算楚皇帝要給傅之曉安一個罪名在頭上,也絕對不可能拿她的醫術做文章,畢竟他絕對干不出自打臉面的事兒。

三人之前被楚皇帝三番五次刁難傅之曉給蒙蔽了雙眼,此時驀然醒悟,都有些後悔,這次行動委實太過於草率了。

宋太醫和劉太醫依次上前給德妃看診。

劉太醫還好,宋太醫是真的有點哆嗦。

如果此時贊同傅之曉的診斷,豈不是說自己的診斷有錯誤?可自己偏偏是故意為之,他又如何解釋得清楚?

劉太醫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微臣的診斷,和傅大人相同。」

當然相同了,本來就什麼病都沒有,不是心病是什麼?

傅之曉抿出一絲笑,看着默不作聲地宋太醫,出聲問道:「宋太醫看呢?」

宋太醫真的左右為難,他長久的站着沒出聲。

傅之曉也沒說話,靜靜得等著宋太醫說。

氣氛一時間尷尬至極,德妃沒想到傅之曉這般得寸進尺,惱怒道:「傅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難不成傅大人還以為自己會在這個位置上坐上一輩子?」

「德妃娘娘這是何意?」傅之曉詫異地看着她,十分無辜,「微臣只是等待宋太醫的確診罷了,並沒有得寸進尺的想法,德妃娘娘不是說了嗎?宋太醫說這是心病,可德妃娘娘一定要說是微臣的錯,是以微臣自然希望宋太醫和劉太醫能告訴德妃娘娘事實,宋太醫,您說是不是?」

德妃氣得臉色發青,她的意思是都是她的錯?!

宋太醫冷汗連連,傅之曉這麼說,豈不是將德妃得罪透了。

她刻意略去德妃口中的他的誤診,而現在自己一旦承認傅之曉的診斷,豈不是在得罪德妃的名單上還要添上一筆?

宋太醫舉棋不定,傅之曉卻面色鎮靜。

畢竟她和德妃早已對立,何必整日戴着面具惺惺作態,如今只不過要扒開這一層偽裝罷了,也更方面她摸索對方的行動!

「宋太醫,還是趕緊確診罷。」傅之曉放輕聲音提醒宋太醫。

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流水滴落到珠玉般明麗清脆,宋太醫鬼使神差道:「是,和傅大人一樣。」

德妃定定看着宋太醫,眼裏有風雷一閃而過。

可如今走到這一步,卻也不得不承認傅之曉的診斷!

德妃久久不說話,三人也垂首靜默不語。

然而從殿外卻匆匆進來一位宮女,恭敬地垂首到德妃耳邊小聲耳語幾句。

德妃的視線立刻調過來看着傅之曉,眼神如兩把寒涼的冰刀。

她仍然沉默著。

傅之曉雖然不明所以,卻也識趣的陪着她沉默。

然而宮女有些着急,低聲又道了一句:「娘娘,奴婢該如何處理?」

德妃冷冷睨了她一眼,那宮女立刻垂下頭去。

「還能怎麼處理?傅大人,太後娘娘請你走一趟上陽宮!」她聲線冰冷地道,隨即不耐地擺手,「都退下!」

「既然如此,微臣告辭,望德妃娘娘好好保重身體才是。」

傅之曉禮數做全,退了出來,在殿門口果然瞧見有一個老嬤嬤等在著。

「嬤嬤。」傅之曉上前道。

「見過殷王妃。」那老嬤嬤原本冷肅的臉見到傅之曉倒是柔和了下來,「太後娘娘有請。」

「勞煩嬤嬤了。」傅之曉道。

老嬤嬤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立刻去了上陽宮,太后早已起身等待,相同的人卻是不同的景,傅之曉依舊跪下去行禮,只是此時不再是「民女」,而是「微臣」了。

太后倚在軟榻上,半闔着眼,身後的嬤嬤從容不迫給她按摩著頭顱。

「平身。」

「謝太後娘娘。」

「賜座。」

宮女搬來椅子,傅之曉乾脆利落地坐下,又聽太后道:「方才德妃刁難你了?」

「不曾。」傅之曉道。

太后斜著眸子瞥了她一眼:「聽聞陛下近來時常刁難你。」

「只是誤傳。」

傅之曉有點摸不準太后問此事是何意圖,這段時間太后並沒有和她接觸,也不曾幫助過她、

太后見她一板一眼,轉了話題:「近來前線的戰報,你可曾知曉?」

傅之曉眉心一跳,按捺下內心的激動:「不曾,太後娘娘可願意告知?」

「月底吃了一場敗仗,二營士兵做了俘虜,二營的將領便和殿下有了一些分歧,動靜似乎鬧得不小。」太後面色寡淡,彷彿事中人並不是她的孫子。

傅之曉霍地站起身:「那殿下怎麼樣了?」

「自然無事。」太后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地表情來,「軍營里有美人從中協調,怎會有事?」

傅之曉緩緩呼出一口氣:「那微臣便放心了。」

太后看着她面無異色,眼裏有光芒一閃而逝,繼續道:「哀家看這事不會就這樣結束,後續只怕會有大麻煩,你……她頓了頓,如今還是抽調一些人手過去為妙。」

傅之曉也覺得納悶,上個月吃了敗仗,紫旭竟然一字未提,幾乎是報喜不報憂。

她還不至於孱弱到聽見打了敗仗就昏倒的地步,再者——

簡頃和柳馨煙,根本不可能僭越,否則柳馨煙如今,不會好好地呆在立山大營了。

打仗不僅要靠實力,還要靠腦子,傅之曉覺得確實有必要抽調人去立山。

傅之曉匆匆告辭,太后又從桌上拿起一封奏摺,看了看,隨意地扔在桌上。

身後的老嬤嬤瞥了一眼,低聲道:「娘娘,這份奏摺所言軍情真的屬實?」

「不管屬實與否,殷王都不能折。」太后慢悠悠道,「這丫頭不是無能之輩,可殷王那方,絕對不能被束着手腳。」

「這樣豈不是正好中了陛下的下懷?」老嬤嬤仍舊有些擔憂。

「呵——」太后緩緩冷笑一聲,「他不怕和簡頃翻臉,哀家為何不成全他?」

*……*……*

傅之曉連太醫院都沒有回去,掐點回了殷王府,匆匆叫來紫旭。

「當日簡頃走時是否留了一大半暗衛在京都?」傅之曉越想越忐忑,心跳有些停不下來。

紫旭遲疑了片刻:「是。」

傅之曉坐在桌前,面色凝重,手指敲著桌面,紫旭雖然詫異,卻也不敢出聲,良久,聽傅之曉沉聲道:「紫旭,京都無妨,殿下那邊,絕對不能缺人手。」

很多事情簡頃自然不方便交代士兵去做,可暗衛人手有限,又哪能面面俱到?

紫旭微微一怔:「可京都這邊……」

「留下必要的人員就好,剩下的閑人都可派到殿下身邊去,以防萬一。」傅之曉道。

「不可。」紫旭忍不住反駁,「王妃也應當明白如今京都的形式,陛下對王妃毫不掩飾敵意,若是抽調了人手,陛下趁機下手又當如何?屬下絕不能冒這個險!」

「在你心裏,我能比簡頃重要?」傅之曉直勾勾盯着他,「我總覺得心裏不安,唯恐這次戰事橫生節支,難保對方給殿下設下不人道的圈套,我派暗衛去,不是去打仗,只是以防這個萬一。」

紫旭看着她明亮的雙眸,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妥。」半晌,他總算憋出兩個字,「屬下不能讓王妃冒險,否則屬下,萬死難辭其咎。」

「紫旭。」傅之曉慢慢站起身,兩眼直直盯着他,「如果殿下沒了,那麼守住我又有什麼意義?」

紫旭沉默半晌:「殿下不會有事。」

真是冥頑不靈!

傅之曉深吸了一口氣,她確實沒有完全的把握,而大家也確實認為簡頃根本不會出問題。

可立山現在明顯人心不和,心裏有空子,很容易被人利用。

傅之曉沉吟片刻,徐總管忽然從外面進來:「王妃。」

傅之曉只得抽回思緒:「什麼事?」

「方才有人說是夫人的故人,讓夫人將這封信交給夫人。」他走到門口,手裏確實握著一封信。

傅之曉微微顰眉,不確定地道:「可有說是誰?」

「並沒有,來人功夫極高,連老奴都沒能留住。」

意思是跑了?

傅之曉起身走到門口親手接過信,左右看了看沒有異常,打開一看,頓時面色一沉。

「紫旭,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她將信紙扔到紫旭身上。

紫旭下意識用手臂接住,捏住信紙一看,面色頓時一變:「這怎麼可能?!」

「現在立刻調人悄悄出京,往殿下那邊走,消息也不用傳,以免打草驚蛇,隱蔽了行蹤,不管是哪方都不知道我這邊派了人過去。」

傅之曉有些坐不住了,「你趕緊去呀。」

「王妃。」紫旭定了定神,「這會不會是個圈套?」

「不會。」傅之曉將信紙拿過來,放到火上一烤,一個奇怪的符號漸漸露了出來,「這是友人的家徽,這個家徽不會被任何人知道,所以十有八九是不會錯的。」

紫旭皺眉:「敢問王妃是哪位友人?難保會被別人探查到反作利用。」

「你放心便是,殿下也是了解他的。」傅之曉揉了揉太陽穴,「京都不用管。」

「若是陛下突然發難?」

傅之曉眸光倏地一冷,抿抿唇冷冰冰吐出兩個字:「無妨。」

只要簡頃活着,她頂多吃點苦。

紫旭想了想:「屬下立刻去安排。」

幾個時辰后紫旭就安排好趁著夜裏摸黑溜出了城,簡頃手下的暗衛功夫高強,九城司馬兵根本察覺不到有人順着城牆摸了出去。

傅之曉自是一晚上都睡不安穩,莫名心跳極快,難以安心。

早上照例去太醫院當值,卻被人派來傳話去上陽宮。

雖說太后之前有置她於死之意,不過如今的太后擺明了和她站在一邊的,雖不知這次召見又有何事,橫豎也不會太為難她才對。

誰知進了上陽宮,竟是連楚皇帝也在,殿內還有幾人有說有笑。

傅之曉垂首進殿,還沒來得及打量左上角坐着的幾人,就到了楚皇帝跟前,只得跪下身去:「見過陛下,見過太後娘娘。」

「免禮,平身。」

「謝陛下,太後娘娘。」

傅之曉起身,抬起眸子往那邊掃了一眼,卻是當即就懵了:「關……關子玉?」

少年亦是微微一怔,清雋的面上毫不掩飾的訝異與喜色:「傅大夫!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

楚皇帝擱下茶杯笑眯眯地道:「傅大人年紀輕輕卻醫術精湛,朕原本也是納悶至極,卻不料原來……」他似是極為喜悅,從鼻腔里呵出笑來,「是羅剎谷的弟子!這也難怪了!子玉的病是自娘胎帶出來的,多少名醫都道只能坐等死亡,可傅大人那一刀卻彷彿將他的病痛褪去了三五分,傅大人挖人心臟卻使人不死,着實令人嘆為觀止!也擔得上鬼醫這一稱了!」

……

「絕對不要泄露你半分半毫的外科技術。」

……

傅之曉腦子嗡的一聲,一剎那聲音似乎全部飛遠,被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關子玉那場手術,若是知曉的人十有八九都會知道她是從來自羅剎谷,就算民間真有人習得外科,也斷不可能貿貿然實施這樣的手術,除了——

自古便有這種技術的羅剎谷。

她根本沒想到關子玉會和皇室有牽扯!想來,便是連白子明都根本沒想到!

太後面色沉靜地坐着,眼裏也有了焦灼之色。

可關子玉詫異地道:「陛下,傅大夫並非羅剎谷中人。」

「子玉這是在擔心朕為難傅大人么?」楚皇帝一臉慈眉善目,「朕不會為難傅大人,傅大人醫術精湛,身居從六品太醫院副使,沒有濫用醫術,每天循規蹈矩,也沒有害人之心,朕為什麼要為難她?」

關子玉張了張嘴,事情明顯不對勁,如果此事不開口,只怕會有更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急忙又道:「陛下,傅大夫……」

「朕看,傅大人年紀輕輕,醫術精湛,精通藥理,身在京都似乎屈才,立山戰亂,傷員數不勝數,傅大人可有興趣走一趟?」楚皇帝道。

下午3點的時候,我已經5000字了,結果家裏突然發生了點事情,一般我是不怎麼管家裏的事情的,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沒辦法撇清楚,迫使我當時就請假去處理了。雖然跟我父親談心一晚上,但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會有後續。所以這幾天不敢保證會像之前那樣早上一起來就能看見更新。但是每天都會更。啊啊啊要瘋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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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風華之一品鬼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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