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突變 二 決心

作戰室里，雅晶對着地圖發起了呆，這場戰鬥說簡單簡單，說難也很難，因為通往秉坤所在地的道路只有一跳，就是要突破由鐵衛固守的山谷但就是這條山谷成了難也克服的障礙。土士地區已經屬於魔域，神域軍進入不佔地利人和，要想短時間突破重兵把守的防線難上加難，為今之計——雅晶想了想，召來凱崴，問：「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營救父王嗎。」

「這個——」凱崴面露難色。

「如果我們開闢第二條通道繞開鐵衛，不但能幫助父王，同時可以長驅直入，殺敵人個措手不及，這樣不是更好？」雅晶說出自己的想法。

凱崴走到地圖前，用手在某一個區域畫了一個圈，說：「您的想法我們也考慮過，能開闢第二條道路的地區只有這裏，但這裏是精靈族的領域，只怕——」

雅晶點頭表示了解，精靈族，謎一樣的民族，他們住在魔域神域交界的森林中，始終中立，從不偏袒任何一方，同時這兩域也從不干涉精靈的生活。如果神域要從精靈領地借道，只怕精靈們不同意呀。

「我有一句不知當不當講。」看到雅晶愁眉不展，凱崴說出了他考慮已久的話：「也許神後有辦法。」

「母后？」

凱崴點頭表示肯定：「她進宮以前是賽納尼族長，賽納尼族領地就在精靈族邊上，他們應該打過交道。」

雅晶明白了，她不再過多的言語，開始擬定作戰計劃。

清晨的霞光才露出慵懶的面容，雅晶的計劃到了皎蘭手中，皎蘭舒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翻看起來。

「這——」難得的，不可思議的表情出現在了皎蘭臉上。

「這是我們目前所能想到的最佳方案，分兵兩路，一路正面進攻鐵衛，另一路繞道精靈領域，從那裏進攻魔域，一方面可以打敵人個措手不及，另一方面也可以給陛下成功脫困設下雙保險，畢竟十天能否擊敗鐵衛我們心中沒底。」

「不可能，精靈不可能讓我們通過的。」皎蘭斷然拒絕。

雅晶沒想到皎蘭態度會如此強硬，但還是盡量說服皎蘭：「所以我們需要您的幫助，您與精靈有來往，只要你出面。」

皎蘭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搖搖頭：「不會的，精靈是一個善良的民族，更是一個固執的民族，如果與他們堅持的原則相衝突，他們會化身為惡魔，而中立正是他們的原則，沒有人能打破。」

「我們只是試一試，畢竟敵人的防線設在山谷，再多的部隊都必須列隊前進，只要敵人佈陣得當，再多的援軍都派不上用場，不如分兵試一試，不行再作打算。」雅晶有些着急，現在這是唯一的最佳方案，如果皎蘭否決了，必將陷入苦戰，雖然借道精靈領域不一定成功，但這至少多了一種希望。

皎蘭低頭仔細看着地圖，雅晶說的不無道理。想着秉坤在前線危險重重，多一種希望未嘗不是好事，怎麼辦？

凱崴看出皎蘭被說動了，趕忙再加一把勁：「陛下在前線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險，神后陛下，請您三思。」

「好吧，」皎蘭點頭了，畢竟，秉坤最重要：「但要分兵，你們打算派誰率領另一路？」

雅晶、凱崴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馨露。」

「凱崴你大膽！」皎蘭斥責道：「明知陛下的想法還這樣建議。」

「我知道兩位陛下是為馨露公主着想，但是陛下，您不是一個單純的母親，你們必須對全奧斯的人們負責，恕我直言，如果犧牲公主一個人的幸福可以換來更多人的幸福，這未嘗不可。」

「你——」凱崴的話句句打在皎蘭心中，卻無力反駁。這些道理自己都懂，但真正到自己孩子身上，怎麼能不猶豫。

門外響起輕快的腳步聲，未經通報，露露面帶疑惑走了進來。

「凱崴，你！」皎蘭指著凱崴，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凱崴也毫不含糊，直接就把擬定的方案面臨的問題，自己與皎蘭的爭論言簡意賅的向露露傳達，要讓露露自己拿主意。

露露望着雙拳緊握，低着頭不看她一眼的母親，心中知道她的擔心、不安。露露輕輕走上前，雙臂環住皎蘭的腰，臉貼在她背上，輕微卻堅定的說：「我去！

皎蘭一手握住露露的胳膊，無奈的說：「我知道，你是我教育出來的，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她轉過身，握住露露的雙手，看着她那像極了自己的眼睛，說：「想好了，這次決定后，你就再沒有退路，你能在從軍的道路上走下去，與腥風血雨為伴。」

「嗯，想好了。」露露堅定的眼神使皎蘭想起當年的自己，如果當時知道會有後來的結果自己還會向當時那樣堅定嗎？答案是肯定的，如果犧牲自己能保護更多又有何不可。自己是這樣的，受自己影響的孩子又怎麼會不同呢。

如釋重負般，皎蘭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住露露的手：「去吧，一切小心，」然後又自嘲的笑笑：「看來我和你父王之前做的事都白費了，沒事，露露別給我們丟臉。」

「嗯。」看到了母親的鼓勵，露露不再擔心，她和雅晶對視一眼，到一起去商量作戰的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