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莊詭事 第二百零一十九章 見悟(1)

官莊詭事 第二百零一十九章 見悟(1)

ps:他抬起腦袋一看,是臭小。…≦他不是還在看守所嗎?潤成心裏一緊,接着就是一股火氣上了腦袋,起身過去照着臭小的臉上就是一個耳刮子,估計勁兒使得過大了,把臭小扇了出去,潤成自己也感覺見膀子疼開了。

胖子想起了他日裏日怪才鬧回來的娃娃,顧不上身上的疼。這可是叫寶成笑話的厲害,他也根本不再會。胖子端起來,把娃娃擱在了桌上,尋疙瘩爛布準備再給擦擦,好在明天明地處好好看看到底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潤成兩人也沒注意,胖子到了跟前,卻着急忙慌叫喚起來,擺着手叫潤成弟兄兩過去看。寶成嘴裏罵着你驚著了,抽風呢,又怎麼了?潤成過去后寶成也跟着湊了上來,立馬他們就知道今兒,就在這西房裏頭,可算是長了見識。在三個人六隻眼跟前,死鐵鐵的一尺來高的娃娃,這個物件,原本閉着的兩隻眼,睜開了一條縫兒,有些水一樣的東西從裏頭細細得流了出來。陳板凳用手捻了一下,聞聞,說沒味啊,還準備往嘴裏放來,可是想想沒往進放,他扭過腦袋,半自言自語半問潤成,說着該不是在流淚吧,這玩意是個活的?

潤成說我怎麼知道,不是你死活要帶回來的。我總覺見這玩意兒不是個號東西,要不扔出去吧。話還沒說完,陳板凳用胳膊半抱着護住了娃娃,說好歹也是我捨出去命才帶回來的,扔了幹什麼?老天爺要把富貴給你,你就該接着。翻過來,這要真是個災禍。你也躲不過。寶成說你真不怕是災禍?陳板凳接着甩開了腮幫子吹起牛來,說什麼他就是干這個的。什麼日怪事沒見過,成天經手的都是帶說法的東西,有什麼好怕的。潤成沒搭理他,從寶成手裏接過來煙,坐在椅子上看着臉上還有剛剛乾了的血痂的胖子,嘴裏帶着些笑。

隨着胖子給寶成說了一大堆之後,寶成大概是有些動心了,過來給潤成說,要不就叫死胖子帶着出去看看到底值不值錢?潤成想想。也是,老三的日子過得也不算是好,陳板凳用能賣多少錢的說法,打動老三也挺正常。潤成說隨你的便,你可是想好了。這番話是對着寶成說的,可是語氣又分明是沖着胖子去的。胖子倒像是叫潤成免了罪一樣,趕緊揪起炕上的席子、褥子,尋到了幾張已經發黃的報紙,好好的包裹了那玩意兒。

當下陳板凳裹好之後。就要走。潤成說你來也沒說要幹什麼,也沒多少工夫,就要着急走。陳板凳沒有接潤成的話,岔開了說。夜長夢多,我不多在了。趕着到了汽道上,截個車。能早些到縣城。寶成說到縣城賣?陳板凳說縣城就屁來大,都不一定有人認得這個東西。我想搭火車到泰延市裏,叫省里有來頭的人給看看。陳板凳說的有鼻子有眼。好像這東西真的是個寶貝。潤成說到時候鬧不好連來回的路費都不夠。陳板凳一邊往出走,一邊說這不是還有我這張嘴。到時候就算是不值錢,我也得多吹吹,怎麼着也得尋上個不走運的,把這個貨接過去,總歸不能爛在我手裏吧。說罷,也沒跟秦家其他人打招呼,臨走給潤成說要是賣了大錢,就會分些給他。潤成說再說吧。

陳板凳走了。潤成回去看看自己那個已經長的人高馬大的小子,也不要緊了。手裏還耍着他爺爺的紙牌,到底是個小娃娃。本來是要帶着這小子回縣裏的,可是人家死活不想去,也就拉倒了。再說兩個老人也不想叫孫子走,加上大哥家裏的小閨女也要在,潤成也就不再堅持叫臭小回去了。

隔過天,看着天氣好些,寶成出氣看看道兒也幹了不少,潤成囑咐好臭小聽話,就帶着一群人圪擠進他的車裏走了。按理說這回的事就算是完結了,潤成開着車走了一圪節之後,心裏還是像有疙瘩石頭。他把腳底下的油門稍微抬起來些,車慢了。扭過腦袋就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了倒車鏡里映出來的弓家那間東房。大概換了其他時候,潤成心裏也不會多想,可是今兒他心裏卻咯噔一下,跟老婆說再叫臭小少住幾天就叫他回縣城。香香說不是還有不少工夫才開學呢嗎?潤成給出的理由是不能耍瘋了。

到底臭小住了沒幾天回了縣城。開學之後日子倒也安穩。寶成來了幾回,問起陳板凳有沒有消息。潤成說你還真指望那胖子抱着個金銀不是的娃娃就能賣了大錢?寶成想想也是,這麼長工夫沒音信,肯定就是換個路費罷了。之後他也就沒再多問,轉眼好幾年過去,潤成跟香香的買賣越來越好,不光開着門市部,還是好幾個,各個賣的東西不一樣。潤成也知道沒有大哥在後頭多少給幫的忙,買賣不能這麼好,起碼開始乾的時候就很難。香香張羅起了自己的廠子,做起了蓋房起屋的材料。夫婦兩人各張羅一攤子,說是不忙可也沒多少工夫看臭小。臭小小學畢業之後,就開始住校。潤成隔段工夫給老師打電話問詢,老師都說沒什麼表現不好的地處,他也就不再多打電話。

有天寶成從官莊回來,沒回家就奔著潤成家裏來了。進來的時候臉上放的光快趕上電燈的光,潤成問起什麼事,寶成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紙,窄條條的一張。潤成接過來一看,從泰延寄過來的錢,從前往後一數,四個零,前頭一個五!潤成說這是誰的?寶成說你不會看,上頭寫着你的名字。原來寶成一回去,娘就掏出了這張長條條紙,說是送信的給捎回來的。潤成說這後頭寫着個陳什麼?上頭的字寫的太爛,根本認不出來,寶成說不用斷了,陳板凳那小子真的賣的大錢。那個娃娃真的是個好東西。可是我們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值多少錢,他得到的肯定更多。鬧不好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敢回來。不過好歹是有良心的。還給郵回來五萬塊錢。潤成說隔過天我跟你到縣裏郵局鬧出來,你都拿着吧。寶成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對半分吧。反正我的日子過得還行了。

兄弟兩鬧錢的事,香香跟蘭芳也都知道了,妯娌兩人都沒說什麼。香香的廠子裏來回倒騰的錢根本不止這些數,多少有些看不上,寶成死活給留下了兩萬。潤成隨手就擱到了床頭櫃的抽屜里,想着哪天存了去。可是一個禮拜之後,想起這些錢再去看的時候。連個錢的毛毛都沒剩下。思來想去,禮拜天的時候臭小回來過,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香香說不至於自己的小子學得這樣,偷家裏的錢。打電話叫回了臭小,也沒問出個什麼來,之後叫他接着回了學校。面對比自己還高了一個多腦袋的小子,潤成知道這不是個敲打敲打就能學好的年紀了。但願不是吧。

這些年,因為魯山的煤礦從解放起就開始挖煤,生生掏空了地底下所有的地處。煤礦都搬到了長陰。過去長陰也有幾個煤礦,尤其是放開之後,私人開礦的人多起來,寶成也動了這個心思。想要承包煤礦。潤成跟弟弟合計了一頓之後,把幾十萬借給了他。

寶成的煤礦其實是從人家公家那裏接手過來的,就著以前就有的攤子。稍微一拾掇就開了工。很快炭塊子就上來了。寶成以為自己也是有兩下子的人了,天天的臉笑的成了葵花。

就在所有的事看起來都不賴的時候。一個電話把潤成從泰延一個飯店吃飯的飯桌上叫回了縣裏。電話是香香打的,在電話里她聲音很低。只是說你趕緊回來。潤成問說什麼事,香香說你不要問了,回來再說。自己老婆從來沒這麼說過話,潤成心裏覺得很不對勁兒,他叫司機一道兒上不斷往快開,趕着天黑回到了縣裏。

進家門的時候,正好趕上寶成也來了,從個皮卡車裏下來的寶成也問起什麼事。進了家門,潤成第一眼看見的事兩個黑綠警服的人,坐在沙發上,看見潤成進來,站起來。潤成一腦袋的霧水,怎麼老公家還來了?

從年紀大些的公安說完開始,潤成自己好像腦子裏都沒裝進去一個字。他呆住看着對面的人。那兩人站起來說,這事不要多宣揚了,你們私底下趕緊想法子。潤成木偶一樣送走了那兩人,回到了家裏,老婆已經開始哭天哭地了。寶成吃着煙,嘴裏連連叨叨,鬧錯了吧,臭小個娃娃,怎麼能幹這事?潤成腦子裏開始回憶老公家(當地人過去對公安局警察的叫法)說的事。他們說臭小攔路打劫,叫人家逮住了,正在看守所呢。因為他滿了十八歲,到時候擔的事就怕是最多了。潤成一下子不知道該幹什麼,桌子上的電話像是要跳起來一樣,他也沒心思去接,有些呆。寶成接起來,說是大哥打過來的。

大哥先知道的這事,他當年在縣裏相處不賴的朋友成了公安局的主要領導。老公家們問起臭小的老子是誰,知道了潤成,也就先聯繫到了秦栓成。這才有了老公家來潤成家裏的事。大哥很沉穩說,他多少事有些法子的,還有不要害怕花錢,怎麼着也得給官莊的爹保住這個孫子。大哥的話沒多少,大概那邊還有事。他只說第二天一早趕回來。潤成好歹清醒過來之後,跟寶成商議起了這事。寶成還是怎麼也不信臭小能攔路打劫。可是顯然人家老公家也不是來說假話的,一個好好在學校念書的娃娃怎麼還能成了攔路打劫的?

潤成回憶起老公家說的些具體東西來,臭小他們前幾天在縣城外頭十來里的地處,鑽進棒子地里等到半夜,出來攔住了從外鄉來運炭的大車,拽出了司機跟跟車的人。逼着人家掏出所有的錢,還說要不捅死人家。跟車的正好是車老闆。掏出了幾百塊錢之後實在沒了,惹得這群小後生很不高興。其中的臭小掏出了刀,擱下了那人的一隻耳朵。隨手就扔到了黑黝黝的棒子地里。他們還沒有一鑽進棒子地的時候,後頭來了一輛車,直接沒有減速,用前輪壓住了其中的一個後生。其他的後生在這個腿叫壓住的後生哭爹喊娘的叫聲中,鑽進了棒子地跑的沒了影兒。接下來,案子很好破,在中學的教室里拽走了臭小他們。

潤成沒完全回憶完,眼皮子稍微抬了一下,就看見正對着他的地處,也就是門的方向,有人柱子一樣杵在那兒。他抬起腦袋一看,是臭小。他不是還在看守所嗎?潤成心裏一緊,接着就是一股火氣上了腦袋,起身過去照着臭小的臉上就是一個耳刮子,估計勁兒使得過大了,把臭小扇了出去,潤成自己也感覺見膀子疼開了。可心裏的火還是沒壓住,他攆上去接着抽,後頭有人抱住了他,連聲問哥你怎麼了。

對面的臭小都退到了門口,還在往後頭退,出了院子,倒退進了黑影里沒了。開着的門像是張開的一張嘴,吐出了臭小,又吸回去了。潤成說寶成,你看看那個死小子是不是躲在院裏?這麼一說,寶成楞了,哪兒來的臭小。他忽搖了二哥好一陣,問起哪兒有臭小?潤成說你沒看見嗎,我扇了他一下,死小子躲院裏了。香香,你把院裏的燈開開,我要尋到臭小,問問他怎麼就成了個攔路打劫的?

寶成在後頭死死抱住了二哥,叫蘭芳把房門關上了。香香本來是彎在蘭芳抱里哭,這下叫潤成也嚇壞了,趕緊過來說潤成,你可不能出事,小子在裏頭呢,還得你想法子往出鬧呢。耳朵邊上這麼多人的叫喚,潤成像是聽都沒有聽見,他叫寶成抱住不能動,嘴裏就開始罵開了。罵着罵着,反倒是感覺自己腦子機明起來,他不斷想起臭小身上遇上的事。

總算是停住了罵,潤成呼哧呼哧喘著氣,跟家裏人說,儘力想法子吧,大概這就是他臭小的命,從生出來開始,身上就有日怪處!人們都不知道二哥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蘭芳問起二哥看見臭小的事,潤成笑笑,說我看錯了。迷了心竅眼裏看見的東西就不真了。我看臭小這回遇上大難了。香香說你胡說什麼?潤成說我小子一下就退的不見了。說着這些,他眼裏的淚蛋子忽的就出來了,嗓子疼的話也說不上來。腦子裏忽暈忽暈的,一下就倒在了身後的沙發上,渾身上下像是以前在地里動彈受的厲害散了架一樣,胳膊腿兒都抬不起來了。

天明的時候,門口的車響了,地區副專員的秦栓成回來了。他叫司機在車裏等著,獨自進了屋裏。看見潤成成了這樣,大哥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個時候不敢把自己的心思給想死了,得站起來想法子。他放下公文包,說我們商議一下。潤成抬起腦袋,問起大哥,你知道看看見什麼了嗎?大哥說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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