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山河拱手

自從那日回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一下子變得不似過去那般生疏了，雖然過去羽痕對顏清若也是一樣好，可是總是覺得缺少點什麼，現在想想，就明白了，不就是真心嗎……

如今，她把他當家人，他已經在不經意間愛上了她……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了，不過，這只是表面，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地靠近。

「清若。」

秋雨回來了，此刻就在她的面前，她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君上是怎麼說的，可是，看着秋雨一臉的惆悵，其實不用說了，她明白，君上不同意她說的……

「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君上還是不同意，對吧！」

眼中多少還是有些失望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如果沒有殺羽痕的話，或許這一輩子，她和君上都不能後有其他的交集了……可是，如果殺了他，或許，這一輩子她都會生活在愧疚當中，所以，這會兒她都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做了。

「清若，君上來了。」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后，顏清若一臉的震驚，這就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君上來了，可是正當她準備問清楚的時候，秋雨直接就退出了殿門……

而殿外正緩緩走來的男子，正是她朝朝暮暮的凌寒，雪國的君上，她一生中最愛的男人……

她沒有想到，就這樣的一件事情，居然讓他從雪國來到羽國，當初，自己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敵人傷得差點失去性命的時候，口中一直說着他的名字，可是，他都沒有出現過，而如今，就這件事，他居然出現了……心中說不出到底是開心還是哀傷……到底，在他的心中，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難道，真的，權利對他來說就那麼重要嗎？難道……自己在他的心中真的就一點重量都沒有嗎？

努力壓下心中的疼痛，棲身下跪，眸中仍然帶着恭敬，不管怎麼說，他永遠都是她的君上，她也永遠都只有他一個君上。

「君上。」

聲音有一點顫抖，不是害怕，而是內心的疼痛讓她有些受不了。

「你不想執行這一次的任務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對於任何事情，如果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凌寒是不會說出來的，所以，一旦他會這樣說，那就證明真的就是這樣，他的聲音很冷，從在他身邊開始，這麼多年了，顏清若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冷的聲音。

聽起腰桿，其實，顏清若知道，只要是君上決定好的事情，都是絕對不可能會有改變的，就算這會兒她再怎麼央求他都仍然會是最初的答案，可是，只要一想到羽痕就要在她的手中死去，她心裏就會有一種莫名的悲哀。她不想這樣的悲哀真的就發生在她身上。

「君上，羽痕他就算之前做過什麼事情，但是至少，至少清若看見的，他現在是一個好人，他那麼辛苦，好不容易才成功了，難道真的就一定要殺他嗎？就算是有什麼恩怨，可是這樣冤冤相報要到什麼時候才算完？」

「如果你覺得這一次的任務無法完成，我會讓秋雨去。」

仍然是很冷的聲音，和最初的冷不同，這會兒還帶着點陰冷的氣息……

「可是君上……」

「才這麼短的時間，你就這麼了解他嗎？」

目光盯着顏清若，不放過她眼中的任何一絲情緒，顏清若沒有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可是，就是這樣啊，如果羽痕沒有告訴他小時候的事情，恐怕，他真的就很難讓顏清若相信他，可是，既然他已經說了，那麼，她怎麼可能還能沒有任何顧慮去殺害他……

「是。」

這一句話一說出口，顏清若就在凌寒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痛楚與失望，為什麼他會失望，是因為她嗎……心裏一陣揪痛，凌寒看着她，很多話終究都只成為了一句話。

「顏清若，羽痕必須死，如果真的不想他死，那就現在拔出你腰間的劍，刺向我的心臟。」

她震驚了，究竟是怎樣的仇恨，害得他一定要殺了羽痕究竟羽痕做了這什麼才會讓君上這麼決絕。如果讓她這樣選擇，這還有什麼猶豫的。

嘴邊一絲苦澀，心裏為羽痕道歉，看着凌寒，點了點頭，輕輕地說着。

「好，君上……三日之內，清若一定殺了羽痕。」

那個時候，或許……我也會離開吧。

看着這樣的顏清若，凌寒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等到這一次事情過後，那些封塵許久的秘密，也該重現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