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慕容齊和alisa下了飛機直接到了醫院。慕容齊思緒複雜，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讓害他曾經失去母親的父親。alisa什麼也沒有說，在一旁靜靜的陪着他。醫院的台階，舉步維艱。alisa拉着他的手，走到病房。透過玻璃。看着面容蒼老，戴着氧氣罩的父親，心情忐忑不安。

「進去吧。」alisa看着眼睛紅潤的慕容齊小聲的跟他說。可是，無論如何，也抬不起沉重的腳步。alisa牽着他的手，推開門。聽到有人進來，病床上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慕容齊他跟做夢似的，慌着想要做起來，無奈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淚從眼角滑下來。alisa走到病床前強忍着眼淚說：「伯父，小齊和我過來看你了。你感覺好點了沒有？」慕容徹點點頭。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兒子說：「你來啦？」alisa把慕容齊推到靠近床床頭的位置讓他坐下來，趴在耳朵上說：「跟伯伯說說話吧。我先出去了。」說完向床上的慕容徹鞠躬走出病房。關上房門，alisa開始問王叔關於慕容徹的病情。

慕容齊冷冰冰的坐在床頭，內心掙扎。慕容徹摘下氧氣罩吃力的說：「小齊，謝謝你能來看我。」慕容齊沒有說話。看着眼前的這個人男人，心情複雜。

「我知道，你怨我。爸爸對不起你！」剛說出對不起，慕容齊的內心無法平復，開始哭泣並伴隨着痛恨說：「對不起三個字可以讓我母親活過來嗎？母親為了你的一句話苦苦等候，直到她死去，你在她身邊嗎？」慕容齊憎恨的看着慕容徹。使得病床上的人狂咳不止，他做不到不管他，倒了杯水遞過去。慕容徹也因為這杯水眼淚再次流下來。他明白眼前這個孩子該有多恨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捂著胸口，壓制着疼痛語氣遲緩的說：「我知道，我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錯。也知道即便給你任何東西也無法消除你對我的恨……」說到這裏，王叔從門外走進來，兩眼含淚。alisa也再次進來。看着眼前的父子倆仇若死敵。不覺心寒。

「少爺，您不知道……」王叔剛準備開口，慕容徹大聲的喝止：「老王，出去！」王叔嚴肅的對着慕容徹說：「老爺，我跟你快40年了，從來沒有違背過你的什麼話，今天我要說出來。何況少爺也有知道的權利。」慕容徹依然想阻止，慕容齊從來沒有見過王叔這樣，定有事瞞着他。還不等慕容徹開口，他對着王叔嚴肅的說：「王叔，你想說什麼，就說吧。」王叔擦乾眼淚，開始回憶。

我記得那天，老爺接到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聲音說：「董事長，您之前迫切想要見面的林國棟先生今天來了！」

不暇思索回復：「做好接待，我馬上到。」

從樓上走下來一位溫婉知性的孕婦，面帶笑容對着慕容徹說：「有事兒啊？」

「小雅，慢點兒。」放下電話，趕緊上前扶她坐下來。

「我沒事兒，預產期還有半個月呢。看你這麼高興，有事趕緊走吧。」

「是啊，還記的我這幾天總跟你提起的那個亞洲建設集團的董事長林國棟吧？這人今天親自來公司了，說不來到訪含義，既然能來肯定是對合作案有意向。這個案子落成案，我們華盟集團將會是另一番景象。」說着摸摸老婆浮起的肚子。看着睡眼朦朧的兒子從樓梯上也走下來說。跑過去抱着他說：「兒子，爸爸不在家。要保護媽媽和肚子裏妹妹好不好。」年幼的小齊頓時興奮起來大聲說：「好！」

「王叔。」小齊看見王叔跑過去撲在他身上。王叔也對他是各種寵溺。

「小齊，不準這麼沒大沒小。」小雅幸福的笑着說。王叔放下小齊恭敬的說：「夫人早！」

「老王，今天我自己開車過去公司，你一會兒把小齊送去學校。」說完出了門。吃完早餐。王叔剛準備送小齊去上學，突然一群蒙面人衝進房間。迅速把他們圍到角落，小雅因為摔了一跤。血從身子下面流出來。哭着說：「求求你們了，我的孩子要出生了。」老王護著小齊不敢有動靜。他們一把把小齊從王叔身後拉出來，任其小雅和老王怎麼喊都沒有用。使勁兒把小齊拉到電話跟前說：「給你爸打電話，快打。」小齊撥通了電話，好久沒有人接聽。幾通過去仍然沒有人接聽電話。小齊看着媽媽媽疼的躺在地上。一頭撞到那個蒙面人身上。不料被他推到椅子上碰到頭暈了過去。

王叔護著小雅說：「夫人，您堅持住。老爺會來救我們的。」小雅已經疼的快要暈過去，額頭汗水流個不停。抱着肚子心裏祈禱寶寶沒事。看着暈過去的小齊，滿眼淚水。匪徒大聲說道：「看來慕容徹都不顧你們性命，我們也沒有必要替他留着你們。」小雅快要虛脫的說：「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你們還有臉問為什麼？慕容徹這個混蛋！我要讓你們全家死！」話未說完，電話響了。接起電話：「小雅，打電話了？我剛才忙沒有聽見。」匪徒按了擴音。一個眼神示意。另外一個匪徒走到小雅跟前「啪」的一巴掌。看着小雅緊閉的嘴巴，他們也無可奈何。又踢了一腳王叔。電話那頭半天聽不到答覆，擔心的說：「小雅，你在電話跟前嗎？」

匪徒惡狠狠的說：「慕容徹，你老婆孩子都在我手上。」

小雅終於開口聲嘶力竭的說：「千萬別回來。」話剛出口，另一個匪徒就準備踢出去。小王趕緊擋在小雅面前。慕容徹掛了電話，保持冷靜，邊打電話報警邊說明情況。他的車剛到家門口，就被一群人攔下來，拖倒房間，看着昏迷的兒子，受傷的老王，還有一灘地的血水，趕緊跑到小雅面前。小雅語氣虛弱的說：「認識你，我不後悔，孩子估計是保不住了，你要好好照顧小齊……」昏死過去。慕容徹抱着小雅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匪徒一棒打到慕容徹頭上……

王叔講完，病房裏的每個人都淚流滿面。慕容齊更是心情複雜。王叔走到慕容齊面前握着他的手說：「孩子，你只記得你昏迷前的事情。你昏迷后董事長過去了。而且還受了傷。就因為那次，他才犯下頭疼的毛病。」慕容齊聽了這事，一時心情無法平復。病床上的慕容徹突然心臟劇痛。慕容齊看到這些拔腿跑出去大喊：「醫生，醫生……」結果自己的心臟病也發作暈倒在走廊里。

慕容齊在夢裏看見自己母親依偎在父親的肩膀上，她告訴他：「小齊，不要恨爸爸，要好好生活。我和爸爸會在天上看着你。保佑着你。」爸爸也跟他說：「孩子，爸爸今生對不住你，下輩子，爸爸用盡一生給你完整的父愛。原諒爸爸。」說完倆人挽手離開……任憑自己再怎麼喊，他們都沒有回頭。他終於在夢裏叫了一聲：「爸爸，別走！」昏迷的慕容齊手在空中亂舞，眼角含淚，叫着爸爸。穿着一身黑色裙子的alisa雙眼紅腫，走進來。看到慕容齊囈語。跑過去叫他：「小齊，醒醒。」

慕容齊睜開眼睛，他似乎明白了，也清楚慕容徹已經離世。他看着alisa心裏滋味萬般。

「伯父，走的很安詳。因為他知道，你原諒他了。」

慕容齊憔悴的抱着alisa。彷彿這刻她是他所有的依靠，眼淚早已淹沒視線，心臟的絞痛讓他呼吸不穩，他靠着她，靜靜的沒有說話。窗外的夕陽很美，像及了剛才做的夢，他看着爸爸媽媽牽手相依的離開。

第二天的葬禮細雨綿綿，這場細雨像是要洗刷掉以前的所有，讓他重新開始生活。慕容齊安靜的站在墓碑前，久久……

回到家裏。王叔安置好遺像。一位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進屋子對着遺像深深一鞠躬。然後走到慕容齊先生跟前說：「慕容齊先生，您好。我是您父親的代理律師，您父親生前交代，在他死後，讓我宣讀他的遺囑。以下是遺囑的內容：我慕容徹現有華盟建築集團50%的股份，死後全部交由兒子慕容齊所有。並任命慕容齊為華盟建設集團最高執行官。除此之外，所有財產的50%捐給中國兒童心臟病基金會，剩下的50%全部由王東先生繼承。立遺囑人：慕容徹。代理人xxx。生效期：慕容徹辭世算起，立遺囑時間：2014年5月5日。」慕容齊接過遺囑，王叔送走律師。看着遺囑，內心一片空白。alisa看着他憔悴的面容關切的問他：「你還好吧？」慕容齊語氣平和的說：「茗兒，我想單獨呆一會兒。」alisa看着慕容齊上樓的背影，無助孤獨。眼角的淚光閃爍。她拿起電話才發現夏天給她的短訊，直接給夏天撥了過去。夏天一整夜加班作圖，電話突然響了，嚇了自己一跳。

「喂，茗姐姐。」聽見夏天明媚的笑聲，頓時感覺很羨慕。她語氣低沉的說：「夏天，我們暫時過不去首爾了，設計稿的事你要全權負責。」聽到這話，夏天覺得壓力好大，覺察到alisa微微的哭聲，夏天收起笑臉小心翼翼的說：「茗姐姐，還好嗎？聽見你好像……」

「夏天，你應該還不知道，華盟的董事長是你們總設的親生父親，昨天因為心臟病辭世了。」

夏天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屏住呼吸，拿着滑鼠的手顫抖了一下，腦子一片空白，這句話讓她來不及反應，就是說總設的爸爸去世了。夏天的眼淚突然滑下來。掛掉電話，夏天百感交集。拿起手機想給慕容齊發信息安慰他，又突然刪除掉。想想現在最好的安慰方式就是能夠讓他不操心這邊的設計問題。立馬恢復精神，認真的作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