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手抄本

262 手抄本

此時任少元舊事重提,任少容想起那些年少時候的玩鬧,也不禁「撲哧」笑出聲來。

「看,你們家小姐笑了吧……」任少元略作得意的笑容,對蟬兒幾個婢女笑道。而後,他又感慨疼愛地看着任少容,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笑了就好。不然,真長成一個多愁善感的人,那可不是我喜歡的容兒妹妹。」

這一笑,猶如一把利器,將任少容心中那沉重陰霾刺破了一絲。雖然透進來的陽光尚不足以將所有的陰霾都散去,但她的心情明顯就明朗了許多,臉蛋兒也有些了紅暈。

這讓任少容有些很不好意思。

她坐在座位上,扭捏了一下,看到任少容放在桌面上的兩個錦盒,錦盒上還放着一本手訂的書冊,便轉移話題問道:「哥哥給我帶了什麼來?還有一本書?」

「是啊,很有意思的一本書。」任少元沒有提這書冊和錦盒是從哪兒來的,笑道:「我相信容兒一定會很喜歡讀的。」

「哥哥騙人。」任少容嘟囔道:「你明明知道人家最討厭讀書了。讓我讀書,我肯定立即要睡著了。」

「那感情好。」任少元揶揄:「下次容兒再不開心睡不着的時候,我就讓人多給你送點兒書來。」

「哥哥壞,嘲笑容兒。」任少容不依地道。

任少元連忙道歉,沒有多說,揮手讓蟬兒將書和錦盒放在任少容的內室床頭,道:「容兒回頭翻一頁看看,故事還是很有趣的哦。那,現在,我們不談讀書,該吃飯了……」

有了任少元的陪伴。任少容心情好了些,倒真的跟着用了不少。這讓幾位婢女十分欣慰,眼淚都要出來了。心中對任少元的感激自不必談。

深秋的夜裏,已經很涼。

飯後。兩兄妹在院子略散了步,任少容安靜地聽任少元說起京中最近的新聞,又停下來摸了摸任少容的腦袋,道:「所以,別怪哥哥今天才來陪你啊。」

「我知道的。」任少容道:「爹爹要培養哥哥,你很忙嘛。」

她抬起頭,遲疑地道:「哥,剛剛你說。姐夫成了太子……那耿國公家呢?寧王做錯了事,怕倒霉要倒在耿家人身上吧?」

「可不是說么?」任少元嘆道:「宮中耿貴妃倒是沒有被如何,但有消息說,耿家的爵位怕是要被降等了……老國公上書請求歸隱,皇上已經准了。」

耿帥徹底卸任,連兵部的兼職也都卸下了。

同樣沒了官身的,還有世子。他也卸任了府尹之位,閉門在府,不敢露頭。

「最近,各家的宴會上。你不喜歡的耿家小姐妹們都灰溜溜不敢出現了,我們家的容兒若是有心思出門,定然是眾星捧月。再沒有人跟你作對的。」任少元不欲讓任少容多沾染政事,便將話題拉得輕鬆一些,笑道:「怎麼樣?容兒聽到這個消息,有沒有很高興?」

任少容撇了撇嘴。

「怎麼了?」任少元好奇問道:「不高興?」

任少容道:「那又有什麼意思。一堆虛偽奉承的人來捧我,我還覺得膩味難受呢。我又不是耿家那些虛榮的傢伙。」

任少元聞言笑了起來,忙道:「是,是,我們家的容兒,可是最真誠最可愛的容兒。覺不稀罕那些牆頭草的人來捧……恩,不過呢。容兒難道也不想去看看小王爺?我上次去看姐姐,就看到小王爺都開始學走路了呢……」

「娘娘還問起了你……」任少元輕嘆道:「娘娘說。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勉強,她不能幫你,讓你別怪她。」

任少容眼睛一紅,道:「哥,你放心吧,我過兩天就去看大姐。」

單單聽到東宮要添新人,任少容就覺得太子妃娘娘心中肯定苦澀極了。而在這個時候,自己這個做妹妹的,卻只管自己傷心難過,真是太自私了……

任少元柔聲安慰了任少容,又閑談幾句,這才滿意告辭離開了。

任少容回到房間,洗漱之後,看到那放在床上高几上的錦盒和書冊,猶豫了一下,伸手將書冊拿了過來,翻開一看,立即就發現這並非任少元的筆跡。

是誰呢?

這字寫的也就跟自己的差不多吧?

這麼一想,任少容笑了一下,帶着疑問,翻開了書頁。

一頁,兩頁……

這一翻開,任少容就難以避免地沉醉在了生動有趣又顯得有些光怪陸離的西遊神仙妖怪的故事中去了。

蟬兒心下詫異極了。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自家小姐能看書看的如此入神。她倒也不敢打擾,又悄悄地多端了幾盞燭火過來,將這一片室內照的更亮了一些。

任少容不比任少元。

她看書的速度要慢的多了。

一個時辰過去,書冊也不過被翻了一半。

蟬兒看看時辰,有些着急了,小聲提醒任少容:「小姐,明兒再看吧?仔細眼睛疼呢。」

「別,很快就看完了。」任少容頭也不抬,又繼續翻開了另外一頁,完全沒有睡意。

蟬兒無奈,只好繼續陪着,心中更是對這書冊越發地好奇了起來。

蠟燭換過了一支,任少容終於看到了翻過了最後一頁,只見她臉上頓時湧起許多失望,口中嘟囔道:「哥哥怎麼搞得!居然沒有寫完嗎?這是討厭!」說着將書冊不高興地往凳子上一扔。

「怎麼了?」蟬兒迷糊地道:「小姐不是很喜歡嗎?」

「沒有寫完……」任少容抱怨一句,又將那本書冊愛惜地拿了起來,又從第一頁開始翻起,似乎想要再看一遍。

蟬兒連忙將書冊從任少容手中拿走,賠笑道:「小姐,不如看看這錦盒裏裝的是什麼吧?肯定也是有趣的東西。」若是讓任少容再看一遍,今晚就都不用睡覺了。

任少容一聽也是,便招了招手,讓蟬兒將錦盒拿了一個過來。她親自打開一瞧,立即笑了起來,道:「啊,居然是孫猴泥人!捏的真像!對哦,它們就該是這樣子啊!比我想像的有趣多了!」

蟬兒卻是看不明白。

錦盒裏四個泥人,一個穿袈裟的和尚,一匹馬,另外幾個長的凶神惡煞奇形怪狀的又是什麼?

任少容見蟬兒迷糊,倒是十分開心,精神奕奕地給蟬兒介紹起這套泥人的來歷故事來:「……它們都是這書冊里的人物,這個好看的和尚呢,是這幾人的師傅……不,也不對,這幾個徒弟不能說是人來着……」

蟬兒聽任少容介紹,也覺得有趣。但她還記得自己的職責,忙將另外一個錦盒打開,一看也是同樣的人物,只是造型動作不同,給任少容欣賞了一會兒后,道:「小姐,您這麼說的,我心都痒痒了。」

「不如讓婢子也看了這故事之後,再與小姐您討論印證如何?」蟬兒將任少容推上了床,嬉笑道:「小姐您還是先休息吧!也體諒一下婢子,有空讀個書!」

作為這樣人家的貼身丫鬟,她們自然都是認字的。

「好吧,怕了你了。」

任少容覺得蟬兒說得對。如今只有她自己看過,其中喜悅精彩之處根本無從分享交流,實在不過癮。不如讓蟬兒也看過之後,兩人才來說話,肯定更有意思。再者,她從未熬到這麼晚才睡,也是累了。

任少容上了床,打了個哈欠,睡下不提。

再說蟬兒吹滅了多餘的蠟燭,將剩下一盞移到角落,用燈罩罩上之後,便藉著這一片微弱的燭火,打開了書冊,閱讀起來。她也只有藉著這樣的時間,才能讀書。若是明晨任少容問起,她還說沒讀過,任少容肯定會有些不高興的。

果然奇妙。

蟬兒翻了幾頁之後,頓是不再覺得睏倦,一路貪婪地讀了下去。

待她讀完,已經是三更時分了。

蟬兒戀戀不捨地合上書本,查看了一下任少容,帶著書本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交代了門外面的小丫鬟注意一下裏面之後,就回到了耳房,她和另外一個大丫鬟名叫蝶兒的住處。

蟬兒推醒了蝶兒。

「你不在小姐屋裏值夜,回來做什麼?」蝶兒被吵醒,語氣有些惱,又有些酸酸的,道:「小姐現在一刻可都離不得你。」

「別冒酸水了。」蟬兒將屋裏油燈撥亮一些,沒好氣地道:「我回來,不還是想要給你指個路,好讓小姐原諒你來着。你倒是不識好歹。」

「你有什麼法子?」蝶兒一下子坐了起來,也不困了。

她之前因為一些事惹了任少容不高興,已經被冷落好幾日了。雖然任少容沒說怎麼罰她,但大丫鬟這個職業也是競爭激烈的,若是她被長久冷落下去,怕清和郡主就會認為她沒用,要讓別人來代替她了。

那樣的話,她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所以,蝶兒一聽蟬兒說來教她的,立即就激動起來,握住蟬兒的手,討好地道:「好姐姐,就知道你對我好!快說說,有什麼法子?你在小姐身邊,是不是有什麼新消息了?」

蟬兒也沒多賣關子,便將手中書冊遞給蝶兒,道:「看見沒有?小姐今日新得得書,一口氣看完了才睡下了,喜歡的不得了。這是手抄本,沒寫完了,外面肯定沒有賣的。你字寫的好,若是連夜替小姐謄抄一本出來給小姐送過去,小姐定然就能原諒你了。」(未完待續)

ps:我高估我的節操和戰鬥力!頹廢地單更了~讓我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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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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