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火球術

風絕羽問完，少有的露出尷尬的表情，畢竟他這種問法，比起尚絕問他修鍊的本源是否是天位等階還要過分，不過風絕羽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就忍不住問出了來，他也不知道尚絕會對自己產生什麼看法，會不會回答，不過無所謂，萬一人家肯回答呢，不問豈不是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嗎？

風絕羽問完之後就等尚絕的回答了，甚至他已經作好了被尚絕怒視的準備。

然而尚絕的表現卻是出乎了風絕羽的意料，只見他呵呵一笑，竟是毫不隱瞞，說道：「沒錯，的確是靈法，此靈法名為火球術，風公子喜歡嗎？喜歡我可以教給你。」

「啊？」

風絕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愕然的停了下來，揉了揉耳朵，詫異道：「尚長老，我沒聽錯，您是說？」

尚絕淡然的笑了笑：「怎麼？你不想學？」

「不是，不是。」風絕羽連忙擺手，轉念間卻意識到自己的回答很有問題，尷尬的笑了起來，臉紅道：「我還以為我聽錯了。」

尚絕開懷道：「你沒聽錯？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靈法是一個人賴以生存的根本，尤其對修鍊者更為重要，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錯，大凡修鍊者都會這麼想，可老朽卻不贊同。」

風絕羽張大嘴巴，突然覺得尚絕跟他認知中的宏圖修鍊者有所不同，興緻勃勃道：「哦？在下願聽尚長老教誨。」

「哈哈。」尚絕搖了搖手，道：「教誨談不上，老朽只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你我認知的宏圖大世，太多人把自己學到的東西看的太重了，其實這區區靈法比起之大世界的玄奇又算得了什麼呢？而倘若人人藏私，不把武道奧秘傳承下去，豈不是有很多東西都要失傳了？不好，這樣不好，這樣做只能讓我宏圖武道驟漸落後，根本沒有任何好處的，你說是嗎？」

「嗯？」

尚絕的這番話雖然說的多麼慷慨激昂，但是其中了無私心的意境卻是極是明顯，沒錯，如果每一個師傅防備着弟子留上一手絕活永遠不傳出去，絕活就只能隨着時間而埋入黃土，同樣的道理，假如人人都暗藏私心守着自己的那小點秘密的話，時間久了必定會有大量的靈法失傳於世間。

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道理。

但武道一途，各個門派都有壓箱底的絕活，這是無法傳給外人的，誰又能做到真正的了無私心？

道理是道理，放在人心後面就沒有多少人可以像尚絕這樣越過心裏那道坎了。

由此可見，尚絕還是一個無私凜然、正氣磊落的正人君子。

風絕羽頓時肅然起敬起來，就尚絕這樣的想法，風絕羽自認做不到。

他可以把自己所學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傳授給自己信任的人，但絕對無法做到傳授給每一個跟自己無關的人。

也許這就是差距吧。

風絕羽肅穆的退了兩步，充滿敬意的揖禮道：「尚長老一席話，小子是萬般佩服。」

「哈哈。」尚絕旋即高聲笑，搖了搖頭說道：「風公子，你就別捧老朽了，老朽知道，這種事除了老朽這個怪胎，沒有人會這麼想的。」

風絕羽心說，你還知道你是一朵奇葩啊。

尚絕反轉口風道：「不過啊，老朽就是要這麼做，誰想我老朽的東西，只要他肯努力，教教又何妨，何必看他人的臉色呢，你說是不是？」

「這個……呵呵，沒錯。」風絕羽吱唔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點頭稱是，也的確，像尚絕這種想法一旦讓人知道，估計一百個人里百有九十九都會罵他的是傻子白痴，哪有把自己的東西無私的送給別人的，也不是慈善機構。

見風絕羽吱吱唔唔的，尚絕笑了好一陣才平靜了下來，兩個人再不說話，並肩趕路，飛著飛著，風絕羽慢慢的走到了輪椅後面，握住了扶手，也不多話，不需要尚絕動用靈法神力，推着他在天際漫遊。

沉默了好一陣，風絕羽突然道：「那我能學嗎？」

「哈哈，我還以為你看不起老朽的雕蟲小技呢。」

風絕羽終於明白了這老頭的個性了，他顯然是一個執著於武道的痴迷者，而不會去在乎自己修鍊了什麼東西用不用心保護，在他看來，修鍊只是一種樂趣而已。

風絕羽瞭然於胸，說道：「我可不白學，我也會一種靈法，我們交換。」

這次尚絕倒是沒說出什麼正氣凜然的拒辭，反而眼中暴出精光道：「咦？據老朽所知，你與那朱於爭奪靈洞之時的確暴露了靈法，但卻並非是火靈法吧。」

風絕羽呵呵道：「這就有點瞧不起人了啊，火靈法我也會的，只不過他們沒有現。」

「你快把我放下，我們下去說。」尚絕回身按住了風絕羽手，輕輕拍了一下，二人從雲叢中墜了下去。

隨便找了個地方，尚絕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風絕羽說話間轉六合煉火聚白熾火於雙眼，驟然間雙眼如同燃起了白色的火苗。

尚絕眼前一亮道：「這招什麼名堂？」

風絕羽道：「火眼金晴，可目放數里，萬物不在遮蔽之下。」

「透視？」

「差不多。」

尚絕吸口氣，驚訝道：「好靈法，倘若老朽學會了此法，剛剛那小畜生一定無所遁形，來來，我與你交換。」

見尚絕急不可耐的樣子，風絕羽更加確定這是一個典型的武痴了，隨即也不廢話，將火眼金晴的要訣一字一句詳細剖析給尚絕聽，靈法的施展不同於武技，必須要使用神識的力量相互配合，才會實現類似凡般的能力。

尚絕一次沒聽懂，又聽了一遍，然後試了幾次沒能成功，說出自己的疑慮，風絕羽繼續講解其中的關鍵，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

靈法是可以傳授的，只不過對本源有着硬性的要求，只要本源屬性契合就不難，風絕羽修得五行本源，尤其是白熾火修鍊的時間最長，講解的也格外仔細，可是想馬上把靈法修鍊出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到了辰時，尚絕依舊沒有摸索出竅門，但是他並沒有氣餒，反而極為興奮：「我差不多弄懂了，只要回去再修鍊數日，應該可以促成火眼金晴，呵呵，風公子，我把火球術的竅門說給你聽。」

於是尚絕又把火球術的竅門傳授給風絕羽，風絕羽同樣的聽的很仔細，不過他比尚絕花的時間要多，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隨想隨問，整整又是一天過去了，等到日落西山，風絕羽輕輕挑動着指尖，就聽噗的一聲，一團小小的苗懸浮在他的指尖之上，居然成功了。

雖然成功了，但是他只能短暫的維持火苗在指尖上停留幾秒鐘，並不具備殺傷力，但這已經大大出乎了尚絕的意料之外。

看着那火苗出現，尚絕生硬的咽了咽口水，羨慕嫉妒恨道：「嘶……風公子，你這天資真是讓人羨慕的很啊，你知不知道，老朽當初得到靈法的秘訣的時候，整整練了半年，才弄出一點火苗，你就學了一天，我……，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風絕羽沒有得意，反而疑惑問道：「這裏有什麼說法嗎？」

尚絕斷然道：「當然有，先前講了這麼多，現在也該總結一下了，你要知道，靈法的修鍊，等於是人違背了天地至理的做法，所以對人本身與天地自然力量之前的感應有非常的要求，說的明白點就是神識的力量。」

「那要多強大才能輕輕鬆鬆的學會靈法啊。」

尚絕看了風絕羽一眼，苦笑道：「你當靈法宏圖大世的語言啊，一學就會，其實靈法也有很多種的，視乎威力的強弱，學習的難度也不一樣，當然，總結來說，靈法與神識密不可分，這麼說吧，單單養出神識的人，也就是現在的我們，學習靈法很難，不過據老朽看過一部秘典上記載，倘若可以把神識修鍊成神念之體，估計就會容易多了。」

「神念之體？」

風絕羽又嚇了一跳，為什麼用「又」呢，那是因為他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尚絕嚇倒了，尤其當他聽到「神念之體」四個字的時候，整個人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久之前他融合了天晶神髓，茫然中凝結了神念之體，那個時候，他還以為所有像他這樣的凌虛高手都會凝結出神念之體呢，敢情不是這樣啊。

看着風絕羽驚訝的表情，尚絕是誤會了，他以為風絕羽是因為頭一次聽說神念之體吃驚，連忙說道：「神念之體，其實是神識的進化，就好比我們當初修鍊的真氣變成丹核一樣，神念之體可以更好的保護我們所說的三魂七魄，成為武者的靈魂根基，有了神念之體，修鍊者與外界的感應自然增強無數倍。」

風絕羽直接呆住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尚絕練了半天也沒練出火眼金睛，而自己卻是花了一個白天時間就聚出火球術的火苗了，敢情跟神念之體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