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8章 太虛灌頂

第2168章 太虛灌頂

第三重領域九古真炎,威勢果然不是凡俗之人可以抗衡的存在,風絕羽和林烈看的痴痴獃呆,經久之後才收起羨慕的心情,重起陷入了枯燥無味的修行中。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眨眼間又是三十年過去,風絕羽和林烈逐漸適應了山頂上的高溫烈火,風絕羽甚至可以淺嘗輒止的向前走出百十遠近,正式進入九古直炎肆虐的第三層領域。

當然,他在第三層領域只能坐上短短半盞茶的功夫,至於那遠在數十里開外,懸在地面上空只約三丈的巨大的玄門,他每每看去都有望塵莫及之感。

不過再怎麼說,也確實可以抗衡九古真炎了,哪怕是真炎最弱的地帶,也比起世間同階高手出太多。

修鍊真武聖截體過三十年,風絕羽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瀕臨突破的承道瓶頸。

「三十年,又是三十年,小子,你的進境很快嘛,老夫還以為你至少需要五十年的時間。」

三十年後的某一日,風絕羽和飯五斗坐在山頂上各自拿着一條巨大的獸腿啃食,吃的滿嘴流油也不自知,哈哈大笑間談論武學精要、本源修鍊,皆是獲益非淺。

他和飯五斗,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因為肉身煉體之法而結緣,多年來雖然沒有相互提及彼此有關係是友是誼,但在內心卻早就把對方裝在了心裏,成為忘年之交。

至於那林烈,自打三十年前開始閉目吐納就再也沒醒來過,一門心思修鍊他的冥族功法,這至陰的本源在天火領域本來並不佔優勢,幸虧得風絕羽的肉身煉體之法方才保住性命,並且獲得了長足的進步。

兩個人高談寬論,心情大好,不過風絕羽現,飯五斗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打量林烈,被他看出來,風絕羽問道:「前輩,你是不是現什麼了?」

飯五斗眯着眼睛將最後一口骨棒上的肉咬在嘴裏,嘿嘿一樂:「林小子近些年用功的很,剛剛用神識感應了一下他的氣機,怕是突破之日不遠了。」

「林烈要突破了?承道境?」風絕羽將手中美食扔在地上,欣喜不已,隨後又徒增傷感。

飯五斗看他的樣子又喜又悲,疑惑問道:「突破是好事,你們不是朋友嗎?愁眉苦臉作什麼?」

風絕羽苦笑道:「前輩有所不知,林兄,此番出來已有近兩百年了,他出來就是為了修有所成,回去迎娶心上人,因為心上人家情的緣故,對方似乎不怎麼贊同。」

飯五斗雖然是武痴,但他並不傻,聞言一怔,將骨頭棒子扔進了岩漿之中道:「兒女情長,非我所好,我就想不通了,孑然一身不好嗎?少了牽掛更有助修為精進迅猛。」

風絕羽嘆道:「話說如此,但人各有志,如果沒有對心上人的承諾,林兄未必就有今日修為。」

飯五斗滿不贊同:「此言差矣,即是為情修行,偶有所得,也是短暫一時,不能長久,而後他若終得所願,了無牽掛,一生笑傲宏圖,豈非喪了修志、亂了道人,兒女情終究是英雄冢。」

風絕羽一聽,知道沒有辯解下去的必要了,這老頭一輩子除了修鍊就沒有別的愛好,跟他談兒女情長,絕不比對着水牛彈琴容易,既然如此,不如不說了。

風絕羽不再接話,飯五斗卻是沒有善罷甘休,繼續道:「再者說,世間尚有同床異夢的說法,他就真的確定,離開了兩百年修成了承道,那女子就會答應與他一生廝守,不再離開了?老夫可不這麼看啊,這世上最厲害的不是九古真炎、也不是玄霄寒氣,更不是那些成名到幾近成神的強者,這世上最厲害的最歹毒的就是人心,老夫覺得這世上唯一值得信任的就是自己,除此之外,皆不應被其左右。」

風絕羽愕然,飯五斗的話雖然偏激了一些,但也不失為一種道理。

是啊,人心是最難琢磨的,通常害人的都是身邊的至親至近之人,敵人是永遠沒辦法害到自己的。

話說林烈離開故舊之地已有近兩百餘載,他回去了,真能是如願以償的迎娶到自己的心上人嗎?

希望會吧。

否則林烈肯定會經受不住如此打擊的。

「嗡!」

就在風絕羽和飯五斗以情為題侃侃而談的時候,忽然間,高空深處漫天的火雲劇烈的翻湧了起來,這火雲常年像風暴一樣不安,不過這些卻更為厲害。

領域深處,九霄雲外,那不知邊際的幽冥浩空中,一股莫名的力量壓頂而來,並非劫難,反而是一股極為精純的力量。

風絕羽見狀一驚,手中的骨頭扔在了地上,目光高舉遁入火雲,天眼術直接打開,看到了一股浩浩蕩蕩的雲來之氣。

此元靈氣息與火雲大相徑庭,宛若飄渺白煙魚貫龍涌,盤旋與天地之間、火雲之內,火雲竟然避之唯恐不及。

風絕羽看的咋舌,心中已有猜斷:「前輩,這……」

「太虛之力,林小子終於突破了,我說的吧,就在這幾天,你在這待着,我過去瞧瞧,引太虛之力入體方傳承天地大道,這個過程相當重要,我怕那小子一時神識失守撐不過去就麻煩了。」

飯五斗說着頓時飄了起來,一身赤搏的肌肉閃閃光,猶如紅炭。

風絕羽也站了起來,長聲道:「撐不過去會怎樣?」

飯五斗飛到半途默默回頭,露出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太虛之力能天之力,非人身所能承受,若神念不達經不住天力考驗,你說會怎樣?」

風絕羽大吃一驚:「身死道消?」

飯五斗淡淡一笑:「你說反了。」

「那就是先道消,再身死?」風絕羽嚇的直吸氣,趕緊靠到旁邊上。

此時他看見林烈的身子劇烈的搖晃起來,就像觸電一般,身子雖然還保持着盤坐的姿勢,但是身體抖動的十分厲害,無數至極本陰化成如蛇蟒般的黑氣繚繞而出,圍以拱形越變越大,似乎在迎接太虛之力的降臨,但又畏畏尾不敢靠近。

那白煙似的精純天力緩緩而來,在空中越聚越多,越變越大,當粗如水桶時,一道白色的能量光柱從火雲深處直透而出,直接貫在了林烈的頭頂上。

林烈搖晃的更加厲害了,筆直的腰背幾乎彎成了一張大弓,額頭滲出汗滴足有豆大,噼里啪啦的滴在地上被六道天火炙烤成煙,他的面容極度扭曲,看來正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飯五斗在林烈身後懸空而立遙遙相望,不插手也不多言,只是一味的看着,神色越來越凝重。

風絕羽知道這個時候是林烈緊要的關頭,突破承道需要太虛之力洗禮,方能將筋骨髓膜中的雜污盡數清除,太虛之力貫體之後身體會生巨大的變化,屆時生機復甦增強百倍,就不是妙渡期那種半神道半天道的人物可比了。

不過通過太虛之力灌頂洗禮神識要承受的壓力十分巨大,能不能撐得住,是個重要的問題。

這時,林烈的頭已經快要伏在地面上了,他的雙膝盤坐保持不動,整個人像是被壓彎了一樣,雙手無奈的伸出去拄住了地面,用力一撐,齜牙咧嘴痛不欲生,他的手臂前驅半彎,盤在地上的雙腿抽了出來,左手五指用力,扣住地面,恐怖的力道將地面上的山石抓的稀巴爛,然後就看見他用力往前撐,似乎要逃出太虛之力灌頂的位置。

突然間,飯五斗低沉的哼了一聲,一道如同洪雷般的喝聲響徹在林烈耳邊:「站住,不要逃,太虛之力並非劫難,只要你能忍,它便傷不了你,反而一旦逃走,你的神識就會被無源無根的太虛之力打散,忍着。」

飯五斗低喝一聲,林烈的動作為之一滯,一口鋼牙咬的嘎吱嘎吱直響,撐了片刻,終究還是挺了過來。

風絕羽激動到按捺不住了,拔地而起,飛向高空,來到飯五斗的身邊,問道:「前輩,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飯五斗望着林烈目不轉晴道:「太虛之力乃天之力,感應凡人大限會自然而然的到來,突破之際,太虛之力灌頂伐髓,力道多強,全看一個人能夠撐多久。然而此天之力乃上天神物,倘若中途畏懼而逃,天之力便會認為此舉為違背天道,屆時太虛之力一斷,留在修者神識中的太虛之力就會變得無根無源,形成最殘暴的戾氣,若無強大本能,非死即傷。」

「原來如此!」

風絕羽長出了口氣,暗暗替林烈慶幸,要不是飯五斗,剛才林烈肯定逃出去了,而那太虛之力已有一部分進入林烈體內,中間一斷,便成了無根無源戾氣,那時,林烈肯定慘不忍睹。

風絕羽定晴瞧著下方迎接太虛之力灌頂伐髓的林烈,眼中湧出羨慕之色,提前知道了突破時會遇到的困難,日後就不會像林烈這樣冒險了,有再大的困難,也要挺下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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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無冕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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