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御前逼宮

第259章 御前逼宮

「報,湖州府衙遭義軍攻陷,府主胡不義身異位……」

「報,向南候起軍造反,大軍直接攻陷雲州城,雲州守城將軍王仁守為國損軀……」

「報,靖州刀家動政變,于靖州城主城廢掉府主何則,守城將軍趙成義,私押朝廷命官十七人,斬六人,」

「報,秦州二嶺現不明義軍多達千餘人,秦州告急……」

「報」

一夜之間,接連從全國各地傳來的飛鴿傳書、快馬加急的信件猶如雪片一般堆積在養和大殿的龍書寶案上,一則則震撼人心的消息險些養這大殿金碧輝煌的殿頂掀飛。

這些信件的如此突兀,就連一向專於朝政對天下大事運籌帷幄的周仁廣也是始料未及,當那一則則信件在龍案上堆起的時候,周仁廣的臉色變得鐵色還青,心中肺腑氣的如同要炸裂般難受……

「混賬、混賬、簡直混賬,這群亂臣賊子,居然敢造反?」

周仁廣一掌落下拍的奏摺紛紛飛起,灑落在地下,大聲道:「來人,給我傳木忠魂……」

此言未落,外面又一聲通傳……

「報,鎮國候木宏圖、鎮遠大將軍木忠魂、少將軍木千軍求見……」

「報,國子監大學士張長齡求見……」

「報,七王爺求見……」

「報,吏部尚書司馬安國大人求見……」

龍椅上的周仁廣面色一緊,目光飛快的環視殿內,徐烈鋒、徐子陽、暮問心、鐵希陽、碎空仁等人同時皺了皺眉頭,那暮問心躬了一禮道:「皇上,國事為大,我等先行告退。」

暮問心說完便要帶人離開,誰知養和殿大門口被一雄健的身影硬生生的堵住,一隻幾十碼大的大腳剛剛踏進養和殿大門,便傳來木宏圖如洪鐘般的嗓音:「既然都來了,不妨把話說清楚在走……」

木宏圖雖已老邁,但修為卻是不若,一身天武中階修為中氣十足,震的大殿宛若鐘鳴,那些修為低下的武者皆是覺得耳朵隱隱作痛。

隨後,七王爺、張長齡、司馬安國以及近十位當朝元老步入大殿,看的周仁廣眉毛一凝……

「七弟,你也來了。」周仁廣瞳孔一縮。

眾元老上前施禮,而只有七王爺和木宏圖只是躬了躬身子並未跪下。

木宏圖曾經被皇上封為鎮國候,可面聖不跪……

「王兄,今日王弟乃是為叛亂而來。」他看了一眼周仁廣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摺子,沉聲道:「看來皇兄已經知道了。」

周仁廣臉色鐵青,勃然大怒道:「大膽向南候、刀仲,居然在起兵造反,木將軍你來的正好,朕命遣軍平息叛亂,不得有誤。」

木忠魂並沒有動,而是裝作沒看清一樣靜立在殿下,木宏圖則站了出來大喊了一聲:「慢。」

「皇上,平息叛亂不急於一刻,查明原因才是緊要……」

「查明原因?」周仁廣眉毛豎起:「都火燒眉毛了還查什麼原因?上官凌雲謀反在先,綠林盟叛亂在後,向南候、刀仲是為幫兄,已無需再查……」

「王兄……」

不等周仁廣把話說完,七王爺面沉似水將其打斷,令得天劍山眾人和徐烈鋒都同時一怔……

木宏圖冷哼一聲道:「老臣敢問皇上,上官凌雲謀反是何人指證、證據又在哪?」

周仁廣剛剛是盛怒至極,沒尋思這麼多的朝中元老上一同上殿的原因,聽到木宏圖的逼問后才驀地一愣,心裏犯起合計了:看他們的樣似乎不想是為了叛亂來的,反而像是來興師問罪,搞什麼鬼?

原本風絕羽、向南候、刀仲的事就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又讓木宏圖堵在養和殿裏盤問,周仁廣頓感顏面大失,猛拍桌案道:「木宏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臣陷害上官凌雲嗎?」

「不敢。」木宏圖忽地抱拳,嘴上說不敢,表情上卻沒有「不敢」的意思,反而說道:「皇上,如今外界傳聞,皇上昏庸無能、又陷害賢良,使得天南貪官橫行、百姓遭殃,如果是惡賊興兵作亂,為何要用如此旗號謀逆造反,難道皇上不覺得可疑嗎?」

周仁廣雙眼一瞪:「他們見朕要殺上官凌雲這個逆賊,故意找的託辭,這有什麼可疑的?」

「皇上。」張長齡站了出來,義正言辭道:「皇上有所不知,這一夜裏全國各處生叛亂,受牽連而死的朝廷命官不下三十人,而且個個身上留有貪污鐵證,經初步核實,句句確鑿,最起碼,這貪官橫行、百姓遭殃就說的沒錯了。」

不給周仁廣辯駁的機會,木宏圖上前道:「還有,上官凌雲謀反沒有確鑿證據,反倒微臣聽說,有某些人覬覦上官府的寶物,故意陷害,不知皇上可有聽說?」

說話的時候,木宏圖故意看了看一旁的天劍山眾人,果不其然,鐵希陽、虹佑庭、任烈、柳榕瀟等人的臉色變了變……

周仁廣頓了頓,連拍桌案道:「道聽途說,豈可亂信……」

「皇上。」

周仁廣今天早上已經是被無數次打斷了,每次都是木宏圖和張長齡,恨的周仁廣咬牙切齒,站起身來龍顏大怒道:「木宏圖,你到底要幹什麼?難道也要跟着向南候和刀仲一起造反嗎?」

木宏圖把腰彎下,毫不畏懼的道了聲:「微臣不敢……」

隨後說道:「微臣並非道聽途說,實是有證據證明,上官凌云為歹人所害……」

「證據?」

這句話把所有人說的一愣,尤其是徐烈鋒和徐子陽更是鬱悶,按照說這件事的梗概除了自己二人和天劍山沒有人知道,也沒留下什麼證據啊?木宏圖怎麼會有證據?

天劍山的人也是一頭霧水,這件事牽連的是世家之爭,為了不讓別的強大世家知道關於宏圖的消息,他們才給上官凌雲安的謀反罪名,至於所謂的宏圖寶物,壓根提都沒提,要是有證據,豈不是走漏了風聲?

就在眾人愣神的時候,張長齡伸手入懷掏出一封摺子,讓小太監呈了上去。

不等周仁廣打開,張長齡大聲道:「這封摺子上的寫的是徐家徐子雄、徐青二的供辭,明確的指出天劍山為了某件寶物而懷疑到上官凌雲的頭上,故此串通徐家、金銀會,甚至是皇上陷害忠良,老臣敢問聖上,可有其事?」

「嘩……」

木宏圖的一番話說出來,全場眾人無不色變。

正如周仁廣猜到的那樣,木宏圖為了上官凌雲,連天劍山也不怕,於此刻到御前逼宮來了……

至於那封摺子,乃是風絕羽親筆所書,於起事的當晚投遞到張長齡府上的,就是怕周仁廣矢口否認,臨時起意想出來的辦法,有了這個摺子,加上正快馬趕來的公羊於來的人證徐子雄,不怕周仁廣不承認自己的罪行,至於往後會生什麼,風絕羽就沒想過了。

不過他知道,想扳倒一個國家的政權,光是靠幾萬人小打小鬧的四處打游擊根本行不通。要叛亂就要有明正言順的理由,必須在朝中找到一些正義之士,然後雙管齊進、造成輿論對朝內朝外的壓力,才有可能水道渠成,讓周仁廣毫無反擊之力。

而這封摺子給誰都沒用,唯獨給張長齡才敢冒死進諫,再配合各地義軍對百姓們的影響,至少可以讓周仁廣英明君主的形象大打折扣,再步步緊逼,才能夠讓勝利的天平向自己一邊傾倒。

權謀、心術,風絕羽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他的頭腦卻不比別人差,凡事面面俱到,才有可能成事……

面對摺子上的指控,張長齡步步緊逼:「如果皇上不相信,此時此刻徐子雄正在回返天南的路上,待他回到帝都,一切自見分曉。」

徐烈鋒和徐子陽聞言腸子都悔青了,不問也知道,看來烏雲山那邊應該出了問題,而他們剛想反駁,一聽張長齡胸有成竹的要等徐子雄回來對峙,頓時傻眼了。

徐子陽眼珠一轉,心道窮途末路未必就沒有生機,當即站出來說道:「張大人,木老將軍,你這番指證可是牽扯重大,如此一來我徐家也便算了,難道連天劍山也要跟着含冤莫白嗎?」

聽得一席話,徐烈鋒暗自老懷安慰,此言不僅暫避了鋒芒,還把天劍山也拉扯了進來,這樣看有天劍山撐腰,就算他們知道真相,周仁廣也不會自打嘴巴認錯吧。

天劍客暮問心沉默不語,只是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徐子陽,心中有所瞭然。

而周仁廣被木宏圖、張長齡當殿指證,雖是氣的不行,但摺子上所言無一不實,又因有將要回朝的徐子雄,自然不好火。

只有鐵希陽冷哼一聲不悅道:「張大人,天劍山從不插手世俗之事,你這番指證,莫非真有證據不成?鐵某怎知不是有人故意誣陷天劍山。」

張長齡是一個文人,鐵希陽知道不好強勢壓人,遂措辭狡辯。

張長齡則是看出幾人眉宇間的凝重和駭然,對周仁廣大失所望,道:「哼,那就視目以待……」

周仁廣深吸了幾口氣,剛要開口,卻聽到一個聲音傳出自己的腦海,正是暮問心的聲音:「皇上可安撫眾臣,先平叛亂。」

周仁廣領會,並不擔心有人會聽到,因為這是暮問心的獨門秘技,靈海傳音。

於是說道:「好,那就等徐子雄回來再說,不過向南候、刀仲叛亂已是事實,雖然他們是因為上官凌雲的緣故,朕也不能不顧,木忠魂,朕命你點齊人馬,去靖、雲二州平息叛亂……」

「臣領旨。」木大將軍從始自終就說了一句話,只不過在他離開的時候,神情上卻閃過了一絲猶豫……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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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無冕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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