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3章 恨意的根源

身懷重寶天道珠的風絕羽，太清楚空間法器的獨特性了，他修行這數百年來，曾經遭遇過無數次危險，每一次，都是天道珠在他岌岌可危的情況下助他脫困、擺脫險境。

空間法器的獨特作用決定了數次逃脫困境，甚至絕地反擊，所以，風絕羽不敢小看蒼雲古鏡。

山洞前，柳關望着完好無損的風絕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神色間同樣有着難以言喻的驚訝和意外，他眉頭緊皺的打量著風絕羽，莫名驚奇道：「風絕羽，你居然還活着？」話說着，柳關目光狡獪的看向四周，神識力量逐漸散播出去，竟沒有發現褚祥淵的蹤跡，頓時露出疑惑的眼神。

「哼，怎麼，我活着，你很意外嗎？」風絕羽此刻對柳關已經不是怨憤，而是實實在在的痛恨，他不明白，即使柳關把自己當作一個外人，不喜歡自己加入寒山宗，那也沒有必要非得致自己於死地啊，他為什麼老是跟自己過不去。

「確實意外……」柳關瞳孔收縮，萬分不解道：「唐律呢，你沒跟着他出去？哼，莫非，你看中了這洞中的寶物？風絕羽啊，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我就知道，像你這種輕易背叛了修真星的雜碎，絕對不會甘心給寒山宗效力的，看來我猜對了。」

「你猜個大頭鬼。」風絕羽聞言心裏氣的直罵，張口斥罵道：「柳關，就算我並非北淵中人，但也從未想過針對寒山宗，我不過就是想自保而已，為什麼你偏偏要跟我做對？我哪裏得罪你了？讓你寧可勾結褚祥淵，不遠萬里設伏算計我。」

柳關聞言，目光一沉：「看來你都知道了？」

「哼，你用隔界傳神玉牌欺瞞矇騙，試圖把我引到那座山上，自己落入你和褚祥淵的圈套，你以為，就憑唐律，能騙的了我嗎？你太小看我了。」風絕羽氣的胸腔爆炸，怒火升騰。

「果然，但你居心不良，沒錯，你確實跟我無仇無怨，但你招惹了褚祥淵，卻想讓寒山宗替你頂罪，憑什麼？」

「就憑我替寒山宗繪製了幻墟空間的天材地寶的地圖。」風絕羽低吼著罵道：「柳關，你捫心自問，我加入寒山宗的時候，是不是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我得罪了人，需要尋求保護，你們若是覺得不妥，可以不答應啊？對於寒山宗，我沒有任何欺騙，是你們利用我打探幻墟空間的虛實，才做下了這筆交易，既然雙方各有所需，那就誰也不欠誰的，你憑什麼說我居心不良？」

柳關嘴角抽動，冷笑了兩聲，道：「風絕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嗎？」

「我是什麼樣的人？」

「哼，像你這種無背景無靠山的散修，最擅長左右逢源，你們平時所學的功法皆是竊取而得，行事囂張跋扈，到處招惹是非，一旦惹到麻煩，便千方百計尋求各方庇護，而當你們脫離了危險之後，又會毫不猶豫的在幫助你們的人身上套取各種各樣的好處，只要沾足了甜頭，便馬上會將幫助你們的人一腳踹開，不由分說掉頭就走，最後留下一大堆的爛攤子，留給幫助你們的收拾殘局，哼哼，我說的沒錯吧，你覺得像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成為寒山宗的弟子。」

柳關言辭有力，將一些散修的脾性說的一無是處，而這時，風絕羽方才知道，他之所以對自己百般刁難，原來正是對一些散修不仁道的行為的過分猜忌。

實話實說，天下間的散修，確實存在各種各樣的毛病，但這不代表，所有的散修都是毫無底線的主兒，起碼在風絕羽這，他除了想讓寒山宗幫助自己渡過難關之外，沒有其它的想法，而對於這次「求助」，風絕羽也都是光明磊落的和寒山宗進行了交涉，在得到對方首肯之後，方才達成了這筆交易。

可是柳關，卻是惡意的認為自己不僅僅想讓在寒山宗身上獲取更多的好處，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想到這，風絕羽更是氣的七竅生煙，只不過當他看到柳關手裏的蒼雲古鏡，突然反應過來，柳關對他的憤懣應該不光是對散修的偏見。

如果僅僅是偏見，在沒有任何好處的前提下，柳關是不會想着坑害自己的。

他反覆思量了一下，頓時嘴角一勾，冷笑道：「啊……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柳關面色一冷。

風絕羽嗤之以鼻的看着蒼雲古鏡笑道：「柳關啊柳關，你太會顛倒是非黑白了，你確實對散修心懷偏見，但在之前，光是偏見根本不足以讓你對我起了殺心，之前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能讓你跟褚祥淵攪合在一起，設計在紫冠楓林陷害於我，現在我看到你手的古鏡，終於明白為什麼了……」

柳關嘴角抽動着，一聲不吭。

風絕羽看着他的表情，頓時豁然開朗，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沒錯。

「呵呵，讓我來猜猜的用心。」風絕羽說着，就在原地附近徘徊了起來，說道：「在我和戚元燾通過隔界傳神玉牌相識並達成交易之前，你對我確實有着對待所有散修的偏見，包括之後戚元燾派你和賈宏過來，討要我手裏的玉簡地圖，你也是沒有把我看在眼裏，但這，也僅僅是對心中對散修的偏見造成的，絕對還沒有達到怨恨的地步，可是後來，你突然對我的態度變得更加的惡劣，以致於在發現我和褚祥淵有弒親之仇的時候，方才想到利用褚祥淵除掉我，為什麼？」

風絕羽看着蒼雲古鏡，道：「之前我猜不出來原因，現在我明白了，你是因為這面古鏡，這個山洞裏的寶物，如此推斷一下，你應該是在進入鼠巢山之前，才對我起了恨意和殺意，而那時，我正跟着寒山宗的人為了躲避瀑布的鼠群跟你們一起待在山腳下的法陣之中，只有那一次，你獨自一人離開又折回之後，你對我的態度才大大改觀，這樣看來，那天你上山，肯定發生了連你都意想不到的大事，我這樣說，可對？」

話落，站在洞口前的柳關，果然臉色一變。

那日在山腳下躲在法陣里的時候，風絕羽的確感受到了柳關的敵意，但也僅僅是敵意而已，他或許排斥自己、不喜歡自己，但他絕對沒有讓這份敵意變成惡意。

可是那天，柳關藉著打探瀑布洞口的虛實離開再回來之後，他的態度就變得不一樣了，先是讓風絕羽引開鼠群，陷入險境之後，然後在鼠巢山內，發現自己沒死以及和褚祥淵之間的恩怨的事，便開始暗中勾結褚祥淵。

這一切的一切，看似毫無關聯，但現在牽涉到紫冠楓林的隱秘山洞，風絕羽突然就明白了。

他繼續說道：「呵呵，你不否認，那就是我猜對了，讓我再想想，那天發生的事，肯定跟這山洞、古鏡有關吧？」

柳關臉色再次一變，這讓風絕羽更加認定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按照這個思路分析下去，風絕羽幾乎就理清的後來的一切關聯：「你上山，肯定發現了跟這山洞、古鏡有關的東西，而原來，你和賈宏都不想冒冒然的進入山洞，怕裏面有危險，包括程余都不敢身涉險境，可那天你回來之後，卻力薦大家入洞尋寶，因為你知道，鼠巢山裏不止有鼠群，更有紫冠楓林，而紫冠楓林里的山洞，有這面古鏡。」

風絕羽吐沫橫飛，一刻不停道：「你先把支走，再跟程余結伴潛入瀑布，一是因為我是個外人，怕在尋找古鏡的時候多生事端，二是想利用程余的人，替你們在鼠巢山趟平鼠群，因為賈宏、唐律都你聽的，他們很好調遣，可我不行，因為你對散修的偏見，覺得我會發現古鏡的秘密，把這件事，告訴給戚元燾，這樣一來，這洞中的秘密，你就無法獨享了。而之後的事，也驗證我的想法，我沒死，讓你覺得意外，但這個時候，你發現我已經進入了巨山腹地，所以你馬上改變了想法，讓我替你去尋找紫冠楓林，我猜，你並不知道紫冠楓林的位置，但你卻知道，此洞中有法陣保護，我就算找來了，也無法得到裏面的寶物，你很放心，就利用我，給你節省尋找洞中寶物的時間，但你又怕我把這件事泄漏出去，於是想到了殺人滅口，可是你沒有辦法置我於死地，這個時候，褚祥淵和紫陽星的人出現了，正好，唐律他們又看見我被褚祥淵追殺，你靈機一動，就想到了利用褚祥淵滅口的計策，哈哈，柳關，我明白了，你對我的恨意不是來自偏見，而是怕我知道古鏡的秘密，所以你才不遺餘力的陷害我，置我於死地，哈哈，柳關，我說的沒錯吧，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一番思路縝密的推測，讓柳關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