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2.第1602章 燭龍之叛

1602.第1602章 燭龍之叛

此時有所防備的,並不只是孤鴻子一人,不遠處的九宮道人,凰易,還有源瞳魔主,甚至那南無地藏佛,無染佛阿難陀兩位,也都有了警覺。

各自都暫停住了手,目光都齊齊看向了燭刑天,有不解,有不信,也有茫然。

這位燭龍宮主莫非是瘋了不成?這到底是意欲何為,真打算在離塵即將覆亡之時,翻臉倒戈?開什麼玩笑?

「字面上的意思!」

燭刑天對諸人之舉,卻是全不在意,眼神傷感:「若然你等真能夠攻下這離塵山,那麼我燭刑天拼着這條性命不要,也要這離塵宗與他萬劫不復。可惜,大乘佛門與你等請不來五位道祖,這『太霄重明絕滅大陣』也完善到了超出老夫意料——」

幾人聞言,都微微皺眉,不過神情都越發的謹慎起來,對燭刑天的防備更嚴。

不只是這眼前的燭天妖聖,還有身後的那座離塵山。幾人都是大羅仙王,靈念超絕,已經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前,正在身後這座山內發生著。

也就在幾人的上空,玄陰魔母也同樣停住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對面的普天神君,與佛門南無地藏佛及無染佛阿難陀:「二位難道就不奇怪,以我玄陰的性情,居然能奉陪到這時候,仍舊未曾退去?」

南無地藏佛正與那伏天劍糾纏,尚無瑕深思。普天神君與無染佛阿難陀的面色,卻是變了變。

確實如此,這玄陰魔母的反應,有些不同尋常。傳說這位的行事風格,向來都是滑溜到極點,絕不將自身置於險地。

按說到了此刻,離塵宗已經敗像已現,覆亡在即。這玄陰魔母要想全身而退,這時候就該籌謀後路了,可居然一直都是全力搏殺,與他糾纏至今。

到底是為何?是虛張聲勢,還是別有用意?還有下方的那位,也讓人奇怪。

一時間他是驚疑不定,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和尚你看來還是不信。」

玄陰魔母見狀『嘿』的一笑,負手仰望蒼空:「這天,看來是要變了——」

凰易的面色,亦是一陣蒼白。上空那玄陰魔母的言語,她自然也聽在耳中,加上燭刑天那詭異的言語,讓人只覺詭異之至。使她素白色的肌膚之外,現出了一片片的火羽。那極致的危機感,讓她差點就變化出了鳳凰真形,

可即便如此,那危險的感覺,那起伏中的心潮,也未能消減半分。

忽然間,南面虛空遠處有一道火光投來,快到不可思議,強行穿越了那『平天印』所化的高山,只瞬間就投入到她的額角內。

這是鳳凰一族,特有的傳訊之法,而此時能夠強行穿越『平天印』阻截者,除了凰祖之外,再無他人。

凰易初時只覺奇怪,可當那火焰化成的信息,出現在她的意念海內瞬。凰易就是下意識的一聲驚呼,眼神頓時滿布驚駭。

毫不猶豫就已身軀化開,展現出百丈凰軀,向天際疾沖。甚至來不及呼朋喚友,把離塵宗以及此間所有人,都拋在了身後。

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亦是充斥着惶然顫音:「玄黃大帝,還請饒我一命!」

那聲音傳盪九霄,使得諸人,都一陣錯愕訝然。而燭刑天眼中,則是透著瞭然與嘲諷的笑意。

那凰祖,此刻想必也是得知了。果然不愧是妖族一脈,最古老的一位混元大能!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這位赤火元君,本不該現身於此。

這凰易想要從那位的手中逃生,想必是極其不易。『平天印』阻塞天南之地,這凰易想要南遁,避入到凰祖的羽翼之下,這正是繞不過去的的一個阻障。

此時這位,也只能懇求那位玄黃大帝,將『平天印』收回。

凰易之後,則是九宮道人,亦是突然間,面上血色全無。凰易身後有凰祖位依仗,他九宮亦有清虛道尊位後盾。不過此刻這位,卻是滿面怒容。

居然到這時候,才將此事告知於他,是想要他九宮死在這裏?然後他清虛,就可獨尊於太霄一脈。

下意識就想要逃遁遠避,卻果是為時已晚,

那離塵山巔,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偉力,忽然觀照而下。所有一切天道法力,頓時完全扭曲變化。

十八重的重明觀世瞳,還是扭曲虛空。十九重的觀世瞳,則是一定程度上,掌控與改變天道法則,使天地之力真正為其所用、

以往庄無道之所以不曾施展,是因他法力不足,如今以『太霄重明絕滅大陣』,臨時築就了偽聖之軀,卻可盡情施展!

而此刻在場的數人,除了燭刑天,玄陰魔目,以及提前逃遁了的赤火元君凰易,都只覺是身軀凝固。被那虛空之力,被那天道之法,完全固結在了原地。除了思緒仍可運轉,其餘身軀元神,都是完全動彈不得!

那燭刑天的低沉笑聲,也在這一刻再次傳來。

「試問偽聖之下,爾等可有半分勝算?那寂天如來這一生做的最愚蠢之事,就是放任那無法仙君,成長到了今時。不過,他也確實一直尋不到出手的良機,不能怪他——」

寂天如來早有除去無法之意,卻一直都尋不到機會。說來這位一生做的最愚蠢之事,其實應該是其成道之前,發下的傳道天東的宏願才對。

一個閃現,燭刑天就已出現在了那孤鴻子的身側。右手現出獸形,一爪簡簡單單的拍下,就將不能抵抗的孤鴻子頭顱,完全拍碎!

自然這一擊,沒可能使身為大羅的孤鴻子,就此隕落。哪怕是頭顱粉碎,大羅仙王,亦有須臾復原之能。

燭刑天的手中,同時有一團蓄勢到了極限的赤日寒陽神光,驀然爆發。

『轟』的一聲炸響,瞬間就將孤鴻子的所有血肉,都在這刻轟成了碎片。

有着那偽聖之力的壓制,以他的法力要解決孤鴻子,實在再簡單不過。

「道友何其不智?離塵宗與玄德道尊,大乘佛門之間的這團渾水,又豈是你能趟得的?」

燭刑天悠悠一嘆:「復仇不成,反送了卿卿性命,豈不知峰頂那位,其實正等着你們二人自投羅網么?」

孤鴻子剩下的那些殘軀,依然在扭曲震顫,血肉不斷膨脹,似乎隨時都有一個全新的『孤鴻子』,在眾人眼前生成。那極致的不甘,怨恨,幾乎就化為實質,刺得人心神刺痛。

離塵之戰諸人都以為必勝無疑,即便敗了也無大礙。不過他卻不敢大意,事前曾佈置有秘法後手,可以在重傷甚至『死亡』之後立時在自家天衍神宗內復生。

可到了這刻,孤鴻子卻發現這些秘法全然無用,那上空中照下來的瞳光直指造化之門,定住了他所有的念頭,所有的生命印記,轉動不得。

今日若死,則神魂皆滅。

燭刑天卻全不在意,手中的『番天鐲』,驀然砸下,頓時就將孤鴻子剩餘這部分血肉,徹底碾壓到了血粉。

不過真正了結孤鴻子性命,斷絕他所有生機的,卻還是那離塵峰頂照下的觀世瞳,

使那些血肉碎片之內,都有着一點點的赤焰,由內而外,自發的燃燒,使得孤鴻子所有的血肉元神,化為片片不含絲毫生命力的齏粉塵埃。

只有最本質最精華的部分,化作一塊舍利般的玉石留存下來。

只孤鴻子的意念,依然殘存:「我不甘!我孤鴻子絕不能就這麼死去,我要復仇,我要宰了那賤人!我不信,怎麼可能會輸?我孤鴻子怎會隕落於此!我恨,恨天道不公——」

語無倫次,近乎瘋癲,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來自孤鴻子所有殘存血肉,燭刑天聽在耳中,卻不禁一陣暗嘆。

不甘又能如何?事實俱在眼前,你信不信都無關緊要。

說到不甘與怨恨,他燭刑天當初不也一樣,同樣不甘,同樣憤恨。

只是他的運氣,要比孤鴻子稍稍強些,至少此軀未滅,此身尚存。還有這恢復自由之軀的希望——

而僅僅一息之後,就似有着一隻遮天大手,從這方虛空之中揮過。不斷滅去了孤鴻子所有殘存的生機,也同樣抹掉了這位,刻印於道源深處的印記!

可憐,可惜,可嘆!

到得此時,那源瞳與九宮二人,也終於從那瞳力觀照之下強行脫身掙扎了出來。

畢竟是這一界域中,半步混元之下,最頂尖的一群存在。哪怕是偽聖之能,亦不可能限制他們太久。

前者原本就已知情勢不妙,準備遁逃。此刻脫身之後,便也直接駕馭著那青色劍光,往天邊逝去。

而那源瞳魔主,身為這世間少有,將超品瞳術修至十八重天境之人,此刻更是一聲驚呼。

「你居然修成了十九重觀世瞳?這是,聖人之法?」

聲出之刻,那源瞳魔瞳以絲毫不亞於九宮的速度,準備破入虛空,直接走界外虛空海遁逃。

正因是同修瞳力一類法門,他才更知此刻,那無法戰力之恐怖!

只是這位,才剛一開始發力破開那虛空之壁,就已被洛輕雲的劍光,強行攔截了下來。

臨江仙劍斬落,直接就將他一隻右臂,從身軀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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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動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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