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8】 凌空勁

僅僅是一擊就讓空手道高手段水流呻`吟倒地，刑部五虎喜出望外，在我身後振臂高呼：

「葉大哥太牛逼了！簡直是贏得不費吹灰之力啊！」

「陰陽散手果然是宇宙第一格鬥技！小日本的空手道根本不夠看啊！」

更有甚者，刑星為助聲勢，甚至還領着其他四虎一塊喊道：「陰陽散手，法駕中原，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住口啊！你們這是從《天龍八部》裏面抄來的台詞吧！我記着前四個字是「星宿老仙」對不對？別把我和星宿老怪丁春秋相提並論啊！

然而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在旁觀者看來，的確如星宿老怪丁春秋的武功路數那般詭異。

見我秒殺了中海十大高手當中排名第八的段水流，排名第⑨的岳文山卻沒有驚慌失措。

「不可能那麼湊巧地打中他受傷的那邊肩膀……原來你一直在暗中關注中海文武學校的校內新聞網頁嗎？沒想到你居然粗中有細，我們今天確實太大意了……」

一段話說完，岳文山冰冷似水地站在我對面，側身站立，擺好了合氣道的準備動作。

我之前說過，合氣道是一種后發先制、以巧取勝的一種實用武術，它將打、摔、拿融為一體，講究的是在碰觸到敵方的瞬間就能夠壓制住對手，抓筋拿脈、分筋錯骨是其制敵的主要手段。

我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合氣道的動作，對其獨特的圓形身法很感興趣。

像岳文山這樣深諳合氣道精髓的人，即便只是站立不動，待敵先發，整個人也如同融入大自然一般和諧寧靜，展現出一種有如颱風風眼的凌厲。

從某個角度來講，合氣道是融合了太極，擒拿、摔跤的複合型武術，單論拳理的話，它和陰陽散手的相同點遠多於空手道。

「好，任老爺子留下的遺言就是讓我全面壓倒太極拳。既然合氣道有『日本太極拳』之稱，那麼今天我就讓你敗得徹徹底底！」

我嘴角升起一抹冷笑，跳過躺在地上的段水流，猛虎下山一般朝岳文山撲去。

合氣道的技擊原則為「不主動進攻、順應自然、借力打力」，我主動上前可以說是正中嶽文山下懷。

天下武術無論中外，其核心都是鍛煉人體，讓人體牢記住本門派的發勁和化勁的方法（即使他們的武術概念中並沒有發勁和化勁）。

從身體素質上來講，我的身體比岳文山不止高出一籌，陰陽散手也不是直來直去，容易被人借力打力的莽撞流派，所以說勝負已經很明顯。

不過看岳文山冷靜的眼神，似乎沒有輕易認輸的意思。

合氣道向來倡導內在與自然的和諧統一，講究以柔克剛、以巧制勝，對待敵人盡量做到制而不殺——這是和粗暴的空手道迥然不同的地方。

然而此時此刻，我卻從岳文山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絲殺機。

這小子要跟我動真格的嗎？因為我是外校的學生，所以他不打算對我手下留情，要為了維護中海文武學校的榮譽而全力以赴嗎？

突然之間我意識到：段水流和岳文山分別排名第八、第九並不科學，岳文山的合氣道對於大開大合的空手道本來就有一定克製作用，而岳文山又非常冷靜，不像段水流行事魯莽，如果不是點到為止的話，岳文山未必會輸給段水流屈居第⑨。

仔細一想絕對是這樣！段水流你肩膀受了挫傷還要來找我挑戰，你這種笨蛋不當第⑨誰當第⑨啊！

儘管動了殺機的岳文山實際戰力可能還在段水流之上，但是仍然不能阻止我取勝。

動了殺意又能怎樣？論殺意的話，我這個能開啟狂戰士模式的鐵血孤狼，不會輸給任何人。

且不說陰陽散手是一門很精妙的武術，就算我功夫太粗被你拿住了關節，我也能催眠自己開啟狂戰士模式，無視痛覺地把你彈開，再往你身上打一圈北斗百裂拳，包管你躺在地上，和大自然高度和諧統一。

不過我和岳文山又沒有深仇大恨，最多是投機取巧打敗了他的校友段水流——我擦，岳文山和段水流不會是好基友吧！不然的話為什麼我打倒了段水流他馬上就露出了殺意！不然的話，岳文山武功明明比段水流高，為什麼卻要在段水流之下屈居第九？

所有的一切，在我轟出那記中路直拳之後宣告結束。

岳文山連我的衣角都沒碰著，便只覺得胸口一熱，蹬蹬蹬倒退三步，滿臉的不可置信。

倒不是我的拳術超過了岳文山的反應速度，讓他的合氣道形同虛設，而是我出拳之時，距離岳文山明明還有五米之遠。

相隔五米，凌空發勁，陰陽散手練到我這個境界，隔山打死牛也不是奇談了。

「嗤啦——」

岳文山不光感到胸口發熱，現在已經變成了發燙，轉瞬間他的中海文武學校校服就冒出了白煙，驚得岳文山趕快脫下衣服來滅火。

「哎呀媽呀！」穿得像趙本山的那個圍觀老頭說道，「怎麼冒煙了？這是要自焚啊！」

除了我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圍觀群眾大多都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廣場舞的樂曲飄蕩在浩渺夜空。

「怎麼回事？葉大哥把那傢伙的胸口給打冒煙兒了？」

「而且還是隔着五米遠打過去的？這簡直是龜仙流氣功波啊！」

「葉大哥什麼時候練成這麼可怕的武術了？這樣下去豈不是很快就可以殺人於千里之外，然後破碎虛空，飛升仙界，贏取白富美登上人生巔峰了嗎？」

我緩緩收回那一拳回歸站姿，覺得小茵做得稍微過火了一點。

初次見面的時候，小茵就掃描出岳文山把自己的手機放在胸前口袋裏，並且很快人肉出了他的手機號。

我原以為小茵要做的，只是在我們兩人交手的一瞬間撥打電話給岳文山，讓他分神因而輸掉戰鬥。

結果小茵選擇了更徹底的方法。

首先要聲明的是，我作為斯巴達完全不畏懼和岳文山正面作戰，如果我不知道他修鍊的是合氣道，可能他還有一分勝機，但是既然小茵給出了他的底細，他的失敗就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小茵要打電話來干擾岳文山的發揮，我並不覺得那會起到關鍵性作用——作為格鬥家應該有身技一體，排除外界干擾的本領。當初我在籃球比賽中投罰球的時候，甚至有敵方拉拉隊高舉著鳳姐的巨幅照片來噁心我，我也照樣把罰球投進了籃筐。

另外，既然早知道今晚會有一場惡鬥，作為格鬥家就應該準備充分，岳文山仍然把手機隨身攜帶，本身就是很不專業的行為，就算因此輸掉也不冤枉。

然而小茵利用她自己的強大計算能力黑掉了岳文山的手機，向手機內植入電腦病毒，使之超負荷運轉，最後機體過熱主板燒毀，甚至將岳文山的衣服引燃，確實有點太過分了。

但是當小茵告訴我她要這麼做的時候，我想阻止已經不及，只好為了配合她遠遠地揮出一拳，做出岳文山身上冒煙是我揮拳所致的假象。

「你怎麼樣，傷著沒有？」段水流強忍肩痛走過去查看岳文山的情況，不愧是好基友。

「我沒事，只是手機燒壞了。」岳文山滿面狐疑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並沒有碰到我啊！這是什麼妖術邪法？」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在他們眼裏岳文山已經不戰而敗。事已至此，我只好厚起臉皮來，繼續吹噓我的陰陽散手。

「那個，嗯哼……」我站直身體盡量擺出一代宗師的風範，清了清嗓子之後才道，「這是陰陽散手的凌空勁！只要像我一樣練到第五層境界就可以使出了！不過它殺傷力太大，我向來不輕易使用，今天有意震壞你的手機是為了給你點教訓！若是沒有手機擋着，你現在早已一命歸西了！」

「胡扯！哪來的什麼凌空勁！」段水流向我吼道，「你一定是剛才偷偷扔過來什麼東西！你這個使用暗器的卑鄙小人！」

「暗器？」我冷笑道，「我要是真的扔了有形的暗器過去，修鍊合氣道的岳文山能沒有半點反應嗎？合氣道可是號稱不管是應對任何突髮狀況，都有臨機應變能力的全能型防身術。不是說合氣道高手可以躲過失控的汽車和高空落下的鋼筋嗎？如果我真的扔了暗器過去，岳文山不但躲不過，而且打到身上了也沒有任何感覺，豈不是說明他的合氣道白練了？」

「你……」笨嘴拙舌的段水流頓時啞口無言，他有心再過來和我打第二回合，岳文山在旁邊阻止道：

「今天就到這裏吧！苗頭不對，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咱們改日再來領教葉麟的高招。」

就這樣，中海十大高手其中的一個被我打傷肩膀，另一個人衣服燒糊，頗為狼狽地分開人群離開了街心公園。

由於我最後打贏岳文山的方式太過於匪夷所思，圍觀的觀眾久久不散，並且漸漸向我聚攏過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凌空勁嗎？能不能再給我們表演一下，比方說……就瞄準你後邊的路燈？」

小茵隨即發來信息：【街心公園的路燈是用電腦控制開關的，我在53毫秒之前已經黑進了公園管理中心的電腦房，現在你瞄準哪個路燈揮拳，我就可以讓它同時滅掉。】

我一邊在心裏感嘆小茵在科技時代的威能，一邊回答群眾提問說：

「損壞公物是不好的！再說凌空勁殺傷力太大，如果它打破路燈之後又飛上天空，最後穿透了某架民航客機的機翼，我豈不是罪孽深重？」

刑星頓時對我五體投地道：「真了不起！葉大哥打飛機的能力真是屌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