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收購失敗

班長並不承認自己在發短訊這件事上包含了什麼性別傾向。

「葉麟和牛十力都是班委會成員，我發給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妥。不過本以為發給兩個人就夠了，沒想到我還是失算了……」

「發給女生就不會這樣了！」反對者堅持道，「班委會裏也有不少女生啊！」

「是有不少女生，」班長替對方數到，「有學委宮彩彩，體委熊瑤月……」

大家全都一臉黑線，心知肚明以上兩人絕非託付要事的好人選。一個膽小怕事聲如細蚊，一個腦子秀逗丟三落四。

突然成為大家目光聚攏的焦點，宮彩彩臉紅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估計要是班長發給她短訊但是她沒完成使命，就得用絕食自殺來謝罪了。

被大家盯着的熊瑤月卻完全沒有類似的感覺，她反而因此突然想起什麼，騰地一下站起身，戴着口罩用自己的最大音量說道：「同學們！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大家一下子靜了下來，都以為熊瑤月有什麼解決口罩問題的高論。

哪想到熊瑤月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八面威風地說道：

「從現在開始，我決定正式啟用我的英文名——『維尼』了！你們往後最好用這個名字來稱呼我啊！」

大家紛紛為之絕倒，大喇叭說：「維尼不是玩具熊的名字嗎？」

熊瑤月不以為然，「雖說是玩具熊的名字，可是用在我這麼霸氣的人身上，當然就會得到升華啊！以後你們就叫我『有很多後宮佳麗的維尼大帝』吧！」

在大喇叭的號召下，附近的女生紛紛向熊瑤月丟出橡皮，熊瑤月一邊防禦一邊恨恨地坐下：「你們竟敢謀反……全都打入冷宮啊！」

說來說去，口罩事件還是沒得到解決，看見班長站在講台下面，靠近宮彩彩書桌的位置，如同做錯了事被罰站一樣，我心裏不忍，畢竟是我沒看到那條短訊才導致的這種結果。

想必牛十力心裏也有類似的感覺，但是他苦練籃球導致體力透支（難以想像濤哥是怎麼把天賦異稟的牛十力給折騰成這慘樣的，下手可真夠狠的），現在就算抬起一根手指頭也相當費勁，可以說是對班長愛莫能助。

我覺得責無旁貸，便站起來大聲對大家說道：「都別吵了，班長沒做錯，搞成這樣都是我的責任！」

在班級討論中極少發言的我，突然來這麼一出，使得大多數同學都回過頭，既驚訝又恐懼地看着我。

班長望過來的眼神尤其複雜，好像是感激中含着責怪，責怪中又含着欣慰，用個不太恰當的形容，就好像是經歷了情人去而復返一樣。

「咱們班一共多少人？一共才35人吧？」我繼續說道。

「文藝委員庄妮在請病假，所以實到只有34人。」下面有人提醒我。

「嗯哼，對，34人，那麼，手欠拆了包裝的，有一半嗎？最多不會超過17個吧？」

大家悉悉索索了一陣，統計出來的似乎還不到10個。

「我就說嘛！」我搖著自己沒開封的口罩，「我就知道咱們班比我笨的不會超過10個，學校的這種老伎倆你們還沒看破嗎？上回發挖耳勺，不是也是耍的同一套把戲嗎？」

這不到10個拆封口罩的同學裏面，大多都是女的，看來在女生眼裏口罩也屬於服飾的一部分，到手了就立即想試試自己戴上好不好看。

我心想，就算是10個口罩，每個十元，加在一塊也只不過是一張毛主席而已，對於剛剛領了2000元演員工資的我來說，是個小數目。而且這些口罩也不會浪費，我聽說愛心寵物醫院給猛犬打針的時候，常常用口罩改成的籠頭來戴在狗嘴上，還會高溫消毒，反覆使用，我把這些口罩都送給寵物醫院不就得了。

於是我伸出食指，敲著自己的書桌說道：「凡是願意承認智商不如我的同學，你只要把開封的口罩拿到我這裏來，我就替你交10塊錢的工本費！怎麼樣？很公平吧？是我這個環節出了錯，我就負起責任——你們別再難為班長了！」

「別開玩笑了！」大喇叭首先不樂意了，「誰智商比你低啊！我的這個口罩現在戴不了，可以等到我減肥成功之後再戴嘛！就十塊錢的玩意，算了算了，是學校缺德，咱們跟班長叫什麼勁啊！」

除了大喇叭以外，倒是有幾個女生猶猶豫豫的，不知道我剛才講的是不是真話。

曹公公此時突然舉手道：「我、我也收購戴過的口罩！不過我只收購女生的！我11元一個收！」

他非常淫`邪地看着一直沒有把口罩摘下來的熊瑤月，舌頭伸出口外，做了一個試圖舔遍對方臉頰的動作。

本來蠢蠢欲動的女生們一下子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

「原、原來是打算把我們的口罩用作色`情的用途嗎？」

「真變態！我就知道葉麟不可能突然這麼好心，還把自己偽裝成負責任的好人，噁心死了！」

「早該想到的，知道嗎？曹公公很久以前就拜葉麟當師傅了！曹公公的那副齷齪德行都是從葉麟那裏學來的！」

「哎呀，曹公公都如此不堪了，葉麟到底心裏面爛成什麼樣子啊！就那樣還有青梅竹馬天天跟着他，真是老天沒長眼睛！」

「噓～小聲點！聽說葉麟最近當了某個校外暴力團伙的老大，專門做欺負女孩子的事情喔！」

「你也聽說了？據說那個團伙里還有什麼五虎將、四天王……」

五虎將你妹啊！我手底下只有連大喇叭都打不過的刑部五虎啊！另外四天王是哪裏來的啊！誰這麼不負責任到處給我亂編手下啊！

由於女生們不希望自己的口罩落入我和曹公公手裏，於是全都自覺自願地上交了工本費，剩下的零星男生覺得自己人單勢孤，便也隨了大流。

最後初二（3）班的N95口罩賣出了整整9副，其它的都原樣退回去了。

班長挨桌收繳口罩或工本費的時候，小芹突然想起了什麼，用閃電般的速度把自己沒拆封的口罩給扯出來，又閃電般地戴在了臉上。

隔着口罩呼吸了二十多個來回，拚命在口罩上留下熱氣之後，小芹把口罩解下來送到我手裏，害羞地說：「葉麟同學，不嫌棄的話，收下我的口罩吧……請務必用於色`情的用途……」

你妹啊！校領導是你親戚怎麼的，非得讓他們賺這幾塊昧心錢嗎！而且你倒是教教我，口罩要怎麼用於色`情用途啊！

「不，不用給我錢，」小芹推辭道，「我的一切對葉麟同學都是免費的……只要葉麟同學高興，可以把我的口罩戴在任何地方……」

彷彿聽見曹公公在我耳邊說：任何地方就是可以當做兜襠布，或者乾脆做成護睾……

尼瑪那是超級變態才有的想法吧！我還沒有進化到如此喪失啊！小芹你也別做美夢，夢想自己的口罩能和我有什麼親密接觸了！這個口罩很快就會被我捐給愛心寵物醫院，轉而戴在狗嘴上啊！

班長走到我和小芹中間來收口罩，驚奇地發現小芹把口罩給打開了，初二（3）班的口罩購買數量因此變成了10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