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 為父作倀

我站在門外，偷聽房間內任阿姨和老爸的談話，不一會就感覺有人沖房門走了過來。

我急忙後退n步，裝作剛剛走過來的樣子，果然房門被人從內部打開，任阿姨氣沖沖地走了出來，老爸在後面直勸。

「紅璃，你別着急，項鏈不一定是丟在賓館了……」

任阿姨聞言大怒：「誰允許你叫得這麼肉麻啊！你想死嗎！」

雖然我戴着墨鏡，老爸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至少我是親生的，不是充話費送的。

老爸往我的方向指了指，「別當着孩子……」

他的聲音極小，任阿姨可能只聽清了「孩子」兩個字。

「什麼！？」任阿姨臉上變色，「你佔了便宜還不夠，還惦記着要孩子！？你簡直無恥！第二天我吃了好幾片毓婷，絕不會懷上你的孽種的！」

待我走得更近，任阿姨才自知失言，狠狠地瞪了我們父子一眼，然後一語不發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估計是找樓層經理問項鏈的事去了。

進得門來，我和老爸相視苦笑。

「老爸，你真沒把任阿姨的項鏈藏起來？」

「真沒有啊！」老爸兩手一攤，「我又不是偷看織女洗澡的牛郎，牛郎把織女的衣服藏起來就能逼織女嫁給自己，我難道也打着這樣的主意嗎？」

「那可不一定，」我嘟囔道，「牛郎是流氓無產者，你是a片評論員……」

玩笑歸玩笑，我得辦今天的正事。

我笑嘻嘻地把茶葉、牛肉乾奉獻給老爸，還沒等掏出作文來請求籤字，老爸就懷疑道：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吧？」

「沒有，沒有！」我一邊把作文遞上去一邊說，「就是幫老爸你吹了點牛，希望不要見怪。」

老爸一目十行，將我的作文瞧了一遍，氣道：

「我確實有同學參與了神舟十號的設計工作，但是跟我沒關係啊！」

「而且你說美國派了女特務來勾引我，人在哪兒呢！？」

誒？更加不滿的是這一條嗎？你就暫且把任阿姨當成女特務不就行了？

「還說我有將軍軍銜？還威脅你們語文老師，說不給你打高分，就去做跟李天一一樣的事情……」

「我告訴你，李天一有律師，我可不給你請律師！而且我第一個就打斷你的腿！」

n年不曾出現過的父親的威嚴，短暫出現在老爸的臉上，我反而覺得心裏很受用。

「雖然，我勉強也算是將軍吧……」

等……等等！老爸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趁我不注意，把自己混成了葉遠峰將軍啊！這麼重要的情報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作為將軍一定有權力調動裝甲車吧！最近我覺得後宮的和諧前景不容樂觀，趕快把裝甲車借給我，好讓我躲避班長的獵槍和小芹的柴刀啊！

我抓着老爸的衣領，管他要裝甲車，老爸趕緊改口道：

「不是真的將軍，是我在最新的一篇a片評論中，故意誇獎了朝鮮幾句，結果hhh同好會的會長特別高興，就隨口封了我一個將軍……」

「當然，會長沒有和我直接通話，他的普通話貌似不好，是一個叫『崔將軍』的代理人告訴我的，其實這個崔將軍普通話也很怪……」

「另外，曹導演也被會長封了將軍，估計這個軍銜，大概就相當是hhh同好會的一種內部階級吧，有資格進入論壇的隱藏版面什麼的……」

那有個屁用啊！連裝甲車都弄不到還敢自稱將軍！？而且你們的會長也太自我意識過剩了吧！一個猥瑣男集中營而已，居然還給組織成員配上了軍銜！？

雖然老爸不是能調兵遣將的將軍讓我很遺憾，不過他還是比較痛快地給我的作文簽了字，只是埋怨道：

「下回別這麼吹牛了，而且，這牛肉乾有點硬……」

沒關係的！下次我再在作文里吹牛，會用比較軟的牛肉乾來收買你的！

當晚我在老爸的房間里睡了一夜，反正是標準間兩張床，不用也是閑着。

老爸和我閑聊到深夜，除了拿我的墨鏡打趣以外，就是想拜託我打聽，任阿姨有什麼喜好。

還真打算去追任阿姨嗎！鐵了心要把小芹變成我的妹妹嗎！

「老爸，你……你放下了？」

父子間不必言明，我當然是指老爸有沒有放下艾淑喬那段感情。

老爸眼睛裏閃過的猶豫讓我心裏一沉，但是他強打精神說道：

「大概也……是放下的時候了……」

不行！果然還是沒放下！艾淑喬注入老爸身體里的毒素，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散盡！我以前看discovery頻道的動物大觀的時候，還以為鴨嘴獸是唯一有毒的哺乳動物，結果我大錯特錯了啊！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有毒啊！越漂亮的女人毒性越強烈啊！

不過，和艾淑喬相比，果然還是任阿姨的毒性要溫和一點嗎？必須以毒攻毒嗎？比起讓老爸永墮於感情深淵裏，就算讓任阿姨成為後媽，讓小芹成為義妹，我也該幫助老爸追到任阿姨嗎！？

好艱巨的任務啊！就算達成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不過讓小芹變成義妹的結果，我倒是相當期待的，真想欣賞到那個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啊！

反正和小芹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以後，不把她放在身邊我已經會變得有些牽掛了，乾脆就讓她也成為妹妹吧！變成每天和我朝夕相處，但是中間又隔着巨大鴻溝的妹妹吧！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艾米和小芹，都以我妹妹的名義，跟着我到草地上野餐，那真是一片祥和無憂無慮，而且我們後來還巧遇了班長。

班長把我叫到一棵樹下，滿面愁雲地告訴我，她有一件事要跟我說。

還有什麼可發愁的啊！我心想，礙事的人已經不存在了啊！如果你喜歡我就直說好了！既然你提倡節約，咱們就婚事從簡，旁邊就有一片小樹林，不如直接洞房……

結果班長用那種看破紅塵的語氣說：「其實……我也是你妹妹……」

卧槽！直接給我嚇醒了啊！美夢變噩夢了啊！遇到一個女孩就是我妹妹，你當我是段譽啊！

而且班長你生日比我大一天，就算狗血地跟我成了親戚，也應該是我的姐姐吧！別進到這麼不科學的夢境裏來啊！

第二天我在老爸的房間里寫了一點作業，也算是對得起班長周五晚上的囑咐。

我會認真寫作業的！拜託你不要變得跟我有血緣關係啊！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了！

突然想到，不知不覺中，班長的毒素已經侵入我的身體里了。

被大家戲稱為「正義魔人」的你，也和別的女人一樣會使用毒素嗎？和你不般配啊！

甩甩頭把胡思亂想都趕走，我和老爸一起在外面吃過午飯後，便暫時分別了，我暫且不說，老爸可是有教材要編寫的。

前段時間因為禽流感被封鎖，後來又有任阿姨的事情，老爸耽誤了不少時間，估計進度要落後了，好在何叔叔通情達理，完全沒有催他。

別辜負何叔叔的一片盛情啊！把寫a片評論的時間省下來編教材啊！你討好hhh同好會的會長，換來的空頭將軍一點用也沒有啊！

在路上我閑來無事，就給小芹撥了一個電話。

「葉、葉麟同學嗎？」

我聽到那一邊傳來嘩嘩的水聲。

「我、我正在洗頭，臉上都是泡沫，睜不開眼睛……」

誒？正在洗頭就不要接電話啊！而且這麼快就接通了，你是隨時隨地把手機放在身邊，去浴室也不例外嗎！

「你在洗頭哇？那我等一會再打過去吧……」

「不……不用！浴室里都是蒸汽，一點也不冷！葉麟同學有什麼話就說吧！」

冷？這種天氣居然說自己會冷？難道……不是洗頭，而是在洗澡嗎！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嗎！完全`裸`體嗎！在那種情況下還要接我的電話嗎！

「葉麟同學，我的手機能拍照喔～?」

「我知道啊，你那個破手機除了外形好看，就是能拍照而已，連上都不行，你現在提這個幹什麼？」

「(*^__^*)嘻嘻……如果葉麟同學想要，我可以把自己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然後用彩信發給你喔～?」

自拍裸`照發給我嗎！誰要看你滿頭泡沫、緊閉雙眼的模樣啊！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你，肯定會把照片拍得歪歪斜斜，模模糊糊，更重要的是，沒法使用眼睛的你，發彩信肯定會發錯啊！雖然你的聯繫人裏面除了我可能沒有男性，但是就算錯發給任阿姨或者班長，也是天大的事故啊！任阿姨能猜出是怎麼回事，肯定要打你屁股，至於班長可能會以為你要跟她百合啊！

拒絕了小芹，將「二十八中艷照門」事件消於無形，我又問：

「小芹，你知道，任阿姨平時喜歡什麼東西嗎？」

「誒？」小芹感到很奇怪，稍後控制不住地咯咯笑起來。

「葉麟同學這是……開始討好岳母了嗎？想不到葉麟同學還蠻傳統的……」

「……其實完全不用擔心的！就算媽媽不同意，我以喝農藥相威脅，也會逼媽媽把我嫁給你的！」

別做美夢了！誰要討好岳母啊！我是要討好后媽，以免未來遭到灰姑娘那樣的虐待啊！

問了半天，小芹也沒講出來任阿姨喜歡什麼，倒是很確定地說：任阿姨最討厭被人管，最討厭卑鄙小人，最討厭男人花心……

老爸不是那種結婚以後就把妻子關在家的人，我倒覺得，老爸的特殊技能，就是無論娶了誰，最後都會把自己變成妻管嚴，與其自己管理妻子，似乎是更喜歡被妻子管理啊！

卑鄙小人應該跟老爸沒什麼關係的，你看他賣成人用品都能賣的這麼義薄雲天，要是回到古代一定會被稱作仁人君子啊！——只是不知道寫a片評論算不算卑鄙無恥之徒。

至於花心，老爸應該是絕對不花心的。我7、8歲那會，經常有一個戴眼鏡梳辮子的年輕姑娘（後來我知道那是老爸的學生），跑到我家來向老爸求教人生問題，還拚命送我糖吃想刷我的聲望啊！現在回想起來絕對是想和老爸搞師生戀啊！老爸怕耽誤人家，故意給她臉色看，終於有一次讓她哭着跑掉了再也沒回來啊！我最大的零食來源就這麼沒了啊！

倒是我的花心大蘿蔔計劃，會引起任阿姨的暴怒吧？我果然還是需要裝甲車啊！我需要防禦班長的獵槍、小芹的柴刀，還有任阿姨的斷骨飛踢啊！

清脆的、水靈靈的一聲「啪」，通過手機聽筒傳來，把我喚回現實。

「嘻嘻，葉麟同學，你猜猜剛才是我拍哪裏發出的聲音啊？」

不準讓我聽「啪啪啪」的怪聲啊！趕快告訴我任阿姨喜歡什麼啊！

「葉麟同學一定要問我媽媽最喜歡的東西，那隻能是我了……」

「啥？」

「媽媽最喜歡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只要你對我好，媽媽就也會喜歡你的……」

別搞錯了啊！我不是為了追你，而是為了讓我爸爸去追你的媽媽啊！難道為了討好任阿姨，應該讓我老爸帶你去遊樂場嗎！？

最後我也沒打聽出，任阿姨到底有什麼特別偏愛的東西（除了小芹），不過弄丟了母親傳給自己的項鏈，任阿姨似乎真挺着急的。

這個時候計程車已經停在了我家的小區門口，我付了錢，讓小芹先去洗完澡，然後就掛了電話。

「哎呀！葉麟同學怎麼知道我在洗澡！？」小芹故作驚詫道，「這下子葉麟同學知道我是在和你『裸`聊』了……好害羞！」

裸`聊你妹！害羞你妹！你明明是先說要拍裸`照發給我，又拍打自己的大腿或者屁股，故意讓我聽聲音的！等我成了你的哥哥以後，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這個放蕩的妹妹啊！

晚上我在經營店，聽「火球叔」抱怨「親嘴氣球」為什麼還沒上架，並且回答一個女顧客關於按摩`棒耗電量的問題時，桌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熊瑤月的電話，不過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我把她在電話簿里的名字改成了「維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