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5章 弔唁

第3325章 弔唁

嘯月宗大殿上,氣氛冷肅的靈堂前站着不少嘯月宗的高層強者,他們以巫映雪、上官若凡等人為首,全部站在靈堂的左側,每個人臉上都流露着極致的哀容,但卻沒有一個人哭哭啼啼。

原來按照宏圖大世的習俗,旦凡宗門的重要人物仙逝,都不會搞出如此大的陣仗來弔唁,因為大家都是修道之人,知道修行是逆天改命,如若功成自然是好事,但就是失敗了,也可以留得美名在人間,而一般強者死的時候,都是坐化或者羽化,一沒肉身神髓、二無靈識元神,弔唁也沒用,畢竟人已經死了,而且在死之前,絕大多數人都曾經想到過這種結局,所以很多天宗,每逢這種大事的時候,都會在宗門內部恭送逝主離開之後,將消息傳出去讓逝主的同道好友知曉使可了。

然而有一種死法,就會像眼前這般,必須擺起靈堂,大肆鋪張的弔唁,這種死法,就是受人迫害致死。

通常並非壽終正寢的強者一旦受到傷害過世,並且還知道毒下殺手的敵人時,都會大肆的擺下靈堂,先行弔唁,然後逝主其下的弟子紛紛告慰亡靈,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就會握起刀兵,反撲報仇。

紅杏夫人是死在嘯月山不假,而且還是死在廣場上,但傷害她的,就是聖龍山派來的兩個乾坤境高手,為此飯五斗也受到了重傷,至今沒有露面,於是乎今日前來弔唁的人不僅多,而且還準備在嘯月山上多待一段時間,看看嘯月宗怎麼安排紅杏夫人的後事。

身為修行中人,一生隨性灑脫,故爾嘯月宗即使擺上了靈堂,其實也沒有過多複雜的禮節需要宗內宗外的人去遵守,所有來往弔唁的同道修士都會進入靈堂叩拜,然後陸陸續續的再出來,而且都是一個人進去,也不跟裏面守靈的人多說話,一切都像安排好了一樣,絕對不會在靈堂中多停留哪怕一秒。

但等到人都出來了以後,負責在外面接待的章元澤、胡一博、雲義這些人就跟前來弔唁的各界修士聊起來了。

靈堂前,慕容浩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雖然死的是紅杏夫人,但夫人的肉身是慕容雨音的,所以他沒有走。

而在大殿外的廣場上,不少靈洲各界的修士,尤其是跟慕容浩有着過百年交情的散修為數不少,看着靈堂上的慕容浩兩眼無神,眾人紛紛搖頭嘆息。

「唉,慕容兄也夠難的了,多年前,夫人便擺過一次靈堂,沒想到嘯月宗如今已是靈洲一方霸主,仍舊沒逃過身死道消的命運,真是可惜了。」

「是啊,聽說夫人的修為已經到了承道大圓滿了,可惡的聖龍山,居然派人暗中偷襲,還是兩個乾坤境高手,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恥辱嗎?」

「聖龍山段家,在昆洲欺行霸市多年了,他們威名有,惡名更盛,你才知道嗎?」

「關鍵是憋屈啊,想我靈洲雖然並非人才濟濟,但嘯月宗這麼多年,也是方圓數萬裏頭一把交椅,在奇洲跟聖龍山鬥了整整三年都未見勝負,沒想到夫人死在段飛凰這個毒婦手裏了。」

話到此處,有人沖着章元澤道:「章長老,殺害夫人的兇手還是沒有找到嗎?究竟是什麼人?」

章元澤眼眉耷垂,滿臉愁容道:「對方來的太快了,當時所有人都在魚龍山鎮守,聖龍山那邊四個乾坤境高手也都在,沒想到段飛凰還留了一手,居然摸到了嘯月山大殿,要不是飯老趕回來的及時,恐怕夫人當天就……」

「都說聖龍山段星皇狡詐如狐,我看段飛凰才是毒蛇,這一招釜底抽薪,太狠了。」

廣場上,有人惋惜著、有人茫然著、有人大罵着,片刻后,一個二流天宗的宗主道:「章兄,難道此事就這麼算了嗎?」

「當然不會。」章元澤狠狠的攥了攥拳頭,怒道:「靈堂都擺上了,總不能讓夫人閉上不眼,嘯月宗這次撤了回來,不代表認輸,過幾天,本宗會好好會一會段飛凰。」

「這就對了,咱們靈洲的人,總不能讓昆洲的人到咱們的地盤為所欲為。」一個耿直的二流天宗宗主道:「章兄,雖然這件事是貴宗和聖龍山的私怨,但咱們畢竟是同洲的修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招呼一聲,在下雖然沒有逆天的本領,好歹也能湊一些人手,跟他們幹了,誰怕誰啊。」

「就是,不把聖龍山的人趕出去,他們肯定以為咱們靈洲沒人。」

那個二流天宗宗主說完之後,彷彿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不少天宗宗主出言自薦,大有一種同仇敵愾之意。

雖然不少人表現的相當激憤,但章元澤心裏很清楚,這些人無非也就是動動口舌而已,若是以前,他們或可出兵相助,但現在,他們躲著聖龍山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自動往上靠。

不過章元澤還是沖着說話的人連續施禮,口口聲聲的道謝。

「縹緲峰自在宮,鳩老宮主到……」

正當廣場上議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忽然山下傳來一個聲音,眾人一驚,紛紛扭頭往著上山入口看去,只見縹緲峰的主人,自在宮宮主鳩奇木帶着其孫鳩狂傑,以及鐵膽姜膽龍行虎步上了山。

章元澤一看,連忙沖着身邊眾人施了一禮道:「鳩老宮主到了,我去迎迎,諸位自便。」

「快去吧,快去吧……」

眾人同時說着,章元澤飛快的朝着入口處迎了過去,而這個時候,聶人狂也從大殿裏面走了出來,身邊帶着上官若凡,大步流星的奔著鳩奇木走去。

片刻之後,眾人在廣場上會面,鳩奇木背着手神色匆匆的走來,皺着眉頭就看向了聶人狂,兩個人見過幾面,不需要過多的寒暄,鳩奇木開口便問:「怎麼這麼突然?」

聶人狂嘆了口氣,上官若凡咬牙切齒道:「段飛凰那個毒婦下手太狠了,夫人一時防備不及,遭了毒手。」

「不是說飯五斗趕回來了嗎?」鳩奇木憂心忡忡的問道。

「來的是兩個乾坤境的強者,夫人傷的太重,沒救回來。」聶人狂痛恨的說着。

鳩奇木皺着眉毛沉默了片刻道:「我先進去弔唁,出來再說。」話落,鳩奇木道:「那天我心緒不寧,結果無華島莫名就撤兵了,我心更難安,這一打聽才知道,夫人出了事,看來無華島和聖龍山已經通了氣了,接下來,你們可能會更難。」

「料到了。」聶人狂眼中沒有什麼波動,依舊咬着牙道:「兵來將擋,鳩兄,請吧。」

「狂傑,跟上。」

「好。」鳩狂傑上山之後就到處亂看,看一圈沒有發現風絕羽,便對着上官若凡問道:「風兄呢?沒回來?」

「嗯,有事絆住了,他還不知道。」

「哎呀,這麼大的事,趕緊把人找回來啊,夫人這一去,嘯月群龍無首,段飛凰豈不是更加猖狂了。」

「在找。」

「龍陽洞玄上真人到……」

正當鳩奇木帶着人準備進靈堂的一刻,猛然間山下傳來一聲大喊,隨即整個廣場上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

不久之後,一個老人駕鶴而來,穩穩的落在了嘯月山頂那偌大的廣場之上。

這老人,正是多年前曾經獨自找上嘯月宗,把嘯月宗招攬到錦繡福地麾下的龍陽洞玄上真人。

玄上到的時候還帶了幾個弟子,一個個都眼高於頂,根本不把在場的修士放在眼中,不過玄上並沒有自視甚高,反而急匆匆的走到大殿前,跟聽到動靜出來的蕭岳河、聶人狂、項破天見了面。

眾人站在一起,玄上真人的地位一下子被突顯了出來,他的修為雖然只有乾坤中期之境,跟殺神也就是平分秋色,但他畢竟是錦繡福地的人,地位起碼比別人高了一大截,而玄上真人一到,便出聲喝問:「怎麼搞的?能讓聖龍山派人潛到自己的門戶前把宗主給殺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眾人一聽玄上真人話里有着怨氣,當即就是一愣,而這話明顯是沖着聶人狂、項破天、蕭岳河三大元老說的,上官若凡和封一血頓時皺了下眉頭。

項破天眼晴一凝,就要發火,聶人狂見狀,趕緊上前一步道:「事出突然,說來也是話長。」

玄上臉上蘊著怒色,看了聶人狂一眼,道:「嘯月宗和聖龍山在魚龍山對峙了三年,一直旗鼓相當,老夫還以為你們嘯月宗能把聖龍山敗退運龍河外,沒想到行事如此大意,真是看錯你們了,宗主得知此事之後十分震怒,差老夫前來看看,你們真是有負宗主重託,哼。」

玄上一來便興師問罪,一點都沒關心紅杏夫人的死活,反而為了魚龍山的敗仗,把眾人給貶損了一通,弄的很多人都不舒服,而這個時候,聶人狂並沒有出言反駁,只是一味的沉默,可就在玄上破口大罵的時候,忽然山下上來了數名修士。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皓元沐言哲、沐華裳到……」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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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無冕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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