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8章 虛弱

費長老一雙睿智的眸子笑眯眯的瞧向風絕羽，眼底神情飽含着諸多深層次的意味。

風絕羽心裏咯噔一下子，當即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頓時露出尷尬之色。

不過費長老沒有冤枉他，風絕羽確實對那兩紙殘頁非常好奇，二人閑談到此，氣氛便尷尬了起來，而費長老也沒有多說，拍了拍風絕羽的肩膀道：「風長老，先療傷。」

「呃……」風絕羽一怔，旋即苦笑着點了點頭。

費長老起身，便要離去，風絕羽看着前者的背影，忍不住叫道：「費長老請留步。」

費長老眉頭一皺，心想此人怎麼還是這般不知好歹，那兩紙殘頁何其重要，老朽都用言語點醒他了，他為何還是不依不饒。

心裏面想着，費長老頗為不爽的回過頭，剛要說話，就看見對方從自己的百寶袋裏取出一隻玉簡。

「費長老，我想您誤會了，在下對那兩紙殘頁的確好奇，卻也沒有別的心思，只是在下有一事縈繞心頭已久，跟神語有很大聯繫，費長老，您看看這個……」

他說着，就把從聚元盆中抄錄的一段神語秘文的玉簡祭到了頭頂上，忍着全身酸痛，艱難的打出一道法訣，玉簡豁然噴出數十縷靈光之後，一段奇妙的神語文字，就這樣浮現在二人頭頂的半空中。

費長老一愣，語塞道：「你這是……」

風絕羽微微一笑，解釋道：「此段神語，是在下多年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得到的，由於在下對神語只是一知半解，甚至連個皮毛都稱不上，所以它一直留在在下的身上，始終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風絕羽說着，忍痛扶牆站了起來，擺出一副求知若渴的神情道：「我想，既然費長老對那兩紙殘頁中的神語略有認知，想必長老對神語定比在下更精通一下，不知費長老可否指教在下，這段神語中，究竟有什麼秘密？」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費長老一時間恍然大悟，對自己先前的態度多少有些羞愧之意。

說着話，費長老回過了身，走到風絕羽身邊，抬頭認真的看了起來。

風絕羽坐回到地面上，由於益清液的療效還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快，他現在根本無法強行運轉七星訣吸收天地元氣精華，所以這才問出了心中的不解，而按照風絕羽的想法，自己剛剛為寒山宗立下了一件大功，此時拋出心中疑惑，趁熱打鐵，說不定費長老會答應自己的請求，幫助自己解讀聚元盆中的秘密。

正因為如此，他才早早的準備了這隻玉簡，並打算向戚元燾求教，不過現在戚元燾顯然沒有功夫理會自己，那麼問費長老也是一樣的。

盤膝坐在地上，風絕羽慢慢的感受着益清液在體內經脈中發揮着藥效，身上的痛苦得到緩解，到是沒之前那般痛苦，可是要運轉七星訣，全力吸納天地元氣還差的遠呢，他現在恢復的丁點本源，也就能進出天道珠而已，至於其它的，連想都不用想了。

這樣一來，他到是多出很多時間，去琢磨聚元盆的事。

費長老跟他一樣，是個在修行方面永不知足的奮進者，如果此時風絕羽拿出的是一部普通的神通秘籍，對方可能還看不上眼，可這是神語，即使是費長老，也難免會因為求知若渴而彌足留步。

果然，費長老只掃了一眼，便精神一振，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過程中，風絕羽沒有打擾費長老，反而一直觀察此人面部所有的細微變情，費長老時而皺眉、時而釋然、時而搖頭、時而露出喜色，這點點滴滴的細微表情，都沒有逃過風絕羽的法眼，不知不覺間，風絕羽開始喜上眉梢了。

因為他發現，費長老看的越來越認真，時間一久，時不時的還會配上一些祭訣的動作。

在費長老的指尖上，常有一道青綠色的神力柔和的流傳著，也不知道他使的是什麼獨門的秘法，可以臨摹古里古怪的神語符號。

只不過，其指尖上的青綠色神力時斷時續，總也無法連貫起來，到是讓風絕羽好生失望。

就這樣，大約一刻鐘過去之後，費長老表情有些惋惜的放下了雙手，回身看着風絕羽嘆了口氣，說道：「風長老，你這段神語撰文恐怕不是存放在玉簡里的吧？」

風絕羽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了。

神語撰文，的確是從聚元盆抄錄下來的，可費長老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他的神語已經精通如廝了？

正當風絕羽疑惑間，費長老主動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段神語撰文，應該封錄在法器上的。」

「這……」風絕羽渾身一震，心中不免激動了起來，這個老傢伙，果然精通神語，他居然看的出來，此段神語出自法器，而不是什麼別的秘籍和符籙？

內心震驚的想着，風絕羽趕緊把腦上驚愕的表情迅速掩飾了起來，語氣坦然道：「費長老果然好眼力，這段神語撰文的確是出自一件法器，不過在下得到法器的時候，法器已經損壞大半了，為免法器上的神語撰文就此消失，在下趁着法器的器靈還有最後一絲靈性之前，才用玉簡將其抄錄下來，想着什麼時候弄清楚此段神語的用途，沒準還會其它法器上大放光彩。」

他肯定不會把聚元盆的事就這麼告訴給費長老，於是順口胡謅，編的惟妙惟肖，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費長老望着他，飽含深意的一笑，用手指了指他道：「你啊，呵呵，行，既然你說是抄錄的，那便算是抄錄的吧。」

費長老一副「我看穿你的詭計」的表情，到是沒有深究，毫不藏私的對着風絕羽說道：「我也不瞞你，你的運氣不錯，其實我對神語也知之甚少，但好在本宗前任宗主曾得到過一本秘篇，上面主要摘錄的就是神語的運用法則，老朽很慶幸，身為丹殿魁首，有幸學過兩篇，正好，你這一篇，我到是學過一段時間。」

「哦？」風絕羽一聽，頓時身上的痛楚好像全都消失了，人也精神了許多，整個人難以抑制的流露出激動的神情，迫不急待的求教道：「還請長老指點迷津。」

其實風絕羽根本沒打算在費長老這套出有關聚元盆神語撰文的心思，他始終覺得，這種事要問，也得問戚元燾，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位費長老，對神語並不只是一知半解，貌似還用心鑽研過一段時間。

風絕羽一時間欣喜若狂，什麼都不顧了，完全擺出了一副虛心求教的姿態。

「呵呵，風長老無需客氣，其實這段神語也不是什麼特別深奧的法門，這只是一篇聚靈訣而已。」費長老笑着說道。

「聚靈訣？」

風絕羽遲鈍了一下，連忙發動大腦記憶尋找有關聚靈訣的信息，誰知道他想了半天，才從遙遠的記憶當中，找到了一種關於聚靈訣的低階靈法。

沒錯，就是低階靈法。

聚靈訣，是修真界最低階的靈法之一，根據修真界對靈玄妙法的定義，靈法是最低級的法術，玄術略高一級，之後才是神通。

說白了，費長老說的聚靈訣，其實就是在玄道境就學過的一種法門，不但不強，反而弱到爆，根本就是武道強者進入玄道之後，首先要學的幾種靈法之一。

風絕羽完全不敢相信，瞪着一雙無知的大眼睛看了費長老半天，才愕然道：「這，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這就是一種聚靈訣，而且是土系聚靈訣……」費長老笑呵呵，隨後話鋒一轉告訴他說道：「別想了，這就是土系聚靈訣，而且你猜的不錯，我說的聚靈訣就是在玄道境時，最初需要學習的幾種基本低階靈法之一的那個聚靈訣，只不過你拿出來的聚靈訣，其實是用神語書寫而成的，依據天河星界古老的修真史，這上古神語法訣，遠遠要比遺落凡間，經過無數代修行者改良的低階靈法，可是強了不知道多少啊，完全可以稱之為神訣了。」

「神訣？」風絕羽吸了口氣，頓時有種如獲至寶的感覺。

「嗯，差不多吧，不過以神語書寫的聚靈訣，可不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能夠掌握的，一般情況下，未成神之前，想要掌握神訣，基本上沒有可能，但這也不是絕對的，比如你若能渡過九九天劫，令道武進入圓滿之境，體內便會轉化一部分真神力，到那時，或許還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去駕馭神訣，所以，我勸你還是別想了，這神語你拿來，最好也就是學一學每一個神語符號代表着什麼意思，至於催動，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費長老像無事不通的告誡道。

「為什麼？」風絕羽不解了，畢竟他現在拿到的神訣，這神訣要是不能用，豈不是太雞肋了。

「沒什麼！就是不能催動，要是不信，我可以教你如何催動這段口訣，你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