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6章 神器之說

第3906章 神器之說

避難所邊緣簡陋的旅店裏,風絕羽表情尷尬且為難的搓着手掌心,對於呂夏的話既不拒絕,也沒有滿口答應,像寒山宗兩名弟子那樣,作出一副有仇必報、有恥必雪的堅定之意。

呂夏是什麼,如果風絕羽只是稍稍遲疑再點頭應下他到不會心生疑竇,然而過了許久,前者遲遲不給回應,精明的呂夏,馬上意識到風絕羽的想法開始轉變了。

眉頭蹙起,呂夏心生不悅,語氣低冷了幾分道:「風長老,你在想什麼?莫非……」

風絕羽愕然間抬起了頭,與其目光對視,後者立馬恍然輕哼道:「哦……老夫明白了,風道友曾經力求加入寒山宗,是因為有褚祥淵威脅在側,現在褚祥淵這個大敵已經除掉了,你不再需要寒山宗給你撐腰,反過來寒山宗又正值風雨飄搖之際,所以,風道友打算退出了,來個獨擅其身,老夫說的對嗎?」

此言一出,原本遇到風絕羽而感覺到有些欣喜的兩名寒山宗弟子也不由對他怒視了起來,彷彿風絕羽在他們眼裏不再是那個跟徐茂一起破掉了龍象之局的救世主,而是變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輕言小人。

感受到屋中三人近乎仇視一般的目光,風絕羽愕然間並沒有太過激動的情緒表現,可以說,在加入寒山宗這件事上,他根本不存在什麼歉疚的心理,原因有三。

一、當初加入寒山宗,確實是想尋求一個太上天宗的保護,用以擋住褚祥淵瘋狂的報復,可是他加入寒山宗不是沒有條件的,首先他給寒山宗拿到了青瑤幻墟接近三成以上領域的所有寶物分佈圖,然後戚元燾又隔空傳話,在七大修真星還沒有真正闖過鼠巢山的時候搜集山中腹地各方面的消息和天材地寶,這兩樣事,風絕羽哪個沒辦?

二、寒山宗確實在遇到褚祥淵的時候進行了一系列的磋商,可自己當初沒在場,東方如龍、朱開以及戚元燾和褚祥淵就私自決定,讓自己和大玄宗的仇單獨解決,在這件事上,寒山宗本應一力擋下褚祥淵,無論朱開在不在,戚元燾都不能退縮,可是戚元燾的,當時他的確有壓力,但最後不還是把自己交給命運審判了嗎?戚元燾自以為讓褚祥淵單獨出手,旁人不可插手是幫了自己,並且還說什麼在幻墟爭鬥之戰的最後階段力保自己,但其實呢?如果褚祥淵不是無上境的修為,風絕羽需要背靠在寒山宗門下嗎?所以到最後,其實寒山宗根本沒有幫上什麼大忙,反而讓褚祥淵,更加肆無忌憚的到處追殺自己了。

三、戚元燾自以為是的幫了「忙」,非但一點幫助都沒有,反而柳關還在中途擺了自己一道,本來褚祥淵根本無法找到自己,要不是柳關故意暴露了風絕羽的位置,並有借刀殺人之心,他也不至於硬逼着自己在紫冠楓林擺下陣法,跟褚祥淵一決雌雄。

整個事件,其實到最後能脫身,風絕羽只能感謝兩個人,一個是無私奉獻、有情有義的吳戰廣,他在那場惡戰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也是風絕羽能活下來最關鍵的一個因素,第二個該感謝的人就是寧賦了,雖然後者是無心的,但畢竟有了寧賦的出手,才讓褚祥淵死在了自己的前面。

綜上所述,風絕羽並不覺得自己虧欠了寒山宗什麼,反過來,有柳關這一檔子事,真的追究起來,應該對自己做出虧欠態度的,更應該是寒山宗才是,畢竟柳關是寒山宗的人。

於是,在聽完呂夏的話后,風絕羽頂多就是覺得不答應呂夏會讓氣氛尷尬一些,但絕對達不到愧疚的地步。

因為他不欠寒山宗什麼。

可是這話又好仔細的爭辯出來,因為呂夏只知道自己託了寒山宗的福沒死,反而不知道,要不是柳關,褚祥淵也沒有找到自己的機會。

其間之事,看似簡單其實又不簡單,這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了。

風絕羽心中雖滿是不快,但也沒有在言語上衝撞呂夏,他眉角一挑,面不改色道:「呂大供奉誤會了,在下並無此意,只是上一次大破龍象困天局時本就傷筋動骨,後來又被那頭混沌聖獸重創了一記,身上留有了些許后遺之症,逃出來時誤入鼠巢山,身受絕品極陰之氣的影響,傷勢一直未能痊癒,最近一段時間,我連跟人動手都不敢,這不,正四處尋找治療之法呢么?」

呂夏本來一腔怒火,但聽完風絕羽的解釋之後,就好像一拳打在海綿上,無論如何也發作不得了。

他雖然不知道風絕羽身上的傷有多重,但當初大破龍象困天局的時候,寒山宗眾人五勞七傷的結果卻是顯而易見的,莫說是風絕羽了,便是他和徐茂至今修鍊的時候,有幾處竅穴還隱隱作痛,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再加上這次一看風絕羽身的確充滿陰晦之氣,弄的他都有點莫名其妙,如今道出原委,呂夏也不好繼續發作了,起碼信了一半。

「你受傷了?」呂夏從震怒轉變成驚愕,旋即語氣充滿關懷道:「傷的如何,要不要緊?」

其身邊兩名弟子聽完,也是大感意外和慚愧,表情緩和了許多。

風絕羽臉上的狡獪一閃即逝,乾澀的笑道:「不妨事,就是修為大不如前,有幾處經脈運轉不通,時有阻塞,再加上體內陰寒交匯,夜半時分時有陣痛之感,每每無法集中精神,唉,這傷看着不重,就是麻煩了些,至今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調理之法,只能服用一些滋體潤脈的丹藥治著看看了。」

風絕羽滿口胡謅,臉上卻沒有半點讓人瞧出來的彆扭之意,這經脈、竅穴的事,別說呂夏了,很多道武圓滿境的強者都說不清楚,怎麼可能查實的清楚。

呂夏聽完,一邊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一邊又為難了起來:「看來是呂某誤解風長老了,唉,原本想着遇到風長老又得一臂助,聽你這麼說完,呂某倒不好意思讓你出手了。」

風絕羽抬起頭,義正言辭道:「不,事關寒山宗榮辱,在下也不好坐視不理,不過呂長老,那五神盟的底細你可探聽清楚了,倘若找到了人,有幾分把握?」

「有幾分把握又如何?寒山宗蒙受奇恥大辱,做為每一個寒山宗的弟子,當以雪恥報仇為已任,聽風長老的意思,倘若此行兇險至極,風長老必然及早脫身了是嗎?」

風絕羽話音剛落,小屋門外傳來一個陰測測充滿敵意的聲音,他和呂夏瞬間回頭,然後就看見房門在外面被人用大力推開,兩扇鬆動的門板幾乎同時撞在了兩側的門框上,不但泛起了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甚至還發出咣當一聲慍帶不滿的撞響。

眾人愣神間,經久不見的賈宏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走了進來。

白髮蒼蒼的老者,風絕羽曾經見過,正是寒山宗修為可媲美費、徐二長老的殷姓長老。

此刻寒山宗另一批人馬到來,賈宏人沒到、聲先至,情緒表達着強烈的不滿,竟有些唐突指責風絕羽不是的意思。

呂夏一怔,旋即站起身來相迎道:「殷兄、賈長老,你們回來了,怎麼樣,可有青眼老魔的消息?」

面相慈和的殷長老有意無意的往風絕羽身上掃了一眼,連忙回應道:「唉,青眼老魔很是狡猾,其盟內的修行者並不知道其下落,我們被人帶着兜了一大圈,一點收穫都沒有。」

這殷長老從未跟風絕羽說過半句話,但不知為什麼,風絕羽此刻站在屋中,頓時有點不合群的感覺。

呂夏失落的嘆了口氣,這才接着賈宏的話看了一眼風絕羽,然後心平氣和的做起了和事老道:「賈長老,風塵僕僕的歸來,這又是因何而動氣啊?」

賈宏目光充滿敵意的瞪着風絕羽,嘴上陰陽怪氣道:「我哪有動氣啊,我也不敢啊,人家可是寒山宗的大功臣,我賈宏奉承還來不及呢,怎麼有資格動氣?」

這番話含沙射影,直指了風絕羽,話落之後,賈宏還不依不饒的沖着風絕羽問道:「風長老,你還活着呢?哎呀呀,你看看人家風長老,這命得多大啊,對上褚祥淵的時候,單槍匹馬鬥了一天一夜,非但沒死,還等來了寧賦,在青瑤幻墟,所有遇難的同門都被埋在山底下了,咱們想救都救不出來,你再看風長老,人家連根頭髮都沒掉,嘖嘖,不得不說,這人要是走了狗屎運,那你想攔都攔不住。」

一番話明褒暗貶、意有所指,把剛剛調節好的氣氛瞬間就拉回到了冰點。

風絕羽要是再聽不出,賈宏對自己頗有見地,那就白活一場了,可他不明白,這個賈宏怎麼突然對自己惡言相向了起來。

……

與此同時,劫境空間內,何銘帶着人滿頭大汗的站在劫境入口,心中費解不已:「怎麼可能找不到呢?難不成姓風的誆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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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無冕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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