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第一百四十一回

408第一百四十一回

聖方眾人只在初時有所應對不及,待與魔軍開始交戰,便都發揮出了實力,鬼如來與實力最強的海蟾尊纏戰在一起。

就在此時,本已經離開的他化闡提等人在牧羊坡外的這條戰場小徑上又出現,也加入了戰局,聖方稍落入了下風,

海蟾尊見他們突然又出現,並無意外,只冷笑了一聲,出手的招式越來越冷厲,越來越快,將與他對戰鬼如來逼迫到了一處,虛晃一招,立即看向凈無幻和功體高強的四名手下道:「快撤!」

四人聞言,領命當即率領一對龠勝明巒人馬的和海蟾尊從殺開的一條路上離開。

他化闡提本和已然無事的斷滅闡提站在戰局外,見狀厲色下令:「追!」

而海蟾尊和四人還未出了牧羊坡範圍,眼前又被還埋伏有的魔軍堵住了去路,魔將冷笑揮刀率軍直殺向他們:「等你們很久了!殺!」

凈無幻和四人見狀,急忙將海蟾尊保護在中心,沉色道:「保護祿主!」

就在此時,同時追來的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下令:「一併殲滅!」

話音落下龠勝明巒的人再次陷入了魔城包圍中,已經無礙的斷滅闡提也加入了戰局中,生恐魔族人傷了凈無幻,覷得時機在於聖方之人過招時靠近了她,虛招好似再與她過招,急壓低了生意:「你快離開!」

凈無幻看出了他意圖,手中劍與他的兵器相接瞬間,凝視他堅決道:「吾不能讓你殺他!」

說完便再不看他,轉手與他打了起來。

斷滅闡提無奈,只能與她動手。

另一處,本只是觀戰的他化闡提瞅准了時機加入,準確無誤的一招攻向了與人纏戰的海蟾尊:「血濤九原,滅!」

海蟾尊防備躲避不及,心口中招,驟然從空中衰落在地,急急退了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卻是沖地嘔出了一大灘黑血。

明巒的人看他受傷,面色急了,一領軍之人急色道:「眾人佈陣。」瞬間將破空繼續攻向海蟾尊的他化闡提困在了裏面。

他化闡提身形微頓,冷眼睥睨地上擺陣的眾人:「區區小陣!哼!」

雙掌登時化出兩個綠色刺目光球,運使駭人掌力擊向海蟾尊:「拿命授首吧!血葬,厲魂泣艷!」

海蟾尊見此卻是狹長的眸底傾瀉一絲冷笑,方才殺出逃離的狼狽從臉上散去,凌空而起,沉着應對他化闡提的招式,冷厲吐出了冰冷的話音:「是時候了。」

話音剛落,與聖方對戰的斷滅闡提突然之間面色血紅,本已經在他化闡提療愈下好了的傷勢全部瞬間爆發,鮮血橫溢,渾身上下如萬針刺去,劇痛彭得跪倒在了地上。

本還專註與殺海蟾尊的他化闡提面色驟變:「斷滅!」登時一掌揮出,便疾身飛落到他身旁:「斷滅!」

海蟾尊冷厲哈哈笑道:「你以為吾只是對他禁錮功體而已嗎?讓吾撐到此時此地,他化闡提你悔之晚矣!註定的敗者,是你們!哈哈哈哈!」

避開了他化闡提最後一招,他隨即一招之內迅速化運清微八陣劍,將坎月薄煙水、巽網馭驕風、離日烈丹火、震闕奉驚雷、兌爻定王澤、艮脈號靈山、坤極破神地、乾元奪先天八種劍法合為一招,破空俯衝如鷹隼般攻向他化闡提。

他化闡提太過擔心他的傷勢,注意力分散,斷滅闡提慌忙急起身強拉他避開道:「兄長小心!」

他化闡提皺眉一把將他護在了身後:「退至吾身後。」轉眸便對着海蟾尊運出一招:「靈葬,萬魔天劫!」

招出瞬間天地頓被一片黑雲掩蓋,黑漆漆如夜,伸手不見五指。

凈無幻面色微變,魔氣障目掩殺,對聖方不利,急揮劍出招:「混元聚靈道一氣。」要利用清聖絕佳的劍氣驅散如此黑瘴。

然他化闡提目的卻是在掩護魔族:「眾人撤退。」斷滅情勢不妙,局勢對魔族不利,必須立即撤退。

海蟾尊黑暗中雙耳一動,聽得魔族動靜,雙掌瞬間化出道體清聖之氣,立即驅散了他化闡提的瘴氣,看着瞬息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魔族,嘴角勾起算計得逞的冷笑:「依照計劃乘勝追擊。」

艷涼,一處群山環抱的山谷,四處卵石密佈,山林茂盛,暫時撤退到此的魔將統計完魔軍情況后,去見他化闡提:「啟稟魔主,所有的魔軍都已安置,撤退途中死傷不多,魔軍尚存八成。」

他化闡提「嗯」了一聲,讓他退下,轉而凝向坐地調息完畢的斷滅:「你的傷勢如何?」

斷滅闡提站起,面有愧疚:「好多了,抱歉,若不是吾,兄長早可一鼓作氣將海蟾尊殲滅,根本無需選擇撤退……」

他化闡提驟然打斷了他的話,抬手輕按在他肩頭安撫,平和道:「不用多說,吾不可能棄你不顧!再者,鬼如來被他們引開,端木燹龍又遲遲未歸,而且海蟾尊方才逃離后,又有突然出現的聖方兵力,恐怕埋伏不止古武族,在這種難以估算的風險下,久戰不利,你的傷勢又不能繼續拖延。」

斷滅闡提聞言,手指握成了拳頭,皺眉嘆了一聲:「唉!」

他化闡提淡然笑道:「沒關係。這次沒成功,我們還有機會。這小小山谷,又豈能困住魔族雄兵!」

另一名魔將走到他們身前,單臂抱胸行禮稟報:「啟稟魔主,屬下方才探查地形,發現艷涼乃是一個封閉的山谷。四周削壁參天,除了我們進入的通路,並無其他出口。」

斷滅闡提眉心一擰,看向他化闡提沉凝道:「只有一條出路。」

他化闡提聞言轉眸望向方才的入口,沉吟片刻,斬釘截鐵道:「出口之外,海蟾尊必然重兵把守,若不正面迎敵,就必須找其他的路離開,哪怕是翻山越嶺,鑿壁開河,也要讓所有魔軍脫險。」

就在此時,一名魔將面色急匆匆本來稟報:「魔主,魔主,大事不妙了!」

他化闡提收回視線,面色沉靜問道:「發生何事?」

魔將道:「方才我巡邏之時,發現魔軍之中流傳著不明的怪病。輕者全身虛弱無力,皮膚潰爛。重者,痛苦難當,五臟若焚,甚至昏迷。」

他化闡提面有詫異:「竟有此事,前往觀視。」

一個時辰后,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幾乎將所有的魔族將士都看完了,斷滅闡提凝沉擔憂道:「這是什麼問題?」

他化闡提面色冷沉:「生命之源莫名衰弱。」

話音剛落,斷滅闡提突然面色蒼白,急抬手捂住腹部,強忍難以忍受的劇痛:「呃!」

他化闡提面色一變:「你怎樣了?」

斷滅闡提額頭滲出了冷汗:「吾之魔元突然受到莫名的衝擊與耗損,而且體內有一股熱能躥升,難以壓制。」

「熱能?」他化闡提心頭驟然沉了下去,凝視他的目光晦暗難解,「莫非是燎原劫灰,許久以前,魔父曾對吾提起,世上有一種特殊的礦石,受天地鍛煉於萬丈地下,自然無名之火,同時散發五陰旱毒,與人無傷,卻會損及他們魔族體質,艷涼之地質,全是由燎原劫灰所組成,相當於一座天然礦谷。旱毒聚集釋放,非同小可。」

斷滅闡提詫異道:「竟是如此。」

他化闡提頷首:「魔父曾言,燎原劫灰是魔族天敵,吾銘記在心。若艷涼谷內本是如此之絕境,方才撤退一路上,吾不可能毫無察覺異樣。除非……」

剛說到這裏,他化闡提無意間抬眸,卻見本還晴朗的天際成片成片的烏雲從四面八方涌動疾走,仿如波濤滾滾,隨風而動,未過片時,卻又驟然放晴。

眉心一擰,他化闡提冷沉道:「烏雲疾走,無端放晴,必有玄機。」

斷滅闡提眸光一緊:「你的意思是,這天象非是自然,而是人為。」

他化闡提冷哼一聲:「最大的可能是海蟾尊暗中作手,掩蓋艷涼原本真相,隱瞞吾之察覺,我們入谷這麼久,後面卻毫無追兵,表示海蟾尊早有安排,這一切,全在他計劃之中。」

斷滅闡提當機立斷提醒道:「必須儘快撤離,疏散魔軍,否則凶多吉少。」

他化闡提頷首,立即看向魔將道:「傳令下去,繼續找尋出路。」

魔將領命:「是。」

命令傳下去后,本稍作休息的魔軍當即開始行動,然卻是到了第406章,聖魔爭鬥,為厲猖狂。」

厲!厲族!帝如來直覺不好,面色微變,沉聲問道:「與厲何干?說清楚!」天之厲被封印在無盡天峰,厲族亦從此消失。聖魔大戰怎會與厲族有關?

他化闡提聞言,劇烈咳嗽吐了幾口鮮血后,才繼續道:「聖魔大戰,乃是厲族千古陰謀,最初之戰乃是因魔妖二族脫離異誕之脈自立為王,與厲族產生利益衝突,厲便披着人皮包藏禍心,組織正道勢力,打着正義的旗幟,宣揚誅魔口號,這一切皆是為了他們的私慾。」

「什麼?」帝如來面色微變:「這怎有可能?你是指龠勝明巒?」

他化闡提點了點頭:「厲的面目難以察覺,他們之行蹤遍佈,吾無法鎖定範圍。確定的是,龠勝明巒之內必有厲之存在,但沒明確的證據,世人如何相信這片面之詞,就如同你也不相信。」

帝如來此時這驚天之秘事關重大,急聲道:「你不說,又怎知吾不會相信,為何你從不曾說明此事?就算沒證據,也能混淆視聽,干擾對方!」

他化闡提搖了搖頭,沉啞道:「厲之狡詐,一旦發覺任何風吹草動就馬上拋棄身份,另換面目。反而使我們前功盡棄。吾遲遲不說,一來是想不動聲色除去所有厲族的嫌疑者,二來我不願犧牲斷滅。」

帝如來一怔,視線落在了他懷裏斷滅死不瞑目還睜著的剛毅雙眸上:「這……」

他化闡提垂眸凝視着斷滅的頭顱,突然諷刺一笑:「你當蘊果諦魂真是為了所謂的蒼生嗎?他所忌憚的不過是魔皇若能復生厲族將面臨覆滅之危,但如今,地洞全毀,一切都太遲了!太遲了!」

帝如來抬眸望了眼地動山搖的魔皇陵,面有沉重:「是,此地將毀!」

他化闡提聞言諷刺笑着闔住了眸:「你走吧!」

帝如來複雜低頭看了已經氣息奄奄血流殆盡的他,抿唇合十雙掌道:「告辭,吾會派人重修魔皇陵。」說完他瞬間化光消失。

魔皇陵內只剩下了他化闡提,已經命元快要散盡的他散去了面上所有心緒,睜開眸最後凝向了質辛的石像,恍恍惚惚視線模糊勾了勾嘴角,「魔父,你聽到了么,你可以安心了,吾和斷滅終於完成了你的遺願。」

話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一字,幾乎沒有了聲息,他化闡提面容平靜緩緩闔上了眼睛,漸漸冰冷的手卻是沒有垂落,依然維持着小心抱着斷滅頭顱的姿勢。

就在此時,轟隆一聲,魔皇陵徹底坍塌了下來,從外看去成了一座土堆。

中陰界,絕境長城的地牢中,被關押服刑了一千年的緞君衡突然睜開了眼,怔怔凝注着腳下部分尚未徹底風化為土的石子,眸底有不為人知的悲傷涌過,隨即便恢復了平靜,只沉黯嘆了一聲。靈體還是穿越中陰界和苦境地界失敗了,宙王這次是當真防備他了,義父對不你,質辛。

就在此時,「靈狩,吾來送飯了。」魅生的聲音伴隨着腳步聲響起,聲音落下后沒有多久,她便出現在了他面前。

緞君衡驟然收起眸底心緒,凝視她笑道:「這都一千年了了,你這小丫頭一點兒變化也沒有。快來把吾懷裏的東西掏出來給了十九,讓他……」

魅生急忙打斷他的話:「讓他放進你的水晶骷髏頭裏並用靈力保存,我記得,先吃飯。」靈狩都三日水米未進了,可恨的宙王,只允許靈狩三日進食一次。

緞君衡聞言呵呵歡喜笑着:「還是小丫頭知道心疼人。」

魅生看他說話間乾裂的嘴唇,心中一疼,急忙俯身將湯菜拿出來,一點兒一點兒的耐心小心喂着手腳皆被綁縛不能動彈的緞君衡。

緞君衡呵呵笑着,享受着她伺候。就只差厲元和佛元了,他必須要讓宙王儘快釋放他。

龠勝明巒,帝如來回去見了海蟾尊告知他化闡提已死的事情,但卻直覺未曾說出厲族之事,畢竟他與此事無關,厲族事務還是要稟知至佛。

海蟾尊依然冷峻的面上微露溫和:「有勞佛首!」

帝如來平靜合十雙掌:「除去魔族,是為蒼生,份內之事。吾也該回去雲谷雷鋒主持事務,這就告辭。」

海蟾尊頷首:「吾便不留佛首了,請,吾送佛首一程。」

刻鏡圖紋,送了帝如來返回的海蟾尊直接來到,見到魑岳偽裝的蘊果諦魂三頭元靈像道:「魔族闡提一脈已滅,如今僅剩的人馬群龍無首,已不足為慮,日後收服他們輕而易舉,接下來便是進入魔城抓競豹兒,他已經在咎殃的監視下。

另外還有一世,今日帝如來回來稟告,言語間似有隱瞞,而且看向吾的神色頗多懷疑。吾猜測,怕是他化闡提臨死前對他說了什麼,令他起疑。」

魑岳冷笑一聲:「看出端倪也無妨,如今解封非要素全部湊齊,聖魔雙方勢力也折損嚴重,大功告成,我們也是時候恢復厲族身份,準備解除無盡天峰封印,迎接大哥歸來了。現如今天之佛還在閉關中,正是解除封印的良機。」

海蟾尊亦贊同,詢問道:「那我們何時離開?」

魑岳偽裝的元靈道:「就定在十日慶功宴后,宴會結束后各路人馬都會離開。你吾各回原位,悄然消失便可。你通知其他人,二十日後子時,苦境模仿異誕之脈所建的密地闕闐關會合。」這麼長時間足夠他們都趕到了。

海蟾尊頷首:「吾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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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天厲X天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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