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月亮惹得禍番外十七

都是月亮惹得禍番外十七

段夕何沒空領會別人怎麼想自己,不過一句神尊讓她頓了頓。ziyouge.com想她不過剛成仙,怎配得上神尊二字?何況腳底下一大群神仙都朝她跪着,讓她有些摸不著邊。

然而她救人心切,沒往這方面多想,身影一晃瞬間到了華樂桐榻前,攥著華樂桐的手道:「師父我已拿到九尾狐心!只要找到女神的心頭血,你就有救了!」

段夕何滿心酸痛,淚水嘩嘩直落,有幾滴不慎滴落在華樂桐臉上,順着臉頰流進華樂桐嘴裏。

酸酸鹹鹹的,讓昏迷中的華樂桐如同飲到一股幽泉。

「夕……兒!」華樂桐夢魘般地呼道。

「師父我在!」段夕何眼裏嗆著淚,。聽聞華樂桐喚她,心激動都要蹦出來。

可是華樂桐只喚了一聲,便又無了聲響,無論段夕何再怎麼喚都無回應。

「他還能活多久?」段夕何淚眼朦朧,倏地轉頭問天帝。

「三天吧!」天帝嘆氣道。

三天!段夕何如遭雷劈!時間太倉促了,她連一點頭緒都無?怎麼辦?

倏地又將目光轉向天帝。

天帝或許知道女神的下落,這世上應該還有其他女神存在吧!

「天帝可知女神在何處?」

天帝眯起眼,見段夕何一臉焦急,他有些犯難,是說還是不說好?

莫非她不知自己是誰?還是帝羲有意瞞着她!

「你問這個作什麼?」天帝不確定地道。

「要救師父非女神心頭血不可!可我又上哪去找那劑葯?」

天帝鬆了口氣,原來是為這事。

「其實你……」

「住口!本座的生死與你何干!」華樂桐突然睜開眼。

天帝本想告訴段夕何其實她是創世女神轉世,卻不想華樂桐在這關鍵時刻拼足力氣醒來,一雙蒼白無神的眼眸死死地瞪着天帝,表情冷漠,如同見了仇人。

「師父你醒了!」段夕何正急着沒有辦法,沒想到華樂桐卻醒了過來,高興地無言能語。

即便如此,她也知華樂桐已成強弩之末,此時精神好起,一股更大的擔憂縈繞着她,她擔心這像是常人說得迴光返照。

她將心捏得緊緊,生怕一不小心讓他走了。

「夕兒我們回羅嘉山!」華樂桐攥住段夕何的手道。

段夕何想答應,可一想到他的病,趕緊搖頭道:「師父身上的毒未解,經不起這樣來回折騰,夕兒怕……」

「傻徒兒!為師都不怕你怕什麼!」華樂桐拼足了力氣道。

誰知道他在說這番話前有多痛苦,這天宮是他最痛苦的痛苦,哪怕是死,他也不願呆在此。

他眸底有着對段夕何的不舍,可是病已至此,他不能再害她,更不能看她在痛一次,就算她是創世女神,如果剜去了心頭血,也會大損修為,說不定變得如同個凡人,永世再不能修仙。他不願看她再痛,即便她再強大也不願意。

「出來這麼久,我們也該回家了!」華樂桐說了句風輕雲淡地話,全當自己沒病,來天宮賞風景的。

段夕何這個時候已失了主心骨,全聽華樂桐的,他說回羅嘉山就回羅嘉山吧,反正到哪於她都一樣。

她扶著華樂桐下了榻,不料被天帝喝了住。

「原來你就這麼想死!你明知她是創世女神轉世,只有她才能救你,你卻寧肯自己一死,也不肯說,這就是你對她的愛?你想想,你若不在了,她終日飽受着相思,比起死了能好過到多少?」

段夕何一怔。

聽聞自己就是創世女神,不覺呵呵笑起,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

「師父,真是這樣嗎?」段夕何不確定地道。

「別聽他胡說!創世女神早已羽化,你又不是不知道!」華樂桐涼涼地道,說時還颳了下段夕何的小俏鼻。

一副寵溺之態,瞧得天帝心酸不已。

段夕何雖然表面裝作不相信,但心裏一直琢磨著天帝的話,她覺得天帝沒道理騙她,只是華樂桐怕傷了自己,一直咬着不肯鬆口。

「可是師父你的傷?」段夕何猶豫,如果說養傷,羅嘉山未必是個理想的養傷之地,比竟是在凡間。相比起來這天宮的神醫神丹就多的多,何況天帝對他是如此的在乎,萬一自己救不了他,或許天帝還能想其他法子。

段夕何決定先穩住華樂桐,之後的事再想辦法。

「師父啊!夕兒突然不想回羅嘉山了!師父不是說要把以前欠夕兒的都還給夕兒嗎?那夕兒想去帝君府住兩日,陪着師父賞梅花!」

華樂桐眸色一沉,料到段夕何定是猜到了什麼,不然依她xing子不會提出這個時候去賞什麼梅花。

不覺責怪起雲希子來。

嘆!收徒不利!他竟連自己的話都不聽了!反了反了!

華樂桐一陣搖頭嘆氣。

雖然知道雲希子這麼做是為了他好,但他如何再狠下心去傷害段夕何?

其實這九陰冰魔掌的解毒方法,他也是偶然在古籍上看到的,本想回羅嘉山琢磨著怎樣將那劑藥引替換成其他葯,不想他卻受了段夕何一掌,導致病情惡化,如今想來唯有那女神的心頭血能救他。

而女神中,只有創世女神的心頭血最強。他當初也沒多少把握不過隨便對雲希子說了說,不想雲希子居然告訴了段夕何。

「夕兒為師不想傷害你!你知道剜心頭血有多痛么!縱是修為幾百萬年的上神一朝剜了心頭血,不禁修為大損,弄不好還會毀其元神,永生永世不能修仙!為師不想這麼失去你!」華樂桐見瞞不過去,語重心長地道。

段夕何下決心要救他,自然不會多想,反倒怕華樂桐擔心這擔心那,讓病情惡化,嫣然一笑道:「師父都說了我不是創世女神,何必這麼緊張!走,我們去帝君府賞梅!」

段夕何說時扶起華樂桐,轉身時朝天帝點點頭,示意天帝做好取藥引的準備。

帝君府一如五百多年前,梅樹叢叢,梅花朵朵,芳香不絕,美景不勝。

其實段夕何並不喜歡梅花,只是為了讓華樂桐開心才帶他來梅林。

段夕何在梅林中找了塊平地,攤上塊布匹,將華樂桐扶坐於布匹上,而她則坐在他身旁,兩人背靠背。

賞一林的梅花雨,一場又一場。漫天花瓣由枝頭墜落,香氣不絕,花瓣在風中幽幽旋舞。

段夕何望着漫天的花瓣,不覺羨慕起華樂桐與梅落影相遇的那刻,她眸里有淚,硬被含在眸底。

「明明討厭梅花,還帶為師來看梅花,你不覺得悶么!」華樂桐好笑地道。

「不悶啊!我在想這是師父欠我的,我現在在一點點拿回,高興還來不及呢!只可惜若是一林的桃花該多好!那定是另一場芳華!」

「原來夕兒喜歡桃花!」華樂桐幽幽笑道。

兩人相處這麼久,他才知道她喜歡的竟是桃花,若是可以他定帶她去青丘看那十里嫣紅,或者在羅嘉山上全部植上桃花,待到桃花盛開時,他撫琴,她翩舞,對了她好像不喜歡翩舞,那就兩人一起摘桃花釀酒,然後一邊賞花一邊飲酒,也是一種快哉!

華樂桐想着想着不覺笑起,他的夢想很美,他很期盼真有那麼一天。可是他卻命不久,終究是他虧欠了她,他好像什麼都沒給她,甚至連場婚禮都沒給過,現在他真想將自己欠她的一切統統還她,然而卻已是力不叢心。

他難過地閉上眼,體內的毒再次湧起,他忍不住拿手帕捂嘴咳了咳,拿開時又是一帕的殷紅。

段夕何淚如泉湧,卻不願讓華樂桐看到她有多心痛難過,將華樂桐手裏的血帕接過去,替華樂桐將嘴角上的余血擦拭乾凈。

「師父,夕兒好捨不得你!」段夕何從身後擁住華樂桐,下巴枕着他的肩頭道。

「傻瓜!為師在你身邊,又不逃哪去,你緊張個什麼!」華樂桐安慰她道。

「對!師父在夕兒身邊!只是……如果有一天師父醒來,突然發現夕兒不見了,師父怎麼辦?」

「為師定踏破三界去找你!」華樂桐想也不想地道。

「不要!那樣會很辛苦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師父就忘了夕兒吧!」

「不會為師絕不會再忘記了!上回忘記你,已讓為師後悔不已,還讓我們的孩子就那樣匆匆離去,這次一定不會再忘記!」

段夕何苦笑,其實她也不想他忘記自己啊,可是一旦她剜去心頭血,修為便會大損,說不定等他醒來時,自己已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奶奶,這樣讓她如何在面對他,還不如讓他忘了她。

段夕何心裏滿滿是傷痛,見華樂桐雖然病危,如玉的臉上依舊俊美,一襲白衣映着一林的梅花,依舊美得如同畫捲走出,好看的薄唇此時已褪去血色,涼涼地,讓他看起來越發憔悴。

段夕何心疼地在他薄唇上輕啄了下,竟是如此地難捨難分,淚水終於抑制不住緩緩淌下,鹹鹹地酸酸地,她伸手勾住華樂桐,加重了吻勢,含着淚水一個勁地吻他。

華樂桐心裏高興,原來她竟是如此在意自己的!死而無憾了!

她的吻越來越重,似乎在向他傾訴她心裏的委屈和不舍。

突然她的唇離開了她,華樂桐還沒回神,只覺腦袋一幪,無力地倒在她懷裏。

「神尊可以開始了嗎?」天帝步上前道。

段夕何再次瞧了瞧華樂桐,從眉毛開始纖指一點點的構畫,將他的每一樣都印記在心,隨後朝天帝點點頭,將華樂桐交給天帝,衣袖一拂朝神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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