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震天動地

「都靜下來！不要擁擠！看我用凌空勁震滅廣場上的路燈！」

說干就干，我深吸一口氣，裝模作樣地朝着路燈接連出手。小茵和我的配合十分完美，我每次出手都有一隻路燈應聲滅掉，小茵利用公園的主電腦控制關閉相應的路燈，誤差在毫秒級以內。

「太不可思議了！咱們在看科幻片？」

「陰陽散手能隔這麼遠把路燈震滅，這完全不是武術的範疇了！」

「肯定在哪裏有貓膩！這絕不可能是武術！是魔術！葉麟應該和劉謙是同行！他這是今年想上春晚，所以在這裏預熱對不對？」

我表演百步神拳打滅路燈的本意，是讓大家保持秩序，不要擠到我身前來，我好趁着他們注意力轉移的當口溜走。

正因如此，我沒有打滅所有的路燈（那樣反而會造成秩序打亂）而是間隔地讓小茵將偶數號的路燈熄滅，留了一半明亮的路燈來讓大家看得清腳下。

一瞬間廣場上的亮度就降低了一半，我打到興頭上，突然提高了音量對大家喊道：「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在陰陽散手面前震滅路燈算不了什麼！」

我一邊說一邊伸出右手食指，神態高傲地指向夜空中的月亮。

「看到了嗎？告訴我那是什麼？」

「是月亮啊！」觀眾中間有人奇奇怪怪地回答道。

刑星卻理解了我提問的深層次含義，顫聲道：「葉大哥，您難道……您難道要用凌空勁去攻擊月亮嗎？原來這還真的是龜仙流氣功波啊！」

「不錯！」為了引開眾人的注意力，我厚顏無恥地答道，「月亮和地球相距38萬公里，雖然我只練到陰陽散手的第五層境界，但是只要我全力以赴的朝月亮一拳打過去，就可以在數十秒之內造成月震！」

「怎麼可能？」人群中稍微有點科學常識常識的人都皺起了眉頭，「想要引發月震至少要有核彈級別的力量，難道你一個人的破壞力就可以比肩核武器了？」

我面色不改繼續扯淡道：「陰陽散手不是普通武術，它是一種和天地靈氣達成高度和諧統一的上乘功法！我這一拳打出去，並不是要以個人之力撼動月亮，而是要以整個地球的靈氣使月球發生共振！總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們就睜大眼睛，好好看着天上的月亮會有什麼變化！」

「整個地球的靈氣？」刑星忽有所悟道，「難道葉大哥你練的不是龜仙流氣功波，而是更厲害的元氣彈！？」

我不再回答任何人的問題，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舌尖一頂上牙膛，內沉丹田一粒渾圓氣，對着黑色天幕上的月亮，猛然間揮出了勢若風雷的一拳！

霎時間不管對我的話信或不信，所有在場人士都把目光望向了天上的月亮，等著月亮會在十幾秒內產生肉眼可見的震顫。

他們自然是等不到——如果我真的能夠一拳把月亮打得直哆嗦，那麼我直接就穿越到玄幻小說裏面去當主角，不用在冬山市獃著了。

「別說話，悄悄掩護我離開！」

我屏氣凝神，不動聲色地走到人群當中刑部五虎的位置，吩咐為首的刑星。

刑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點頭表示會意，然後指揮其他四虎把我圍在中間，不聲不響地撤離了公園廣場。

只剩下那四、五十人還在集體賞月，全然不知作為主角的我已經溜之大吉了。

「月亮怎麼還不震動啊？」

「急什麼，剛過了十五秒而已！凌空勁從地球傳到月亮是需要時間的！」

「話說凌空勁是一種氣體嗎？如果是氣體的話，是怎麼在地球和月亮之間的真空傳播的呢？」

「誰告訴你是氣體了？中華武功博大精深，說不定是一種暗物質能量呢！」

「靠，練武術能練出暗物質能量來……如果是真的，葉麟早就被國家軍委抓去進行解剖研究了！」

「啊，月亮動了！真的動了！就連表面上的吳剛伐桂圖案都變了！」

「哪動了？那是你的錯覺！剛才確實有一片雲被風吹過去了……」

「不是雲！我也看到月亮動了！」

「張大爺您哪隻眼睛看到月亮動了啊？倒是您的白內障要抓緊時間動手術啊！喂，喂，是我在說話！您在看哪邊呢？」

「不好，大家被騙了！你們看，葉麟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啊！」

「果然是騙子！我們中海文武學校不會放過他的！」

「住口！不準說葉大師是騙子！大娘我剛才親眼看到月亮來回晃蕩了！葉大師是真有神功在身的高人吶！我的帕金森症就只能靠他幫我醫好了！」

「吳大姐你夠了啊！不是月亮在晃，是你自己在晃啊！而且你得的不是帕金森症，只是單純的一直抖腿而已！」

「我不管！反正葉大師是真高人！電視里的真高人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他這不是逃跑！他突然消失反倒證明他有真本事！喂，你們抓住我幹什麼？你們是我兒子派來的？放開我！我不回去，我也不吃藥！！」

總而言之，趁著揮拳引起月震這個噱頭，我成功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而且事後還有各種眼神不清楚（以及精神不好）的人給我洗地，稱我確確實實有大神通，月亮毋庸置疑地震了一下（或者兩下），所有不承認月震的人都是心有成見，拒絕相信發生在眼前的奇迹。

「葉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回到校園以後，刑星滿臉疑惑不解地向我問到。

「還能是怎麼回事？葉大哥武功高超唄！」臉部仍然高高腫起的邢二虎大聲說道，「葉大哥您可一定要把陰陽散手教給我，我以後不想再受人欺負了！」

我點了點頭，「你們跟着我時間不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忠心可嘉。如果想學陰陽散手的話，我樂意傾囊而授——不過要事先告訴你們，無論修鍊多久的陰陽散手，也不可能把月亮打得直晃蕩。」

「這我們知道！」邢二虎憨笑道，「打月亮是葉大哥為了脫身想出的計策！我只要能學會打路燈的凌空勁就行了！」

我不禁哭笑不得，「凌空勁也沒有，那只是障眼法，我是因為種種原因才不得不用的。」

邢二虎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刑星奇道：「雖然後來我也猜出葉大哥您耍的是魔術，但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啊！您這本事已經可以上春晚了！」

我詭秘一笑，「魔術這東西說破了就一文不值，我雖然不吃魔術這碗飯，但是說出個中訣竅就對不起其他魔術師了——總之，為什麼我會懂得一些魔術說來話長，你們只要明白，發生在我身上的任何超自然能力都是來自魔術就行了。」

「原來是這樣……」邢二虎表情有點失望，「我剛才還下決心，要為了修鍊出凌空勁而戒煙戒酒，勤學苦練呢！」

「別灰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除去障眼法不談，陰陽散手是一門很精妙的武術，你只要肯下苦功，將來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接下來我又囑咐刑部五虎，不要把我用魔術宣傳陰陽散手的事情說出去，刑部五虎自然滿口答應。

「葉大哥您放心！我們刑部五虎出來走江湖，頭頂的就是一個『義』字！葉大哥的秘密就是我們幾個的秘密！就算是有人拿刀抵在我脖子上，我們也不會說的！」

向我做出莊嚴保證之後，刑星表示邢二虎臉上的傷還有其他人身上的小傷，要去校醫院簡單處理一下。我心裏惦記着向舒哲追討bwk的事，就和他們分別，自己先回了男生宿舍。

結果得勝還朝回到222寢室的我，發現寢室裏面黑洞洞的，舒哲不知去向。

「畏罪潛逃了嗎……」

我剛在椅子上坐下喝了杯水，就接到了班長打來的電話。

「葉麟，我聽說你今天在街心公園裏面的表演了，」班長開門見山，「雖然小芹的外公讓你把陰陽散手發揚光大，你也不能故弄玄虛來騙人？」

我心道：難道是刑部五虎走漏了風聲？他們倒是有發展成新一代班長忠犬的傾向……可是我和刑部五虎分開還不足五分鐘，就算他們想向班長告密也來不及？

「葉麟你老實交代，把岳文山的手機打爆，還有打滅路燈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跟因果計算程序有關？」

不愧是思維縝密的班長，一下子就猜到了要害上，刑部五虎連因果計算程序的存在都不知道，由此可見不是他們向班長告的密，班長純粹是將從各處打聽來的消息加以分析整理，最後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點頭道：「沒錯，是因果計算程序黑進了岳文山的手機，也黑進了街心公園的主計算機房——其實沒有她的幫助我也能打敗岳文山，只是她不經我同意就那麼做了，我只好配合一下。」

班長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我彷彿可以看到她認真思考的嚴肅表情。

「就像艾米那次提到過的一樣，你現在出門每次都要帶智能隱形眼鏡嗎？恐怕因果計算程序不光是幫你入侵電腦來開關路燈，還會肆無忌憚地為你搜索其他人的**對不對？」

我稍微一愣，小茵確實給我提供過庄妮、班長和宮彩彩的罩杯大小，對女孩子來說，這屬於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