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5】 為了犧牲的同志

宮彩彩哆嗦了一會，又直覺地感到一點不對勁.

「總覺得、總覺得葉麟同學是故意這麼說的……你真的跟班長分手了嗎？你明明是幫我保護小兔子的好人……」

該死，只不過是幫了她一次，宮彩彩似乎會記一輩子似的。為了讓她不在「完美勝利計劃」當中起到反作用，也為了不讓她被捲入危險，我故意作出一張生氣的面孔威脅她道：

「住嘴！你不信是嗎？你不信的話我就在上課的時候非禮你！反正生物老師正在講女人懷孕的原理，我就現學現賣地讓你受孕！」

「對不起！請饒了我！」宮彩彩雙手抱頭，把自己的臉緊貼在課本上，「我再也不引誘葉麟同學了！我再也不把自己下流的胸部在葉麟同學面前晃來晃去了！」

嚇唬宮彩彩一番，讓宮彩彩盡量和我保持距離之後，我又在學校里遇上了當物理老師的老爸。

「小麟，大家瘋傳你幹了那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自從任阿姨去香港看望生病的前夫之後，老爸就成天緊張兮兮的，有一點小事都要找我商量，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也異常關心。

「老爸，他們言過其實了，只是我哥們的女朋友陪着我倆一塊喝酒而已！倒是老爸你不要緊？任阿姨帶着小芹去看望霍振邦，你是不是有點兒擔心自己被ntr了呀！」

「哪、哪有？」老爸不自然地否定道，「我和紅璃的感情很好，她是出於義理才去看望前夫的，我一點都不擔心！」

其實我也不擔心任阿姨和霍振邦舊情復燃，任阿姨當年離開霍振邦的時候非常堅決，如今的香港之行主要是為了讓小芹探望一下生病的爸爸。

反倒是我老爸有沒有徹徹底底地放下艾淑喬，我心中還有一絲懷疑。

畢竟是為了一個人沉淪了那麼多年，老爸現在可以走出艾淑喬的陰影和別人結婚不假，但是艾淑喬是否在老爸心中還有特殊的位置，我可不得而知。

由於這個原因，我不能把「完美勝利計劃」告訴老爸，甚至不能告訴他中美情報部門都要找艾淑喬的麻煩，以免從他這邊出什麼紕漏。

儘管有所隱瞞，但並不會影響我們父子倆的感情。當天晚上紅樓北街小區的暖氣管道在檢修之後開栓試水，家裏需要留人，於是我陪老爸回家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做飯，省得他一個人在家裏寂寞。

任阿姨和小芹去香港的幾天裏，小芹發給我的短訊數不勝數，而且充斥着「>_<_(:3∠)_╭(°a°`)╮」等表情，任阿姨發給老爸的短訊則只有寥寥數條，讓老爸有些忌妒。

天氣漸冷，菜市場里卻依舊熱鬧，我和老爸依次買了土豆、豆角和黃瓜，並且聽着菜販們高聲闊論，討論時事。

「聽說烏克蘭今年冬天可夠嗆啊！跟着北約一起制裁俄羅斯，結果被俄羅斯斷了供暖的天然氣，又沒有錢朝其他國家買……搞不好要凍死人的！」

「對啊！真不知道烏克蘭的領導都是怎麼當的，就這執政水平還不如金三胖呢！」

老爸一愣，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跟我說道：「小麟，海鮮什麼的雖然好吃，但是你千萬不能一次吃得太多，不然有痛風的危險啊！hhh同好會會長前些日子就是因為這個得了痛風，外出行動需要拄拐，引起了下面不少人的猜疑呢！」

我越聽越納悶，「小芹才喜歡吃海鮮，我個人不怎麼喜歡吃——而且同好會會長到底是誰？你和曹導演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沒、沒有！」老爸連忙否認道，「關於會長的消息都是曹導演跟我說的，我只是擔心小麟你的身體才隨便囑咐了一句，我沒見過會長，只不過會長要我寫讚美朝鮮的電影劇本而已！」

這件事已經聽說一段時間了，hhh同好會會長出錢讓曹導演拍讚美朝鮮的科幻、武俠電影，還欣賞老爸當年寫a`v影評的文筆，讓老爸來寫劇本，不知道最後會不會製造出一部千奇百怪的電影出來。

算了，我向老爸隱瞞了艾淑喬方面的事，老爸向我隱藏同好會會長的事也很公平，反正扳倒艾淑喬已經成為了國際大事件，同好會會長幫不上忙。

老爸正在為了十顆肉蔻跟攤主討價還價的時候，修鞋大叔胡萊卻從自己的修鞋鋪里走了出來，而且徑直來到了我面前。

許久未見他還是鬍子拉碴的，一張老臉上面的皺紋如刀砍斧剁，看服裝雖然像是一名普通的鞋匠，但眼神中卻掩不住葉孤城一般的高手寂寞。

「葉麟，我找你有點事，你幫我傳個消息！」

修鞋大叔把我拉到一邊悄悄說道。

在菜市場里老爸和修鞋大叔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算是半個熟人，聽說他找我有事也沒感覺特別奇怪，於是自己一個人繼續賣菜，留下我倆在原地交談。

「胡叔您找我有什麼事？要我遞消息給誰？」

胡萊自從離開國安局以後就以修鞋為生，兼職給三合會的霍振邦做眼線，我估計他要遞送的消息多半跟霍振邦有關。

不料胡萊左右張望一下，確認沒人在看這邊以後，把一張標記了許多紅點的朝鮮半島地圖交給我，低聲囑咐道：「這是駐韓美軍的核武器部署情況，兩年裏雖然有一些變動，但是也沒有逃過我的法眼。希望你能找機會傳遞給hhh同好會的會長，然後讓他給我當年在南斯拉夫犧牲的同志報仇啊！」

我頓時身上汗毛直豎，「胡叔您在說什麼啊？這麼敏感的東西您為什麼要交給我？您怎麼能確認同好會會長拿到這東西就能幫您報仇？」

胡萊把雙眼眯成了一條細縫，「我是搞情報的，用兩年時間弄清楚一個人的身份已經很拖沓了。總之，你只要把這張地圖轉交給同好會會長，就算是幫了我的大忙！」

我撇嘴道，「您至少應該告訴我同好會會長到底是誰？」

胡萊覺得這個要求也算合理，於是就貼着我的耳朵小聲說出了那個名字。

我擦，果然是他！怪不得曹導演和老爸每次談及同好會會長的身份就諱莫如深！老爸你們看個**都能認識當權人物，這到底是走了哪門子狗屎運啊！可是把記錄了駐韓美軍核設施的地圖交給會長的話，搞不好會引發國際核危機呢！

「但是……」我遲疑道，「就算是我找到機會把地圖交給會長，會長他會相信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胡萊很有自信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地圖的夾層裏面還有我監視美國大使得到的微縮膠片，可以佐證我的情報是正確的！而且會長對你父親和曹導演很是器重，你們送過去的地圖一定會被另眼看待的！」

見我拿着地圖還有些猶豫，胡萊又說：「我知道你媽媽、姜處長還有中情局的那點破事了！只要你肯幫我遞送地圖，我就會以一個國安局前情報員的身份給你提供各種情報！這買賣挺划算？」

我隱約記得胡萊在國安局裏面的資格很老，姜處長在他面前也算是晚生後輩，如果有了胡萊的幫助，那麼至少國安局別想對我單方面隱藏情報了。

「那好，」我把地圖對摺以後揣到了兜里，「我會找機會把它轉交給同好會會長的，至於情報方面就麻煩胡叔您了。」

「終於遞送出了至關緊要的一張地圖！」修鞋大叔胡萊激動地握住了我的肩膀，「葉麟，這張地圖你一定要親手交給同好會會長！多等一些時間不要緊，重要的是讓他相信這張地圖是真的！只要建立起這條情報線路，我還有更有價值的情報可以往那方面遞送！至少要爆掉美國的駐韓大使館，以慰當年我犧牲在南斯拉夫的那些同志的在天之靈！」

我滿頭黑線地點頭答應了，卻在心裏揣摩這張地圖是否要按照修鞋大叔的囑咐送出去。

修鞋大叔要給自己犧牲的同志報仇，這心情我可以理解，當年中國駐南斯拉夫的大使館被美國戰機轟炸，我爺爺也氣得夠嗆，差點就先走一步了（後來終於被國足輸球氣死）。

但是這畢竟是核設施的分佈圖，吃了太多海鮮痛風的會長不相信也就罷了，萬一他相信了又要搞什麼大動作，最後弄得朝鮮半島不可收拾該怎麼辦？

思來想去，我決定暫時不把這張地圖遞送出去——反正我也暫時沒有什麼機會見到會長——等到我真的和會長見面以後再滿足休閑大叔的願望也不遲。

把本來就不大的地圖摺疊之後放進智能手錶的卡片儲存槽以後，我預感到修鞋大叔在「完美勝利計劃」當中可能會扮演相當重要的一個角色。回去之後我要和小茵商量一下，看看計劃是否需要進一步完善。

智能手錶的卡片存儲槽本來是用來放置手錶主人的地址卡，希望在手錶丟失的情況下被人按着地址送回來的，不過我覺得自己沒有多少失落手錶的風險，便用駐韓美軍核設施的地圖替代了地址卡。這樣一來如果我有朝一日和同好會會長不期而遇，就沒有忘記地圖的風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