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約翰斯登門！】

對張燁稱讚的，對張燁謾罵的，各種聲音打在一起，亂極了。身在京城某家酒店的約翰斯看到了那些業內人士和共和國老百姓的評論，他不知道張燁現在是什麼心情，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一點，自己現在想吐一口老血！

這人瘋了！

這人簡直是個精神病啊！

「約翰斯，你在幹什麼！你在幹什麼？」奧普基金會的負責人直接把電話打到了約翰斯這裏，顯然，美國那邊也收到了消息！

約翰斯忙道：「裏面有些誤會，這件事……」

負責人喝道：「我不管什麼誤會！這件事情你能不能處理？」

「我能，我馬上去辦！」約翰斯立即應道。

負責人放下話道：「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奧普基金會的理事位置，你明天自己辭了吧！」嘟嘟嘟，電話斷了！

約翰斯身子一晃！

奧普數學獎幾十年的歷史上，也從沒有一個棄獎的，即便前年頒發給一個法國的八十九歲高齡的數學家，人家也是鄭重其事地親自到了現場被他的孫子和孫女攙扶著上台領獎的，這個獎項的價值和含金量也可見一斑，只要是一個數學工作者，不管是哪個國家的，都不可能對奧普數學獎無動於衷，都肯定會以能拿到奧普獎而激動萬分，這是一個數學工作者一輩子的榮譽！

可現在呢？

現在呢？

現在居然有一個傻-逼要棄獎！

要做歷史上第一個放棄奧普數學獎的人！

約翰斯在身旁的妻子也早慌了，「你快想辦法啊！快啊！」

約翰斯拍桌子道：「我剛剛已經給北大方面和大使館打電話了！」

「你再打幾個啊！告訴他們簽證現在就可以辦理，只要張燁去露一個面，把手續交上去，今天就能批！」他妻子急乎乎道。

「你以為我沒說啊！」約翰斯叫道：「他們只說幫着去跟張燁溝通！可溝通呢？溝通了這麼久了也沒消息！」

他妻子道：「你打張燁電話啊！直接跟他說！」

約翰斯氣悶道：「我打了，他根本不接！」

他妻子臉色慘白，「這可，這可怎麼辦啊！」

約翰斯吸了兩口氣，道：「我去找一下張燁家裏的地址，我親自上門，我就不信他真的敢不領獎！沒準是虛張聲勢的！」

他妻子一聽，連忙道：「對對，他沒這個膽子！」

原本，約翰斯算計的很好，想着在簽證手續上拿一拿張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也是敲打他一番，讓他知道這個奧普數學獎是誰說了算的，結果誰料，張燁只回擊了一招，約翰斯就慌了，張燁這一個棄獎直接把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也把身在美國的奧普基金會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約翰斯明白，網上的評論里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如果張燁棄獎，對張燁的影響有多大他不敢肯定，但對他們奧普基金會而言，對他約翰斯這個接洽人而言，打擊卻是巨大的！乃至於，是他們誰也無法承受的！張燁必須去領獎！這是沒得商量的！否則，他們奧普基金會的顏面何在？誰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

家中。

張燁正接着老媽打來的電話。

「你不領獎了？」

「您看新聞了？」

「廢話我能不看么！正帶孩子在外面玩呢，就聽見周圍有遊客議論這事兒，我想不知道都難啊！」

「反正就是不領了，您也跟我爸說一聲吧。」

「你小子要瘋啊你，這麼大一個國際獎項，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啊？」

「那個約翰斯給我下絆子，你說我能給他好臉色嗎？」

「那也跟領獎不衝突啊，也跟人家奧普基金會那邊沒關係啊！」

張燁搖搖頭，道：「呵呵，怎麼沒關係啊媽？您可真逗，就他一個約翰斯想卡我的簽證，你覺得他辦得到嗎？他自己有那個能量嗎？那有問題的邀請文書就是從奧普基金會那邊發過來的，您相信他們基金會沒人知道這事兒嗎？人家一直兩邊配合呢！」

老媽氣道：「我就納悶了，你說什麼事都好，多大的好事兒一到你這裏怎麼就出事兒啊？人家別人那麼多領獎人，怎麼全都沒事兒？合著就你天天出事？」

張燁笑道：「那是因為哥們兒嫉惡如仇！眼裏容不得沙子！」

「你得了吧你，氣死我算了！」老媽又挖苦了他幾句才把電話掛了，也沒再繼續多說什麼，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張燁那是什麼人？沒事兒的時候都能給你找出點事兒來，更何況有事呢。她已經習慣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

張燁奇怪是誰來了，結果過去一開門，發現門外站着的居然奧普基金會的約翰斯，嚯，正主兒來了？

約翰斯滿頭大汗，立即道：「張，我可找到你了！」

張燁笑笑，「約翰斯先生，你電話里不是說人在外地嗎？不是這兩天都回不來嗎？怎麼個意思？你這坐火箭過來的啊？」

聞言，約翰斯表情有些尷尬，咳嗽道：「張，知道你的簽證沒辦下來，所以掛了電話以後我就急急忙忙趕回來了啊，誰知道回來以後就聽說你要棄獎？你，你也太衝動了啊，太衝動了啊，是不是這裏面有什麼誤會啊？」

張燁笑而不語。

約翰斯一看，登時義憤填膺道：「大使館那邊的人太過分了！不瞞你說，我早看他們那幫人不順眼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簽證手續，非要弄得這麼麻煩這麼多程序，別說你生氣了，我看見他們都來氣！你放心吧張，等回去美國我就和相關人士反映這個情況！一定要嚴肅地處理他們！批評他們！以後一定要為你這樣的著名學者開啟單獨的綠色通道！在簽證手續上必須要做到——簡化！簡化！再簡化！效率！效率！再效率！不能讓你這樣勤勤懇懇的學術工作者把時間和生命都浪費在辦證的道路上！」

約翰斯還真是有個華人媳婦兒，把漢語的精髓都給掌握了！

「張，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把護照給我，咱們現在去大使館，你就露一個面就可以了，其他的手續我督促他們給你辦理！」約翰斯拍拍胸脯大包大攬道。

張燁卻笑道：「不必了。」

約翰斯趕緊道：「張，你不用怕麻煩我，千萬別跟你美國的老朋友客氣，這件事我必須全權給你辦妥當！」

張燁沒言語。

「張！」約翰斯苦口婆心道：「你可千萬不要因為對那些可惡的大使館工作人員生氣就不去領獎了啊，不值得啊！太不值得了啊！他們固然是有錯誤的，但你也要給人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呀！」

張燁看看他。

約翰斯道：「張，我替他們跟你求個情，你就給他們一個機會，不要跟那些大使館的人一般見識，你給我約翰斯一個面子，行不行？」

張燁問道：「說完了？」

約翰斯：「嗯？嗯。」

結果下一刻，張燁就把門輕輕關上了，「拜。」

門外，破了一鼻子灰的約翰斯更是焦急了，碰碰拍他的門，在外面喊道：「張，你先出來，咱們再談談，你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啊！你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是對家人的不負責任，是對數學界的不負責任啊！你把門打開，張，咱們再談一下！」

「張！」

「你開門啊！你開門啊！」

「張燁！」

「你開門啊！」

「張燁你-大-爺！」

喊了半天，愣是蹦出一句罵聲。

張燁一聽就惱了，站起身撩起袖子就過去開門，結果門一開，約翰斯人已經不見了，只聽到樓道里傳來蹬蹬蹬的跑路聲！

張燁沖着樓道下面回罵道：「你-大-爺！」

關上門，他回屋該幹嘛幹嘛，不多時，手機又響了，這回是一個美國的號碼打來的，張燁用腳丫子想也知道肯定是奧普基金會那邊的人急了，他直接把電話掛了，接都不接，他已經做出決定了，誰來都沒用！

……

網上，微博上，甚至電視上的一個辯論節目中，專家和很多業內人士仍舊是分成了兩派，仍舊在吵個不停！

一中科院院士：「尊嚴永遠大於獎盃本身。」

一社會評論家：「張燁跟全世界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我從不認為，這就是所謂的尊嚴和尊重！在我看來這反而是沒有包容和涵養的體現！」

一個教育工作者道：「包容和容忍不是划等號的！」

著名歌唱家張霞：「這是張燁的個人獎項，是領還是不領，都應該尊重張燁個人的決定，其他人罵的着他嗎？」

這一天，所有新聞的頭版幾乎都被張燁佔領了！

其實說起來，張燁解開戴爾猜想的時候就已經轟動世界了，那時候，該認識他的人也都認識了，他就算這回拿到了奧普獎大家也都覺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雖意外，卻並不那麼震驚，所以按常理來講，即便張燁去了美國領獎，人氣無非也還是那樣，漲不了太多。

然而，張燁今天突如其來的棄獎，卻反而讓他的曝光率爆炸似的飆升，隨着爭吵和熱議的持續，張燁的人氣也在隨之暴漲著！

領了獎倒沒多少人氣，棄獎了反而人氣暴增？

沒錯，這世上有些事就是這麼充滿離奇和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