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對手
儘管對於這個傢伙的舉動和指責都極為憤怒，但對於徳川好敏中將來說，此時的過多爭執只能是浪費時間。不管怎麼說，這次作戰關東軍還得指望海軍出力。如果搞的太過僵硬，海軍在這個時候袖手旁觀，對於關東軍下一步的作戰計劃來說，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所以見到這個傢伙有就坡下驢的意思，徳川好敏中將也就沒有在堅持。當然如果這個傢伙的後續作戰計劃，還是像今天一樣，拿陸軍航空兵去給他們當替死鬼的話，他徳川好敏不會介意將這個官司打到天皇面前的。
只是不知道是出於安撫這位德川好敏中將的目的，還是徳川好敏的最後那段話起了作用，還是真的怕將這位德川中將給氣出腦溢血來，自己無法擺脫關係，受到牽連被趕出摯愛的海軍航空戰隊。
沉思良久之後，這位大西瀧治郎少將暫時將的狂態收斂了起來，抬起頭道：「德川中將，海軍調走部分零戰是有重要原因的。至於什麼原因，還需要關東軍與海軍單獨溝通，因為我也不太清楚原因。」
「德川中將，這批零戰很大一部分是從航空母艦上抽調出來的。路基航空兵，只佔據其中很少的一部分。我不是海軍航空艦隊的指揮官，所以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就我本人來說，我也反對在這個關鍵時候，將這批零戰調走一半。這其中的原因，德川中將你也應該知道的。」
「在陸軍航空兵作戰飛機性能，與敵軍有較大差距的情況之下。無論我怎麼考慮作戰，現在唯一在性能上超過敵軍戰機的零戰，都將會是我下一步作戰計劃實施的主力。所以這個時候調走了一多半的兵力，受影響的不僅僅是關東軍，對於我個人來說也是一樣的。」
「但這是海軍軍令部航空本部與聯合艦隊決定的事情，我也無法干涉。我現在只不過是為了配合關東軍此次作戰，而臨時編組的第三飛行集團的司令官。即不是聯合艦隊參謀長，也不是軍令部的作戰部長。這些飛機調走與否我沒有任何的決定權。」
「而且等我知道的時候，這些原屬於航空艦隊的零式飛機已經全部返回航空母艦。現在留下來的，都是原來的路基航空兵所屬三個航空戰隊。不過現在不管海軍調走了多少的兵力，但是我們的作戰還要持續。」
「德川中將，現在並不是追查海軍調走戰鬥機的時候，而是該考慮明天的作戰調整問題。從今天的戰局來看，說實話敵軍航空兵的作戰意志和飛行技術，以及在空戰之中戰術的運用，還有與地面防空火力的配合很出乎我的意料。」
「今天的戰鬥我們雖說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如果不是我的零戰利用其因為已經取得戰場上的絕對優勢，而在防備上有些大意，採取高空接近偷襲的戰術，今天的戰鬥還不一定打成什麼樣子。甚至有可能我們付出了相當的代價，卻無法取得我們需要的戰果。」
「今天給我們帶來嚴重損失的不僅僅是他們的航空兵，地面的高射炮兵也在今天的空戰之中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損失。其高炮陣地佈局合理，不僅火力極其兇猛，其射擊的準確率也比關內支那政府軍的高射炮兵要高的多。」
「實戰證明，他們不僅僅有一支訓練有素的航空兵，還有一支經過嚴格訓練的地面高射炮兵，更還有新式的防空火炮。我們在今天一架返回，可以說非常僥倖的九六式戰鬥機身上，發現了一枚卡在機身上沒有爆炸的高射炮彈。經過檢查，這款高射炮的炮彈口徑為五十七毫米。」
「據參戰的航空兵報告，這種高射炮不僅射程高，射速也極快。其射速與帝國裝備的最新式高射炮，幾乎相差無幾。在途徑扶余境內時，其一個八門制高射炮陣地，在短短三分鐘之內就擊落在四千米高空飛行的我們五架九六式戰鬥機，重傷、輕傷各一架。」「
「按照這個敵我參戰兵力對比，他們幾乎每一門炮的開火，都取得了一定的戰果。這說明他們的地面高射炮兵，是訓練極為有素的。而且從我軍參戰飛行員描述的情況來說，這種高射炮的射速至少可以達到每分鐘一百發的速度，射高也在五千米以上。」
「因為飛行員在空中感覺自己至少被一百門的高射炮，在瞄準、射擊。而且他們當時的飛行高度，為了防備地面火力打擊，可以肯定在四千米左右。沒有極高的射速，根本就達不到這樣的效果。而沒有在五千米以上的射高，也根本就不會給在四千米高空飛行的我軍戰機，造成這樣的損傷。」
「但是經過帝國飛行員冒着被擊落風險，下滑偵察的結果卻是很讓人吃驚，向著他們開炮的這種高炮的的確確只有八門。這個結果說實在的，幾乎很是驚人。即便是訓練有素的帝國士兵，在這種高度上也很難取得這樣的戰果。」
「要知道，我們的飛機飛行高度在四千米左右。雖說隊形密集了一些，但是對於地面火力已經做了準備。以普通的大中口徑高炮的射速，根本就無法取得這樣的戰果。而且這種高射炮彈的威力相當的大，我們的飛機只要挨上一發，則很難逃脫擊毀的命運。」
「這種射高、射速的高射炮，至少在目前帝國還沒有見過類似的裝備，而且在世界上的其他國家也沒有見到類似的裝備。按照我們的理解，像這種口徑的高射炮，很難達到這個射速的。」
「能讓我們的飛行員感覺到被一百門高射炮在瞄準，可見這種高炮的射擊速度之快。從返回的經歷過這種高炮射擊飛行員的描述和感覺，這種高射炮甚至射速比你們陸軍最新式的一式高炮還要快的多。」
「我們的戰鬥機群在向預定作戰區域接近的時候，不止一個機群遭遇到這種情況。說明其在松花江兩岸部署的高炮數量，相當的不少。而且這些高炮與其防空作戰飛機，作戰區域明確，火力配置合理，分工極為明確，相互配合默契。這是一個訓練極其有素的對手，可謂是我們的一個新的勁敵。」
「所以我認為現在抗聯部署在松花江兩岸的地面防空火力，也必須要作為一個重點作戰對象。否則不僅僅給我們掃清障礙的計劃帶來相當的威脅，對我們下一步轟炸計劃的展開，也有相當的大的影響。」
「否則我們只掃清了其防空戰鬥機，只是在一定的程度上減少了威脅而已，而根本不能完全杜絕。我認為明天我們出擊的戰術必須進行一定的調整，不僅僅需要出動戰鬥機，也需要出動一部分的輕轟炸機，專門壓制其地面高炮。」
「德川中將，明天我們海軍航空兵的所有戰鬥機，將會全部出動。但此次作戰，除了重型的九六式轟炸機和一式轟炸機，以及零戰之外，我們並未調動輕型轟炸機。而依靠重轟炸機，去轟炸這些高射炮陣地是極為不恰當的。」
「這樣，明天我們海軍的零戰將全部出動。我希望你們陸軍航空兵，也要出動戰鬥機配合。同時出動所有的輕型轟炸機，壓制地面的高炮。我們的零式戰機，以及你們的德制梅式戰鬥機與一式戰鬥機，」
「你們陸軍航空兵出動九九式輕轟炸機與九八式輕轟炸機，在剩餘的九六和九七式戰鬥機的掩護之下，專門對其地面防空部隊進行壓制。這兩種戰鬥機，在面對敵軍戰鬥機部隊的時候已經落後。但是掩護輕轟炸機對地面實施火力突擊，我感覺還是可以勝任的。」
「只要明天的天氣允許，我們儘可能的爭取明天一天，摧毀其大部分的防空力量。不管他是防空戰鬥機群，還是地面的高射炮。為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全面展開，創造一個有利的環境，將我們重轟炸機部隊的損失降到最低。」
「如果明天的計劃可以順利的實現，我想明天黃昏開始就對他們的松花江大堤開始轟炸。考慮到你我雙方的作戰性質，以及飛行員的訓練水平我們劃分一下。白天的轟炸由你們關東軍航空兵團負責，夜間轟炸則由我們海軍航空兵負責，對其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轟炸。」
「而我的零戰，則在白天為你們陸軍航空兵護航。至於夜間轟炸，我想他們的高炮也許在夜間防空作戰之中，還有一些能力。但戰鬥機部隊的夜間防空作戰的能力。恐怕還遠沒有形成。連我們大日本帝國久經訓練的陸軍航空兵，都沒有這個能力，他們組建不到兩年的航空兵，恐怕就更沒有這個能力了。」
「所以海軍在夜間的轟炸行動，就不用護航。海軍的零戰，可以全部投入到為陸軍航空兵的轟炸行動護航上。我想看看在陸海軍聯合，不間斷的二十四小時轟炸之下，我看他們在我們全力打擊之下，殘餘的防空力量能夠維持多久？能不能保證整個松花江兩岸，這麼漫長的堤壩不落下一枚炸彈。」
對於這位大西瀧治郎少將關於第二天作戰修改的思路，徳川好敏中將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眼前這位今天將陸軍航空兵耍的夠嗆的海軍少將。但最終卻是還是點了點頭：「只要你履行承諾，關東軍航空兵團會按照你說的，去全力配合的。」
「不過你一定要信守你的承諾，不要再將陸軍航空兵當成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了。今天的事情無論是梅津司令官還是我，都不希望再發生。如果再有類似的事情，關東軍寧願放棄這個計劃，也要和你到天皇陛下面前去打這場官司。記住，我說的不僅僅是口頭的警告。」
「如果大西君不想現在就轉入預備役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在玩你那些自以為是的小陰謀了。更不要將陸軍的人都當成傻子，來耍的團團轉。如果不是為了維護大局，以及陸海軍之間的團結。不算你之前頂撞梅津司令官的行為，就你今天的做法，關東軍足可以送你上軍事法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