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不是有利的時機
如果抗聯也有美英那樣強大的航空工業支撐，在訓練之中損失十餘架戰鬥機，的確不算什麼太大的事情。十幾架戰鬥機，隨時可以補充完畢的。正像楊震說的那樣，摔了就摔了。但是現在抗聯的飛機，是損失一架少一架，換了自己也肯定心疼。
的確按照抗聯的規定，所有型號的戰鬥機，都有一定的儲備。但是儲備不是無限的，如果僅僅在訓練之中就損失過大，對任何一個指揮員都是很難接受的。別說航空兵司令員、政委感覺到肉疼，就是自己聽到這個損失，都感覺到相當的心疼。
恐怕在沒有後續補充來源，所有的飛機損失一架便少一架的情況之下，十多架飛機的損失只有眼前的這位一號不當回事。儘管郭邴勛對楊震的預見能力，還是相當佩服的。但是他卻總搞不明白，楊震從哪裏來的那麼大的信心和準確的預見性。
不過楊震提起庫存戰鬥機的事情，郭炳勛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一號，有件事情我還沒有向您彙報。馬春生所部，在向新京進攻的時候，在新京以北的一個機場繳獲了一批日軍儲備的戰鬥機，數量高達一百餘架。」
「根據我從航空兵上繳的那些在機場繳獲的一批資料來看，這批飛機都是法制飛機，其中部分是去年關東軍緊急進口德意飛機，以在新式戰鬥機量產之前，彌補九七式戰鬥機性能不足的時候，德國人白給的搭頭。」
「不過德國人當時正忙着備戰蘇軍，應該不會出售太多的自己制式戰鬥機給日本人。這批飛機估計是希特拉或是德國空軍，在無法大量出售新式戰鬥機的情況之下，為了堵住自己盟友的嘴，而贈送給他們的。」
「只不過這些飛機雖說都是二手貨，但是保養的還是很不錯的。只不過缺乏備用零部件，修理起來還有些困難。但日軍隨機進口的一批備用發動機的數量，倒還是比較充足的。只是武器上使用有的口徑上的問題，以及其他零部件相對短缺一些而已。部分戰鬥機身上都有戰傷，但是都可以維修。」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缺乏新式戰鬥機的關東軍，在進口了這批法國戰鬥機之後，將其丟棄在新京以北的一個野戰機場上就不聞不問。這批飛機，我軍在達到這個機場的時候，這批飛機還在板條箱子之中尚未拆封。」
「根據我軍在這個機場之中連同這批戰鬥機，一同俘獲的三十多名法國機械工程人員供述。他們自抵達那裏之後，就沒有離開過機場。日本人也不組裝這批飛機，也不讓他們離開回國。」
「日本人每天只給他們，以及看守機場和他們的一個日軍小隊送部分的給養，就不在管他們了。這次我軍抵達機場之前，看守他們的那個日軍小隊將他們和那些飛機丟在機場，自己先跑了。」
「馬春生這個傢伙還是比較會過日子的，在繳獲了這批飛機之後，這個傢伙集中了一批卡車，以及動用了一整列的火車，在第一時間將這批飛機，連同繳獲的全部零配件，以及部分航空燃油全部轉運過江。現在這批飛機連同那三十多個工程技術人員，就儲備在雙城機場的一個倉庫之中。」
「我們的情報部門通過審訊，在這批工程人員之中發現了幾名飛機設計師，剩下的人也都是擅長地面維修和保養的高級技工人才，其中還有一個是航空發動機專家。」
「他們不願意為德國人效力，又因為蓋世太保的控制無法離開。這些人原本想要利用這個機會，擺脫蓋世太保的控制，逃離法國德佔區。等來所謂的滿洲之後，在想辦法逃到東南亞法屬殖民地或是中立國。」
「在這些法國人看來，日本人明顯要比的德國人好說話。只是沒有想到，在抵達東北之後日本人完全將他們當成犯人一樣嚴密看管起來。想要跑，一直沒有機會。」
「在將這批飛機運過江后，航空兵的方子翼司令員和夏伯勛政委，還有王弼副司令，聯名打報告到我這裏希望能將這批飛機，連同那批工程技術人員，全部調撥給航空兵。他們保證可以想辦法，進行維修以恢復這批戰鬥機的戰鬥力，補充我們目前的儲備。」
「尤其是王弼，他認為這批飛機全部都是可以維修的。我們在繳獲這批飛機的時候，繳獲了大批的二十毫米機炮彈，足夠維持一段時間了。即便是這些繳獲的二十毫米炮彈消耗光了，我們也可以用十四毫米機槍代替。」
「另外飛機上的兩挺七點五毫米機槍，我們也可以用原來米格三戰鬥機上，被我們用十二毫米機槍替換下來的七點六二毫米機槍代替。至於其他的備件，MS四零六戰鬥機雖說缺乏備用發動機，但是他們也可以用我們手中儲備的米格三戰鬥機發動機代替。」
「而D五二零戰鬥機，因為是法國最新式，也是性能最好的戰鬥機，所以德國人給的備用發動機數量還是比較充足的。這些飛機，他們完全有能力和有把握，在兩個月之內恢復作戰能力。而且他認為在我軍缺乏對地攻擊機的情況之下，可以將這些法制戰鬥機改裝為對地攻擊機。」
「一號，你比我們想的都長遠。當初在進口這批米格三戰鬥機的時候，你堅持進口了多出兩倍的備用發動機。如果不是有這批備用發動機，我們現在的米格三戰鬥機，將會有至少三分之一無法升空作戰。蘇制發動機的使用壽命，實在是？」
對於郭邴勛提出來的這個意外驚喜，正在想着是不是反客為主的楊震倒是很沒有在意，只是點了點頭道：「既然他們想要，那就給他們。這些飛機既然已經運了回來，那不交給他們我們這些人總不能自己留着用吧。這幾個傢伙，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
「至於那些法國人之中的工程師，全部移交給王弼讓他統一安排。既然這些人之中還有一個航空發動機專家，那我們也不能浪費了。至於工資和薪水嗎，就按照那些美國人的標準支付。」
幾句話帶過了那些法國人和飛機的安排之後，楊震將心思又轉回了戰場上道：「不過老郭，咱們不能總是這樣在地面上佔優勢，在空中卻是被動挨打。我看是不是利用阿魯科爾沁旗方向戰事在短時間之內，已經略微緩和的情況之下。集中一批轟炸機，沿着日軍空襲我們的航線，偷襲他們一把？將日軍的魔爪，斬斷在地面上？」
「這個先下手為強的計劃，我們早就有過。只不過一直因為形勢的變化，而一直沒有來得及實施。既然現在情況已經改變，我看應該着手開展了。集中一批轟炸機，尾隨返航的日軍轟炸機，直接將他們搗毀在老巢之中。」
「如果按照眼前的這個樣子打下去，固然可以給日軍造成相當的損失，但是我們自身的損失也不輕。日軍今天上午出動的兵力，可是相當的古怪。雖說同樣採取了多批次、大集群的出動方式，但是作戰思維與這場大雨之前，甚至昨晚的夜間相比，戰術明顯不同。」
「夜間的空襲，目前看到還是正常。以海軍主力的九六式轟炸機，為主力全力對江堤進行轟炸。但是其白天的戰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其出動的重轟炸機數量，明顯有些過少。而出動數量最大的輕型轟炸機，卻是又將目標對準了我們的高炮部隊。」
「但是出動的零戰數量，卻是相當的大。無論是出動數量，還是出動的次數都相當的高。甚至在某些時段，出動的零戰數量還多餘轟炸機的數量。我感覺他們的這種做法，是在有意的引我們全力出動。以利用零戰的性能優勢，對我軍戰鬥機部隊實施毀滅性的打擊。如果按照目前的方式在打下去，那麼我們就有些過於被動了，而且損失也不輕啊。」
楊震的建議，郭邴勛沉思良久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一號，您的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我想按照現在的情況，我想還是繼續採取目前利用高炮與戰鬥機集群，組成聯動防禦的辦法為好。」
「一個是經過長期的損耗，以及高強度的使用，我們現在除了美製A二零攻擊機之外，其餘的轟炸機數量又嚴重的不足。尤其是可執行遠程作戰的伊爾四轟炸機的數量，連同今年進口的那批加在一起，能夠起飛的已經下降到了之前三分之二。」
「尤其是去年進口的那批，因為長期高強度的使用，以及現在外購渠道被切斷之後，零部件來源的匱乏，現在已經近半無法執行遠距離的空襲任務。尤其是螺旋槳和剎車片以及機輪的缺乏，已經相當嚴重的影響了戰鬥力和出勤率。」
「現在我們手中的這種轟炸機，現在按照您的命令，除了三個中隊以外，其餘的已經不在升空作戰。而是轉場到了湯原機場，正在進行遠程奔襲訓練，準備下一步對日空襲。」
「美製A二零攻擊機承擔這種任務，載彈量與航程都顯得有些不足。而蘇制DB三轟炸機，也是面臨這種情況。同時日軍此次集中如此多的作戰飛機對我根據地沿江大堤進行空襲，勢必會對機場周邊以及沿途進行嚴密的防範。」
「在其轟炸機群往返的航線上，勢必會安排大量的戰鬥機，以及地面高射炮兵作為執勤火力。其機場又多在山區，地形相對複雜不說，周邊的制高點上肯定會架設大量的高射炮，作為地面防空炮火。」
「這樣一來，如果我們採取反擊手段，這種損失勢必要很大。我們至少現在，還承受不起太大的損失。同時前線各個方向，尤其是通遼一線，還需要大批的作戰飛機以彌補地面火力和兵力的不足。」
「現在整個關東軍以及日軍大本營調集的援軍，所有航空力量幾乎都吸引在這個方向，這樣就給予我軍航空兵在其他方向，尤其是西滿的作戰行動帶來了一個極大的便利。正是我軍發揮空中火力優勢的一個最佳的時機，這個時候抽調航空兵不是一個有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