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楊靖宇的疑惑

第二百二十一章 楊靖宇的疑惑

返回樺甸一方面軍秘營的行程並不容易。整個樺甸與敦化一樣,到處都是日偽軍。幾乎所有進出山路口都被日偽軍嚴密的封鎖著。尤其在一路軍主要游擊區域的威虎嶺、富爾嶺、牡丹嶺周圍部署了大量的兵力。

為了不泄露行蹤,本着盡量避免與日偽軍遭遇以免暴露的原則,一路軍總部連同董平帶領的偵察連由富爾嶺山中的大頂子現駐地向先向南進入龍崗山,避開日軍封鎖線后。然後急速東進,進入牡丹嶺。

一路上謹慎的避開到處搜山的日偽軍,夜行曉宿。依靠楊靖宇對地形的熟悉,以及豐富的游擊戰經驗,在董平的全力掩護之下,一路上有驚無險的抵達樺甸東南山區黃泥河的一方面軍秘營。

見到離開自己這裏去與總政委會面還沒有兩天便返回的總司令,為了解決補給下山攻打老金場剛剛返回,屁股還沒有做熱的一方面軍指揮曹亞范不由的一愣。再見到跟在總司令身後的政委,心中不由的暗自猜測:是不是大頂子秘營形勢惡化,總司令才與政委轉移到自己這裏開會?

直到魏拯民開口,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估計錯了。當聽到總司令與政委已經決定一路軍主力北上與二路軍匯合,並調自己改任二方面軍指揮,指揮二方面軍留在通化地區繼續堅持的消息后,曹亞范沉默了。

見到曹亞范不說話,還以為他不願意留下的魏拯民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們也不願意你留下。但我們不能全部將南滿游擊區放棄,南滿的抗日大旗不能倒。你是老同志了,無論是經驗、能力都是一流,所以你留下。」

「原二方面指揮是朝鮮籍的同志,二路軍七軍代軍長,哦,現在叫做二分區的司令員也是朝鮮籍的同志。還有北滿省委書記、三路軍參謀長兼三軍軍長都是朝鮮籍的同時。將他調過去,可以和朝鮮的同志有一個很好的溝通。」

對於魏拯民這個解釋,曹亞范搖搖頭道:「政委,我不是對留下來有意見。可為什麼不能將一方面軍留下,而留下二方面軍?按說我是六師政委出身,指揮六師改編的二方面軍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我已經離開六師兩年了,對於那裏的很多后提拔的同志並不是很熟悉。」

「畢竟已經分開兩年多了,很多事情和人物都已經陌生了。政委,您和總司令將我留下來堅持,我個人沒有任何意見。但將我調到二方面軍,我有些意見。同樣是留下來堅持,為什麼不留下我已經帶了兩年,已經是得心應手的老部隊?」

聽罷曹亞范的意見,魏拯民微微的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道:「將二方面軍留下是我的主張,總司令創建的一軍現在就僅存一方面這點骨血了。之所以不將一方面軍留下,原因你應該清楚。」

對於曹亞范這種對抗日忠心耿耿的戰將,魏拯民覺得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主力北上后,南滿的形勢只能更加惡劣。去年一師的叛變,總司令的心情你應該知道。三師自西征失利后,元氣一直沒有能恢復。一軍就剩下這麼一點血脈,我們不能讓總司令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部毀掉。」

說到這裏魏拯民沉吟一下道:「不過為了保證你可以順利接手二方面軍,我和總司令商量了一下,除了將咱們一路軍僅有的一部電台留給你,以便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向我或是總司令彙報之外,還決定對二方面軍幹部進行一定的調整。」

「從總部以及一方面抽調幾名得力幹部,補充二方面軍。無論是總部還是你的一方面軍你要那個人,我就給你那個人。不過數量不會太多,只有三個人。總部與一方面軍還要長途遠征,部隊上下不熟悉不行。」

「這三個人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替換下二方面軍中你不熟悉,或是你認為指揮不動的幹部。老曹,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到最大努力了。」

原則性極強的魏拯民給出的這個答覆,讓曹亞范相當的意外。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政委為那個部隊破例,像現在這樣按照指揮員的意願調配幹部。這在之前,幾乎是不可能的。

既然魏拯民的破例,知道自己今後形勢不會太樂觀的曹亞范也沒有拖泥帶水,乾脆的道:「政委,那好,我就要三個人。一方面軍政治部副主任柳萬熙、警衛旅一團政委黃海峰、總部少年營營長宣紀勝。」

「至於二方面軍的同志,我看就不必調出了。以便使得這這些同志心中產生什麼誤會或是不好的想法,我只希望能將這三位同志加強到留守部隊中。」

聽到曹亞范點名要的這三個人,魏拯民苦笑道:「你可真會挑人,這可都是強將啊。好吧,既然答應你了,就給你。不過有一點也要說好,二方面軍不是全留下。還要調出部分幹部與部隊,跟隨總部一起撤離。」

「二方面軍現在有四個團,五百多人。集中到一起,補給方面會很難籌措。在主力撤走之後,整個南滿所有日偽軍的壓力都壓在留守部隊身上。沒有了配合部隊,你們的處境恐怕會更困難。」

「調出二方面軍部分部隊,除了要使得留守部隊更加精幹靈活,減小目標之外。也更是為了減輕你的負擔。至於調出那些部隊,你說了算。你放心這些部隊不是白抽調的,所有的機槍都留給你,還有其他武器隨你便挑,總部將最好的武器都留給你。彈藥也給你留下七成。」

不將二方面軍全部留下,抽調部分部隊與幹部隨同總部、一方面軍北上,同時抽調幾名曹亞范熟悉的一方面軍幹部到留守的二方面工作,這兩件事情並不是魏拯民心血來潮,而是在來黃泥河秘營路上他和楊靖宇兩個人商量的。

見政委滿足了自己抽調的幾名幹部到留守部隊工作,此時已經很滿足了的曹亞范對其他的已經並不是很在意。對於魏拯民提出調出部分二方面軍部隊隨同北上的要求,想也沒有想的便道:「政委,留下七八兩個團就行。至於其他的部隊都可以帶走。」

「至於幹部,除了參謀長林水山、八團團長孫長詳之外,您抽調那個我都沒有意見。」雖然離開二軍六師已經兩年,但對於當年六師最勇猛善戰的人,曹亞范還記得很清楚。

與曹亞范談話很順利,讓魏拯民明顯心情不錯。至於二方面軍調動那些人,他卻是還要和楊靖宇商量。他雖然是南滿省委書記、二路軍政委,但是這種調動幹部,尤其是軍事幹部的事情,還是需要和楊靖宇商量著來。

聽完魏拯民敘述的與曹亞范談話的內容,楊靖宇沉思了一下道:「老魏,這件事還是等二方面軍的部隊到了以後再說。對於二方面軍的幹部,現在最有發言權的便是他們的老師長,現在的指揮。我們還是不要越庖代俎的好。」

「只是有一點你要把握住,留下來的幹部,一定要選擇那些不為逆境所動,能經得起考驗的人。程斌的事情絕對不能在樺甸重新上演了。我們北上之後,曹亞范孤軍留在東邊道地區堅持,連一個策應部隊都沒有,形勢遠比程斌當時危急的多。」

「胡國臣、安光勛這些也算的上是久經考驗的幹部了。但一被俘,出賣同志比誰都狠。胡國臣出賣了安光勛,安光勛被俘后出賣了一師在桓仁地區的所有秘營,直接導致了程斌的叛變。」

「一個蛀蟲可以毀了一座房子,一個叛徒可以毀了一支部隊。這一點我們在挑選留守幹部的時候,必須要注意。二方面是以二軍的六師為主體組建的,對於他們幹部的情況,你比我熟悉。這件事情上你要多費費心,與他們指揮好好溝通。」

說完自己的意見,自得知張秀峰叛變后,一直便顯得有些沉默的楊靖宇,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是望着遠方的山頭,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麼。

看着這些天除了在得知二路軍與中央聯繫那一段時間外,興緻一直不高的楊靖宇,有些誤會他對董平的那些做法不滿的魏拯民勸說道:「老楊,二路軍同志的那些做法你也不要太在意。他們能在北滿同樣險惡的環境之下,打下那麼大的一片根據地,想必還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儘管他們有些做法我也不是很贊同,但他們這種從上到下的保密意識,卻是我們最應該學習的地方。他們的那些戰術我們學不來,但是我們可以借鑒其中那些我們適合的方面。對於二路軍的同志,你也不要太冷淡了,這不好。會影響到兩路軍團結的。」

聽罷魏拯民的勸慰,楊靖宇在微微一愣后,擺了擺手道:「老魏你想那去了。他們的那些有些不擇手段的做法,說實在的我的確有些看不慣。但我也知道在必要的情況之下,有些事情儘管你不想做,但也是必須做的。」

「看着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的張秀峰,在被他們審訊時發出的那些都不是人能發出的慘叫聲。說實在的老魏,儘管對於叛徒我也恨之入骨。但那天,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心卻直糾糾著。這種聽起來讓人不由自主頭皮發滲的慘叫,我參軍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

「張秀峰這個人我了解,雖說做了叛徒,可他的骨頭還是比較硬的。就算知道自己叛變企圖已經暴露,但他這個人輕易也不會認輸。因為當時他還不知道前來接應他的程斌特別挺進隊已經被全殲。但凡只要是還抱有一線希望的情況之下,他這個人是輕易不會招供的。」

「可就這麼一個人,短短三分鐘都不到,就成了那個樣子,有什麼說什麼了。等再見到他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他的手指頭一看就是一根根的被從關節處硬生生的掰斷的。還有那條左腿,我不知道你看清楚沒有。兩個膝蓋骨,恐怕都碎了?」

「你知道我在見到張秀峰那個樣子后,問他們一個戰士,我說你們究竟把他怎麼了的時候,他們怎麼回答我的?」

「他們的那個戰士告訴我,他們什麼也沒有做,就是在張秀峰身上某些特定的部位動了一點手腳。他們在訓練的時候,曾經專門受過那些部位即讓人感覺到錐心刺骨的疼痛,又可以不致命的訓練。而這種訓練,是專門用來進行審訊比較頑強的日軍戰俘用的。」

「他們司令員,哦,就是那位楊副總指揮在訓練的時候,曾經親口告訴他,在情況緊急的情況之下,在急需口供的時候,可以採取一切必要的手段。甚至還親自教授了他們幾種拷問辦法。」

「他還說,他們司令員曾經告訴過他們,因為他們作戰環境特俗,很多的時候都是在敵軍腹心地區孤軍作戰。所以在審訊戰俘的時候,可以採取一切必要的手段。一切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情報為主。」

「說完這番話后,他很遺憾的告訴我。在他們全殲日軍一個加強聯隊的群策山那一戰時,他們營長在突襲日軍指揮部,擊斃日軍黑岩義勝少將的那一戰,他們只用了一分鐘,就讓兩個日軍參謀張嘴了。可這次居然用了三分鐘,倒是有些退步了。」

「這些話讓我的感觸很深。我這兩天一直在思考他們那位司令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若說是兇殘成性的人,也不能得到部下的如此衷心擁護。二路軍的那些人一提起他們的副總指揮,便一臉的自豪。」

「更不可能在日軍重兵圍剿之下,非但沒有如我們一樣的被削弱,反倒是打出一大片天地來。做到這一點,僅僅只是憑藉鐵血的手腕,沒有能穩住軍心的辦法,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

「可從他的部下這些聽起來是他親自傳授的手段來看,他又像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有些陰險、毒辣的人。但從他部下的描述之中,又看不出這一點來。他究竟是什麼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會有着兩種至少在看起來正好相反的極端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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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我為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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