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以不變應萬變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以不變應萬變

這個警察署長抬頭看了看陳翰章身後的警衛員聽到陳翰章的話后,直接將身後背着的衝鋒槍轉過來黑洞洞的槍口,猶豫了一陣后深深的嘆息一聲自嘲道:「算了,認命吧。我們這種人做人難,做鬼更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說罷,撿起丟在地上的白旗,向著日軍陣地走去。只是這次日軍卻沒有給他在進去的機會,他剛一接近戰壕,對面的日軍突然開槍。這個傢伙連躲都沒有來得及躲一下,就被密集的子彈當場擊中,一聲沒吭的直接倒下了。

看着那具被打成馬蜂窩屍體,陳翰章與段子全明白這是日軍已經擺明了態度,告訴自己不想有任何的談判。他們也壓根就沒有想過談判,他們是在這裏拖延時間,是想將自己拖在這裏。

從哪個偽滿警察署長的話裏面,陳翰章可以得出兩個消息。一是這裏是十五聯隊的指揮部,而且其聯隊長高山龜夫就在忠厚屯。這個情況若是平時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情況。因為日軍聯隊和大隊一級的指揮官的指揮所,通常一般就設置在距離戰場極近的地方。但是在眼前的形勢之下,卻這個正常,卻是讓陳翰章感覺到一絲不正常。

原因很簡單,日軍部署在方正縣城以北的正是這個十五聯隊。而戰鬥打的這個地步,作為方正縣城以北的日軍主要部隊最高指揮官,並且身後就是師團部所在的方正縣城。這位高山龜夫應該在方正縣城內指揮整體防禦。而不是跑到城外的支撐點來。

第二點,日軍抓了大量的縣城青年男子修工事,看起來是準備要在方正縣城抵抗到底。但很明顯,這個時候抵抗到底,對於已經被分割成了互不相連三部分的十四師團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陳翰章並不相信,喜多誠一會有這麼愚蠢。在這種形勢之下,只會據城固守,而不是想辦法將分散的部隊重新集結起來。

只是對於日軍下一步究竟有什麼動向?陳翰章卻是摸不清楚。固守對於十四師團來說既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那麼他們這麼做究竟是想做什麼?欲蓋彌彰,還是虛晃一槍?琢磨了一會,陳翰章也沒有能理出頭緒來。

但陳翰章可以肯定,日軍有意暴露其十五聯隊長高山龜夫大佐就在忠厚屯,包括那個偽滿警察署長供述的之前在方正縣城內抓勞工修建工事的舉動,應該只是給自己有意造成一個假象。只是這個假象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真實目的,卻是陳翰章一時半會判斷不出來的。

雖然沒有能理出頭緒來,但有一件事他卻是知道,即不能被日軍做出的假象所迷惑,不能放跑眼前這近千名日軍。但是更不能傷到那些被日軍綁來,當人肉盾牌的老百姓。

看着被困在日軍工事周邊的那些老百姓,饒是陳翰章獨立指揮了多年的游擊戰爭,應對各種複雜局勢的經驗極為豐富。但面對眼前的情況,卻也感覺到相當的棘手,甚至可以用束手無策來形容。

談判失敗,營救幾乎是擺在陳翰章面前唯一的選擇。在認識到這個問題后,陳翰章辦法組織了幾支以軍齡在一年以上的老兵為主突擊隊,想法設法的想要盡量營救出一部分老百姓來。但幾次或是強攻,或是偷襲卻都因為沒有隱蔽物和日軍過於警覺而失敗。非但未能解救出被困百姓,自己反倒是損失不輕。

看着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卻毫無辦法,一向以鎮靜著稱的陳翰章聽着遠處方正縣城方面,不斷傳來的密集槍炮聲,心中也開始多少有些急躁。他很擔心,日軍會不會在方正出現危情的情況之下,狗急跳牆採取極端手段屠殺百姓逼迫自己退兵。陳翰章雖然相信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但是現在卻是時間不等人。

就在陳翰章與段子全皆束手無策的時候,凌晨三點,六旅部隊總算趕到了方正戰場之上。當六旅旅長興高采烈的來見自己政委的時候,卻發現極少皺眉頭的政委,此時的眉頭卻在緊緊的皺着,而且自見到自己后笑的也很勉強。

只是他剛要張嘴的時候,卻被陳翰章給堵了回來:「你的任務司令員已經交代清楚了吧?那就馬上執行。留下一個營歸段子全指揮,其餘全力向南攻擊前進。記住,你一定要給我打的越狠越好。」

政委交待事情的風格一向簡潔明快,這次也並沒有例外,倒是讓六旅的兩個主要領導沒有感覺到什麼意外。只是看着政委皺起的眉頭,六旅旅長史可全、政委李繼剛兩人對望一眼后,史可全有些猶豫的問道:「政委,是不是還在為忠厚屯的事情頭疼?」

「您看這樣,我按照您的要求除了留下一個營配合四旅解決這裏之外,我把兩個團的狙擊手全部帶來了,再加上旅部偵察營的,應該能有三十多人。硬碰硬咱們現在顧忌太多,但是以冷槍冷炮抽冷子殺傷他們暴露出來的人還是沒有問題的。只要打的鬼子不敢露頭,我們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還有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摸清楚,鬼子將所有的老百姓都放在外圍,還是核心陣地也有老百姓?如果沒有的話,我看我們可以使用迫擊炮對日軍核心陣地進行吊射,打亂日軍部署的同時,再採取解救行動。」

陳翰章聞言,搖了搖頭道:「你的這個辦法我也想過,但是實行起來卻是不太可能。你也看到了鬼子將老百姓看押在其工事周邊五米範圍之內,而且密度很大。我們這邊只要一開火,無論使用哪種武器都會傷及老百姓。」

「還有村內的情況我們也並不了解,根本就無法確定其村內的核心工事周圍也是不是像外圍陣地這樣。你一發迫擊炮彈打進去,傷的恐怕就不是鬼子,而是老百姓了。動用狙擊手以冷槍打冒頭的日軍,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如果逼的日軍狗急跳牆怎麼辦?一旦我們動手,他們以屠殺百姓要挾我們或是將這些老弱婦孺用來堵槍眼怎麼辦?」

「鬼子抓這些老百姓,一是要拖住我們的攻勢,可能給其他方向日軍下一步的行動爭取時間。二也是準備拖住我們的腳步,遲滯我們的進攻,以便掩蓋什麼或是另有所圖?而我們現在恰恰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說到這裏,陳翰章沉思了一下后突然道:「你們兩個團的團屬高射機槍帶來沒有?你們能不能挑選出最好的射手。就是可以用高射機槍配合狙擊手遠距離,封鎖其射擊孔的那種特等射手?」

史可全聽到陳翰章的詢問,連忙道:「政委,都帶來了。只是你想要的這種射手數量不多,全旅也只能挑出二十多個來。剛剛我看了,鬼子的工事足足有四五十個,這點人根本就不夠。」

對於史可全的疑問,陳翰章搖了搖頭道:「那重機槍射手能不能挑選出來一批?可以使用四旅繳獲的九二式重機槍,配合這種機槍的精度,在三百米左右的距離封鎖其射擊孔。不是要每一個射擊孔都要封鎖住,只封鎖其正面的射擊孔便可以。」

史可全還沒有回答,那邊段子全卻道:「政委,這恐怕不行。鬼子在外圍戰壕和其野戰工事之間不僅僅有鐵絲網,還佈置了雷場。而且其野戰工事修的很狡猾,不僅形成了沒有射擊死角,各個火力點兩側也開有射擊孔,使得各個火力點之間還可以相互實現火力支援。」

「最關鍵的是鬼子外圍戰壕裏面也有百姓當做人質。而不越過這道戰壕,我們根本就無法接近日軍火力點,也無法解救出被困的老百姓。而且我們一旦開火,日軍各個火力點勢必也要開火。其相互交叉的射界,恐怕會傷及百姓。」

「對於日軍來說,既然其火力點都擺在了明面上。一旦受到攻擊,不會介意瞎打盲射的。忠厚屯距離方正近在咫尺,原本就是日軍一個主要的彈藥、糧食囤積點。這裏的日軍兵力雖然只有一個大隊,但是彈藥、糧食充足。」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不是能不能壓制其射擊力度的問題,是有沒有辦法一鼓作氣在不使用爆破手段和炮火的同時,在同一時間之內消滅他們所有的工事內的機槍。當面之敵,重機槍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是輕機槍的數量卻是不少。」

「而且從之前的攻擊行動來看,其每個工事都有一到兩挺輕機槍。幾個大型的核心工事中還加有重機槍和擲彈筒。這也就是說日軍在正面可以做到火力的持續性。而其各個工事又是交叉修建的,倒打火力點數量相當的充裕。」

「其所有工事僅僅保證正面射擊,就可以壓制住我們的進攻路線。也就是說他們所有的工事僅僅正面射擊,就能將所有的百姓都收入射擊範圍。到時候就算我們盡量避開老百姓,但是他們身後的日軍火力,同樣可以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傷亡。」

「政委,除非我們有把握,可以同時壓制日軍所有工事的所有射擊孔,否則我們還是沒有辦法在儘可能的減小百姓傷亡的情況之下,拿下忠厚屯。我的意見還是不管他們下一步有什麼動作,還是切斷他們的後路先看住他們,以不變應萬變。只要我們解決了十四師團主力,就算放跑這千把人,也不會給戰局帶來什麼太大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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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我為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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