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損失和代價

看着天上剩下的最後不到二十架被自己有意識留下來的日軍戰鬥機，夏伯勛在給湯原基地通報，第二批準備空襲哈爾濱機場的飛機可以起飛了后。對着部下又下達了一條命令：「各編隊注意按照機號碼順序，還有彈藥的輪番上去拿這幾架鬼子飛機練練手。」

「各編隊一定要按照日常戰術訓練要求記住要領，誰也不許毛躁。要是在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給我損失了飛機，小心回去我處分誰。記住你們在訓練時候是這麼打的，就按照平時訓練的內容輪流和他們交手。」

「這些架飛機上的飛行員能活到現在都是老手，操縱這些鬼子陸軍主力九七式戰鬥機，能發揮出這些戰鬥機的最大性能，比咱們那些二把刀強的多。你們好好的練練，對你們今後在戰場上生存並取得勝利有好處。」

「已經打光彈藥馬上回去補充彈藥，一中隊爬升到高空進行警戒，別讓小鬼子後續飛機抓咱們一把。還有各中隊練手的時候，中隊長要掌握好節奏。注意不要一下子都打光了，讓同志們都機會均沾一次。」

說到這裏，夏伯勛看了看戰場上唯一剩下的那架日軍九七式轟炸機后道：「那架九七式重轟炸機，有那麼多鬼子為他堵槍眼拚死救他，估計飛機上有一個大傢伙。先說好了，那個王八蛋誰也不許和我搶。今兒我就讓小鬼子監視一下什麼叫做王對王。」

說罷，一直在高空觀戰的他率先一壓機頭，帶着自己的僚機向著此時天空中唯一還倖存的那架九七式重轟炸機沖了過去。

拿這些日軍飛行員練手，這是早在國外完成所有科目訓練剛剛轉場回來的時候，夏伯勛就和已經完成空運任務從延安返回的旅長方子翼、政委袁斌商量好的。

在夏伯勛看來，雖然利用繳獲的日式戰鬥機進行過合成訓練。但自己假想敵中隊的飛行員接觸這些盤旋性能極佳的現在日軍主力戰鬥機的時間不長，很多動作做不出來不說。所有飛機全靠外購，已經習慣了小家子氣這些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將這些珍貴的飛機玩殘了，就是能做出的動作，也束手束腳的。

而那些所謂身經百戰的蘇聯教官還不如自己那些手下那些帶飛的骨幹，飛的毛毛躁躁不說，打不過的時候，還動不動就擺出一副撞擊的架勢。也不想想，就鬼子飛機那副小身板，撞下去那還有倖存的機會。他們以為這些日軍飛機，是和他們造的像是拖拉機一樣結實的伊十六戰鬥機一樣那。

認為假想敵中隊並未能完全滿足戰術針對性訓練需要的夏伯勛。通過和方子翼、夏伯勛二位軍政一把手商議一下，在空戰中如果有機會，在保持空中優勢的情況之下，盡量還是讓所有飛行員，儘可能的與日軍飛行員多交手進行一下實戰演練。可以有效的增強部隊的實戰能力。

夏伯勛這個計劃，要是被現在駕駛一架九七式戰鬥機還在苦苦支撐，靠着部下發揮一不怕死，二敢堵槍眼才勉強還維持着盤旋的橋本信秀知道了還不得吐血？合著你留下剩下的這點人，就是專門為你們練手啊。

不過即便橋本信秀不知道夏伯勛的計劃，但也快要吐血了。作為前沿一線指揮官，出發時候麾下有足足四個飛行戰隊二百多架飛機。這一個小時不到，天空中孤零零的就剩下自己幾個人了。

整整二百多架飛機，一場空戰下來，就剩下不到二十架。這麼窩囊和丟臉的空戰，不僅自己就連帝國陸軍航空兵還都是第一次經歷過。帝國航空兵自創建以來，還從來沒有像今天敗得這麼慘過。

他們是從那裏搞來的這麼多外形古怪、火力極猛、飛行速度極快的飛機的？這種飛機自己從航空兵團發來的敵情通報上壓根就沒有見到過。而且據自己所知，就是那個可惡傢伙一直暗藏的盟友，蘇聯人也沒有類似的飛機。

他們的那種像是老鼠一樣塌鼻子的單翼機，自己在諾門罕空戰中見過，也交過手。性能自己很清楚，速度雖快但盤旋性能差的很，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而且他們那種只裝備兩挺七點六二毫米機槍的伊十六戰鬥機，根本就沒有這種座艙門開在機身側面的飛機這麼快的速度，更沒有這麼猛烈的火力。

就算帝國生產的飛機脆弱些，但一炮能掀掉半拉轟炸機半個機身的火炮這口徑絕對不會小的。那可是重轟炸機，不是小的多的俯衝式轟炸機，更不是沒有什麼裝甲保護的戰鬥機。這是什麼樣的飛機？簡直和魔鬼一樣。

無論是與帝國陸軍最新式的九七式戰鬥機，還是蘇聯人的伊十六戰鬥機相比，無論是速度還是火力，都遠遠的超過不是一點半點。難道這是蘇聯人研製的新式戰鬥機？還是蘇聯人轉口的德國戰鬥機？

儘管橋本信秀很想摸清楚這種魔鬼一般的飛機性能，但是可惜他現在乘坐的既不是戰鬥機，就連偵察機和輕便一些的俯衝轟炸機都不是。而是笨重的，用來進行戰略轟炸的九七式重轟炸機。

駕駛這種與戰鬥機相比，可謂身形巨大的重轟炸機去與那種低空水平極佳的戰鬥機作戰，他既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水平。而且從第二次攻擊一開始，便早就盯上這架即便到了空戰戰場上也重兵護衛轟炸機的夏伯勛也不打算再給他這個機會。

儘管他座機的駕駛員左衝右突，使勁渾身解數的將這架轟炸機最大的性能發揮出來，甚至飛出了當初設計師想都沒有想過的動作，私圖要擺脫對手的攻擊。同時飛機上的機槍手，操縱着這架九七式轟炸機上那四挺單薄的七點七毫米自衛機槍，拚命的想要驅趕那架如跗骨之蛆的魔鬼飛機，卻始終徒勞無功。

轟炸機就是轟炸機，在最大飛行速度遠遜於眼前這架戰鬥機的情況之下玩格鬥，簡直與自己找死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不是夏伯勛想要看看，這種日本陸軍主力轟炸機在日軍自己飛行員手中究竟能飛出一個什麼性能來，以改進部隊對轟炸機的攻擊方式。

在戰鬥之中沒有用全力，大多數時間只是在這架飛機周圍進行盤旋與恐嚇，偶爾只用機槍不時的點射一番，打掉機身上反擊的火力，橋本信秀這架專機早就隨着他的同類一起回歸大地了，那裏還能堅持到他的部下都被擊落後，才最後一個實踐了他武士道精神中為天皇獻身的信仰。

在摸透了這架九七式重轟炸機在日本人手中可以發揮的最大性能后，夏伯勛也失去了再繼續下去的興趣。在幾次搖擺機翼示意他投降都被拒絕後，夏伯勛毫不猶豫的扣動操縱桿上三十七毫米機炮的射擊按鈕，將這架已經被他折磨的半殘的日軍飛機打的凌空爆炸。

當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擊落這最後一架日軍后，夏伯勛仔細查看了一下戰場的天空中再無一架日軍飛機后，才拿起送話器沉穩的道：「各中隊清點戰損，彙報彈藥消耗情況以及油料剩餘情況。」

各中隊接到命令后，快速的統計並彙報了各自傷亡情況，以及彈藥、油料的消耗情況。聽到各個中隊的彙報，夏伯勛卻是很不滿意。雖然擊落了二百餘架日軍飛機，但損失仍舊讓他有些不滿意。

十二架PZL二四戰鬥機中五架輕傷、兩架重傷，還有一架被擊落。一百架P三九戰鬥機中重傷三架，輕傷十五架，另外有兩架P三九戰鬥機在空戰中因為飛機出現機械故障，而出現非戰鬥損失。

損失的三架飛機的三名飛行員中，一名P三九戰鬥機的飛行員在跳傘的時候，被自己座機水平尾翼隔斷了降落傘而犧牲。另外兩名安全跳傘的飛行員除了一名被日軍射殺在半空中之外，剩下的一名已經安全著路。地面正搜索日軍跳傘人員的兄弟部隊現在已經在抓緊時間尋找。

昨天在請示一號是否出戰的時候，一號曾經告訴過方子翼、袁斌以及他，不要因為怕付出損失就在戰鬥之中畏手畏腳。任何一支軍隊在任何的戰鬥中，都不可能出現零傷亡的情況。尤其對一支初上戰場的部隊來說，就要準備付出一些代價的。

每一支部隊從創建、發展到壯大，都是需要靠鮮血去換來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想要成熟，就必須要經過戰火的考驗。而這種考驗，往往很多的時候需要付出的都是生命的代價。

戰鬥中付出的這個代價雖然不能說大，不過總體上來說還算勉強能讓人接受。但兩架P三九戰鬥機，沒有被對手擊落，卻因為飛機故障白白的損失掉，這一點很難讓夏伯勛接受。出現這種情況，說明地勤保障的工作還是需要加強。

除了兩架飛機因為機械的原因白白的損失掉，並損失了一名飛行員讓夏伯勛難以接受之外。大多數的飛行員都忘了自己在出發前的再三交待的，一定要保留部分彈藥以免出現日軍增援的時候沒有彈藥可以還擊情況發生的規定。

雖然大部分的飛機燃油還有一定的富裕。但除了少數人之外，包括帶隊幹部在內，大多數人在空戰之中打光了所有彈藥。當最後這不到二十架日軍飛機被擊落後，大部分人飛機上的彈藥已經消耗一空。

三十七毫米機炮備彈少，一共只有十五發，消耗一空這不稀奇。但是兩挺備彈達到六百發的十二點七毫米機槍也打光了彈藥，就不應該了、也就是說這個時候，一旦新的日軍飛機殺到，自己將會毫無還手之力。這幫傢伙，一打起來就把自己說的話丟到耳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