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捅他一傢伙

說到這裏，楊震頓了一下后道：「這個人事命令讓政治部馬上拿出一個計劃，兩天之內完成調整。至於那位金副主任的問題，等到了琿春后讓王效明宣佈。還有，你給已經撤到牡丹江的一路軍發報，請一路軍派出部分同志協助二縱南下。

「讓現在已經撤回哈爾濱的孫三，立即抽調出戰鬥力最強的兩個營馬上裝車東運。同時電令目前進駐在齊齊哈爾的騎兵旅，停止休整補充，除了留下兩個營協助一縱擔任齊齊哈爾警戒之外，其餘的部隊馬上就地裝車。此次所有出擊的部隊由二縱隊司令員王效明統一指揮。這次咱們就捅他一傢伙，在解救勞工的同時，也看看日軍的反應。」

郭邴勛飛速的記錄下楊震的命令后，馬上草擬了一份命令並交給參謀立即發出去。同時就此次出擊戰役擬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對於楊震雷厲風行的火速調整了朝鮮獨立師的指揮成員，撤了代政委一事，郭邴勛更是沒有感覺到意外。

對於內鬥相當反感的楊震這麼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尤其以郭邴勛的精明，他早就從楊震的言行之中感覺出他自一開始，就對那位二軍六師師長出身的獨立師政治部副主任很不欣賞，甚至有種討厭的感覺。

對於楊震對這位政治部副主任的安排，郭邴勛是心領神會。精幹的隊伍，當然一切以精幹為主。至於能不能依靠這支精幹的隊伍，在朝鮮也就是他自己的祖國那裏站住腳，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而對於這個人事安排，曾經處理過朝鮮獨立師事情的李延平並未表達任何的反對。也許在李延平看來，這個朝鮮獨立師也到了不整頓是不行的時候了。在軍區三位軍政主官的默契之下以及獨立師中部分幹部的配合，朝鮮獨立師的人事變更，連一朵微小的浪花都沒有掀起。

而在更換完軍政主官的第二天，朝鮮獨立師就接到命令，全師一千二百餘人在佳木斯乘上火車東進東寧配合二縱作戰。與此同時，孫三帶領兩個坦克營以及騎兵旅在內，乘坐火車已經先期抵達東寧。

接到總部的電令，正全力配合杜開山攻打勝洪山、兩大勛山要塞王效明有些傻了眼。儘管有些不情願，但在嚴格的命令之下也只能無奈的向趕來的杜開山移交了陣地，集結部隊準備等配屬的部隊一到就南下。

看着有些垂頭喪氣的王效明，杜開山搖了搖頭道：「老王，你也別着急。這次讓你南下琿春解救勞工，總部必然有一個相當重要的意圖。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將你們的二縱抽調走。」

王效明聞言，苦笑道：「老杜，我倒不是着急，只有有點失落而已。勝洪山要塞群雖然難打一些，但也是鍛煉部隊攻堅戰的相當不錯的環境。如果在給我幾天時間，我想二縱的攻堅能力肯定會有一個較大的提升。」

「可這個時候偏偏讓我去南下，攻打什麼五家子要塞群。那裏現在離成型還遠著那，就是一個大工地。而且總部再三強調不許戀戰，只要完成解救任務后，將日軍所有工地全部炸毀便立即撤回東寧佈防。」

「你說這叫什麼任務？一個旅就能完成的事情，非得讓我們一個縱隊去。這不是拿鎚子去打虱子，大材小用了嗎？真搞不懂一號是怎麼想的。放着這麼一個鍛煉部隊的機會不用，非得南下去琿春救什麼勞工。」

對於王效明的不甘心，杜開山此時卻是冷靜的多道：「總部這次將你們二縱在東寧的部隊全部調上去也是有原因的。首先現在五十七師團都部署在琿春、汪清一線，十二師團主力撤退後也主要聚集在汪清、圖們休整。」

「在整個汪清、琿春、圖們三個縣，日軍蝟集了將近兩個師團的兵力。在加上朝鮮軍以及當地的偽滿軍警，那裏的日軍兵力密集度可謂是相當的高。在加上要保證將幾萬勞工安全的全部帶出來，這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小子可得小心點，別任務沒有完成，反倒被日軍給咬了一口。還有這個朝鮮獨立師的問題，也需要你去決定。」

「老陳是二軍出來的，原來一直擔任擔任二軍五師師長，和這個人長期戰鬥之間很熟悉。總部之所以讓你去宣佈，而不是在人選上更為恰當的老陳去宣佈，用意恐怕也是擔心出現尷尬或是老陳太念舊情。」

說罷，杜開山看了王效明一眼后，猶豫了一下從自己軍裝口袋中拿出一封電報交給王效明道：「這是一號和三號給我的密電。但是我想了想，還是讓你知道為好，畢竟是你指揮南下作戰。沒有你的配合，這個命令很難執行。」

「一號命令，在宣讀命令的時候此人如果反抗，可以不必給予警告以叛變的罪名擊斃。另外在宣佈命令的時候，你的部隊要做好戰鬥準備。如果此人一旦反抗，或是出現不穩情況，立即將整個朝鮮獨立師就地繳械。」

王效明接過電報仔細看了一眼，神色上也帶了一絲不忍。此人雖然一直在二軍活動，但由於之前也有多短暫的協同作戰，兩個人之間也稱得上熟悉，算是老戰友了。他沒有想到這個人會在朝鮮獨立師內部做出如此多的小動作，甚至不經過上級的批准擅自處決關內調過來的幹部和私自與蘇聯方面聯繫。

對於總部的做法王效明很清楚原因，這個人的所作所已經越過了底線。無論是軍區還是東北局，都不會容忍他繼續如此做下去。尤其是背着東北局和軍區，秘密和蘇聯人私下聯繫，更是目前軍政指揮空前統一的軍區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王效明將電報收起來后，抬起頭看了看杜開山道：「老杜，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無論他該不該死，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在部隊裏面了。請你轉告總部，我會按照三號的命令去執行。」

說罷，王效明道：「老杜，我就要南下了，這裏就交給你一個人了。整個東寧要塞群目前剩下的日軍雖然不多，但是憑藉堅固的工事威脅還是很大的，你老杜別沒有吃到肉反倒是被崩掉半嘴牙。尤其李明瑞此次也要隨我一同南下，主要偵察力量幾乎去了三分之二，你這裏更是吃緊了。」

對於王效明的關係，杜開山搖了搖頭苦笑道：「老王，你這一走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你從南到北，我從北到南，我們之前配合的很默契。有你的牽制，小鬼子對付我就只能用一半的精力。你在這裏，整個東寧要塞的南半部分我不用操心。可你這一走就都是我的事情了。」

「鬼子的這個烏龜殼修的堅固，到還不是太大的毛病。我現在倒是有了一個辦法能夠對付他們。關鍵是這裏的操蛋地形，是在太討厭了。這裏距離蘇聯邊境太近，我們在攻堅的時候不敢採取大縱深迂迴的戰術，省的弄不好一不小心越境了不說，在使用炮火掩護的時候還得加小心。」

「昨天我們攻擊勝洪山要塞的時候，一發炮彈落到了蘇聯境內。你沒有看到今天上午他們那個過來交涉邊防總隊的上校那個臉色，氣急敗壞的那個樣子，就好像這發打偏的炮彈炸死了他老娘一樣。」

「奶奶的，半個師團的小鬼子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溜了，連個屁都沒有放。到我們這裏，不過是一發打偏了的炮彈，這都在我那磨嘰大半天了，又是抗議又是交涉的，都快煩死個人了。非得讓我們交出什麼狗屁兇手來。」

「媽的，他們以為我不知道，那發打偏的炮彈落點基本上是無人區。除了可能炸死一些野雞、兔子之外，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還交出兇手來，難道讓老子的兵給他們野雞、兔子償命不成？」

聽到杜開山的抱怨，知道這是這個傢伙給自己減壓的王效明一直緊皺的眉頭鬆了一些，笑道：「他們愛抗議就讓他們去抗議去吧，反正也傷不到我們半根汗毛。別因為這點屁事就束手束腳的，引起不必要的傷亡。一號不是說，咱們戰士的命比什麼都精貴。「

「我知道你老杜也就是抱怨一下而已。你的膽子賽過南瓜。別說一發炮彈，就是一千發炮彈打偏了，你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畏手畏腳的。不過該提醒的我還是要提醒，在有些事情上，尤其是和蘇聯人打交道的時候，要保持好一個度。」

「即要放開手去打，別被蘇聯人的抗議捆綁住自己的手腳。但也不能給總部增添什麼麻煩。你老杜心思活，不過可別活過頭了。那些蘇聯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個個粘上毛比猴都精。」

「我估計那個蘇軍上校如此激動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前任出的事情。這次也怕上邊追究，才做出這麼一副姿態來。你沒有發現自從小鬼子的十二師團借道蘇聯跑了之後，他們的邊防都換人了嗎？」

說到這裏，王效明頓了頓道：「好了，老杜不和你墨跡了，我先出發了。我這邊速戰速決，爭取早點回來。等你這邊打完了，咱們哥倆一起喝一杯。這一場戰役打了三個多月，都累壞了。打完這一仗，好好的休息、休息。」

「再說人家老王和老陶那邊都偃旗息鼓了，就咱們這裏還打的熱鬧。咱們也該加快點速度，別總是遲遲解決不了戰鬥，到時候咱們可就是面上無光了。我知道這幾個要塞雖然難啃一點，但還難不到你老杜。我走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