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親切的感覺

由於對飛行路線進行了嚴格的保密，再加上此時國民政府的航空力量，已經基本損失餘燼。剩餘有限的空軍，早已經喪失了與日軍爭奪整個戰線制空權的能力。少數殘餘的部隊，只能集中兵力擔負大後方四川的防空任務。西北戰場上早就已經沒有了國民政府空軍的飛機。

因為沒有了對手，再加上此時雙方的戰線也較為平靜，沒有大戰。本身就配置不多的日軍蒙疆駐屯軍的航空兵，也極少出動。在加上日軍沒有料到，楊震沒有選擇以往慣用的經達蘭扎達嘎德加油，選擇經阿拉善草原上空，繞路飛抵延安的路線。

而是膽大包天的選擇了從賽音山達方向，光明正大的直接從自己控制區，以及日軍蒙疆駐屯軍與綏遠地區國軍對峙的前沿飛過。缺乏雷達等現代化的觀測裝備，再加上這裏的日軍過於自大以及由於不處在主要戰線上，所轄航空兵數量過少，壓根沒有發現楊震這個看起來也不小的機群。

自飛越這條代表着中華民族恥辱的所謂國境線后，楊震所帶領的機群雖然因為取近路，選擇了直飛的路線經過部分日佔區，但是卻沒有遭遇到任何日軍飛機的攔截和騷擾。別說戰鬥機，就連偵察機也沒有見到一架。

而楊震的機群，由於受飛機的航程限制，盡量取的是直線。在飛越國境線后，航線又只有部分在日佔區，當機群在包頭境內過了黃河便進入就進入了綏遠省僅存的尚未淪陷，仍由國民政府第八戰區控制的綏西地區的伊克昭盟。

而駐紮在綏遠、榆林境內的國軍因為基本上都是雜牌部隊，裝備很差。地面防空火力，除了少量用來防空的輕重機槍之外，基本上是一片空白。別說高射炮，就連高射機槍都沒有幾挺。機群飛越國境后別說沒有受到地面火力的攔截，甚至連騷擾也沒有。

一路上沒有遭遇到任何的攔截，楊震這一趟的行程很順利。到下午三時，楊震所帶領的機群平安的抵達延安的上空。三時十五分，楊震所乘坐的飛機在依舊在天空盤旋的P三十九戰鬥機的掩護之下，第一個下滑開始降落。

儘管一路上沒有遭遇到任何方式的攔截，日軍對大後方的空襲也並未將延安作為重點目標。儘管在延安機場周邊的山頭上，已經用楊震運來的八門日制八八式高炮，和十六門二十五毫米日式高炮以及三十挺高射機槍組成了一個防空火力網。

但這些戰鬥機飛行員，依舊是不敢有任何的放鬆。在運輸機降落的時候，一直在天空中盤旋，做好隨時迎擊日軍飛機的準備。直到所有的運輸機都已經降落，並被拖離跑道，這些戰鬥機才因為剩餘油量已經不多，開始陸續的降落。

不過十二架用來護航的戰鬥機中，有四架在加滿油之後，只經過短暫的檢修，便做好了隨時出動的準備。畢竟延安雖然比不上日軍空襲的重點地區重慶、西安、蘭州，但處於日軍駐山西航空兵部隊作戰範圍之內的延安，也沒有少被日軍轟炸機光顧。自日軍佔領山西后，很是挨了不少的炸彈。

其餘飛機降落的事情，自然有人會安排，用不到楊震操心。當楊震乘坐的飛機停止滑行，楊震帶着袁芷若和兩個警衛員走下飛機的時候，卻被機場邊上專門過來迎接的人群的規模嚇了一大跳。他沒有想到總司令居然會親自來到機場歡迎自己。

雖說從來沒有見到過真實的這位中國人民解放軍創建者，但是後世看多了這位總司令照片的楊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此時等候在跑道邊上的，正是德高望重，被譽為解放軍之父的總司令本人。

見到因為機場設施過於簡單，除了一個相當簡陋的地面導航台之外，別說候機樓了就是一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而就站在跑道邊上等候自己降落的總司令，下飛機后楊震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以標準的軍姿立正、敬禮。

雖說面前這位偉人，儘管心情很激動，但是一年多來的統帥生涯讓他早已經學會了將所有的心思都壓制在心裏面。不過雖然強壓制住心中的激動，但該做的禮節，楊震卻是一個都沒有少。在敬了一個極為標準的軍禮后，楊震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總司令。

只不過楊震強行將心中的激動壓制住，表面上顯得很平靜。但那隻不過是表面的樣子，實則卻到底也未能免俗。在見到心中崇敬已久的偉人時，雖然沒有當初見到林總時候，那樣的失禮舉動。

但是在心中卻是在暗中的打量，這位偉人與後世自己所了解的究竟和照片上見過的有什麼不同。只是楊震在心裏打量著面前這位敦厚的總司令的同時，卻不知總司令也一直在仔細打量着他。

看着面前身上穿着一身質地與身邊警衛員沒有任何區別，與年初到延安彙報的李延平身上的軍裝相比，只是多了一個樣式別緻帽徽和兩個帶有盾形紅領章軍裝。一副標準的軍人姿態站立在自己面前的楊震。

饒是多年的軍旅生涯，見過不少年輕有為的將領，其軍齡甚至比楊震的年齡還大的總司令也不禁為楊震的年輕而驚嘆不已。聯想到楊震之前的戰績，總司令在心中暗贊道：「好一個難得的年輕有為指揮員，好一員智勇雙全的戰將。」

見到楊震在自己面前多少顯得有些拘束，總司令憨厚的一笑，用地道的四川口音對着身邊的夫人以及專門前來歡迎楊震的人道：「好一個年輕有為的將領。就算當年名滿天下的蔡松坡將軍，在你的這個年紀可沒有取得你這樣的成績。」

說到這裏，總司令沒有用秘書，而是自己親自向楊震介紹了一下前來歡迎他的人。聽着這些後世自己耳熟能詳的名字，楊震不由得暗暗咂舌，感覺幾乎在延安的所有中央領導今天都到場了。他沒有想到，中央會給自己這麼高的禮遇。

雖然已經十月底，即便地處西北的延安，天氣比不上此時已經飛雪的北滿寒冷。但畢竟已經到了秋末冬初的天氣，延安的天氣已經很涼了。只是雖然天氣已經很涼，但面前前來迎接自己的人，一個個後世那些耳聞能詳的名字，卻依舊是讓楊震汗流浹背。

好在這個時候的人，並沒有後世那些繁文禮節。在做過簡單的介紹后，總司令便帶着楊震來到了等候在機場外的那輛被楊震拐彎抹角送到延安的吉斯一一零高級防彈汽車前。看到這輛汽車，楊震不由的一愣的同時，卻只能搖頭苦笑。

從這輛車的保養狀態來說，楊震可以輕易的判斷出這輛車恐怕被運到延安后，絕對還是第一次使用。想必對這個油老虎，中央也輕易捨不得用吧。今天這輛車出現在自己面前，應該是中央特地選出來迎接自己的。

看到楊震站在這部汽車面前發獃，好像猜出他心中所想的總司令呵呵一笑道：「怎麼小楊，是不是見到這輛車有些意外？你這個小傢伙，將它弄過來可是把我們幾個老傢伙給難為壞了。這輛油老虎，即便是主席也不捨得用。」

「中央可沒有你們的那種方便條件，弄點汽油可不容易，要優先緊著電台用。那裏有多餘的汽油，餵飽這個油老虎？這輛油老虎自運過來后，就一直在封存。今天知道你到，主席特地讓司機開出來迎接你，並將這輛車作為你在延安期間的坐車使用。就是我也是借你的光，坐上一回這種高檔的防彈轎車。」

聽到總司令說這輛防彈轎車，主席居然特批給自己在中央期間使用，楊震連忙搖手道：「老總，這可使不得。主席和您都不坐，我那裏有資格做。再說了，我到了中央就是回家了。既然回家了，坐一輛防彈汽車干是什麼？」

看着楊震猛搖頭，總司令笑道：「小楊，對於小鬼子來說，你現在可比我們這些人值錢的多了。我聽說現在日本關東軍對你已經懸賞出一兩肉，一斤黃金的天價。你現在可是中央的寶貝疙瘩，你的安全中央可是相當的重視。一向小氣的鬼子都這麼大方，中央難道連拿出一點汽油都捨不得？」

說到這裏，總司令一把將楊震推到車上道：「你呀不要有什麼顧忌，這輛車既然是主席特批給你使用的，你就放心大膽的用。上車吧，主席那裏等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去晚了，他該擔心了。」

被總司令拽上車的楊震，只能無奈的服從了總司令鑽進了汽車裏面。上車以後，總司令笑呵呵的對楊震道：「小楊，你們這次會戰打的很漂亮。但是實際的情況，在電報裏面無法說清楚。你能不能抽出一些時間，將你們此次會戰的詳細經過以及當初你是怎麼下定的決心，給我和中央部分軍事幹部好好的講講。」

聽到總司令的這番話，楊震連忙道：「老總，如果您有時間，今晚我就可以向您做一個詳細的彙報。還有，我這次給中央帶來的禮物之中，就有我們拍攝的此次會戰紀錄片。等一下，可以專門放映給中央的同志觀看。不過老總，我習慣了在討論軍事問題的時候，對着地圖講。您看我在向您彙報的時候，可不可以使用地圖？」

雖然已經成為幾十萬大軍的最高統帥，但楊震對於老總嘴裏一口一個小楊，非但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和反感，反倒是對於面前這位性情溫和的長者生出一股子親切和自然的感覺。就好像總司令經常這樣的稱呼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