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一場經典的夜間伏擊戰(2)

第七十九章一場經典的夜間伏擊戰(2)

池田浩二雖然改變了戰術,但卻沒有改變謹慎的作風。對於晉陞已經板上釘釘的他來說,這個時候更需要的是穩健,而不是像被嫉妒與野心沖昏了頭腦的小次郎原二那樣輕敵冒進。

為了穩健,池田浩二雖一反常規的夜間大舉挺進,但也大量使用照明彈開路,將行軍路線照得一片雪亮。不僅如此,還在追擊的時候只是以尖兵咬住對方,不使對手脫離自己的視線,而主力絕對不脫離炮火的掩護範圍。

不僅如此,他還一改日軍往日在火力使用上的一貫小氣的毛病,不時的動用炮火對山路兩邊一切可疑的目標,以及所有可能埋伏部隊之處進行一次火力覆蓋。

反正臨出發的時候,並沒有與他說明所有事實真相的石原莞爾少將已經說過,只要能消滅這些膽敢捻關東軍虎鬚的叛亂分子,消耗多少物資就給補充多少物資。正是有了石原副參謀長閣下的這句話,這位未來的大佐先生在火力使用之上大手大腳的很。

只是池田浩二在選定進行火力覆蓋的時候,選擇了山路兩邊不時出現的茂密的白樺林,選擇了山路兩側的山坡。然而他卻是忽視了距離山路最近,甚至可以說在日軍眼皮子底下的那一叢一叢茂密的灌木林。

到不是池田浩二有意忽視那些雖生長的極為茂盛,但即使對身材普遍不高的日本人來說,也不足半人高的灌木叢。只是在他看來,對於那些以山林為基地的土匪來說,那些與山體相連,即便在照明彈下,也很難看清楚林內情況的樺樹林更適合那些擅長偷襲的支那人藏身。

至於眼皮子下邊這些在照明彈下一覽無遺,甚至不足以隱蔽一個正常人蹲坐的灌木叢,對於那些卑劣的,只會偷襲,從不敢與大日本皇軍面對面的進行戰鬥的支那人來說,太矮小了。

池田浩二能在士官學校同期同學中第一做到大隊長一職,並即將第一晉陞為大佐聯隊長,而且第一考入號稱日本將軍搖籃的陸軍大學,並不是單單靠着自己岳父的關係,相反他本人也很精明。

他雖順勢改變了戰術但卻沒有像他那位被嫉妒沖昏頭腦的同學一般,輕敵冒進。除了使用小股兵力順着山勢採取平行追擊之外,主力卻始終將進攻的節奏控制的很好。而且在追擊的時候,炮兵始終可以對步兵實施有力的火力掩護。

但這次卻他的精明卻弄錯了地方。對手改變了作戰方式,他卻還在墨守成規,用老眼光看人。只盯着那些與山坡相連的樺樹林,卻忽視了那些同樣可以隱藏人的灌木叢。誰說低矮的灌木叢就不可以藏人了,誰規定打伏擊就必須得有一個良好的隱蔽之處?當連人帶馬被四處橫飛的手榴彈炸上天的池田浩二想明白這些之時,卻是已經無力回天了。

不過此時站在炮兵陣地之上,藉著打出的照明彈做着與楊震同樣的事情,正用望遠鏡觀察著不時落在山路兩邊樺樹林中炮彈帶來效果的池田浩二卻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準備給他致命一擊的對手就埋伏在他眼皮子底下。

看着路兩邊不時出現的樺樹林被炸的四處橫飛落下的樹枝,池田浩二得意拈了拈鼻子下邊剃的整整齊齊的鼻涕胡,之前因為山路相對狹窄,無法容納裝甲汽車進入的鬱悶早已經一掃而光。

此時顯得有些志得意滿的池田浩二對着身邊對他下令炮擊那些也許空無一人的樹林,而白白浪費帝國寶貴的炮彈此舉而有些迷惑不解大隊作戰參謀和幾個偽滿軍官道:「你們的戰術的不懂。」

「我們這次面臨的對手很狡猾,他們的武士的不是。我觀察了他們的幾次戰鬥總結,發現這些支那人從來沒有與清剿部隊進行過面對面的陣地戰。他們很擅長伏擊戰。而且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進行伏擊戰。」

「而這裏的地形是兩山夾一溝,是一個打伏擊戰的良好所在。不過這裏的山地有些特殊,山上多以低矮的灌木叢為主,山下卻是有不少的白樺林。而且山下的這些白樺林大多與山地相通。這些與山地相連的白樺林不僅可以為這些人提供一個絕佳的隱蔽場所,還可以為他們提供一個進可供退可守之地。」

「支那有句成語叫做打草驚蛇,還有一句叫做敲山震虎。我炮擊那些白樺林,即可以說是打草驚蛇,也是可以敲山震虎。就是用炮火說話,讓那些試圖伏擊我們的反滿抗日分子放棄他們懦弱的企圖,正規的與我們打一場決戰。」

就在池田浩二的話音落下,旁邊的幾個偽滿軍官儘管心中對他的這番見解不以為然,但嘴上還是大拍馬屁道:「高,實在是高。中佐閣下果然不愧為大日本帝國陸軍大學的高材生,此番見解實在令我等佩服之極。」

聽到身邊的偽滿軍官的馬屁,雖說平日裏這些恭維的話聽多了,讓池田浩二臉上顯得有些不在乎,但心中卻是着實很受用。

池田浩二擺了擺手,制止了那幾個偽滿軍官繼續拍下去的意圖,揮了揮手道:「命令炮兵前移,步兵抓緊時間,絕對不能讓這些支那人逃跑。小次郎君指揮作戰雖然能力低下,不過這次的作戰計劃還是制定的不錯的。既然小次郎君已經無法指揮作戰,那麼他的這個作戰計劃還是由我們替他完成為好。命令部隊,一定要搶在那些反滿抗日分子之前封閉住被打開的突破口。」

池田浩二下命令了,周邊的幾個日為軍官自然沒有人敢不遵守,連忙按照池田浩二的要求,給自己的部隊下命令。

看到日偽軍雖然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但卻堅決的向著自己也算精心構築的埋伏圈走進來,楊震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現在對於他來說,最擔心的便是埋伏在那塊風化石附近準備起爆的幾個工兵,別被行進山路兩側山腰上的日偽軍發現。

不過到目前為止,好運貌似還在繼續站在楊震一邊。雖說有照明彈的幫助,但照明彈發出的亮度畢竟與白天還是有差別的。在加上楊震在老黑頂子山秘營的時候,曾經精心訓練過部隊的隱蔽。工兵排的人都是老黑頂子山秘營出來的老兵,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怎麼隱蔽自己最安全。

不過好運不會總站在戰場雙方中的某一個人身上,命運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就在走在山路上的日偽軍主力一半已經走過那塊風化石,進入伏擊圈的時候,在山腰上行軍的日偽軍卻是與楊震佈置在山腰上的重機槍陣地率先遭遇。

當前邊的重機槍聲響起的時候,楊震心裏猛然一跳:「不是山上、山下的日偽軍是平行推進的嗎?怎麼山上的鬼子怎麼會搶先抵達?」

現對於池田浩二來說,他的打草驚蛇戰術雖說成功的不是他所想的地方,但畢竟也勉強算的上部分成功。至少他發現了對手的蹤跡,而且他可以肯定是對手的主力部隊。原因很簡單,從兩側山腰上傳來的槍聲來判斷,對手至少在兩側的山腰上佈置了六挺重機槍。

這個重機槍數量可不是之前阻擊自己的那支小部隊可以擁有的。若是按照關內支那軍的配置來說,擁有這樣數量重機槍的至少也是其中央軍精銳一個團。若是擱在他們所謂的雜牌部隊中,弄不好一個師都有可能。

作為受命擔任此次圍剿的總指揮,在池田浩二臨行之前,暫時代理警備隊司令官的參謀長閣下曾再三交代他,這股反滿抗日分子在葦河車站俘獲了帝國一列軍火列車。雖然列車在事後被炸毀,暫時還不清楚究竟這些支那人繳獲了多少武器。但有一點是無疑的,對於沒有兵工廠,沒有後勤補給的支那人來說,他們會儘可能的將列車上的武器裝備帶走。

做為一名帝國陸軍軍官,池田浩二可以很輕易從槍聲上判斷出對手此刻佈置在山腰上,正對着自己部隊密集開火的那些機槍是帝國陸軍制式92式重機槍。池田浩二甚至可以很容易的斷定,這些重機槍正是在葦河車站被俘獲的那列軍火列車上運載的大量武器中的一部分。

聽着兩側山地上傳來的密集的機槍聲,池田浩二好不容易才沒有讓自己的眉頭皺起來。在心中狠罵了那些鐵路守備隊都是廢物,居然讓如此多的武器彈藥落入了那些反滿抗日分子手中,又被那些該死的反滿抗日分子用來對付大日本皇軍。這些廢物真應該統統的切腹,向天皇陛下謝罪。

山腰上的部隊率先與敵接觸,但卻沒有改變池田浩二的山路、山腰三路并行的作戰計劃。在他看來,那些反滿抗日分子主力雖然被自己抓住,但他們的主力並未佈置在山腰上。

沒準,那些重機槍是那些可惡的反滿抗日分子使用的金蠶脫殼,用來擺脫自己的。甚至有可能用來設置伏擊圈,阻擊自己的追擊,只不過恰巧被自己搶先發現了而已。

池田浩二固執的認為山上正在抵抗的並不是對手的主力。因為他從槍聲上判斷出,對手雖然擁有大量的重機槍,但是步槍射擊的聲音卻是寥寥無幾。

而且在他往日無論是與抗聯,還是與其他各種反滿抗日武裝作戰的時候,對手大量使用的各種德國製造的,或是支那人自行仿製的被他們稱之為快慢機或是盒子炮之類自動手槍那獨特的槍聲從未聽到過。

綜合幾個方面,在池田浩二看來,山腰上的抵抗火力,不過是這些叛匪用來準備設計一個小的伏擊,以便遲滯自己腳步的棋子而已。他們真正的主力應該還是在準備向某一個方向逃竄。

因為沒有一支軍隊,會單單依靠指望幾挺重機槍便能擊潰敵人的進攻。沒有了步兵,單靠機槍去解決戰鬥那將是極為愚蠢的事情。

所以山腰上雖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但池田浩二卻並未命令行進在山下上山支援山上的人,而是命令主力加速前進。

在池田浩二看來,既然裝備本身就很不足的對手,既然拿出一下子六挺重機槍阻擊自己,還如此的不吝嗇對他們來說打光了,甚至都沒有地方去補充的子彈這麼大的本錢,那麼證明對手的主力一定就在附近。山上的那六挺重機槍不過是在給他們的主力爭取時間。

事實上無數的實踐證明,在戰場之上好運只是一瞬間。既然你沒有把握住,那就永遠不會再來。池田浩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便拒絕了部下增援山上的建議,而是固執的命令部隊迅速繼續沿着原有路線追擊。

正當突然有些加速的日偽軍主力趕過那一片埋設了炸藥遍佈風化石的山腿,一聲劇烈的爆炸,連同爆炸掀起的漫天飛石將日軍行軍隊列的後半部砸了一個亂七八糟。

這些被劇烈爆炸掀起一陣石雨的已經風化的石頭不能用來做任何建設,但用來砸人還是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的。整個日軍行軍隊列的後半部的上百日偽軍被鋪天蓋地砸來的碎石砸的頭破血流。甚至不少倒霉蛋被飛來的較大的石塊直接砸中腦袋,而上了西天。只能用來防單片的鋼盔,對這些大的甚至有磨盤大的石頭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還沒有等走在隊伍中間而逃過一劫的池田浩二在這陣子漫天的石雨中反應過來,前邊的山路上又響起了一連串的劇烈爆炸。爆炸掀起的衝擊波將這位剛剛還有些趾高氣揚的大隊長閣下,直接從馬上給掀了下來。

「巴嘎,這是怎麼一回事?」當要不是衛兵得力,以最快的時間控制住他受驚的座騎一把拽住,差點被自己戰馬給拖跑死的池田浩二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被炸的死的死,傷的傷的部下,差點沒有把滿嘴的牙齒給咬碎。

還沒有等他從爆炸帶來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空中又傳來了絲絲的炮彈破空聲。伴隨着炮彈的破空聲,與池田浩二一樣,還沒有從劇烈的爆炸中緩過神來的日偽軍又陷入了迫擊炮彈雨密集的打擊之中。

「閣下,迫擊炮。」還是那個手疾眼快的衛兵一把將看着死傷滿地的部下,正發獃的池田浩二一把給按倒,並不顧日軍中森嚴的等級制度,快速的伏在自己長官的背上。

好不容易等炮彈的爆炸聲平息下來,等推開伏在自己背上,已經被四處橫飛的彈片炸成了刺蝟的衛兵,看到自己部下在又經歷過這陣子迫擊炮彈雨洗禮之後的慘狀,池田浩二幾乎都快哭了出來。

在大量的炸藥與迫擊炮彈的襲擊之下,池田浩二除去從兩側山地迂迴后還剩下的上千部下,此時逃過一劫,還能站起來的不足原來的三成。就這三成中,至少還有一半的人多多少少的都帶了傷。

經過連續打擊,傷亡不能說不慘重的池田浩二此時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趾高氣揚。

當池田浩二看着一地死傷的部下發獃,還沒有想出應對眼前局勢的辦法。山路兩邊那些被他之前忽視的灌木叢中突然又飛出了密密麻麻的手榴彈。這些手榴彈與炮彈不同,他從投出到落地爆炸之前,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響。尤其是在漆黑一片的夜間,失去了照明彈,被打糟的日偽軍根本就不知道剛剛離去的死神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頭上。

這次沒有了衛兵的掩護,池田浩二沒有能再一次逃脫死神的威脅。當被四五枚手榴彈同時集中,而被炸成了四五塊之後,池田浩二再也不用怎麼擊敗這些卑劣的土匪扭轉局勢而苦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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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我為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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