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定策(2)

第八十四章 定策(2)

楊震的話音落下,郭炳勛與王光宇都是單純的軍事幹部,到也無所謂。而李延平聽罷自己話后,卻是陷入了沉思。作為曾經的一軍之長,曾獨自苦撐過全局的李延平,想的要遠比作為單純的軍事幹部的郭炳勛與王光宇多的多。

良久,李延平才道:「司令員,中央在紅軍時候,哦,還有現在就是你們十八集團軍在關內開闢根據地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嗎?」

「不錯,中央在關內就是這麼做的。除了紅軍的時候之外,自抗戰全面爆發,我軍各部開赴敵後戰場之後,也在敵後創建了許多的抗日根據地。」

「其中一一五師部分部隊在副師長聶榮臻的帶領之下,於去年在五台山區,率先創立了晉察冀根據地。同時以這部分部隊為基礎組建了晉察冀軍區,下設四個軍分區。同時組建的還有晉察冀邊區政府。」

「軍區作為一級軍事機構全權負責本轄區內的軍事作戰指揮。除了下轄以軍分區為主,堅持地方鬥爭的地方部隊之外,還保留一定數量的野戰軍,以在軍區轄區之內,作為機動作戰以及外線作戰時候使用。除了軍區機關之外,同時還組建了部分的地方政府以配合軍事鬥爭工作。」

說到這裏,楊震微微笑了笑道:「不過話雖是這麼說,但關內與關外的情況還是畢竟不同的。我們即不能不引進關內先進的經驗,也不能全盤照搬關內的經驗。」

「俗話說盡信書不如無書。關內的經驗的確好,但這關內、關外的情況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如果不考慮我們自身的情況,只一成不變的生搬硬套關內的經驗,我們就成了教條主義了。」

對於楊震的話,李延平每一句都聽的很仔細。聽到楊震說起教條主義,李延平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問道:「司令員,本以為你只是軍事鬥爭經驗豐富,沒有想到搞地方工作也是如此的熟悉。這樣,你和我們幾個人說說這關內外的差別,省的我們都成了教條主義者。」

李延平的這番別有含義的話,楊震聽了微微一笑,卻是並沒有點出來。他知道,遠離中央,原來一直服從莫斯科中共代表團指揮的抗聯之中路線鬥爭也很激烈。

有些人經常給人扣一些這個主義,那個主義的帽子,而這些帽子無一不大的嚇人。通常只要一被扣上這些帽子,無論你的職務多高,都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自己一句無心的教條主義,可能引起了李延平一些不太愉快的回憶。

楊震繞開了那句教條主義者的話題之後,對這眼前的幾個人道:「關內外的最大區別是什麼?便是人口的密度。關內大部分地區的一個小縣的人口也要超過關外的一個大縣,甚至北滿地區幾個縣的人口數量總和。地廣人稀,尤其是這北滿地區的人口數量嚴重不足,是關內外一個最明顯的區別。」

「而整個東北的人口又主要集中在日偽軍,尤其是日軍控制最嚴密的南滿,特別是遼寧一帶。我們現在所處的北滿,人口密度太稀少了,一個縣不過數萬人口。人煙稀少,對於我們來說,不單單擴充兵員困難,而且補給、生存都很困難。」

「而且人口少,更是方便了鬼子執行歸屯並戶,,以切斷我們與老百姓之間聯繫,將我們困死、餓死、凍死在深山老林中的計策。」

「第二,便是這交通。關內雖面積遠大於關外,但這的鐵路密度卻是遠不能於關外相比的。自日俄戰爭后,日本人在關外苦心經營多年,修建了不少的鐵路。再加上以前沙俄修建的部分鐵路,東北鐵路密度幾乎遠高於關內鐵路總長之和。」

「鐵路密度大,不僅僅小鬼子調兵方便,而且他們可以以各個鐵路線為分界,將我們活動的區域分割成互不相連,面積狹小的一塊塊小的游擊根據地。極大的限制了我們的活動範圍,也給起對我們的圍剿帶來極大的便利。」

「還有就是不利的氣候。在東北,尤其是在這中國最北面的北滿地區,冬季零下三、四十度的酷寒很常見。這種酷寒的天氣,在關內是根本見不到的。」

「關內冬季的天氣遠沒有東北冷。在東北,如果沒有棉衣,甚至很厚的棉衣,那就等於自尋滅亡。不用多說,就是凍也會我們硬生生的凍垮了。」

「而關內與關外最根本的差別還有日本人滲透的力度。自甲午戰爭以來,日本人便一直窺視東北。日本人的間諜機構對東北的滲透要遠遠的高於關內。在九一八之前,甚至不少縣城都有鬼子的領事館。東北的敵情、特情其複雜程度,遠不是關內除了一些大城市之外,可以相比的。」

「正是關內的差別這麼大,我才說我們不能完全照搬關內的經驗,要根據我們自身所處的環境的特點,加上關內已經形成的經驗,創造出一些符合我們自身條件的工作辦法。」

「不過,有幾條還是關內外通用的。一是主力部隊與地方部隊相互配合的作戰體制。二便是對偽基層的軍政人員策反的問題,解決我們最大的情報來源和我們活動受到嚴格限制的問題。」

「除了我之前說的那些之外,我還有一個想法。我們要在組建強大的野戰軍與地方武裝的同時,我們可以組建並向敵占區派遣一批武工隊。」

「武工隊?」這次疑惑的不單單是李延平一個人,即便是郭炳勛與彭定傑、王光宇三人也不解的望着又蹦出一個新名詞的楊震。

接收到四個人不解的目光,楊震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武工隊。他的全稱應該叫做武裝工作隊。他應該是一支配備了輕武器的精幹武裝,一般人數以三十到五十的軍隊幹部、戰士以及地方幹部為佳。」

「這種武工隊應該劃到地方武裝建制內,受當地同級黨委的領導。比如我們要在這寧安境內派遣武工隊,那麼這支武工隊就應該歸寧安縣委領導。因為對於寧安本地的情況,我們不可能比寧安縣委的同志更了解。」

「如果我們在寧安建立基層武裝,比如寧安軍分區一類的地方武裝,那麼我們就要成立軍分區的基幹武裝。比如專門擔負寧安境內作戰的獨立營或是獨立團一類的基幹武裝。那麼作為派到寧安的武工隊,他就應該歸寧安軍分區獨立團建制,歸寧安縣委領導。」

「不過這只是我舉的一個例子。為了增加地方武裝的活動範圍,我們自然不可能單獨在一個縣設置一個軍分區。在我的想法之中,我們應該與關內類似。一個軍分區應該下轄幾個縣的轄區。這樣軍分區所屬的基幹武裝活動範圍就要大的多了。」

「武工隊的主要主要任務是發動和組織群眾,建立和恢復黨的組織,成立秘密的人民政權,打擊和瓦解日、偽軍,摧毀日、偽組織和政權,配合抗日根據地的對敵鬥爭,使敵占區逐步變為根據地。」

「在我的想法中,這種武裝工作隊的主要任務就是摧毀偽滿地方,尤其是在鄉村中的政權。為主力活動創造出一定的條件。但他又不是單純的游擊隊,因為他不單單要打擊日偽軍,策反偽滿軍政人員,更還要發動群眾。如果說單純的游擊隊進入敵占區活動是軍事進攻的話,那麼派遣武工隊就是政治進攻。」

「由於武工隊主要是在敵占區活動,而且是以政治工作為主,所以他的領導必須是久經考驗的堅強而且精通黨的政策的幹部。這些人必須要擁有豐富的對敵鬥爭經驗,而且擅長游擊戰。當然就目前來看,至少這一點我們是無法滿足的。」

說到這裏,楊震看了看正忙着記錄他所說的這些的李延平與彭定傑二人道:「政委、老彭,你們是我們部隊的政工首長。無論是我們今後要在敵後發展下去,還是我們要做到上述那些,首先一點我們就是太缺乏合格的政工人員。」

「你們要想辦法多培養出思想堅定、政治過硬的合格的,能滿足我們部隊需要的政工人才來。還有,我們不僅要在部隊中配備政工人員,還要發展我們的黨組織。黨支部要建立在連上。」

「我們不僅僅要組建鋤奸部門,還要組建敵工、**等一系列政治工作機構。尤其是敵工部門,一定要儘快的組建。如果說偵察部門是我們的眼睛,那麼敵工部就是我們的耳朵。」

「而合格的政工幹部,我們一是沒有那麼多,二也沒有精力去培訓。所以這就需要二路軍的支持。政委,你與總指揮熟悉,這個工作就交給你負責了。」

「在關內的時候,十八集團軍三個師都是經歷過長征的主力部隊改編而來的。在加上地下黨的配合,手中有大量經過艱苦鬥爭的政工幹部,我們現在則沒有這個條件。所以,只能向二路軍求援了。」

說到這裏,楊震喝了一口水之後,又道:「剛剛我說的大的方向該怎麼做,下一步我們該研究一下部隊此次作戰暴露出的問題了。老郭,你是參謀長,你先說說。」

對楊震剛剛的那一襲話,只是靜靜的聽着,一直沒有發言的郭炳勛聽到楊震開始點評此次出戰的得失后,沉思了一下道:「司令員,此次作戰儘管取得了不小的勝利,但暴露出的問題同樣很多。」

「一是部隊現在急需加強白刃戰的能力。我們的彈藥全靠繳獲,如果我們像現在這樣,還是依靠形成局部的火力優勢與日軍作戰,盡量避免白刃戰,那麼我們手頭的彈藥儲備卻只能支持一時,不是長久之計。」

「我們自己沒有任何生產武器彈藥的能力,還是依靠繳獲的彈藥作戰。我們不可能每次都像在葦河縣城那麼幸運,能繳獲到鬼子的軍火列車。」

「而論是在現在的山地作戰,還是今後也許會面臨的平原作戰,白刃戰都是必不可免的,一旦彈藥打光了,白刃戰將會是我們最後的作戰手段。我們沒有那麼大的資本,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去跟鬼子拼火力,拼彈藥。」

「我們的白刃戰能力差,幾次白刃戰都付出了比鬼子多得多的代價。這是也是司令員一直避免與鬼子進行白刃戰的主要原因。而我們彈藥來源單一,補充能力全靠繳獲,沒有本錢與鬼子拼火力,拼彈藥消耗。所以加強部隊白刃戰訓練是目前擺在我們面前急需解決的問題。」

「二就是部隊的作戰紀律還是要強調的。我們撤退之前那最後一戰,你曾三叮囑設伏的兩個連長不得擅自出擊。但這兩個連長卻打昏了頭,不管不顧,冒險出擊,忘記了你的交待,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傷亡。」

「三就是部隊的夜戰能力還急需提高,火力配置還需要調整,甚至某些基礎方面是還要加強訓練。夜間作戰,對部隊本身的要求就很高。我們部隊只進行了夜間行軍的基礎訓練,至於其他科目訓練,還需要加強。

「這次連續作戰我們暴露出太多的問題,除了部隊本身的原因之外,更多的是訓練上的問題。在此次作戰中,我們甚至曾經出現過兩挺重機槍壓制不住鬼子的一挺輕機槍事情。」

「還有在臨撤退之前最後一戰的時候,佈置在山路兩側山地上阻擊由山地進攻的日偽軍時,六挺重機槍被鬼子的擲彈筒打掉了四挺,而我們卻始終沒有能抓住鬼子的擲彈筒手。」

「我們通過連續的作戰勝利,也繳獲了不少的擲彈筒。但無論是在作戰還是訓練使用上還需要加強,遠沒有達到鬼子那番得心應手的地步。尤其是擲彈筒手,還需要經過訓練。」

「最後一點就是通訊手段的問題,不過這個責任在我這個參謀長身上。沒有想到過會分兵作戰,所以對密碼的編製考慮的不全面,甚至在臨出戰的時候,才想起用一些臨時手段代替。」

「而合格的收發報員數量還是有些不足。每部電台只能配置一名收發報員,一旦犧牲整個電台就因為無人使用而報廢。收電員與譯電員同時由一個人擔任,這對於我們都是不安全的。」

「還有,我們現在手頭的汽油已經耗盡。那兩部五十瓦的電台,因無電源已經失去了作用。而汽油發電機又過於笨重,並不適合運動中的部隊使用。」

「現在我們部隊相互聯繫多是用在葦河縣城繳獲以及後續的五部日軍九四式十五瓦電台。但十五瓦電台對於下面部隊來說還是過於笨重,而且手搖馬達發電的動靜太大,我感覺不適合基層部隊。不過這次繳獲的兩部可以使用乾電池做電源的五瓦軍用電台,對於我們目前來說還是很適合的。」

「我建議這兩部五瓦電台戰時配發給部隊使用,我們除了在秘營留守部隊以及司令部留下一部十五瓦電台之外,其餘十五瓦電台暫時封存。」

「另外.,我們不單單隻依靠電台進行聯絡,還要要加強旗語以及號音作為輔助聯絡手段。這些人員我們目前還沒有,還需要訓練。畢竟我們不能給每一個連都配發上電台。一是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電台,而我們也沒有這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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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我為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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