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掌門印跡

93掌門印跡

鬼婆看着錢思語和悅從兩人的黑手掌,蹙起眉頭,一言不發。錢思語在心裏想開了,洞獸告訴過她,從老掌門往前幾代的掌門人都不知道化魂草生長於何處,現在她這個新上位的掌門人就私采了化魂草,而且此刻化魂草還藏在自己的袖中,如果鬼婆要解她和悅從的掌心之毒,就必定會發現她袖中的化魂草,這一切該從何說起呢,和盤托出,也許此草就帶不下山去給小溪,可是既然已知此草全株都有毒性,真要帶下山去,豈不是把小溪給毒了?思來想去,還是裝啞巴,靜觀其變,見機行事好了。

「鬼婆,你想好了沒有?此毒可有解法?我試過用內力將毒性逼出,可惜無果,而且此毒甚怪,只聚於掌心並不往周身蔓延,這到底是何故,真是急人。」悅從見鬼婆只盯着他和錢思語的手掌發獃,開口問著,這又想到他和錢思語中的是同一種毒,不禁又看向錢思語繼續問道:「不想掌門也中了此毒,可你我今日謀面,不過是一起到化魂崖送別了老掌門的遺柩罷了,怎會中了毒呢?」

錢思語閉上雙眼再緩緩睜開道:「既然悅長老和鬼婆婆都不知此毒的解法,那就明日再議吧,我乏了。」說罷,她緊了緊衣袖,雙臂交疊著抖了抖身體,徑直出了藥房回她的掌門居所去。

「鬼婆,你看掌門她可是冷得發抖?此毒陰寒,今夜不解,她能否熬過今夜?哎,你別這樣看我,我內力渾厚而且是個男人,我自然能抵住這般的陰寒,別說今夜,數夜都不算什麼問題。」悅從收回他的黑手掌說道。

「男人?哼!內力渾厚自是不假,不過你別忘了自己的年歲,你到了老翁的年紀啦,還以壯年自居嗎?想知道掌門熬不熬得過此夜,你找她交手去啊,試試她的內力不就知道了,每次來藥房總不忘自誇,你跨入我這門,你就是個求醫的弱患,不長記性。」鬼婆嘴裏碎碎念著,人卻在藥房裏轉悠開了,這種毒有記錄過的吧,在她年輕的時候,好像有過一次記錄,這記錄放哪兒去了呢?雖然當年也找不出解法,可當年中毒的武師下山復仇再也沒有回來過,而山上的人沒有出現第二例,此後她就把這茬給拋之腦後了,而今新掌門和悅長老同時中毒,解不了也得想辦法給解了才行,這二位可是幫派的頂樑柱啊。她拍了拍手中書卷的塵灰,被嗆得直咳。

「鬼婆,你翻什麼?瞧你這老太婆,當年你嫌我痴迷武學,又好勇好鬥,咒我娶不上媳婦,這不,被你詛咒了,一晃幾十年,我在這座山中都到老翁的年紀了,不再痴迷武學了,也不再好勇好鬥了,還是沒一房媳婦沒半個子嗣的,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一點積塵就咳成那樣,你還當你年年十八春呀,哈哈哈。」

「咳咳,會不會說人話?你過來,替我把那幾個木櫥頂上的書卷全給我搬下來,放,哦不,先搬到藥房外面去把積塵全部抖乾淨,再放這兒來,不好好說話,就讓你那隻手廢了算了。」

「廢了就廢了,在它廢了之前,我還得用它去試試掌門的內力,這不你說的嘛,搬書卷還抖積塵,你個老太婆,每回醫別人之前總喜歡先折騰折騰。」

「哎你,你,人呢?」鬼婆一回頭,不見悅從的身影,接着說道:「好你個老骨頭,不幫忙就算了,溜得比賊還快,活該你沒媳婦沒子嗣,活該你,你活該!咳咳。」

鬼婆頭頂邊上的書櫥頂,悅從的聲音傳來:「老太婆,在你年輕的時候就勸過你好歹學門輕功,你看你真是越來越人老眼花了,唉。」他說完,抱起一堆書卷飛出藥房。

錢思語一回到她的新房間,先用白方巾把袖中的化魂草包了起來,看看自己的黑掌心,又冷得抖了抖身體,不行,這東西的毒還真是陰寒,還得再包上幾層。邊想邊在卧室里翻找了起來,當她翻出幾本銀鷹派的掌門秘籍時,隨手亂翻了幾下書頁,怪不得老掌門要傳功給她,原來自學是不可能的,這幾本秘籍就是個擺設,缺頁缺得太誇張了,啪的甩到桌上,繼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布包,解了開來,裏面還有個布包,解了數層之後,終於看到被層層包裹起來的金哨子,這個應該就是掌門哨了吧?悅長老的銀哨子都是隨身帶着的,這個金哨子怎麼沒見老掌門隨身帶着,反而包成這樣放在房間里呢?不管了,我得把它隨身帶着,還沒學會怎麼吹,包着它永遠都學不會。她把金哨子塞進腰包里,拎着那些布片,興沖沖地繼續包她的化魂草,燭火搖曳中,她發現那些布片上像是有字,在燭光中若隱若現,便對着燭光逐一辨認了起來。

掌門哨的用法?等錢思語把那些布片上的字全看完之後,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怪不得這枚哨子被棄之不用,光這些規矩就多得讓人記不住,更何況用起來吹這樣是這意思,那樣是那意思,誰記得全啊,真要記得全又得花多少功夫去練習去記,麻煩,這些布片果然適合包小溪的化魂草,果斷包草用。不過,剛才那一堆裏面最簡單的一條是召喚隱衛,只需要尖銳的一聲金哨響,隱衛定能應召而來。這隱衛是什麼人?不管他們怎麼隱,總要讓他們來見過我這位新掌門吧,嘻嘻,錢思語暗暗樂着,掏出腰間的金哨子,清了清喉嚨,快步走到院中,查看四周確定沒別人之後,仰頭望向夜空的圓月,舉起金哨子,憋足了氣向哨嘴吹去,嗶……長長的一聲哨響,她左等右等,這院中除了她自己之外,沒有出現想像中的隱衛身影。不是說了只需要一聲哨響,隱衛就出來的嗎?難道剛才的聲音吹得不夠尖銳?嗶……錢思語喘了喘氣,繼續等,還是沒人出現,騙人的吧?吹這麼響還不管用,明明很響,聲音也夠尖銳了,最後再試一次好了,如果是騙人,我也把它棄之不用了,嗶……「主人,我正想辦法來見你呢,沒想到,你居然懂得召喚我,前兩次我族嘩然,第三次掌門哨響,我們不得不相信,近百年後,我族終於恢復隱衛暗職了,主人。」

「誰?誰在說話?我怎麼看不見你人。」錢思語緊握著金哨,後退了一步,還是沒找到人影,這隱衛果然很隱秘嘛,就是聲音有點兒耳熟,啊,主人,難道……她接着說道:「獸獸?是你嗎?獸獸,我看不見你啊。」

從庭院的棗樹下唰的竄出一條黑影,停落到錢思語的面前,洞獸後足與尾巴着地,仰立起身體望着錢思語又喊了一聲主人,更是把錢思語嚇退了好幾步,她道:「好好好,獸獸,我看見你了,你乖,你乖,不用靠這麼近,嚇到我了。」

洞獸壓低了身體,趴回地面爬開幾步道:「主人,新掌門的脖頸上必須留有掌門印跡,你出洞太快,我還未留,正尋思著如何找你呢,畢竟在你之前,幫派里的人遇到我們便攻擊,關乎性命我,我來遲了,幸虧有你的哨聲,才找到了你。」

「脖頸上的印跡,老掌門就沒有啊,留什麼印跡,是不是會很痛?不留可以的吧,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新掌門了,我也知道你就是我的隱衛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錢思語拔腿就往房內跑,還沒等她關起門來,洞獸早已竄進了房內。

「主人,銀鷹古訓有雲……」洞獸又開始碎碎念,錢思語幾次揮手都打斷不了它,只好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假模假樣的喝了起來。

「主人,你中毒了?你採的那草還未生長到它的年限采了便會中毒,主人你采錯化魂草了。」

「總算說了句有用的,那你說中毒了怎麼辦吧,你給我拓的圖明明就是化魂崖上的景觀,我就是從那兒採的,如若不是,那可以採的那株化魂草又在哪裏?」

「我可以帶主人去,那草長在我族腹地,只有帶有掌門印跡的真掌門方能暢通無阻,否則,我族也會攻擊闖入者的,畢竟雙方交惡近百年了。」

「那……好吧,脖頸是吧?痛我也忍了,你印吧。」錢思語昂起脖子,閉上了眼睛。洞獸把尾巴甩得嘶嘶生風,啪的一聲,準確無誤地把尾部某處甩向錢思語白晳的脖頸,鮮血流了出來,錢思語顫著雙唇疼得半天發不出聲音來,她指著洞獸抖了抖手指,忍着。

「若被選中守洞的獸,從小就得緊緊盤著印跡石成長,我們尾部的肉嵌在印跡縫隙,到了守洞之期,自然生成了印模,主人你看,這圖樣是一隻飛翔的鷹,你是本派第四位持有印跡者,恭喜了。」

「你,你,快替我止血,還恭喜?喜從何來啊,痛死我了。」錢思語好不容易才僵著脖子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是,主人。」洞獸吐出它的長黑舌,朝錢思語僵直的脖頸處伸來。錢思語斜視着這泛著唾沫銀光的黑舌頭,一陣反胃,疼痛、緊張、噁心的感覺反反覆復的衝擊着她,她兩眼一翻白,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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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墓中人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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