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要學習的東西太多

第三百二十七章 要學習的東西太多

楊震指了指地圖道:「涇縣之敵雖有三個師之眾,但部署凌亂,根本就沒有形成一條整體的防線。新七師在我們的老軍部雲嶺,一四四師主力則目前應該丕嶺一線。至於一零八師,還在涇縣西部。」

「這三個師配置分散,甚至連一個統一的指揮都沒有。從之前的戰事來看,除了一四四師因為師長被扣,比較積極之外,其餘的兩個師行動並不積極。說實在的我們在丕嶺一線的時候,如果當時新七師行動積極的話從雲嶺插過來。在拿下星潭之前,我們會更加被動。」

楊震的話,讓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深思。良久,馮達飛才道:「政委,我看這件事情還需要在慎重的考慮一下。之前我們和這幾個雜牌師關係的確處理的不錯。尤其是一四四師和一零八師,我們之前的關係可以說相當的不錯。」

「但眼下時過境遷,他們會不會落井下石誰也不知道。這些雜牌部隊就算再不被信任,被分割使用。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還要領重慶的軍餉,接受三戰區的指揮。一旦被切斷了軍餉來源,已經沒有了地盤的他們,很難再生存下去。」

說到這裏,馮達飛猶豫的看了楊震一眼后,又道:「政委,而且我們現在是今非昔比。大部隊已經離開,剩下我們這點兵力。他們還會不會向以前那樣,誰都不敢保證。政委,還是小心為上。」

對於馮達飛的擔憂,楊震笑了笑道:「老馮,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楊震再無能,也沒有混到去與自己的對手攀關係、拉交情。不管我們之前的關係怎麼樣,但是現在我們都是對手。我不會,也不可能去自找沒趣。」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的確兵力不多,彈藥也奇缺。但少歸少,卻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短小精悍。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涇縣這幾個師部署上的漏洞,找一個縫隙鑽出去。只要我們不主動暴露,我想那幾個師是不會主動來尋找我們求戰的。」

「我決定,暫時撤銷老三團、特務團以及教導總隊的編製。將目前手中的八個連的戰鬥部隊混編成一個團,由馮達飛同志任團長,特務團政委張闖初同志任政委。原老三團的團長、政委分別任參謀長和政治部主任。」

「部隊編成兩個營和一個直屬連。至於營連長的人選,由你們自行商議決定。部隊現在立即開始整編,晚七時準時出發。告訴部隊一定要吃飽,把手頭剩餘的乾糧都吃了。一定要爭取午夜之前跳出合圍圈。」

「現在我宣佈一下行動紀律,你們回去一定要和部隊再三強調。一,行軍時候,休息、行軍都要堅決服從命令。二,行軍的時候不準吸煙、不準隨意打手電筒,更不準大聲的喧嘩。三,行動的時候,如果與敵人遭遇,就要堅決果敢的打出去。還有各級政工人員,要做好收容工作,盡量不要出現掉隊的情況。」

說到這裏,楊震轉身對身後的李明博道:「你去教教他們怎麼用指北針,還有夜間行軍時候辨別方向的方法,也交給他們一些。夜間行動,指北針很重要。你們當團長、政委的,居然連指北針都不會用,怎麼指揮作戰?」

「我們中間大部分的幹部是沒有上過黃埔,也沒有上過任何的軍校。大部分都是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從死人堆裏面一步步的走出來的。實戰經驗豐富,可以說都是戰爭大學畢業的。但並不是這樣,我們就不需要學習了。」

「我們的很多幹部、戰士對於一些新戰術、新裝備的接受程度很差。機槍連長指揮機槍作戰,但他的作戰方式就是幾挺機槍往哪兒一擺就算完事了。哪裏是火力打擊的重點,機槍掩體該怎麼修建,一竅不通。」

「作戰的時候,一窩蜂的往上沖。兵力分配的時候哪裏是重點配置、火力部署重點應該放在哪裏,都不管。對於一些新裝備的運用,也不接受。地圖不會看、指北針不會使用,打仗對地形的判斷全憑感覺和經驗。」

「我知道我們的團一級幹部很多都是經歷過三年游擊戰爭考驗,在遠離主力沒有糧食、彈藥情況之下,孤軍奮戰整整三年。在這三年的游擊戰中,每天都在為了生產而戰鬥,沒有多少時間,更沒有精力去學習文化和軍事課程。」

「但同志們,這不行啊。不會不要緊,我們得學習。我們不能處處以自己大老粗、沒文化自豪。這不行啊,同志們。只有不斷的學習,我們才能掌握更多的打勝仗的知識。今天,不現在,我們就從指北針的使用開始學習。」

「等到了江北,我會制定出一套系統的學習方法。建議軍裏面,對團以上幹部進行輪訓。再出現這種發下了指北針不會用,打仗只憑感覺走,身為團營長連最基本的圖上作業都不會的現象絕對不行。只要我在政委的位置上哪怕就是一天,也不允許這種現象的出現。」

「我們作為各級指揮員,手上掌握著戰士們的生命。缺槍少彈這不可怕,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從敵人手中去奪。但是腦袋裏面如果也缺少一些我們作為指揮員應該必須掌握的東西,那麼就要用我們的戰士生命去挽回。」

「儘管現在學習這些,可能在你們的眼裏面只不過是臨陣磨槍。但我認為磨總比不磨要強。你們這些做指揮員,尤其是軍事指揮員的人多學一點知識,我們在戰場之上可以少付出很多本來可以避免的代價。」

楊震這麼一說,幾個幹部多少都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看着幾個人多少有些面紅耳赤,楊震也只能苦笑着搖了搖頭。他也感覺自己的話有些重了。這裏不是自己的老部隊,團長近百人。又都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老兵,別說罵上幾句,就是給他們幾腳,那些幹部屁也都不敢放一個。

可新四軍的規模遠遠無法跟自己的老部隊相比,團一級的幹部加起來根本沒有本法和自己部隊相比,作戰部隊的團一級幹部更少。這些人又都是老革命,資歷都很深。尤其是參加過長征的那些幹部,很多在紅軍的時候就是團級,甚至是師級幹部。資歷都遠在自己之上,自己今天的話,的確說的有些重。

但有些話,說輕了根本就不起作用。就算他們的資格再老,年紀再大,有些話該說還得說。不說,損失的是部隊,是戰士們的鮮血和生命。作為指揮員,一個細節考慮不到,要用多少人的白骨、多少孤兒寡母的眼淚去彌補。

到皖南來之後,楊震就感覺出來經歷過長征的幹部,在軍事素養上要好於打了三年游擊戰的幹部。原因很簡單,在長征的時候,中央也沒有放棄過辦軍事幹部學校。一方面軍的幹部團,匯合之後的紅軍大學,都是專門為了培養幹部而組建的。

雖說在流動作戰之中,教學質量有多高,這很難說的清楚。因為這些培養幹部的軍政學校,很多的時候本身就要參戰,甚至要付出很大的犧牲。而且整日行軍、作戰,也很難靜下心來學習。但有了這些經驗,畢竟要比沒有強。只是他們學的這些,與自己要求的太遠而已。

楊震知道這些幹部,都是久經考驗、意志堅定,一步一個腳印從戰場上屍山血海衝殺出來的人。他們在戰場之上,面對任何敵人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不會有任何的退卻和膽怯。這些經歷過十年內戰而倖存下來的人,更是這支軍隊中佼佼者。

但由於出身的影響,文化水平和軍事技能差的太多。在戰場之上,身為指揮員不是一個單憑勇敢二字,就能取得勝利的。中央雖然組建了抗大,專門用來培養軍政幹部。但受制於各個根據地被分割的現狀,以及部隊不斷的擴大和發展,以及不斷戰鬥的環境。

抗大根本就滿足不了部隊對幹部,尤其是軍事幹部的需要。這也就造成了各個根據地的部隊,尤其是基層部隊,合格的軍事幹部缺口很大。再加上本身的教學水平限制,使得各個根據地的軍事幹部與楊震的要求相比,差的太遠。

用在延安時候,天天陪楊震去抗大授課的李明博私底下的話來說,政治教育水平是很高,比抗聯的水平高多了。但軍事教育水平,充其量也就是咱們團級教導隊的水平。儘管楊震因為這句話,狠狠的收拾了一頓李明博。但在私下,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抗大與自己想像的水平差的太多。

當然按照楊震想當然,這個時候的抗大至少應該是相當於後世的國防大學。等到了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當然你讓即沒有飛機,也沒有坦克,甚至連火炮都沒有幾門。更沒有指揮過類似作戰的專門人才的中央,去講授大兵團機械化合成作戰,的確是強人所難了。

別說條件簡陋的抗大,就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的陸軍大學,都沒有這個能力。這所抗日大學,講授的主要是適合目前十八集團軍發展的敵後游擊戰。至於大兵團作戰,在眼下部隊還沒有這個能力去的打的情況之下,教授這些也沒有必要。

但部隊的基層軍事幹部的指揮能力,需要加強卻是一個實質的問題。實戰經驗豐富,不代表戰術理論也強。作為基層的帶兵人,各級軍事幹部,在兵力配置,火力部署方面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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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我為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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