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

回國

胡媽媽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的女兒會這麼的多災多難,也不懂為什麼自己和丈夫的都很健康,為什麼會生出這麼體弱多病的女兒。

白血病。

這三個字從女兒出生就一直在自己腦海里盤旋。看着女兒瘦小的身體每天接受着各種治療,胡媽媽也一直很堅強的挺了過來。直到女兒10歲那年的一次意外暈厥,徹底擊潰了胡媽媽。

惡化。當醫生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胡媽媽長久以來的堅強被擊碎了。

自從胡果果10歲那年來到了美國,面對的便是永無止盡的治療,這一治,就是八年。可就算是長達八年的高密度治療,到頭來胡果果的病情也並未完全好轉,現在醫生更是告訴胡果果學治療已經快要控制不住病情,只有做骨髓移植這一唯一途徑了。

「成功率,多少?」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此時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問題。

「百分之三十五。」

「醫生,我們在。。。。。。」

「我接受治療。」胡果果打斷掉母親的話,忽視掉母親驚訝的眼神,對自己的主治醫生說,我接受。

「果果!」胡媽媽大聲的喝止,「你在做什麼!」又轉身對醫生說:「對不起,醫生,我們還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與其每天做各種讓人難受的要死的治療,倒不如趕快做一個了斷,一了百了。」胡果果說,「更何況醫生不都已經說了嗎,化療也已經不管用了。」

「那也不是絕對不管用,至少也是有成功率的,對吧?醫生。」

「是的,夫人。醫學上的事,誰都不敢保證。」

「果兒,清髓型骨髓移植,一旦失敗,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為什麼女兒就是不懂呢,短短几個小時的手術便可以決定她的一生。如果是化療的話,至少不會那麼快的就。。。。。。為什麼她就是不懂呢。

「媽,我知道,可是這麼多年我真的累了,也受夠了。化療真的好痛,不想再承受了。」

看着女兒淚眼汪汪的請求,胡媽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有含着眼淚答應。

「醫生,在接受手術之前,我可不可以做一件事?我知道這個請求很無理,可是請你答應,因為我不想到死的時候才後悔。如果手術失敗了,我想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什麼?」

「我想回中國。一個月。」

呼叫呼叫,呼叫呼叫。

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你在這個

18號下午兩點xx機場接我。

高冬臨在醫院收到這條短訊的時候正在開會,看到胡果果要回來了,驚訝得手機差點掉在地上。這麼突然?立刻發短訊問胡果果,為什麼這麼突然的要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胡果果只回了三個字,見面聊。

就這樣,胡果果踏上了回國的飛機,而且是獨自一人。胡媽媽是想陪胡果果去的,可是被胡果果的一通胡說八道的大道理給說留下了。

xx機場。

「冬臨,你說你要接的妹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多大了?漂不漂亮?」

「就是,如果丑的話,我們就不陪你在這等了,這年頭飛機一延誤就延誤幾個小時。」

「她啊?因為從小身體不好,所以一直需要別人照顧,性格的話,很可愛。」高冬臨其中一個好友陳開立馬打斷他,「行了行了,誰關心這個啊,重點是臉好不好。」

「臉?你們不是看過照片了嗎?」高冬臨一臉茫然。

「看過了?」兩個好友一起驚訝的大叫,「什麼時候?」

「就是我跟你們說現在在美國的那個鄰居妹妹啊。」

「是她啊,那還差不多,算個小美女,值得等。」說這句話的是高冬臨的另一個好友葉一文。

另一邊胡果果剛下飛機就給高冬臨打電話。「哈羅哈羅,我下飛機了,你在哪?」

「就在出口這裏。」

「等我,火速過來!」

高冬臨剛掛電話,老遠就看到一個穿着大紅色小禮服的小女孩朝自己跑來。手上還拉着大號行李箱。

「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胡果果上去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賴在高冬臨身上好久。終於又見到你了,臨哥哥。

「叫哥哥。」高冬臨抬手就彈了一下胡果果的額頭以示警告。

「不要。」胡果果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然後直接轉過頭對陳開和葉一文說,「你們好,我叫胡漢三。」

「陳開。」「葉一文。」

「胡妹妹的名字。。。。。。真別緻啊。」陳開和葉一文訕訕的笑。

「那是。」胡果果把頭髮一甩,「聽起來就有文化底蘊對吧。」

「是是是是。」陳開和葉一文兩個只能尷尬的點頭附和。

「你們別聽她瞎胡說,她叫胡果果,胡漢三那是她給自己瞎取得名字。」

「是真的,你怎麼不信呢,我美國身份證上寫的就是這個名字。」

「誰家美國身份證寫中文啊。」高冬臨不顧胡果果的不滿,拉起行李就走,「回家了,快。」

「你就住這個房間,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回來后,高冬臨直接領着胡果果進了一間屋子。

胡果果壓根沒仔細聽高冬臨說得話,而是直徑走到床邊,立刻倒了下去,「你還真搬出來一個人住了啊。」

「嗯。」高冬臨也拉過椅子坐下,「先不說這個,你怎麼回來了?治療呢?不做了?醫生怎麼說?你最近身體怎麼樣了?」

「我的媽呀。」胡果果坐起來,「你幹嘛劈頭蓋臉的一頓問啊。」

「老實說。」高冬臨皺起了眉頭,胡果果知道他是認真了。「好吧,告訴你。我呢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完全不用去醫院了,只需要吃點葯就可以了,厲害吧。」

「嗯。」

「我餓了,飛機上的東西都不好吃,我要吃火鍋和雪糕。」

「行,你休息一下,我們等下就去吃。」

「不要,我要在家吃,吃你做的。」然後給了高冬臨一個大大的笑。

高冬臨嘆了口氣,心想又是這個表情,「好,那你先睡會,我出去買材料。」

高冬臨跟陳開葉一文出門后,胡果果就開始整理衣服。衣服還沒有收拾完,就聽到有人進門的聲音。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胡果果跑到客廳,卻發現不是高冬臨,是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

「你誰啊?」陌生女孩搶先一步說話,趾高氣昂的還反問胡果果是誰,氣的胡果果聲音提高八個度,「你誰啊?我是住在這裏的人,你一個人隨隨便便闖進來,還反問我?」

「哦,合租的啊。」陌生女孩依舊一副高傲的樣子,「我是冬臨的女朋友。」

「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搞笑。你有幻想症吧?那是病,得治,來,張嘴吃藥。」胡果果壓根就沒聽過高冬臨說有女朋友,現在聽到有人自稱是他女朋友,氣的胡果果氣不打一處來。

「你!」陌生女孩終於不再是一副高傲的樣子,聽見有人這樣說自己,開始有些氣急敗壞。

「我?我怎樣?」胡果果看到女孩生氣,心情立馬好了不少。

陌生女孩壓了壓怒氣,沖着胡果果就是一個特別迷人的微笑,「算了,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反正我跟冬臨認識十年了,他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會成為他女朋友的。」

「都會?也就是還沒咯?了如指掌?一切?」胡果果聽見女孩說自己不是高冬臨的女朋友,心情馬上就好了,然後自己的小心思又跑了出來。

「你知道臨小時候最痛苦的記憶是什麼嗎?」

「知道臨考試考不好會怎麼做嗎?」

「知道臨為什麼討厭吃漢堡嗎?」

「知道臨為什麼想要當醫生嗎?」

胡果果故意叫的這麼親熱,要想氣眼前這個女孩。

「我。。。。。。」

「不知道了吧。」胡果果看到女孩啞口無言的樣子,馬上得意起來,喜形於色。

「我,我當然,我當然知道。」

「那你說啊。」胡果果得意的說,「說說看,不要客氣嘛,說錯了,我也不會笑你的。」

「冬臨小時候的事,而且還是痛苦的,他當然不會告訴別人。考試考不好,冬臨成績那麼好,怎麼可能考不好。討厭吃漢堡,完全是個人喜好問題,那有為什麼。至於想當醫生,當然是因為冬臨人好,善良,喜歡救人。」女孩對自己的瞎掰的答案很滿意,「對,就是這樣。」

「錯錯錯,全錯。」看來臨哥哥跟這人還是不熟嘛,還說什麼認識十年了,切。

「那你說啊,你說說看。」女孩不服氣。

「臨小時候最痛苦的事呢,是有一次吃漢堡,卻被加了料,加了好多芥末,嗆得臉通紅,這也是為什麼臨不愛吃漢堡的原因。還有,誰告訴你他成績一直很好啊?他最差的一次,考過45分好嗎。每次考試考差了,他都會跑到隔壁鄰居家躲起來,然後鄰居就會出動幫忙說好話。為什麼想當醫生呢?那是因為他最最最最喜歡的人,生病了,所以他想當醫生,想要治好她。」

那個時候,16歲的高冬臨,坐在胡果果的病床上,向胡果果保證,說等將來自己當了醫生,一定會治好你的。

「現在懂了嗎?」胡果果學着剛剛女孩的笑容,「我比你,更了解他。」

女孩被胡果果氣走,胡果果心滿意足的回房繼續收拾。

高冬臨回來的時候,胡果果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果果,起床吃飯了。」

高冬臨伸手摸了摸胡果果因為化療早就掉光頭髮的腦袋,苦笑。

胡果果還在迷糊中,順手打了一下動她的手,翻過身繼續睡。

一秒,兩秒,三秒。

「啊!!!!!!」

胡果果慘叫,「你給我出去!滾啊。」

怎麼可以在別人光頭的時候進來。胡果果抓起床頭柜上的假髮,就往頭上帶。一邊帶,一邊還紅着眼睛叫高冬臨走。

被看見了,自己這副醜樣子被臨哥哥看見了,不知道為什麼,胡果果就算是在美國的時候,被同學發現是光頭時,也從未有現在這樣無地自容。

高冬臨看見胡果果要哭的樣子,馬上嚇得退了出去。出去后,還在門外弱弱的問,「果果,你還要不要吃火鍋啊。」

「不吃啊!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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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和竹馬之鞦韆下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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