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別以為我是心軟了Ⅱ

鹿晗儘力配合著治療，可眼睛還是腫了起來，眼睛裏佈滿了血絲，經常性得在家裏走路都會突然跌倒在地，這讓鹿城心裏難免擔心。

後來網上又爆出了鹿晗去醫院的畫面，朴允熙和exo成員們在看到的時候，都有些驚異，宿舍里也是安靜得沒話說。

尤其是朴允熙，因為之前一直待在一起，竟沒發現鹿晗是那樣的消瘦，也許這樣的詞用在這裏不恰當，但是仔細一想，exo成員就包括自己的哥哥，都比同齡人看起來更瘦一些，就算像團綜里那樣一直吃，卻仍然長不胖。

不是所有人都是不胖體質，而是工作量早已經超過了食物攝入量所能承受的範圍。

再加上鹿晗一直對自己的病閉口不談，所以10+1個孩子只能擠破了腦袋在電腦屏幕面前干著急。

不久就到了泰國場的表演時間了，大家在後台雖然有着燦烈等活潑孩子的調和，但莫名的就是笑不起來，為了12個人準備的舞台，如今卻只剩下10個人在奮鬥着，每個人的編排和當初設計好的有了極大的區別。

朴允熙幫着工作人員調好麥，又回過頭來幫發獃的十隻整理髮型和衣着。

她似乎在這段時間裏長大了不少，不知是被exo所經歷的悲傷所感染還是被sm公司的練習所逼迫，總之就是有了不一樣的成熟。

這場表演進行得很好，但每個人都心不在焉，心裏都在想着什麼。

北京場來的是如此之快，鹿晗的眼睛剛剛有了些起色，就又再次與成員們投入了練習，不知是不是上天和許多粉絲一樣不希望生病的鹿晗還繼續在各位面前逞強，本已淡下去的浮腫又頑固得腫脹了起來，粉絲們看在眼裏，鹿城和朴允熙記在心裏，exo成員內心雖酸卻表現出一副「你小子好偷懶」的樣子。

張藝興和鹿晗的冷戰持續著，兩人幾乎沒什麼交流，鹿晗不是在怪張藝興，而是不知如何向他道歉。

上半場，鹿晗努力的支撐著自己跟上成員們的節奏，心急地腦後再次疼痛，眼前一片黑色，憑藉着自己的記憶與本能繼續著舞蹈，額上早已佈滿汗珠，喘氣聲在音響的擴大下顯得格外清晰，有些粉絲看着這樣的小鹿，情不自禁得哭了出來。

換位時，鹿晗的眼前依舊沒有回復視覺，忽略了前面的一灘水漬。

「鹿晗！前面有水！」張藝興突然間沖着鹿晗喊了一聲。可是現場聲音太大，角度問題張藝興的話並沒有從麥當中傳出，聲音在那樣的環境下可以忽略不計。

鹿晗身體僵了一下，想偏過水漬，可是太晚了，由於慣性，整個人滑過水漬后跌趴在地。

他心中一驚：跌倒了？在舞台上？不行，趕緊起來，粉絲們都看着呢，沒有給泰國的粉絲展現出表演，現在連自己家鄉的粉絲都要讓他們失望嗎？

幾乎是出於本能，剛衝到舞台邊緣的朴允熙就看見鹿晗那樣跳了起來，跟着成員們繼續完成演出，幾個前排的鹿家妹子眼睛裏溢出了淚，朴允熙也是心頭一顫，鼻尖湧上了一股酸意，鹿城看着自己堅強的哥哥，沒有任何錶示，靜靜地盯着那個吃力的身影，不明意味的眼光盯得鹿晗後背有些發毛，想讓人轉過去給目光的主人道歉。

中場休息的後台，比開始前甚至還要忙碌，鹿晗的一段話讓粉絲都激動了起來，發炎么？鹿晗吶，你真是睜着眼說瞎話，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那才不是簡單的發炎，你不說就罷了，但是你別逞強好不好，那樣會有很多人為你而流淚的。

「張藝興！」鹿晗在走道里叫住了想要避開的張藝興。

張藝興一愣，想不理他直接離開，可是被鹿晗拉住了：「剛才，謝謝你提醒。」

他聽見了？！張藝興驚訝地看向鹿晗，觸及到了眼中的血絲和眼下的浮腫，有些心疼卻不好意思摸上去看看究竟怎麼樣。

最終還是彆扭得碰上了，嘴中不饒人地說：「別以為我是心軟了，我是看你有誠意地道歉，才大發慈悲原諒了你……」

鹿晗聽着張藝興的話突然就笑了，突然又沒了的話音讓他又有一絲慌亂，看上張藝興的臉，發現那裏竟流下兩行清淚。

剛想安慰，張藝興又開了口：「走吧，去準備下半場，不然來不及了。」

兩人不再多言，只是靜靜地走着。聚光燈下耀眼的他們實際上是多麼嚮往普普通通的生活啊，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這樣的想法便是不切實際的，這就是所謂的，人無法改變的無奈吧。